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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派”和“婉约派”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宋词中到底有没有“派”?这仍是
一个百冢争鸣、难归一统的问题。
第一种意见完全否认宋词流派的存在。施蛰存曾指出:婉约、豪放仅是
作品风格,而风格的形成取决于思想感情,“燕闲之作,不能豪放,民族革
命激昂之作,不能婉约。”宋人论词,初无两派之分。所谓流派,“因有许
多人向同一风格写作,蔚为风气,故得以为一个流派。东坡稼轩,才情面目
不同,岂得谓之同派?”我们无法开出一个豪放词的宗派图,而吴文英徒众
甚多,隐然成派,也不能说成是婉约派。何况婉约、豪放也不是对立面,尚
有既不豪放、又不婉约者在。清人郭频伽论词有12 品,杨伯夔又加了12 品,
这24 种风格能够分别属于婉约和豪放两派吗?这些都只能称作“体”而不算
“派”。吴世昌则从北宋词的创作着眼,指出北宋如“塞下秋来风景异”、
“大江东去”、“明月几时有”这一类的豪放之作不满十首,根本谈不上派。
如果真有这一派,试问有多少人组成?以谁为派主?写出了多少豪放词?收
印在什么集子里?他们认为,如果编写词史,不宜再说宋词有婉约、豪放两
大派。
第二种意见与此针锋相对,认为不但宋词有豪放、婉约两大派,而且自
《诗》、《骚》以下,即已分派。如周楞伽指出:“汉魏风骨,气可凌云,。。
皆豪放派之祖。”“江左齐梁,职竟新丽,。。皆婉约派之宗。”所不同者,
仅
当时无婉约、豪放之名,而以‘华’、‘实’为区别之标准而已”。李
白豪放,杜甫婉约,也是无可怀疑的。就宋代词人而论,“若东坡稼轩,就
其词作风格主导方面而论,固皆词家豪放派也。”他们认为,宋人即以婉豪
分派,俞文豹《吹剑续录》所载东坡词如关西大汉唱“大江东去”,柳永词
如十七八女郎歌“晓风残月”,就是豪放和婉约两派的区分。明人张綎所谓
“少游多婉约,子瞻多豪放”,也是就此而言的。再则,词写得婉约易,写
得豪放难,“故豪放之词更弥足珍贵,即谓为词之正宗,又何不可”。“如
果写《词史》必须大书特书词有豪放、婉约两派。豪放同以范希文为首唱,
而以东坡、稼轩为教主;婉约词则以晏元献为首唱,而以屯田、清真、白石
为教主。”
第三种意见别立一说,认为派有两种含义,即指流派也指风格,宋人虽
分婉约、豪放,但都是指艺术风格而论。宋人倒是以“雅”(闲雅、雅正)
与“郑”(侧艳、俚俗)来分派的。艳词不等于婉约词,雅词更不是豪放词,
应当作实事求是的评价。强以豪放、婉约分派,已非宋人原貌,其目的也无
非是为了抬高豪放派。这样做对词学研究很有害:一来对许多大词人(如晏
殊、欧阳修、柳永、秦观、周邦彦、李清照、姜夔、吴文英等)评价很不够,
二来影响人们了解宋词真面目,三来模糊了许多不同流派和风格的作家在词
的发展史上互相影响、互相促进、并驱争流的事实,四来不利于我们今天对
作家作品作具体科学的分析。
第四种意见实际上是对第二种意见的补充和发挥。他们认为,流派的众
多和风格的多样,是宋词繁荣的重要标志。宋词粗分有婉约、豪放两大派,
但还可分得更细,“豪放派中,苏之清旷,辛之豪雄,亦同中有异;婉约派
中,周、吴的质实,姜、张的清空,亦区别为二,而周的疏密相间,吴的缜
密妍丽,亦可细分。”他们认为,豪放、婉约只是基本划分,它们之间也在
互相渗透,互相影响,而且还有游离于两派之外的作家。他们不同意第二种
意见把豪放派作为词的正宗的提法,认为应该充分肯定婉约派词人在艺术上
所取得的重大成就。
第五种意见是折中型的。他们认为“体”与“派”在我国文学习惯上区
别甚微,称体者,每可称派。一般看来,体多指形式与体裁,派多指风格和
品流。从发展过程看,往往先有体,而后产生不同的派。他们认为,宋词中
的豪放、婉约之间没有不可逾越豹鸿沟,更不是互相对立和排斥的。同一词
家之作品,二者兼有者多矣,没有必要也不可作硬性规定。
事实上,这些对流派存在与否的见解,主要是针对“五四”以来词学研
究的一些偏激观点而发的。胡适、胡云翼等极力崇扬词中的豪放派,他们把
苏辛为代表的豪放派称为宋词的主流,而把以周、姜为代表的婉约派称为逆
流。解放以后,这种观点一直作为词学研究的流行观点,而胡云翼《宋词选》
作为代表性选本影响也很大。粉碎“四人帮”后,不少学者突破禁区,勇于
探索,对豪放派的正宗地位提出质疑,进而探讨了有关宋词流派和风格的种
种问题,活跃了学术空气。
宋词中到底有没有流派?对“派”与“体”应该如何理解?怎样评价宋
词才算是实事求是?这还有待于学术园地进一步的鸣放和探索。
(耿百鸣)
薛居正《旧五代史》今河在?
