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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凭空虚构任意编造,但不能作为历史事实”(《从苏三故事说起》)。王
延龄也认为,所谓王金龙即王三善说,却在《明史》本传中“不见一个苏三
字样,他也并未做八府巡按到山西去三堂会审过”,“看来这些考证都是文
人的臆测,真正看戏的人欣赏的是表演艺术,受感动的是故事情节,为他们
两位大翻家谱,不免有画蛇添足之嫌。”(《历史大舞台》)
看来还是这句话,“假作真时真亦假”。苏三故事并非扑朔迷离,其真
伪如何,也许这可以作为答案了。
(盛巽昌)
说书家柳敬亭怎样说书?
游侠髯麻柳敬亭,诙谐笑骂不曾停;
重逢快说隋家事,又费河亭一日听。
——冒襄《赠柳敬亭》
明末清初的说书家柳敬亭,书艺高超,他“继来人之余绪,开后代之先
河”,”至今说书人都尊他为祖师”(陈灵犀《弦边双楫》)。而且他为人
侠义,在当时的政治斗争中同情复社士子,还想利用宁南侯左良玉对他的信
任在南明王朝内部做些团结工作,因而得到不少文人的嘉许。黄宗羲、吴伟
业、钱谦益都为柳敬亭作过传,更多的人或以诗文相赠,或在诗文中记载了
柳敬亭的其人其事,冒襄《赠柳敬亭》诗即为其中的一首。虽然柳敬亭晚年
依旧和大多数艺人同样潦倒江湖,不知所终;但有关他的文字资料却比任何
一个曲艺艺人都要多。尤其是清代剧作家孔尚任把他作为颂扬的形象写人《桃
花扇》后,柳敬亭更将以一个正直艺人的艺术典型而长存于世。
说书是语言的艺术,研究说书当然要研究说书语言;然而柳敬亭到底是
用什么语言说书的?却是一个难以定论的有趣问题。柳敬亭生于苏北泰州,
在泰州长到十五岁,本人无疑操泰州方言;流落在安徽盱眙开始说书,盯眙
方言和泰州方言近似。在南京演出时听众很普遍,“十日前先送书帕下定,
常不得空”(张岱《陶庵梦忆》)。左良玉在武昌卧病时命柳敬亭每夕于病
榻前“张灯高坐,谈说隋唐间遗事”(钱曾《注钱谦益诗》);左良玉是山
东临清人。柳敬亭又曾为苏松提督马进宝招致署中说了一段时间的书(褚人
获《坚瓠秘集》);马进宝是山西愿州人。公元1662 年后,柳敬亭曾在北京、
天津一带活动,座上听客自不乏北方人,都对其书艺表示欣赏。安徽、山东、
山西、河北等省的语言和南京话、苏北话同属官话语系。据此推断,柳敬亭
以苏北方言为主,兼以苏北官话说书的可能性比较大,当归今日之扬州说书
系统。但从另外一些材料看,却又似乎是属于吴语语系的苏州说书系统。柳
的老师是松江人莫后光,柳学艺结束后“之扬州,之杭,之吴,吴最久”,
长期在苏州一带演出;左良玉死,他又“复来吴中”(吴伟业《柳敬亭传》),
“上街头理其故业“(黄宗羲《柳敬亭传》)。又曾到常熟献艺(周容《春
酒堂文集》),去绍兴表演(朱一是《梅里诗辑》);这两处地方扬州说书
是根本不通行的。清人袁学澜《续姑苏竹枝词》更把柳敬亭说书和《纳书楹
曲谱》、十番锣鼓同列为苏州特色文化。近人刘禹生《世载堂杂忆》中说到
辛亥革命时在他家杂书中发现“柳下说书八本”,阅读之后“乃笑曰:苏州
说书者,如得柳麻子秘传,必居为奇货也”。不言“扬州说书者”,似乎他
是从脚本中看到了和苏州说书的明显关系。
柳敬亭说书是只说不唱,且是有说有唱?又是一个有趣味的问题。褚人
获《坚瓠秘集》说“柳敬亭以说平话擅名”,王士祯《分甘余话》也写他“踞
右席说评话”。阎尔梅等人听柳敬亭说书后称其为“说史”、“小说”、“稗
官家言”、“谐谈”等,也多为评话的意思。钱谦益、张岱都描写过柳敬亭
说书时的宏大气派,书目又是《隋唐》、《水浒》、《三国》、《岳传》等,
亦似为评话,以评话之概念度之,自为只说不唱。但黄宗羲《柳敬亭传》说
他在南明灭亡后,“亡国之恨顿生,檀板之声无色”;则又是以“檀板”为
乐器,似应有唱。朱一是记柳敬亭表演的诗曰:“突兀一声裂云霄,明珠万
斛错落摇,似断忽续势缥缈,才歌转泣气萧条”,亦似对歌唱的描写。余怀
则干脆称“柳敬亭以谭词”(《板桥杂记》)。王汝玉《读板桥杂记咏其事》
更曰“尽识弹词柳敬亭”。曲艺史家周良认为余怀“可能是据《桃花扇》的
说法”,而“《桃花扇》本身是戏曲”,“不能据此为准”。(《苏州评弹
旧闻钞》按语)这里牵涉到《桃花扇》中对柳敬亭说书的描写是否具有一定
史料价值的问题。说书史家陈汝衡认为“那只不过是剧作家的想象之谈”,
“是孔尚任杜撰的”。(《大说书家柳敬亭》)诚然,孔尚任要将柳敬亭人
戏,自要将他戏曲化一番,如《余韵》一出中柳敬亭以盲女弹词调唱一曲《秣
陵秋》,就不会确有其事。可是孔尚任曾在和柳敬亭相熟的冒襄等人处收集
过创作材料,不可能对其说书之状一无所知而全靠“想象”。如剧中持鼓板
说书一节,于戏实无杜撰之必要;因为不持鼓板、不唱,戏也照样发展。且
剧中“寸板儿软手频摇”句,和黄宗羲“檀板之声无色”句也可队互为印证。
故而陈灵犀认为“前人记载,决非虚传”,柳敬亭“的确经常在书坛上唱”,
“不过他的唱并不就如现在的弹词,抱着琵琶、弦子弹唱”。(《弦边双楫》)
他和周良、陈汝衡等的观点是不同的。
(缪依杭)
相声是怎么来的?
