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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智,好久不见了我们。”我颤颤地同她打招呼。
她却把脸扭得更偏了,只给我一个冷冷的后背。那个后背,像是瘦了些,再没了从前健壮有力的轮廓了。
“哎……”我不放弃,用手去碰她的背,她却像触电了一样,一个激灵把身子避了开。
“喂!安生智……”我伤心极了。
她仍不回过头,紧捏着拳头。接着我便听见她的一声低吼:“别碰我!”
刹那间我的眼泪就掉了下来:“你,你干吗这样子!”
一声喊把全班都惊了一跳,班主任更是停住了在黑板上写字的手,惊讶地转过身来看着我。
我不管,此刻我的眼里只有生智那冷冷的后背:“你干吗这样对我?我做错什么了?别人怎么对我我都没关系,可是你不行,你是生智……”
“啊,这个,彩静,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先上课……”班主任赔笑着打圆场。
“你为什么这么对我!”既然已经喊了出来,得不到一个回答,我是不会罢休的。
就在这时,生智突然转过身来看住我,眼里也满是泪水,“你怎么没有做错?”
虽然早已习惯了她的大嗓门,此刻我还是大吃了一惊。
“现在到底还是和以前一样叫你彩静,还是应该尊称你做嫔宫娘娘,你倒是事先关照我一声啊,就这么突然地冒出来,又是那么尊贵的身份,你让我怎么对你说话!”
我愣住了。
“还有,你知道昨天班里同学都做什么了吗?说是你要来,不,是嫔宫娘娘要驾到,我们放了学都不能回家,做平时一年才做两次的大扫除。你以为你是谁?你不就是申彩静么?学习成绩也不见得突出,一上体育课就偷懒,上小卖部时却跑得比谁都快。你好了不起噢,让我们全体留下来做扫除做到8点!我是不是现在还要跟你说敬语呢?”
说到这儿,生智“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你知道……昨天做扫除时……我有多紧张……多害怕,怕以后再也不能叫你……彩静了……”
哎,这丫头!
我早已是百感交集泪流满面,忍不住伸出手把她紧紧搂住:“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啊!!”
生智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把头埋进我的胳膊里,嗷嗷地哭得更厉害了。
就在我俩抱头痛哭的当口,身边有人接二连三的说话了。
“对对,都是老师的错!”
“哟!你们这些小兔崽子!怎么怪到我头上来了?”班主任跳了起来。
“都是老师非要搞得那么隆重,把气氛弄得怪怪的。”
“啧啧啧,听听这口气……”班主任不服气。
“老师不要回避责任么,还有现在彩静可是嫔宫娘娘了,老师怎么不对娘娘说敬语呢?”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说得班主任连连擦汗,头顶愈发油亮得可以照人,再加上被电风扇吹拂起的那几缕可怜的发丝,整个人看上去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连我和生智都禁不住破涕为笑。
“安静!都给我上课!”班主任拔高了嗓门,决定重振一班之主的威风。
然而下面却是摇头嘘声一片,“今天我们不要上课,大家一起聊天啊!”
“就是就是,我们要听彩静的故事!”
“啊,什么故事?”我茫然地看向大家。
刚才还小鸟依人靠着我的肩膀的生智霎时来了精神,亮起大嗓门说道:“申彩静!我代表一年级(3)班的全体成员向你提问!”话音一落立刻有鄙视的目光从四面八方射来,生智连忙改口道:“啊,我还没资格代表全班,那么,我就以玫瑰王子会前会长的身份问你,申彩静……”
说完她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所有人的目光也唰地聚到了我身上。
“什么……问我什么……”我有不好的预感。
“嘿嘿,初夜怎么样?”
……果然!
我慌忙看向班主任:“老师,我们上课!”
与此同时,生智的拳头便虎虎生风砸到了我的背上,幸好前面有课桌挡着,否则我就飞出去了,呃,要死了你安生智!
“少废话,申彩静,坦白从宽!”生智吹了吹自己的拳头。
我眼泪又要下来了,痛啊痛,那丫头的拳头还是那么狠,再挨一拳我就要吐血了!
