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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认为从《史记》说为当。他们认为,当时“国人”起而暴动,仅限于反抗
厉王过度的暴政,本意并非要推翻文武以来的王统,只指望由较厉王仁贤的
统治者来代替厉王。当时,周公是宗周的第一家贵族,召公是第二家贵族,
并且曾谏阻厉王勿以暴虐弭谤。周、召二公得到国人的拥戴是很自然的,贵
族共和在当时实不失为是一种适合情势的政治制度。再者,根据史籍所载,
共伯和是卫釐侯之子。《史记·卫康叔世家》载:卫釐侯卒,长子共伯余即
位,其弟伯和袭杀其兄,夺得卫主之位,此即为卫武公。然而,据《史记》
年表,卫釐侯十三年,厉王出奔。釐侯二十八年(前827 年),周宣王立。
卫釐侯四十二年(前812 年)釐侯卒,共伯和(武公)嗣位,然而,此时已
是宣王十六年。也就是说,厉王出奔时,釐侯尚在位,共伯和还只是侯国的
一个世子,年岁亦小。在春秋时期,世卿权重,尚不敢干诸侯之位,共伯和
作为侯国一世子,在嫡长继承制极端严格的西周,岂能轻易一跃而登周天子
大位?另外,史书多载共伯和有贤名。如《吕氏春秋·开春论》载:“共伯
和修其行,好贤仁,而海内皆以来为稽矣。”又《鲁连子》曰:“共伯名和,
好行仁义,诸侯贤之”。但正是这位甚有贤名的共伯和,同时犯下了杀兄和
夺天子位的大罪,似不可信,很有可能是捕风捉影之说,以讹传讹了。
郭沫若、顾颉刚、尚钺诸人则认为当从《纪年》。他们认为,共伯和乃
海内皆知好行仁义之人,因而在厉王出奔、太子年幼、政局动荡之际,“诸
侯奉和以行天子事”(《鲁连子》),恰好合乎当时人的意愿。当时他虽然
尚是世子,仍可“干王政”,《左传·昭公二十六年》载有厉王被逐时,“诸
侯释位,以间王政”之语,杜预注“间”为“犹与也;去其位,与治王之政
事”。其虽未言明“释位间政”者是谁,但可推知必是在外诸侯。孟康注《汉
书》云:“共伯,入为三公者也”也可作为证明。进而言之,《国语》有“昔
武公年数九十有五矣,犹箴儆于国曰。。于是乎作《懿戒》以自傲也”的记
载,武公年95 岁作《懿戒》,其卒年必不在此年。假若就在这一年,则据《史
记》年表为平王十三年,推算知其当生于“共和”纪元前十九年,至“共和”
元年已20 岁。如享年百岁,则“共和”之始年25 岁。大凡有过人才智者,
不必定待及壮年而后才有所为。何以断言身为世子的共伯和年仅20,就不能
“干王位”?当时国势颠荡,亟需一位能控制局势而又得民心的人,卿士们
虽顾念宗制,也有不得已而让共伯和干政的可能。从另一方面看,以共伯和
德行不符来否定他曾干政,也是有失偏颇的。历史上每一种新的进步无不表
现为对某种神圣事物的亵渎,表现为对陈旧的日渐衰微的、但习以为惯所崇
奉的秩序的叛逆。纯粹的道德化标准不能作为解释与衡量历史是否进步的最
高标准,更何况是在讨论对于暴虐的周厉王进行取代这一具体问题上。共伯
和不杀太子静,后又还政于宣王,这种审度时势而定进退,尊而不喜,废而
不怒,正是他具有政治家风度与才能的表现。
司马迁照理是应读过西汉所存战国时的书的,《史记》录自《吕氏春秋》
的文字就很多。共伯和之事在诸子书中记载不少,他必无不知之理。但为什
么他要灭没共伯和“干王位”之事,而别创周、召两公“共和”之说呢?有
的学者认为,这是因为司马氏以为摄行王政是一件大事,而这样的大事不见
于孔子之书不足信,于是就把共伯和干政之说视为百家杂说,删去了共伯和
干政之事,但“共和”纪元不能废,于是他循周初成王时周公旦代行王政故
事而衍成臆想之说。
两说并存久远。现在一般的通史或历史教材有取《史记》说(或将《纪
年》说作为备注附于此说之后);有取《纪年》说;有的干脆不注明谁人执
政,只言“诸侯共管”。两说至今仍难确定孰是孰非,“共和”年间执政者
是谁,也就成了至今难解的一个谜。
(金泽民)
卧薪尝胆的故事是真是假?
越王勾践卧薪尝胆,已经是家喻户晓的历史故事了。据说春秋时期,越
国在一次战争中被吴国打败,越王勾践被吴军围困于会稽山上,不得不向吴
王夫差屈辱求和。从此,越国臣属于吴,受到吴国的控制,越王勾践还到吴
国宫廷中服了3 年的劳役,过着奴隶般的生活。勾践被吴王赦免归国以后,
力图报仇雪耻。为了不忘亡国的痛楚,激励自己的斗志,他在屋中吊了一个
苦胆,出来进去、起立坐下、吃饭睡觉时,都要尝一尝苦胆的味道;他疲倦
了要休息时,又不用床铺,不垫被褥,而是把硬柴叠起来睡在上面,以使自
己的筋骨感到疼痛。经过这样十多年的磨炼,再加上各项措施的得力,越国
终于灭亡了吴国。这里有一个问题,越王勾践用以激励自己的两种手段一一
卧薪(柴)和尝胆,历史上是否真有其事呢?
