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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纪末的童话-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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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点都不夸大,她哭得双眼像两只大核桃,完全不能呼吸似的,辛苦得难以形容。    
    已届下班时分,她按动对讲机,想找游秉聪。    
    “聪!”孙凝带着哭声说,“请来我办公室好吗?”    
    游秉聪一至,孙凝就把成箩委屈向对方倾诉,她期待好言相劝,只要能为她找到被老板责难的借口就好。    
    可是,孙凝失望了。    
    游秉聪听完;就站起来,冷冷地说:    
    “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呢,东家不打打西家,这儿有谁留难你,不就一走了之算数。”说罢了就走出孙凝办公室去。    
    孙凝此生此世也不会忘记当时的感觉。    
    她被错愕与无助,骤然侵袭,令她如梦初醒地发觉原来一个人可以在刹那间众叛亲离。    
    扪心自问,她没有做过任何对列基富顾问公司不起的事;非但没有,还付予很深的恩情感情,她确曾日以继夜地为这机构卖命。    
    然而,今日得出的结果令她难以置信,且无从解释。    
    又对于一个准备付托终生的人,在自己蒙难困扰的时候,可以用这种冷漠至残酷的方式待她,这又为了什么了?    
    


第一部分世纪末的童话(8)

    不单是自尊的受创,且完完全全地失掉自信。    
    她寻觅不出问题的症结所在,她找不到自己曾犯的过错来。    
    迷茫迷糊得令她异常痛苦。    
    离开办公室时已差不多十点,在电梯问碰到了女同事庄淑惠,她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怕让对方看到自己红肿了的双眼。    
    然,太迟了,庄淑惠脸上划过骇异的神情,证明她已留意到一切。    
    孙凝强笑,只得大方地说:    
    “刚才跟列基富先生为了一点公事争执过。”    
    “嗯!”庄淑惠点头应着,没有答话。    
    两个人乘电梯下楼去的过程是沉默的。    
    直至到了办公大楼的礼堂,孙凝正要跟庄淑惠道晚安,对方就说:    
    “孙凝,为什么不研究一下自己出来闯天下?你有这个资格与本钱。”    
    同样的建议,但庄淑惠的态度和语气都是极之诚恳的,这使孙凝好像在茫茫大海之中抓到了一块浮木似的,开心得不得了。她讷讷地问:    
    “淑惠,有空去喝杯咖啡吗?”    
    庄淑惠点头,她们走进了附近的一间冰室,香港式的,各自要了一杯檀岛咖啡,还点了两件牛油多士,两碟火腿通粉,吃起她们的宵夜来。    
    孙凝一边吃一边自嘲道:    
    “记得小时候大哭一场之后,定必觉得肚子空空的,于是踞案大嚼。”    
    “顶伤心还是要活下去的.而且越伤心人越虚脱,越要补充体力。”    
    “为什么你会觉得我应该走出去闯天下?淑惠,你在这家公司是老臣子了,你也不曾兴起过往外头走的欲望吧?”    
    “我跟你不同。”庄淑惠这样说。    
    “是你太谦虚了,实情你的经验和功夫都比我棒;我只不过胜在有一股难以阻挡的冲动。”    
    “却坏在对不应有憧憬的人诸多憧憬。”庄淑惠很直接了当地这样说。    
    倒吓了孙凝一大跳。    
    “这才是你我不同的地方。孙凝,你是对老板一直敬慕的,你对他的才干佩服得五体投地,你认为自己之所以有今日全是他的悉心栽培,教导有方,你觉得为他卖命是理所当然的,在他羽翼下生活是一份光耀与得意,你且认定他会以你待他之心待你。孙凝,可是宾主关系并不是生生世世,祸福与共的。”    
    孙凝痛苦地点着头。    
    “忽然之间,你发觉现实并不如此。老板是老板,你是你。不错,他是有才干的人,也提携过你;然而,我们不是白痴,没有白吃白穿,一直干要他贴补。我们赚的是公平的血汗钱。我们愿意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认为这是责任。对方呢,视此为给予我们的光荣和施予,这在心理上就有很大的分别了。”    
    孙凝问:“你怎么会明白这些情况?”    
    “因为在我初加入这公司工作时,我也有我的期望,跟你现今的想法大同小异,直至有一次我请求老板酌量加我薪金,好让我有余钱进修,梦想就一下子被敲碎了。”    
    “你怎样应付?”    
    “当然是辞职。”    
    “嗯,你离开过列基富公司?”    
    “是的,在外头闯了三年,才好马仍吃回头草。”淑惠自嘲地说。    
    “为什么?”    
