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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夜之间,把他官降十八级,由大将军变成了一个守城门的兵卒,并且把赐给他的黄
马挂等等东西全都追回。
而当年羹尧守城门的时候,有一些大官,曾和他有隙嫌的,特地骑著高头大马到城
门去,要看年羹尧出丑。谁知道到了城门,年羹尧非但不跪迎,而且还大刺刺地坐著。
等到那些大官纷纷向他呼喝,他才不慌不忙解开衣襟,露出一块金牌来,上面刻著“见
牌如见君”五个字。原来这是皇帝所赐,忘了追回。
于是那些大官,纷纷滚下马来,反而要向年羹尧叩头。
说书先生讲故事,讲到这里,听众必然大乐。
后来年羹尧还是免不了被皇帝处死的命运,而且祸及家人。
或许那时候他的家人中,有侥幸逃出来的,从此改姓生,倒也并非不可能之事。
我之所以不嫌其烦地介绍年羹尧这个人的一些事,一来是由于他和这个故事颇有关
系;二来是由于我后来决定把那场赌博用武侠小说的形式来表达,也是由于年羹尧这个
人的缘故。
因为年羹尧这个人和他所处的时代,是武侠小说最热门的人物和时代背景,而且充
满了传奇性,在武侠小说中形成了一个系统。
这个系统,以雍正皇帝为中心,反清复明为主题 过了雍正皇帝这一代,反清复
明的行动也就宣告结束。
在这个系统中的人物,有雍正皇帝、年羹尧、许多大内高手、独臂神尼(崇祯皇帝
的女儿长平公主)以及号称“明清八大侠”的八位高手 他们全是独臂神尼的徒弟,
其中著名的有甘凤池、白泰官、吕四娘等人,他们的大师兄却是一个和尚,法号了因。
了因和尚后来背叛,投向雍正皇帝。而小师妹吕四娘最能干,终于刺杀了雍正皇帝
。
在这个系统中,有许多悲欢离合的故事,可以作无限的发展。
而在整个系统中,最令人莫名其妙的是,何以长平公主当年在皇宫之中,给她父亲
砍下了一条手臂之后,居然没有失血过多而死。也不知道是谁救了她,更不知道是谁教
了她一身惊人的武功,全都无法深究,也不必深究。
然而在这些故事中,有一样东西,却很有深究的价值。这样东西,赫赫有名,称之
为“血滴子”。
这血滴子究竟是什么东西,或者说究竟是什么样的东西,完全没有记录可循,所以
也没有人知道,也所以值得研究。
这血滴子是雍正皇帝的特务系统所使用的一种武器,这种武器杀人的方式,是专门
把人头从人的脖子上取下来。
可以使人头和脖子分开的武器很多,大刀砍、利斧挥,都可以达到目的。而这个血
滴子却不是寻常的武器,从可以看到的记载中,它在使用的时候,是“放出去”的。然
而它又不是可以“取人首级于千里之外”的飞剑。
它使用时,和目标的距离不会太远,把血滴子放出去(或者是抛出去),它会把目
标的头罩住,然后割下目标的头,再收回来。割下的人头,就在血滴子里面被带了回来
,所以被害的目标,就成了无头尸体,十分恐怖。
这血滴子的使用过程如此,可是它的具体形状如何,又如何一下子就可以把脑袋割
下来,现在已经没人知道。
由于这些故事都很动人,所以曾不止一次被拍成电影。电影和说故事、写小说不同
,是要有具体形象给人看的,于是电影工作者就各凭想像去创造。于是我们可以在银幕
上看到有的血滴子像一顶草帽,有的血滴子像一个鸟笼,有的在放出去的时候会“呜呜
”怪叫,有的会旋转,有的有许多牙齿一样的利刃,有的有像照相机快门一样的装置
“喀喳”一声,人头分离。
至于真的血滴子是什么样子,谁也说不上来。我知道白老大曾经下过周功夫去研究
,也没有结果 猜想他对这个生念祖自称是年羹尧的后代感到兴趣,多半也和血滴子
有关。
因为当血滴子横行之际,年羹尧正是血滴子队伍的主持人。
而我后来决定用武侠小说的形式来为这场赌博,也是为了那是历史上最好的武侠小
说背景时代之故。
当时白老大接著白素的话道:“正是,他自称正是年羹尧的后代,而他说的那场赌
博之中,那个赢了波斯胡人二百多颗金刚钻的年轻人,据他所说,正是年轻时候的年羹
尧。”
我耸了耸肩:“随他怎么说,反正不会有任何证据。”
白老大瞪了我一眼:“如果完全没有证据,我会叫他来找你们吗?”
