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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冰箱……
原本狭小的空间更显拥挤。相应的,家的味道更浓了。
有了家的味道后,韩书硬是拉着我把家里重新布置了一番。从前放的乱七八糟的家电家具做了规划摆放;做了大扫除,窗明几净;我的房间也被韩书装饰了一番,多了把椅子,一台台灯,墙上挂上了装饰布衣,多了暖和的被子垫子和许多东西。
几天折腾下来,原本存在我心里对韩书的芥蒂渐渐没了。两人感情增进不少,相处得就跟亲兄弟一样。
长我几岁的韩书和我比起来是成熟的,细心周到,对我照顾入微,言听计从,很会为我着想。不仅因为我手握重金,掌握着他物质生活的质量,更因为他已完全把我当自己的弟弟。对我没有保留,付出自己的一切,照顾着我,保护着我。
这是我第一次和别人那么亲近,就算对吕娴芹都不曾这样过。在韩书面前我是肆无忌惮的,称王称霸,毫不掩饰自己的内心。想笑就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和韩书狂狂打打,没有一点束缚。
韩书常常带着窝参加各种联谊。最先开始是让我凑数,为他付帐。现在是女生指名要我起。我自己是一点也不喜欢那种聚会的。
说好听点是结识异性的机会,但实际上大多是相互看对了眼就直接去旅馆;再不就是灌酒下药这些卑鄙手段。
本来韩书以为我一个男孩子不会有什么问题。但当一群人围着我,非要敬我酒时,他后悔了。后悔把事情想得太简单,让我身陷危机。而后悔我抢了他的峰头就是后话了。
每一次有联谊的邀约,韩书都不会让我去。想到那些人都是他的朋友,我还是每次都去了。
就在一次联谊上,我遇上了我的另一半。
那一天就和平常一样,劝我酒的人都被韩书哄开了。人们见没戏,就各自做着各自的事。
小包间里十分热闹,有劝酒的,有划拳的,喝得兴奋的高声谈话;但却有一个人静静的坐在角落盯着自己的空酒杯看。像是在发呆,又像是在沈思。吵闹的房间就在角落那一块陷入寂静之中。那安静祥和的气氛对我招着手,那是我熟悉的空间。
我拿起自己的杯子和一瓶果汁走到他身边。
“我可以坐你旁边吗?”我笑笑对他说。
“啊,好的,好的!”他刚回过神,红着脸让了让身子。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发呆啊?”我坐下。
“啊,不没什么。”他挠挠头,脸上还是一片红晕。
“他们很热闹,你怎么不参加啊?”我指指喝得很Happy的一群人。
“我是来凑数摊钱的,不会喝酒。”他低下头。
“就算不会喝酒,还有其他的东西可以吃啊!出了钱,就要把它吃回来。”我扬了扬手里的果汁,打开注满了两个酒杯,“我也是来凑数摊钱的。”
听见我的话,他很憨厚的对我笑了。
是一个老实木呐的人,我想。
在喧闹的小包间里,有一个和他立场一样不是为了一夜温存得人坐在身旁,他不自在的感觉少了很多,话匣子也渐渐的打开,对我聊了很多事。
和他一聊起来,才发现这个外表呆呆笨笨的人,兴趣爱好十分相似。一开始沈静的感觉,现在的交谈,让我对他的好感倍增。
他叫米铠,和韩书同一所大学大二的学生。他的学文十分广博。他说的许多事就连我这个曾经被家长老师夸奖的优等生都不知道。还有他周全的思考,把我从前佩服的韩书远远的比了下去。他的内心充满激情,无数的广与热在他眼里闪动,干劲十足。但是满腔的激情他却倒不出来,无法用言语表达,因此他时常沈默。
他说:“自己的想法即使别人不知道也无所谓。”
“那不是会很寂寞吗?”我问。
“不会。”他看向我,笑得自信,“自己懂得自己就好啦。”
那样的笑是我期盼,但从来不曾拥有过的。
我别过头,闷闷的说:“自大的家伙。”
联谊持续了很久,还有继续的趋势。和米铠聊得很开心,但是吵闹的环境和浑浊的空气让我极不舒服。
米铠看看我的脸色,拿上了自己的外套:“我们出去透透风吧!”
我感激的看他一眼,点了点头。
来到户外,空气明显比混乱的包间好上很多,带着凉意,清新无比。我舒服的伸了个懒腰。感觉背上一沈,米铠把他的外套披到了我肩上。
“晚上气温低,小心感冒。”
“谢谢。”我对他微微笑,“你呢?”
