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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道德上和政治上的一种罪恶。”可谓一语中的。
“我认为白人比黑人的罪恶更大。”这恰恰就是林肯的根本思想之所在。几乎字字不差。接着他又说,比起非洲黑奴的境况,这里的黑人生活得还算好得多呢,他说:“他们所承受的这种痛苦,对于他们种族的形成是必不可少的,希望这种痛苦能为他们带来日后幸福的生活。至于他们为人奴仆还要多长时间,就只有上帝知道了。”
找到了这么,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后,他马上就合上了政治书本,又埋头于他的地图、计划和绘图中去了。
然而,时代的风暴再次掀开了这本政治书。林肯当选后,李将军也看出是到了不得不作个决断的时候了。他给儿子写信说:“我所设想到的国家灾难莫过于联邦的瓦解,因为这意味着所有罪恶的集结。我们将对此抱恨终生。我决心,牺牲除了荣誉之外的一切来阻止这类事情的发生,因为脱离联邦无异于叛变……如果一个国家仅仅靠着刀枪才能艰难地得以维持,如果一个国家的内部争斗和人民战争代替了同胞之情的话,那么它便不再会吸引我了。……一旦合众国分崩离析,政府四分五裂,那我就回自己的老家,和那里的人民共同分担苦难,并且为保卫自己的家乡拔剑以对。”说得还是同样的模棱两可,还是一颗正直的心和一种企图逃避冲突的愿望。
三个月之后,命运敲响了他的大门:林肯派人来找他,因为据说他是最有能力的将军,林肯命令他来统领北方大军。一次可怕的考验!这是革命,还是叛国?不久前他不是还谈到这个问题吗——为什么偏偏要他来统领军队,和自己的家乡作对,甚至把它毁了。这不可能,他做不到。他断然拒绝了这一命令。两天之后,他便辞去了军中的职务,他仿佛已经听到其它州的召唤了。在写给斯科特将军的辞职信里,他对将军表示了诚挚的谢意:“将军,多年来承蒙您的关爱和好意,我感激不尽,却又无以报答,我衷心希望获得您的谅解,辞去军中职务,对您的宽恕我将至死不忘。您的大名和威望对我将随着时光的推移而日渐珍贵。”写给这位昨天的将军和今天的敌人的最后一封信表示,他将放下军刀,告老还乡。
可他真的能抽身隐退,以逃避内心的矛盾吗?不可能,因为三十年来,他一直浮沉于戎马生涯从他记事起,他就在弗吉尼亚的森林、小山和湖泊之间,观望着日出日落。这里的边境离南北边界很近,情势危急。而阿灵顿,这块国家的圣地,又恰恰是他受命管理的地方,他是这里的主人。若是人人都要拿起武器,而作为一个善于征战的名将他却坐在家里无所事事,或只是去照看一下伤员。那他如何去面对亲戚和朋友?不!除了那不理智之举以外,他别无选择,因为那样做虽然难说正确,却是自然而然拒绝不掉的。他,这个认为奴隶制不合理,认为合众国至高无上,认为脱离联邦建立一个新的南方联盟就是叛国的人却因为家乡正位于南北边界上,处境特别危险,而接受了这一任务。加之,他在这块土地上作战,也可谓是轻车熟路,他所能获取的成绩一定要比在北方率军打仗辉煌得多。
然而,他追求正义的愿望却仍旧十分强烈。虽然他对自己的判断力十分自信,但还是托人捎信给他当时在北方任少尉的儿子,让他按照自己的判断原则和良心来选择自己的道路。“我不想用自己的愿望和选择去左右他。倘若,我一时糊涂,走错了路,那他可能会比我做得更好。走什么路这个重要的问题,一个人必须按照自己的原则来决定。”林肯式的伟大,实实在在的宽宏大量。一年之后,他的宽容还会表现得更加淋漓尽致。前面提到过,他岳父在遗嘱中决定了,他所有的奴隶将于1862年全部获得自由。作为他的继承人和一名清教徒,李遵照遗嘱释放了所有的奴隶。这位南方奴隶军队的统帅亲自为自己的奴隶们签发了通行证,让他们越过防线去投奔敌方。
李将军的得力助手杰克逊是个和李将军同样出色的人,他们二人既有相似之处,又有不同。杰克逊也出身于一个良好的家庭,青年时代生活困苦,他是个有责任感和决断力的人,也是一个虔诚的教徒。每天他都在固定的时间进行祈祷,这种习惯陪伴了他一生。在战争岁月里,这也使得他比其他人显得更为坚强。杰克逊,和林肯一样的迷信,却由于内心的虔诚而比林肯更为平静,安息日那天,作为一名基督徒他既不读信,也不作战,而且似乎日益沉浸于宗教之中,临死时,他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就是:“很好,一切都很正常。”
这里的“一切”“正常”,其实就是指一切都符合正义的要求,在任何事情中保持一种节制的态度,人们可以称之为是一种水晶般透明的内心世界。在追求正义这一点上,他和李是一样的。这种思想的重要意义,不仅仅表现在军事方面,而且更多的还表现在更深沉的人性层面上。特别是当听说他负伤,李给他写信表示慰问时,李写道:“您失去了左臂,我则因此仿佛痛失了我的右臂。”他们二人不只会冲锋陷阵,而且都写得一手好文章。此外,杰克逊和林肯以及李一样,也向往和平。、像他们这样的将军,在整个欧洲都是绝无仅有的。深深植根于内心的基督教精神使得杰克逊排斥这场战争:“你们不知道战争带来的灾难有多大。可我已经看够了,它所带来的比任何其它灾难都更为可怖……对于南方来说,在联邦内部为争取权力而奋斗要比脱离联邦再去争取权力明智得多。”但是,战号尚未吹响之际,南部的家乡就向他发出了号召,他便马上响应了号召,回到了南部,参加了战斗去维护奴隶制。尽管平时,他一直对于黑奴抱着深深的同情。
在执行公务时,杰克逊和林肯的风格十分不同:出于一种责任感他绝不向任何人低头屈服。即便是神父来,请求他赦免几个逃兵,也是白费唇舌。当时,他先是沉默不语,后来,当神父说到:“将军,想一想您在上帝面前的责任吧!”他便一下子跳起来,把神父赶出了帐篷,嘴里还喊着:“这是我的职务。你去做好你自己的事儿吧!”这种坚强来自于他那不可比拟的勇气,而这种勇气又恰恰来自于上帝,因为他曾说:“我的信仰告诉我,在战场上我就像在床上一样安稳。上帝已经决定了我的死期。对此我无需多费脑筋,我会随时为此作好准备的。”
他的死颇带有一些讽刺意味:在军中广受爱戴的他恰恰是被自己士兵打出的一颗流弹所伤;在用担架把他送往战地医院的途中,因为一个抬担架的士兵挨了一枪,所以他又一次摔了下来,死神就这样张开大口,毫不留情地吞噬了上帝这个最虔诚的信仰者。有人说,倘若他活着,战争的结果可能会是另一番景象。当然,事实上这场战争到底是胜是败并不取决于某一位将军的生死去留。北方的强大实力以及它所实行的封锁必将导致它最终的胜利。
不过,待到北方取胜却还需要几年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