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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所想象的一回事。于是,香早儒尽快地表明心迹,打退堂鼓。
这就轮到阮莉莉据她的“理”而力争了。
当然的越争越无效。
香早儒简直对她生了畏惧感,在以后的一段颇长时间,他甚至要劳动到秘书做严密护驾,别让阮莉莉的电话接进办公室来。
下班时更滑稽,香早儒要嘱司机在香氏大厦的后门接他,免得在正门要被阮莉莉揪着,又纠缠个不清不楚。
以后上流社会的圈子内就传出了香四公子移情别恋的消息,很有些人认为贵家公子拿清白人家的女儿来个始乱终弃,很不应该。
实情是否是如此严重,不得而知。香早儒从未在任何人跟前解释过。
外间纵有对他不利、而对莉莉有利的传言,还不是最令香早儒难过的。
他所担心的是在往后的日子里,他应以何种态度去结识交往异性朋友。在商场上越来越老练的他,在情场上似乎越来越手足无措。
事隔多年,如今重见旧时人面,香早儒心内还有唏嘘。当然,表面上仍显得落落大方。
“刚才的表演相当精彩。”
阮莉莉兴致勃勃地问:
“你来北京住多久?也下榻于这间酒店吗?”
“对。后天就回香港了。”
“累吗?来跟我们一班时装界的朋友见见面如何?”阮莉莉这样建议。
对于香早儒,绝对不是疲倦与否的问题,而是他是否愿意花时间跟这班女孩子玩乐。
他有他的计算与尊严。
香家公子不是真的如市面传言,爱在花丛内胡乱钻营的狂蜂浪蝶。
这些年,在一总的社交场合,老是遇到一些在他跟前拧头摇颈,诸多动静的女郎,使香早儒很有点啼笑皆非。
女人有时也真太不明白男人的心理了。
绿灯如果不是在有人想过马路时亮起来,是没有特殊意义的。
细想之下,香早儒不打算跟阮莉莉厮混下去;且他差不多可以推想得出,若他跟阮莉莉在此时此地喝那么一怀茶,市面上又有议论,说香公子旧情复炽。
阮莉莉今时不同往日,唯其是成熟了世故了,知道人世间的种种利害,她会一方面明白自己断不会有机会重入香早儒的怀抱。另一方面她则更加清楚,香早儒对她可以起的宣传作用——而这正是她所渴求的。
于是阮莉莉热情招呼,香早儒则不置可否。
还未论定如何下台之际,走来了一位婀娜多姿的女郎,扬声说:
“莉莉,快过来,只等你一个人才吃宵夜去。”
女郎骤眼看到香早儒,立即认出庐山真面目来,忙点了点头,说:
“请香先生一同来嘛!”
“谢谢!”香早儒乘机说:“我在二十楼贵宾厅约了朋友见面。
这样交代过了,就跟阮莉莉握握手,走进电梯了。
才走转背,阮莉莉就说:
“这种一毛不拔的所谓贵介公子,跟他打个招呼也算是赏足面光了,才不要邀请他共进宵夜。怕是饱餐一顿,拍拍屁股就走。”
“经验之谈?”那女郎问,绝对没有想过这是阮莉莉为自己下台而堆砌的评语。
香早儒应该没有听到他们在背后的对话。
不需要听,他心中早已有数。
这些年,从自己身边转过来转过去的人,差不多都是那副嘴脸。
能自他身上得着恩惠甜头的,把他捧上天空;否则,总为自己的不得要领,徒劳无功而遍找下台的借口。于是乎再难听的批评,跟事实相去何只千万里的谣言对香早儒毫不陌生,真是见怪不怪,其怪自败。
香早儒依然微微笑地从升降机走出二十楼。他的套房设在二十一楼,需要徒步自大理石的楼梯走上一层。二十楼的确只是供二十一楼贵宾住客休憩之用,有餐厅、咖啡室、阅览室、会客室、商务中心等。
香早儒忽然想起了他刚才说的那个谎话,下意识地要走进跟阅览室相连的咖啡室去,找一两本杂志翻翻,直至眼困了再回房睡觉不迟。
才一脚踏进去,他就呆住了
太庆幸刚才撒的那个谎。
大有可能谎言变为事实,他的确可以在此约会一位朋友,如果对方愿意给他一个共叙机会的话。
孙凝,那个有气质、有气派,甚而可以说有点气焰的女子,正好端端地坐在这二十楼贵宾厅内。
她显然也被惊动了,而把视线从报章转到香早儒的脸上来。
他跟她微笑,点头。
她也回了礼。
并没有主动邀请香早儒坐下来畅谈或是喝杯咖啡之类。
可见孙凝是个傲岸的女子。
对于这种非常警觉、异常紧张自尊的女人,香早儒也是遇过的。如果不是孙凝,他决计不会跟她攀谈,因觉得对方会敏感地还以为他有什么企图。
但,孙凝是个例外。
香早儒愿意为她而冒险。于是,他爽朗地对孙凝说:“刚才送田副总理的行列里看不到你,他们都说今天的所有安排以你功劳最大。”
孙凝只是笑而不语。
这叫香早儒有点尴尬,如果他不再接腔,就更会酿成了被冷落的一个场面,于是他不得不补救,赶快说话。
“你是贸易发展局的职员吗?”
