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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念头都不敢有!”
生副官感慨了好一会,当时老人家还是盯著那个问题:“以后都没有皇帝了,当时
在小树林 ”
老人家话还没有说完,生副官已经用力一挥手,打断了他的话头:“我父亲当时既
然看准了那青年具有帝王之相,而且已经跪下叩头,他脑中一切想法,都当那青年真是
皇帝一样,心情之紧张兴奋至于极点。据他说,他人虽然跪在地上,可是和浮在空中一
样,飘飘荡荡,心跳得像是要从心口跳出来,脑中一片混沌,全身汗出如浆,只觉得自
己的生、死、荣、辱,全在对方的一念之间。当人处在这种境地的时候,如何还能好好
地去思想!”
生副官的这一番话,说得相当生动。当然他的话对于没有在皇帝制度下生活过的人
来说,有些不可想像。
生副官的父亲既然领教过皇帝的权威,而且也大有可能遗传了祖宗替皇帝为奴才的
奴性因子,所以当他认定了眼前的人是皇帝的时候,由于极度的恐惧和意外,再加上震
惊,他的精神已经处于混乱状态,而且是十分混乱。
他在才一看到那青年人之际,只觉得那青年人有帝王之相,非同小可。这时候他脑
筋一片混乱,简直觉得在自己面前的人,就是皇帝!是皇帝微服出游,给他遇上了!
他当时根本失去了任何分辨是非的能力,极度的紧张,使得他张大了口,一面叩头
,一面发出莫名其妙的声音。
就在这时候,他看到那青年人弯下身来,向他问了一句话,那句话,当时在他听来
,每一个字就像是在他耳边响起了一个焦雷一样,震得他七荤八素。
而且那青年人弯下身来和他说话之际,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在他眼中看来,更是
皇帝就在眼前。
所以他的精神状态进一步混乱,以后发生的事,也就自然而然,必然会在他身上发
生。
当然发生的事,还是和青年人问他的那一句话有关。
青年人问的那句话,其实再普通不过,问的是:“你有什么话要说?”
任何人忽然之间遇上一个向自己下跪叩头的人,张大了口,只发出一阵古怪的声音
,都会很自然地问他有什么话要说,当时那青年人也是如此。
可是这句话听在精神状态已经极度混乱的生副官父亲耳中,却引起了完全不同的反
应。
生副官父亲当时所想到的只是:皇帝在问我有什么话要说!皇帝知道了我有秘密,
这个秘密应该告诉皇帝,我的祖宗就是因为向皇帝隐瞒了这个秘密,所以才被满门抄斩
,现在皇帝已经知道,我如果再隐瞒,立刻就会有杀身之祸!
所以他根本没有再考虑别的,就一五一十,把他们家的那个秘密,全部说了出来。
他在说的时候,完全没有留意那青年是不是在听。事实上,他连都不敢多看那青年
人一眼(和皇帝说话的时候,如果直视,是不礼貌的行为,对皇帝不礼貌,是杀头的大
罪)。
他只感到那青年人一直在他的身前。等他讲到年羹尧在把宝物和小儿子一起托给手
下,叫手下逃亡时候所讲的那几句话,他感到有可能得罪皇帝之处,所以又连连叩头,
解释道:“我祖上并不是瞧不起皇帝……他的意思是……是……”
生副官父亲越是想解释,越是不知道该如何说才好,因为年羹尧当时所说的话,确
然对皇帝很不恭敬,他无法为之转圜。
那青年人一直没有出声,直到这时候才道:“我看你并不明白年羹尧当年这句话的
意思。”
生副官父亲听得青年人开口,更是又惊又喜,他抬起头来,通过被汗水模糊了的眼
睛,自下而上,仰视著那青年人,更感到那青年人伟大之至,甚至于遮住了太阳的光辉
。
他又不由自主叩头,战战兢兢道:“是不明白,请皇上指点!”
那“皇上”这个称呼从他的口中说出来,对他来说,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可是对那
青年人来说,却是突兀之至。
因为从他一看到那青年人的长相之后,心中已经认定了对方是皇帝。可是尽管他又
跪又叩头,他并没有把皇帝这两个字说出来,想来青年人也不知道他何以跪拜。
这时候,“皇上”两字,当然令得青年人意外之极,所以后退了一步,问道:“你
叫我什么?”
生副官父亲当时思想混乱到了极点,他已分不清事实和他自己的感觉。本来他应该
知道,青年人就算当皇帝,也是以后的事情。但这时候他简直已经把青年人当成了微服
出行的皇帝,所以青年人这一问,令得他心惊肉跳,以为他泄漏了秘密,闯了大祸,所
以再也不敢说话,连连叩头,又立刻从怀中取出那幅藏宝地图来,双手高举,献给那青
年人。
在这里,我又不嫌其烦地再做一次说明:生副官父亲当时精神状态十分混乱,那一
段经历对他来说,和一场梦差不多,所以听到他讲这段经过的生副官,听来就已有如梦
似幻的感觉。我听生副官的转述,这种感觉又深了一层。
而各位又听我的转述,再加上我要隐藏起一些事实,故弄玄虚,使事情转来更是紊
乱,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请各位自己去领会,找出真正的事情真相来 如果纯粹抱
著看故事的心情,那么自然也无所谓所谓“真正的事情真相”!