相声,大概是人们在日常生活中最喜闻乐见的一种表演艺术了。它风行
全国,从城市到农村,几乎是“妇孺皆知,雅俗共赏”。这是一门“说”的
艺术,这种表演方式密切了演员和观众之间的关系,演员直接跟观众交流感
情,在观众的配合默契之下进行演出的。可以说,相声表演是演员和观众一
起进行的集体抒情,所以深受广大人民群众喜爱。这又是一门“笑”的艺术,
它以笑为武器来揭露矛盾、塑造人物、评价生活,人们以笑声来鞭挞嘲弄反
动的、落后的东西,否定蔑视一切丑类,同时又以笑来匡正自身的缺点错误;
此外,还通过畅快的大笑或会心的微笑来表现他们的聪明才智和生活信念。
当你被精彩的相声艺术所吸引,或大笑,或沉思的时候,你可曾想到,
相声是怎么来的?
相声艺术在我国有着悠久的历史传统,它的可溯之源虽然很长,而可证
之史却甚短,而且记载贫乏。这就成了众说纷纭的问题。
在以往的研究和探讨中,不少人注目于唐代的“参军戏”,认为相声艺
术是由“参军戏”发展而来的。罗常培、吴晓铃、林庚、杨荫深、顾也文等
人都有类似的看法。“参军戏”有两个主要演员,一个叫“参军”,性格比
较痴愚;一个叫“苍鹘”,性格比较机灵。两人的表演就和相声一样,一是
逗哏的,一个捧哏的。这种诙谐笑谑的形式,是相声的老祖宗。
第二种观点则认为,相声是相貌之“相”,声音之“声”,是摹拟形态
和摹拟声音这两方面的结合物。这种看法在1908 年出版的《也是集续篇》里
就己提到。此书称相声演员为“滑稽传中特别人才”,是继续发展了古代徘
优幽默讽刺传统的优秀代表,“其登场献技持弄无长篇大论之正文,不过随
意将社会中之情态摭拾一二,或形相或音声,摹拟仿效,加以讥评”。书中
转述了当时十分流行的《大人来了》的一段相声,说的是清朝末年,北京九
门提督出门,耀武扬威,有囚首丧面、破帽碎衣的卫兵在前边给他开路。卫
兵手拿皮鞭吆喝着:“大人来了,骆驼抱起来!”“大人来了,驴车赶到沟
里去!”“大人来了,老太太把孩子摔死!”以夸张的手法,把贵族出门,
弄得百姓人心惶惶、鸡犬不宁的情景表现出来了。
第三种看法是:相声来源于“象声”或“像声”。象声,其实就是一种
口技。《清稗类钞》的戏剧类里说到“口技”:“口技为百戏之一种,或谓
之曰口戏,能同为各种音响或数人声口,及鸟鲁叫唤,以悦座客。俗谓之隔
壁戏,又曰肖声,曰相声,曰象声,曰像声。”历史上口技多在布幔中演出,
所以叫“隔壁戏”,叫“象声之戏”。“隔壁戏”是在声音摹拟中穿插人物
故事,制造笑料,跟今天的“相声”不但声音相同,而且意思也很接近。康
熙年间李声振《百戏竹枝词》里有《口技》一首,作者自注道:“(口技)
俗名‘象声’,以青绫围,隐身其中,以口作多人嘈杂,或象百物声,无不
逼真,亦一绝也。”乾隆年间翟灏辑的《通俗篇》“相声”条下按语说:“今
有相声技,以一人做十余人捷辨,而音不少杂,亦其类也。”这里,“口技”、
“象声”又写成了“相声”,相声之来源于“象声”、“像声”,又多了一
条证据。
此后,乾隆年间蒋士铨的《京师乐府十六首》、嘉庆年间佚名者的《燕
台口号一百首》和捧花生的《画舫余谈》,都有类似的记载,直到光绪年间,
富蔡敦崇《燕京岁时记》里还记载着这样的说法,“像声,即口技也,能学
百鸟音,并能作南腔北调,嬉笑怒骂,以一人而兼之,听之历历也。”可见,
相声来源于清代以来以摹拟声情之态为特长的象声或像声。今天的相声艺术
不仅受到以口技为内容的“象声”的影响,而且它的名称就是由“象声”转
化而来。
有的学者认为,尽管摹拟人言鸟语、市声叫声之类的因素在相声里占有
重要地位,但还不是主要地位。因此,提出了第四种观点:相声来源于“像
生”。
董每戡在《说“丑”、相声》里说:“我疑今之‘相声’或系‘像生’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