我不敢出声,白素向我做了一个鬼脸 有白老大在,她活泼许多。
白老大接著道:“那场赌博中的年轻人是不是年羹尧,其实并不重要,那生念祖是
不是年羹尧的后代,也不重要。重要的是 ”
他说到这里,向我望来,像是想考一考我事情重要在什么地方。我想了一想:“重
要在那个小木盒 小木盒中那个会放光的宝贝。”
白老大伸手在我肩头用力拍了一下:“对了!年羹尧早已死了,生念祖这个人也不
算什么,倒是那小木盒有点名堂,不然波斯胡人也不会拿它来赌二百颗金刚钻,而且输
了还要撒赖。”
我道:“那小木盒中究竟是什么东西,波斯胡人应该知道,他们难道被自己的刀背
砸死了?”
白老大吸了一口气:“故事传到了生念祖,其中已经经过了不知道多少次转述,相
信许多细节都变了样,那三个波斯胡人下落如何也没人知道。据生念祖说,当年逃出生
天的是年羹尧一个年纪最小的儿子,还没有满月,由一个忠心耿耿的手下抱著逃走,临
走的时候,年羹尧把那只小木盒交给了那个手下,他告诉那个手下,就算在他全盛时期
,他所拥有的一切,加起来也抵不上那只小木盒来得宝贵 ”
白老大说到这里,略顿了一顿。
我听得很用心,可是却听不出那小木盒的宝贵在何处 据刚才白老大的说法,大
不了是值很多钱而已。
可是接下来白老大所说的话,却令我动容。
他道:“年羹尧当时说到这里,突然哈哈大笑,手指天上,又说了一番话,他那一
番话是对著天,说给雍正皇帝听的,那时候他面临死亡,神经可能已经很不正常。可是
他说的那番话,却被那个手下牢牢记在心里,而且在他的小主人懂事之后,就告诉了他
。从此这番话,就成了一代传一代,重要无比的家族秘密,我相信这一番话,就算传到
了生念祖这一代,和当年年羹尧说的时候,仍然一字不差。”
白老大在作了一番解释之后,吸了一口气,突然也伸手指天,同时仰起了头。
我和白素都知道他为了传神,要模仿当时年羹尧说这番话时候的神态。只见他大笑
数声,然后大声道:“四爷啊四爷,你虽然用尽了心机,当了皇帝,拥有天下,好像什
么都有了,却赚我功高震主,要将我满门抄斩。哈哈,可是你太性急了些,若是你迟些
向我开刀,我就会把这件宝贝献给你,你就会知道,你这个皇帝实在不怎么样,哈哈!
哈哈!”
白老大像演话剧一样,说完了这番话之后,向我和白素望来。
我摇头:“皇帝或者真的不怎么样,可是至少可以杀他全家,他有那件宝贝,也救
不了他的性命,所以真正不怎么样的,是那件所谓的宝贝。”
白老大用力一挥手:“我的反应和你一模一样,也用同样的话回答生念祖。”
白素问:“生念祖他怎么说?”
白老大摊了摊手:“他没有怎么说 他所知道的就是这些。不过他很相信他的祖
先所说的话:有了这件宝物,连皇帝都不算是什么。”
我忍不住笑:“这个说法在逻辑上完全站不住脚 事实是有那宝物的人,全家都
叫皇帝杀了,所以很明显做皇帝要比拥有那宝物好多了。”
白老大点头:“我完全同意你的说法,可是我想年羹尧不是普通人,他在明知道自
己快死的时候说出这番话来,也应该有一定的道理。”
我还想说什么,白素已经笑了起来:“讨论这个问题一点意思也没有 等到有那
宝物在手再讨论不迟。”
我突然哈哈大笑:“别告诉我,那宝物在生念祖手中!”
白老大却没有笑,而且神情很严肃,这使得我也笑不下去,等他开口说话。
白老大徐徐道:“据生念祖说,当时那忠心耿耿的手下,带著小主人逃亡,一共躲
过了十七次追杀,其中有一大半是血滴子的追杀,可以说九死一生,结果逃到了海外,
才算是完全。”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我趁机问:“海外?是什么地方?”
白老大不理会我的问题,自顾自道:“他们在海外住了二十年,那时候雍正皇帝已
经归天,年羹尧这个人也早就成了过去式,那手下替小主人改姓生,这才向小主人说了
事情的来龙去脉。”
白老大又停了一停:“算起来,这小主人,是生念祖的第十一代祖先。他们一代传
一代,把自己的身世来历当作重大的秘密,在临死之际,传给长子,内容包括那场赌博
和年羹尧的那番话等等。使他们都知道,拥有那小木盒中的宝物,就算皇帝也不算什么
。”
我听到这里,若不是白素紧紧握住了我的手,好几次示意我不要插口的话,早已问
了不知道多少个问题了。
好不容易等到白老大的话告一段落,我立刻就问:“那宝物也一直和秘密一起传了
下来?”
白老大摇了摇头:“如果是那样,生念祖不会来找我了。”
我追问:“那么宝物在哪里?”
白老大忽然也笑了起来:“非常老土,不过也很曲折离奇。当年那个手下知道这件
宝物非同小可,所以到了海外,就把它十分妥当地藏了起来,而且在回国的时候,由于
不知道是不是一定会安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