现在《二十四史》中的《旧五代史》,已经不是宋代薛居正的原著,而
是清代乾隆时从《永乐大典》中辑录出来的。先是,薛居正的《旧五代史》
(以下简称“薛史”)问世以后,经过87 年,到宋神宗熙宁五年(1072 年),
欧阳修认为“薛史”繁琐,又私修了一部《新五代史》。欧阳修死后,始由
国子监刊行,在社会上与“薛史”并行流传。清乾隆年间纪昀在《四库全书
总目提要》中介绍“薛史”时说:“金章宗泰和七年(1207 年),诏学官止
(只)用‘欧阳修史’,于是‘薛史’遂微,元明以来罕有援引其书者,传
本亦渐就湮没,惟明内府有之,见于《文渊阁书目》。故《永乐大典》多载
其文,然割裂淆乱,已非居正等篇第之旧。”似乎“薛史”在南宋时已不很
通行,到明代就绝版了。
张元济在《校史随笔》中,有《旧五代史》一则说:“以余所知,明万
历连江陈一斋有是书,所记卷数与《玉海》合,见《世善堂书目》。清初黄
太冲(宗羲)亦有之,见《南雷文定》附录吴任臣书,全谢山(祖望)谓其
毁于水火。连江陈氏所藏,陆存斋(心沅)谓嘉庆时散出,赵谷林(星)以
兼金求之不可得,盖亦必为劫灰矣。”可知“薛史”并未绝版,在明清之际
尚有存本。
商务印书馆在影印百衲本《二十四史》时,“薛史”忽又一度出现。张
元济在《涉园序跋集录》中说:“余微闻有人曾见金承安四年(1199 年)南
京路转运司刊本,故辑印之始,虽选用嘉业堂刘氏所刻《大典》有注本,仍
刊报搜访,冀有所获。未几果有来告者,谓为歙人汪允宗所藏,民国四年(1915
年)三月售于某书估,且出示《货书记》相视。允宗,余敌人也,方其在时,
绝未道及,及辗转追寻,历有年所,迷离惝恍,莫可究诘。”张氏所谓刊报
搜访,此项广告,在百衲本《二十四史样本》中也有刊载。第一次在1930
年,题为“重价征募薛居正《旧五代史》原书”;第二在1934 年,题为“征
求薛居正《旧五代史》”。结果,“薛史”原书仍不见踪迹。
1982 年,商务印书馆纪念建馆85 周年,印有《张元济书札》一册,内
记张氏于1953 年3 月27 日致丁英桂一信说:“近闻《旧五代史》有出世之
信,可喜。吾兄想曾见之,敬祈指示,如能代觅,尤感。”为此,我曾去访
问过丁英桂老先生,据说“薛史”由汪允宗售与某书估后,不久即为丁乃扬
所得。丁乃扬字少兰,浙江吴兴人,曾任两广盐运使、顺天府尹、长芦盐运
使、两淮盐运使等职。丁乃扬死后,“薛史”下落不明。
除了英桂提供的材料外,上海书店《古旧书讯》1979 年第2 期中又另有
传闻。据说商务印书馆在影印百衲本《二十四史》时,曾出1 万元高价征求
过“薛史”原书,但一直没有人应征,后悉此书藏丁乃扬处,乃派任心白(丁
乃扬女婿的表兄弟)去丁氏藏书楼寻找,也未找到。近人王佩铮《藏书纪事
诗三编》有:“丁乃扬少兰曾得歙人汪允宗所藏宋本《旧五代史》,少兰殁
后,不知以何因缘归一彭姓者(郑逸梅《书报旧话》作“彭谷声”)。丁丑
之变,彭姓负书去屯溪,遄返海上,据述,吴湖帆、公孙翼燕尝为作《千里
负书图》,此事此人颇以为奇。”“文化大革命”前,彭姓之子曾去上海古
籍书店收购处,证实其父确藏有“薛史”原书,但寄放于其父友人家。后经
该店多次去其父友人家访问,其父之友矢口否认,“薛史”的下落终不得要
领。
中华书局出版的罗继祖《枫窗脞语》中,有金承安刊《旧五代史》一则
说:“歙县汪允宗德渊曾藏金承安四年(1199 年)南京路转运司刊《旧五代
史》一百五十卷,张菊老《校史随笔》中记之,菊老与汪雅故,汪生前绝不
道及,故菊老不之信。汪于民国四年三月,以发愤与同志自香港电英政府,
揭日狡谋,取所藏珍本六种(内一种即为《旧五代史》)货之粤商,得千三
百元作电费。归粤商后遂不复出,亦怪事,意早随海舶西迈矣。”惟就现有
资料看,国外印行的“薛史”,也没有用宋版原书作底本的,说明“薛史”
没有流出国外。
(杨震方)
谭嗣同诗中的“两昆仑”是指什么人?
1898 年9 月,光绪皇帝苦心经营的新政,被戊戌政变付之东流。康有为、
梁启超东渡日本避难,谭嗣同等6 人被押上菜市口刑场,不经审讯即被处死;
其中最为慷慨自若的,是被梁启超誉为晚清思想界彗星的谭嗣同。
谭嗣同在临死前夕,于囚狱里用炭渣在墙上题过一首七绝诗,这就是脍
炙人口、传颂不绝的《狱中题壁》:
望门投止思张俭,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