这么直截而简单的问题,就轮不到孙凝不答复了。果然,她放下了报纸说:
“不,我替自己打工。”
香早儒把眉毛一扬,很轻松地说:
“真是太好了。这个地位比我更胜一筹。就算老板是自己母亲,仍是食君之禄,而要担君之忧,礼下于人。”
他这么一说,孙凝倒真笑了起来,并且说:
“会不会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呢?”
香早儒耸耸肩,顺势坐在孙凝对面。
“你是香港人,这个肯定?”香早儒只没有说,久闻大名,如雷贯耳。对于孙凝的身分与履历,香早儒略知梗概,可是要如此说话,怕更惹对方认为自己夸张与孟浪,故此还是知之为不知,让对方重新介绍自己。
行走江湖,有一个规矩是应该遵守的:不论市场内有什么传言,孰真孰伪,当事人如果否认的话,旁的一总人最好全把它当谣言看待,事必要当事人亲口做的供,才算事实。
为什么如此?只为两个字:尊重。
谁没有苦衷?谁没有生活模式?谁没有意愿?
就算当事人分明是丑八怪,却硬把自己说成天仙化人,只要她不是强迫人们齐声赞美,也不是硬要你娶她为妻,既没有侵犯其余人等的自由,遗害人群,就由得她说得天花乱坠好了。
在某种情况下,对着某个人,说话的内容与表达方式、打算透露真相的程度都可以不同,予闻者最好是尊重对方的决定。
于是香早儒很愿意听孙凝怎样介绍她的身分。
果然,孙凝说:
“这次中港合作,我受雇于中方,代表西单商场跟贸易发展局的有关人员联系。”
这就是了,参加今晚时装表演的设计师和模特儿怕是香港来客,经贸易发展局引进中国,但总要跟这儿的协办单位配合。
只没想到祖国显得现代化起来了,晓得任用港人处理港事。
香早儒很诚恳地说:
“多好,这也算是在实行以港人治理港事的模式了。他们这个尝试是聪明的,最低限度你明白香港人的做事方式,联系起来容易得多。”
“现在的中国不同于以前,他们肯学习、揣摩、沟通,这一切都已经在进步。”孙凝答得很爽快,且下意识地挺一挺胸,表示一种理直气壮的模样。
无可否认,孙凝的这个动作是蛮诱人的。
香早儒发现孙凝有很好的胸脯,当她做着这个微细动作时,胸脯就在她那白纺恤衫下轻轻颤动着。
这使香早儒的喉咙刹那有点发干。
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怕都会有这种既甜蜜又难受的反应。
孙凝当然不会发觉什么。
香江城内的著名商业巨子,曾半开玩笑式说:
“雇请高级女职员有一个好处,会议开得顶闷时,可以帮助自己想入非非,精神得以松弛。”
这是事实。
一个会议室内,如果真有绮年玉貌的女职员在,男同事们个个面无表情,可是心上必然花花的,实行胡思乱想。
第一部分世纪末的童话(5)
孙凝看着香早儒没有接腔,自己倒继续说下去了:
“目前,他们还不太习惯香港那种义无返顾、毫不保留、死无异志式的冲锋陷阵。我们呢,视为家常便饭了。”
“是需要与否的问题,香港的竞争多而且大。”
“中国也应尽早乐于接受挑战,让欧美多一个经济上的强敌,才是我们的福分。”
香早儒对孙凝这番话,肃然起敬。
对方是个有头脑、有知识、有民族感情的女子。
江湖上盛传孙凝是个没有感情的人,看来并不一定是真吧!
“中国十一亿人口,只要有一亿之数立下此宏志,我们的国家已是无敌。”
孙凝忽尔瞪着眼看香早儒,有同感,彼此的话合了脾胃。
香早儒问:
“这次北京的推广之后,又有什么业务新计划了?”
“先回香港去休息几天,再到华盛顿去筹划工商界人士赴美会晤议员一事。他们要商讨美国提出的香港法案,及中国继续获得优惠国条件的情况。”
香早儒差一点就冲口而出,说:
“啊,原来由你策划吗?”
下一个念头是,自己是否要改变主意,回去跟长兄香早晖争夺那个赴美游说的代表位置?
还未等香早儒答腔,孙凝就已经站起来,表示要离开咖啡室了吧。
香早儒看看腕表,下意识地也跟着对方,采取同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