“我没事。”他说的不甚在意。
我偷瞄他,长得高高大大,虎背熊腰,健壮得很。把外套让给身材矮小的我也在清理之中。
“嗯。”我完全没有愧疚感的点点头。
找到一处台阶肩并肩的坐下。抬头看着星空,我们就像老朋友一样聊起了自己的生活。
他对我讲着寝室里的笑话,授课教授的秃顶,食堂吝啬抠门的制度;我对他讲着韩书的坏毛病,这座城市混乱的交通,还有找工作的遭遇。说了很多,说到了那片澄清的海。
他也是一个爱海的人。与我在海天遨游不同,他慢步在沙滩,看着潮汐,听着浪涛,感受着海风,放松自己。
然后我们约好了下一次,去看海。
18
第二次和米铠见面是在深秋的海边。
海风呼呼的吹着,米铠穿着一身休闲,远远的看着我。而我身后跟了个非要来游泳的韩书。
“对不起,他非要跟来。”我低头对米铠道歉。
远远的传来韩书的抱怨声:“你嫌弃哥们呐?哥们走哪儿都带上你,你倒好,现在开始嫌弃我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变成一亿瓦的探照灯,换好泳裤的韩书开始做着准备活动。
“没关系的。”米铠对我笑笑,“反正他是来游泳的。”
听了米铠的话,显得自己很小器似的,我不好意思的把头垂得更低了。
“听听!人家米铠都没说什么,你介意个什么劲啊?”韩书带着得意冲我嚷嚷。
“游你的泳去!小心淹不死你!”我狠狠的瞪他一眼。
“好了好了。”米铠拍拍我的背,冲韩书挥挥手,“天气冷,别着凉了。”说完,带着我沿着海边慢步起来。
深秋的海带着萧瑟,就如繁华过境,只剩一堆废墟。
夏天的游人散尽,喧哗过后,只是独自伤感。载满鱼货的渔船不再,稀稀拉拉的拴在码头。追逐渔船的海鸟踪影消失,只是偶尔听见几声鸣叫。大海一下子安静了下来,那拍打上兜某彼!咚抵!蠛5募拍!?
秋天孤寂的海,我不喜欢。
满满的海,懑懑的寂愁,和阴霾的天空,低低的向人压来,让人喘不过气。满溢的憋闷,无处宣泄;沈闷,带着海风的呜咽,无语凝噎。
“秋天是看海最好的季节。”米铠低低的声音响起,“它能让人静下心来思考。”
我抬头看向米铠,他也转头看我:“春天的海孕育着新生命,给人生命的喜悦;夏天的海是分享的盛宴,大家都沈浸在收获的快乐里;冬天的海饱含着力量,激励着人们,斗志昂扬。每个季节的海都带着欢喜,让人们跟着它的节拍舞动,没时间停下驻足观看。只有秋天的海,萧条破败,带着悲伤,对着人们静静的诉说自己的故事。只有现在,听着它的故事,才能静下来思考很多东西。”米铠遥望远处,有点惆怅,“但是阴天的海让人沈闷,要晴天来看,感觉才会十分的好。”
我看着米铠黑黑憨憨的脸,一种情愫在心里慢慢化开。这个内敛的男人,用自己独特的方式,吸引着他人。他生活在幸福之中,却又懂得悲伤。没有娇揉造作,不会无病呻吟。他在感受生命无常变化,寻求生命真谛的同时,带着感恩的眼,看待世间一切。
“文学小青年。说得文绉绉的,谁听啊?”我白他一眼,心里偷偷笑着。
他不好意思的挠着头,红着脸说:“对不起。”
和米铠的相处不到半个小时,快乐的时光就被韩书的电话打断。
电话里,韩书的声音打颤,让我们赶快过去。
来到韩书身边时,他发着抖,裹着浴巾,嘴唇冻得乌紫。
看到他这样狼狈的模样,我又气又好笑,表情扭曲:“叫你不要来,你非跟来!游什么泳,现在好了吧!要是发烧感冒,可没人照顾你!”
面对我的指责,韩书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牙关咯咯咯的直打架。
米铠见势,麻利的脱下自己的外套给韩书披上,抱着他快步向堤坝走去。见状,我提上韩书的东西,跟了上去。
回家后,狼狈不堪的韩书泡了十分钟的热水澡后又生龙活虎。让我和米铠直觉得他像发水泡面。
见韩书没事了,米铠起身准备回家。
把米铠送到楼下,竟有点依依不舍。
见我留恋的样子,米铠摸摸我的头:“手机联系。”转过身,挥挥手,很潇洒的走了。
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米铠的背影。明知道他是在装酷,但嘴角就是不自觉的上扬。
晚上躺在自己的小床上,看着一条一条米铠发的短信,幸福的笑溢满我的脸。我知道,那幸福叫恋爱。
对于喜欢上只见过两次面的人,我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爱情是奇妙的,它来的时候,谁也挡不住。而曾经连拥有它的资格都没有的我,现在不单被爱情眷顾,就连大胆的向对方表白都不受约束。当然在知道对方的心意前,自己是不会轻举妄动的。
现在我十分感谢当初韩书硬拉着我去买手机。
我很想每天时时刻刻都和米铠在一起,但是他和我毕竟不同。他有他的生活圈子,他有他的朋友,有他的学习课业,有很多和我没有交集的事物占据着他的时间。而我一个初来乍到的小孩子,人生地不熟,没有亲戚朋友,孤单单的,没事就只有想着他。
米铠偶尔和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