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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
“我‘隐’楼已与中原再无干系,你们此番前来,不觉得有些多此一举么?”
“隐”楼后院本就不小,范卓与魔后又有意掩盖气息,周围房内之人竟然毫无差距,此刻众人一听见院中响动,纷纷来到院中,正巧看到四老与范卓、邪月对话时的情景。
这亦是我第二次见到范卓,此刻在我眼中,他虽然依然非常强大,却再无首次与他交锋时那种力不从心的感觉,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超然的自信,我知道,我变强了。
然而,对于邪月,我的感觉竟然是“无”!恐怕她的武功已经到了我无法估测的地步,难怪“妖刀”齐远对她如此忌惮,邪月武功如果不强,范卓又怎会心甘情愿为她卖命?
范卓哈哈大笑道:“此番我们前来,是为了讨债!”
李老略做迟疑道:“什么债?”
“五十年前的债!若非我主邪风和你们的父辈拼得两败俱伤,又怎么会如此轻易就被黑白两道一举歼灭?当年你们还小!现在他们死了,他们欠下的债,自然当由你们偿还!”
“什么?!”四老齐声惊呼道。
范卓仰天大笑,越笑越狂:“你们真以为那帮老东西有多厉害?我主邪风承认你们的祖辈们武技高明!可到了你们父亲那一辈就大不如从前了,如果他们不是身受重伤,又怎么会古昔未到就丢掉了老命?哈哈哈哈!”
傅老怒道:“你放屁!”
范卓道:“不仅如此,当年他们四人合力战我主与我和右护法三人,以多欺少!行经更为卑劣!今日我便要用你们的血,祭奠我主亡灵!”
虽然四老心中万般不愿承认范卓所言,可自己父亲都是练武之人,如果不是身受内伤,又怎会早逝若斯?
李老道:“好!今日我们便在此解决上一代的恩怨,若果真如你所说,我父亦间接为邪风所杀。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你们不来寻我,我们也会寻上们去!”
叶老转头向我们道:“你们都去酒楼之内罢!这是我们个人之间的恩怨!别人不要插手!”
飞老亦吩咐道:“灵儿,带几位去楼内饮酒喝茶。”
傅灵儿一万个不情愿,傅老瞪她一眼,吓得她一缩脖子,指引我们回到酒楼之内。四老已经讲明不愿外人插手,我们亦惟有听从安排。
范卓看了一眼一旁等待指示的白素,冷然道:“你也下去吧。”
白素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淡淡道:“是。”
※ ※ ※
院内的气氛山雨欲来,我们坐在楼内,均无心情再饮酒谈笑,每个人心里都沉沉的,仿佛我们所等待的战斗将是一场非常惨烈的生死抉择,不死不休。
郭秀儿率先打破压抑的气氛,道:“三哥你说四位伯伯会不会有事?”
傅灵儿起小鼻子道:“我爹和三位叔叔当然不会有事了!他们神功盖世,还没遇到过敌手哩。就是我的两位哥哥也极少遇到对手!”可能突然想到飞战刚刚负于柳千淮之手,神色突然一暗,然后眨眨眼睛,用期盼的眼神看着我问道,“对吧,三哥?”
在傅灵儿心中除了爹爹和三位叔叔,最敬佩的人就数小百合,我是她百合姐姐的朋友,爱屋及乌,在坐人中她自然与我最亲,前几日又总听叔叔们对我的武功赞不绝口,因此她才想从我身上找到一些安慰。
其实我对四老并不十分看好,因为范卓与他们父辈应是同辈,功力已臻化境,如果一对一单挑的话,恐怕范卓比他们之中任何一人都要高上一筹,而魔后邪月更是高深莫测,既然他们赶前来挑衅,定然有恃无恐。如果四老合力范卓与邪月,或许才有几分胜算。
我不想欺骗她,亦不想让她担心,含糊道:“应该……大概……可能……会没事吧!”
这个答案连我自己都觉得非常差劲,傅灵儿有些郁闷,嘟起小嘴自己跑到旁边一个人喝闷酒。
此时四老与范卓他们的气息已经不在后院了,估计是怕有人惊扰,转移了战场。
除我与柳千淮外,别人均未有察觉。
不知道这场战斗将要进行多久,我们正在做一个没有期限的等待。
也许,他们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我、南宫倩、柳千淮与郭秀儿四人一桌,傅灵儿、白素与梓渊单独各占一桌。
我突然微微一震,警觉起来,不远出正有几道熟悉的气息向“隐”楼靠近过来,是倭人,其中更有一人,功力恐怕尤在天风十四郎之上,可能是自恃武功高强,不但丝毫不隐藏自己的气息,反而炫耀一般将它全然散开。
柳千淮眉头一皱,亦察觉到了他们的存在。
片刻之后,酒楼门口闪出七道人影,除了前日被四老赶走的五个倭人和天风十四郎外,又有一名相貌几近中年的倭人,五人依旧穿着黄、青、红、橙、蓝五色服装,中年倭人与天风十四郎均是一身黑衣。
绝强的气息从陌生倭人身上散发出来,飞扬跋扈、目空一切,我从未见过这么嚣张的人。
一群人先将楼内环伺一周,天风十四郎见到我与南宫倩时更是眼前一亮,垂手战在陌生倭人身旁,乌拉乌拉用倭语说了些什么。
陌生倭人听罢哈哈大笑,用地道的汉语哈哈大笑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南宫倩、赵三,还有这‘隐’楼,此番算得上是一举三得啊,哈哈哈哈!”