当时生副官父亲只当自己叫了一声“皇上”闯了祸,所以对青年人的那一问,没有
回答,只是把地图高举过头,双手还在不住发抖。
那青年人接过了地图,生副官父亲等了一会,大著胆子,偷偷去看,只见那青年人
正在用心注视地图,“龙颜”并无不悦,他这才放下心来。
青年人看了相当久,才把地图还给生副官父亲,道:“这是你祖传的东西,你要收
好,不可随意示人。”
青年人说话不多,但每一句话,在生副官父亲听来,都有道理之极,所以他连连答
应,又道:“……阁下……不同……”
他支支吾吾说著,青年人忽然笑了起来:“怎么皇上忽然变成阁下了?”
生副官父亲连忙改口:“皇上恕罪 当皇帝也不容易,有宝物辅助,总会好些,
这就是我要献宝的原因。”
青年人长长吁了一口气:“这就是你祖宗当年所说的那句话的意思 有了宝物,
可以当好皇帝,不然就只可以当不怎么样的皇帝。历史上不怎么样的皇帝很多,雍正皇
帝算是其中一个,当然混蛋皇帝更多。好皇帝少之又少,我看历史上还找不出来!”
这青年人忽然发表议论,评述起历史上的皇帝来,生副官父亲自然不敢接口,只觉
得这青年人口气之人,无与伦比,正适合他皇帝的身分,所以又大是叹服,由衷的道:
“到了皇上这一代,皇上一定是个好皇帝!”
那青年人对于这种匪夷所思的恭维竟然当仁不让,纵笑道:“但愿如此!”
他说了之后,才又开玩笑似地道:“或许要靠你的宝物辅助,才能当真正的好皇帝
。”
生副官父亲又叩头:“天下幸甚!百姓幸甚!”
他不住叩头期间,只听得青年人的笑声渐渐远去。他望著青年人的背影,他的全部
相学知识告诉他,那青年龙行虎步,贵不可言,除了当皇帝之外,天地之间,再也没有
另外位置可以容纳。
等到青年人走得看不见了,生副官父亲才缓缓站起身来,搓揉著跪得发麻的膝盖,
脑中晃晃悠悠,还像是一场梦没有醒过来一样。
从那天有了这个奇遇开始,他的心情就很矛盾。
他希望那青年人可以找到宝物,他也认为青年人可以找到宝物。因为青年人既然可
以当皇帝,当然和普通人大不相同,至少天资英明,有过人的才智,应该可以解开谜团
,得到宝物,那样,他这个功劳就非同小可!
但他又希望青年人找不到宝物,宝物终于落在自己子孙之手,要是宝物能够辅助人
成为了不起的皇帝,那么自己的子孙来当皇帝,总比别人当皇帝好。
然而精通相术的他,又知道自己和儿子,都没有帝王之相,或许孙子会有,可是那
不知道是何年何用的事情了 还好他没有看到自己孙子的样子,不然可能会活活气死
!
九、本世纪最大的赢家
从此他变得精神恍惚,他很想再见到那青年人,可是到那片树林去了许多次,都没
有再遇上。
他又推测那青年人可能是京城大学堂的学生,所以不断在大学堂里里外外打转,希
望可以碰到,不过也没有结果。
那青年人像是从天上下凡来,就给他见了一次,以后就再也不知所终了。
董事长父亲把当年生副官父亲向他人说出了秘密的经过,详细转述了一遍。
我和白素听得很用心,可是却越听越糊涂。
事情本来并不复杂 生副官父亲遇到了一个有帝王之相的青年人,把祖传的秘密
告诉了他而已。
可是仔细想起来,事情却又复杂无比,问题极多。
首先那青年人在当时,肯定还不是皇帝,那么他日后是不是真的当了皇帝呢?
我们并不是在说神话,发生的一切事情,都应该和现实有关,所以那青年人如果当
了皇帝,是应该实实在在有这个人的!
他是谁?
这个问题听起来好像很严重,但实际上却滑稽可笑,因为从那时候起,一直到现在
,根本就没有皇帝了。
那也就是说,生副官父亲的相术有问题,他的所谓“帝王之相”根本没有这回事,
是一场误会,黑色幽默。
可是生副官父亲的相术,又似乎应该多少有一点根据,不会全是胡说八道。
再有许多问题,生副官父亲以后没有再见到那青年人,可是他总应该记得人家的相
貌 这帝王之相,非同小可,当然一见难忘。从经过情形来推测,那青年人确然应该
和京城大学堂有关系,有他的样貌,要打听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