查阅记载越王勾践事迹的历史资料,成书时代较早而史实比较可信的,
当首推《左传》和《国语》。这两本古籍都是战国时代的人利用春秋时代的
历史记载编纂而成的专门记述春秋史事的文献。《左传》是编年体史书,按
春秋时鲁国国君的年代记叙史事。在《左传》的“定公”和“哀公”两部分
中,曾大量记述越王勾践的事迹。《国语》是国别体史书,春秋时各国的史
事都分国把它编纂起来。《国语》中有《吴语》和《越语》上、下共三篇,
详细记载了越王勾践和吴王夫差战争胜败的经过。但在这两本史籍中,完全
没有关于越王勾践曾经卧薪尝胆的记载。其次,当推西汉时司马迁作的《史
记》。这是一本记述从上古到西汉事迹的纪传体的通史。司马迁作《史记》
时曾经广泛搜罗先秦的古籍资料,访问历史遗迹和民间传说。但在《史记》
的《越王勾践世家》中,司马迁也仅记越王勾践曾经‘置胆于坐,坐卧即仰
胆,饮食亦尝胆”,而绝没有关于越王勾践曾经卧薪的事。到东汉时,袁康、
吴平作《越绝书》,赵晔作《吴越春秋》,专门记述春秋时吴越两国的史事。
这两本书,在先秦占籍的基础上,又掺入了一些小说家的怪诞离奇的传闻,
其可信程度已大打折扣。但前书既没有说到卧薪,也没有提及尝胆;后书中
的《勾践归国外传》,也仅说越王勾践“悬胆于户,出入尝之,不绝于口”,
而根本没有卧薪的事。这样看来,尝胆之事,最早出现于西汉的《史记》;
而卧薪之事,到东汉时还没有记载。
据考证,卧薪和尝胆连在一起,作为一个成语来使用,最早见于北宋苏
轼所写的《拟孙权答曹操书》(载《东坡续集》卷九)。这是一篇游戏性质
的书信体文章。北宋的苏轼为三国时的孙权起草了一封答曹操的书信,信中
苏轼设想孙权在三国鼎立时曾“卧薪尝胆”,它的内容原与勾践是不相干的。
到南宋时期,吕祖谦在《左氏传说》中,曾谈及吴王夫差有“坐薪尝胆”之
事。明朝张溥在《春秋列国论》中又说:“夫差即位,卧薪尝胆。”以后,
马骕在《左传事纬》和《绎史》两书中,都把卧薪尝胆说成是吴王夫差的事
情。与此同时,南宋的真德秀在《戊辰四月上殿奏礼》,黄震在《古今纪要》
和《黄氏日抄》两书中,又说越王勾践曾卧薪尝胆。然则,“卧薪尝胆”的
词语原是由北宋的苏轼提出,从南宋到明朝,此事是夫差还是勾践所做,尚
没有定论。到明朝末年,梁辰鱼写传奇剧本《浣纱记》,渲染了越王勾践的
卧薪、尝胆二事。清朝初年,吴乘权编了一本简易通俗的史书《纲鉴易知录》,
书中写道:“勾践反国,乃苦身焦思,卧薪尝胆。”不久,又刊刻了明末作
家冯梦龙写的历史小说《东周列国志》,书中也多次提到勾践曾卧薪和尝胆。
这样,越王勾践卧薪尝胆的故事,也就愈传愈广。
另有一些学者认为,越王勾践“卧薪”之事,在东汉时代成书的《吴越
春秋》中还是有记载的。该书的《勾践归国外传》说:越王勾践当时“苦身
劳心,夜以接日。目卧则攻之以蓼。”什么是蓼?清人马瑞辰解释说:“蓼,
辛苦之菜也。”(《毛诗传笺通释》卷六)“蓼”这种苦菜积聚得多了,就
成为“蓼薪”。《诗经·东山篇》有这样的话:“有敦瓜苦,蒸在(蓼)
薪。”意思是说,圆圆的苦瓜,生在众多的蓼菜中。勾践为了磨炼意志,准
备的蓼菜一定很多。“攻之以蓼”也可以说是“攻之以蓼薪”。这样,上述
《吴越春秋》中的话语意就十分明显:勾践那时日夜操劳,眼睛疲倦得想睡
觉(“目卧”),但他忍耐克服,用苦菜(“蓼薪”)来刺激,打消睡意。
尝胆是让味觉感到苦,卧薪是让视觉感到苦,“卧薪”的目的是在折磨眼睛
而非折磨整个身体。后人把“卧薪”说成是睡在硬柴上,那是对《吴越春秋》
意思的误解。
卧薪尝胆的故事若是真的,何以历史记载却出现得这么晚,似为后人所
编造和误传;若说它是假的,却又流传得这么广,二说似都有所依据。另外,
卧薪的具体含义是什么?《吴越春秋》中有无记载?这些问题,都值得我们
思考和探究。
(郑嘉融)
世卿世禄制是怎样形成的?
卿是古代高级官吏的称呼。世卿就是天子或诸侯国君之下的贵族,世世
代代、父死子继,连任卿这样的高官。禄是官吏所得的享受财物。世禄就是
官吏们世世代代、父死子继,享有所封的土地及其赋税收入,世袭卿位和禄
田的制度在古代曾十分盛行。但是这种制度开始出现于何时?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