他们一语道破南宫倩真名,却只称我为赵三。当初醉剑山庄之时,他们刺杀南宫倩的时候定然就已晓得了她的身份。十七王爷与倭人均与吕家走得极近,他们提及我的名字,必与十七王爷脱不开关系。
酒楼内的人一听便知来者不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蓝衣女子从旁边拉过一张椅子,放到陌生倭人后面,亦用汉语道:“天宗师叔、师父,请坐。”
她居然懂汉语,而且还如此流利……倭人果然狡猾……
那天宗竟是天风十四郎的师兄,难怪嚣张若斯,虽然他年纪没有天风十四郎大,所流露出来的功力与气势的确要比天风十四郎强上几分。
若他还有所保留的话,功力也应该算得上是惊天动地了,当然,象他这种恨不得让全天下都知道他很强的人,一般不懂保留实力……
但对我来说,他功力无论如何高强都不会对我造成太大的威胁,一个浮于表面、喜好张扬的人永远不可能达到超一流的境界,比起扑朔迷离的魔后邪月来,他们至少还应差着一个档次。
天风十四郎与天宗双双落座,五个倭人弟子则在他们身后垂手站立。
天宗好象全然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不仅用汉语讲话,而且全无顾忌,喝道:“店家!店家!没看到有客人来了吗?哈哈哈哈,是否怕了本尊不敢出来呢!”
傅灵儿心情本就不爽,更讨厌他那副令人作呕的德行,赌气不去理他。“隐”楼本就是他们本家经营,根本没有伙计,如今女眷们尽在后院,四老有与魔门有约,这整间酒楼里面就数傅灵儿最大了。
天宗见自己喊了数声,居然无人应答,不禁心中恼怒,一掌狠狠击在桌上,木屑飞溅,桌子应声而碎,整个楼内都被搞得乌烟瘴气。
天风十四郎冷笑道:“主人再不出来,修怪我们砸了这间破楼!”
楼内众人之中,数我辈分最高,再不说话恐怕他们都要压到我们头上来了,哈哈大笑道:“手下败将,还敢言勇?猴子就是猴子,穿上衣服也永远变不成人!哼哼……”
想当年,我也是成天与柳无伤和小百合打交道的人,没见过猪跑也总见过猪走路。柳、叶二人俱是词锋犀利、损人连磕巴都不带打的主儿,成天和他们混在一起,不会我也早学会了。
只是我生性随意,又不好在语言上占人便宜,所以平日绝少损人而已。
在场中人,均没想到我居然会玩这手,均忍俊不禁,连白素与梓渊都流露出淡淡的笑意。
天风十四郎冷哼一声,不屑地道:“上次如果不是那神秘老头碍事,南宫倩与你早应成为我的刀下亡灵了,今日少了他给你撑腰,看你还能嚣张到几时!”
神秘老头所指代的自然是“妖刀”齐远,自从天风十四郎负于齐远之后,就将其视为中原第一高手,以为中原除齐远外再无能人,还真不是一般的鼠目寸光。
天宗哈哈大笑道:“师弟莫惊,今日便是你说那人在此,师兄我也不怕他。我如中原虽然不久,却见识了不少所谓的名侠剑客,顺便将他们送到黄泉路上。中原武功,平庸得很,不过尔尔!”
天风十四郎露出崇敬的神色,恭敬地道:“天宗师兄说得是。”
在场众人均听得眉头一皱,包括白素与郭秀儿在内,目光中都流露出淡淡的杀意,他们还是首次见到这样恬不知耻的狂妄之人,柳千淮、梓渊、与傅灵儿都分别将手伸向自己的武器。
我却不怒,反而大笑道:“难怪方才没有伙计招呼你们,好精明的伙计呵,居然能看出楼里来的不是人,而是几只满嘴臭气、专门吃屎的狗!好臭好臭!开始我还以为是猴子,居然高看了他们。”
楼内众人均忍不住大笑起来,他们此时看待天宗与天风十四郎的目光,就象真的在看两条狗一样,充满鄙夷与不屑。笑声越来越大,直至充满整个酒楼。
天风十四郎见我们根本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不禁大怒道:“小子休要嚣张,有种出来与我一战!你们汉人,都是空有一张利口,武功的不行!”
我亦学他道:“你们倭狗,都穿着一张人皮,做人的不配!”
天风十四郎被我气得浑身颤抖,天宗一摆手道:“师弟莫怒,黄使,你去与他一战!让师叔我见识一下这汉人狂徒究竟有多大能耐?!”
“黄使,黄屎!狗果然改不了吃屎,哈哈哈哈!”我大笑道,周围亦是一阵大笑。
天宗与天风十四郎的脸色顿时化作铁青,黄使却迟迟不上前挑战,反而低头道:“师叔,师侄不是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