    “因为到处杨梅一样花,到处乌鸦一样黑。外头的老板跟列基富都是那个模式。总的一句话,没有雇主会认为你是他的自己人。有利用价值,笑脸相迎;没有用得着的地方,恨不得你早走早着。”    
    孙凝觉得难过,有一种在人前裸露自己疮疤与短处的尴尬。庄淑惠又说:    
    “一位在江湖上名字响当当的打工皇帝说:‘当一个人爱上了自己的工作机构或老板时,他就完蛋了。”    
    孙凝恍然而悟了。打工是没有生生世世的事的,职业并不是亲情,甚至不是婚姻,自己一直弄糊涂了。    
    庄淑惠拍拍孙凝的手,安慰她说:“任何人都要经历某一个阶段才会成长成熟,你不必自责和苦恼。”    
    “可是,”孙凝用手指拨弄着头发,说:“我仍然想不明白一个道理。”    
    “什么?”庄淑惠问。    
    “淑惠,列基富在跟我发生龃龉之后,竟然示意我应该离职。即使老板是如你所说的,纯粹在商言商,并不对我的感情加以尊重,最低限度,我的工作成绩于他是进帐,为何要嫌弃我了?”    
    庄淑惠没有造声,脸上有一抹的难受与难为情。    
    孙凝倒是发觉到了,急忙追问:    
    “你知道原因?”    
    “追究原因在现阶段并不重要。但,孙凝,你回去考虑清楚,是否打算走出来另闯天下,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么,事成之日,我再把另一个关于我和老板的故事相告,否则,就不必再说什么。你模仿我,摒弃对资本家的憧憬,举凡交易,一定货真价实,不占对方便宜,也不让对方占便宜,你心里自然好过。’    
    “淑惠,”孙凝沉思:“你看事物如此透彻,我们一起到外头去闯世界好吗?”    
    “孙凝,我老了。”    
    “什么?你老了?”    
    “嗯!我并非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你只比我大十岁,只不过四十出头。”    
    “女人的关口就在四十,四十岁前与四十岁后的心态是天渊之别,豪情壮志都只会在四十之前出现,这种情况你未到时候了解。请相信我这过来人的话,别辜负你的黄金时代!”庄淑惠又叹了一口气,才继续说:“孙凝,还有的是,我心境已很苍老,从我十六岁中学毕业,就到社会上半工读开始捱,至今已是二十多年了,你不认为一个女人是不应该抛头露面超过二十年吗?连舞女都比我们早收山”    
    孙凝忍不住笑了出来。    
    如果出来行走江湖的女人,少了一份自嘲的能力,缺了一点幽默感,生活更难受了。    
    “香港还是大把前途,你不信任中英联合声明?”    
    “孙凝,别把问题扯得这么严肃这么大这么远,不是不信任中英港政府的问题,只是认为香港是属于那些不介意继续刀来剑往的人的世界。我是个倦了的小女人,如果我只得六十岁命,天,只余下十多年享受而已。我打算提早退休移民去了。”    
    “淑惠,香港人平均寿命是七十多岁。”孙凝说。    
    庄淑惠苦笑,说:    
    “凡事总有例外。”    
    孙凝再无辞以对。    
    孙凝细味庄淑惠的意见,更感动于她的诚意,却忽尔难过起来,为什么一个同事会比最亲近的异性朋友更关心自己?在不久的将来,会跟自己共组二人天地的游秉聪,都不会为她着想,给她提点。    
    如果就为了这次挫折得不到游秉聪的支持,就生气的话,会不会小题大做?会不会太小家子气?    
    第一次,孙凝脑海里翻腾着一个大惑不解的问题,男人在她的生命上扮演着什么角色呢?他们除了家里头的电灯坏了,可以帮忙修理,开罐头时能够伸出援手之外,还有什么其他的贡献?    
    尤其是当一个女人可以控制肉欲,而又坚持灵性融和才会引起性需要时,男人的地位是不是不容或缺,不可替代了?    
    这个意念,是恐怖而痛苦的。    
    无论如何,孙凝很认真地消化了庄淑惠的意见,认为事在必行。    
    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是很懊悔的事。如果少壮时努力的对象、目标错误,老大时的伤悲就更添一重了。    
    对列基富的失望与伤心,孙凝只不过维持了三天。    
    第四天晨早开始,她为自己筹策一切创业所需。    
    面对的困难与困扰肯定是重重的。    
    在这天之前,她不晓得写字楼的租金可以贵到这个田地。    
    要有自己工作的天地,首先要拿出一笔私己钱来承租或置业。    
    孙凝把头皮抓破了,也难以把开业经营的成本降低。    
    无疑,生意是一种可计算得来的冒险。如果完全没有冒险成分,百分之一百稳扎稳打,只有赚没有蚀,那怕就不是什么正统兼正常生意了。    
    道理虽是易明的,但当事人,尤其缺乏从商经验的孙凝,仍不免感到彷徨的。    
    鼓励没有来自游秉聪。    
    当孙凝向他诉说:    
    “聪,租项实在贵,还要连一笔可观的装修费在内,怎好算呢?”    
    游秉聪双眼依然望着电视的球赛,吊儿郎当地答说:    
    “要做老板娘自然要承担风险,针无两头利,要不就别心头高,好好地安分做打工仔。”    
    游秉聪拿起玻璃水杯来,呷了一口冰冻啤酒;再把几粒花生米抛到半空,张开嘴接住了,然后再继续说:    
    “如果受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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