“说!”
“打死也不说!”
“你老公技术怎么样?”
“嘿嘿,什么技术?我顶多咬过他的手背。”
“啊呀,骗人!快招快招!”
“我没东西可招啊!打死我也招不出来啊!”
……
如此在我见招拆招,奋力抵抗之间一堂课转眼也结束了。
放学铃声及时救了我一条小命,大家也顾不得我,收拾了东西纷纷跑出了教室。生智临走前,仍不忘向我挥了挥拳头一示雌威:“你等着,早晚它会让你自动招供!”
《宫…野蛮王妃》 第三部分开学大扫除(3)
我吐出一口气,待大家都走尽了,才慢腾腾收拾起自己的东西,这时有一只手放在了我的肩膀。
“啊,是律儿。”
李律的笑一如从前,灿烂如花温暖如春,配上那浅浅的发色,甚至会让人产生错觉:他是会发光的。
“你去哪儿?”他问。
“啊?放学了当然回家咯。”
“家?”
“对啊,我家。”
李律有些失望,轻轻叹了口气,问:“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嗯?回哪儿?”
“宫里。”
“啊……”我低下了头。
他的话提醒了我,在家和妈妈撒娇的日子越来越短了,一切又将归复原位,我又将回到那座沉闷冰冷的王宫。想到这里,我的心情也不由跌到了谷底。
从教室走向后门的一路上,脚步声也比平时沉重了许多。
李律始终陪在我身边默默走路。
“我也不很清楚,但当时送你省亲前,说的是只有两星期……我也不知道具体是哪一天……”
“我明白了。”
说来奇怪,每次和李律在一起,我连呼吸的速度也会随着他的节奏而放慢,脚步也是,简直不像走路,倒像是踱步。这男孩,他身上流着一股缓慢却坚定的力量,让身边人不由自主受他支配,比起李信的硬碰硬,他好像高明了许多,懂得以柔克刚的艺术。
“你要能早点回来……就好了。”他恳切地看着我说。
“不要不要!我现在每天最苦恼的就是,不知道怎样才能在家多待几天,早点回去?不不不不!”
我那一长串的“不”字,让他收住了脚步。我没办法,也只好跟着他一道停下来。眼看后门就在眼前了,他却不走了,一脸委屈得说道:
“那样的话,就不能和我玩了……”
我怔了怔,扑哧一声笑出来。这个会撒娇的义诚君少爷,比起那个只晓得用冷言冷语刺伤人的东宫李信不知道要可爱了多少。
“呵呵,我在宫里也一样不能和你玩啊。你住在义诚君官邸,我住在嫔宫殿,碰面都还要等到一起向太后娘娘请安时……”
他听了不以为然,撇了撇嘴:“那也可以一起玩啊!”
我笑他的孩子气:“呵呵,怎么玩?”
“去那里玩,那里……”
又是一个莫名其妙的“那里”。这次又是哪里?还是那个所谓的“天底”?
他当下的表情就好像被人抢走了棉花糖的五岁小孩,委屈却可爱十足,我忍不住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香远亭我们以后还可以一起去,我也蛮喜欢那里的。”
他的眸子却黯淡了下来,有了些许的忧伤:“我不是说香远亭。”
“哦?那你说哪儿?”
“那里。”
“哪里?”
“那里,我要和你一起去那里玩。”
我根本不晓得他在说些什么,只得看着他茫然地摇头,他见我摇头,更急了。
“你真的不记得了?那里就是那里。”说着,他竟抓住了我的手。
“啊,你干吗……”我甩开他的手。
“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那里,还有我,我是谁,你一点也没有印象了么?”他的神情那么严肃那么恳切,一点也不像在同我开玩笑。
可是,你要我记得什么?那里,不就是上次一起去的香远亭么?要不就是那个叫“天底”的湖?你是谁?你不是李律么?
“你真的……”他的眼里竟满是忧伤,落寞的忧伤。
就在这时,一个不耐烦的汽车喇叭声突然响起,把我俩都吓了一跳。扭过头去,正是李信的车,后车窗半开着,李信隔着窗口向我喊了声:“干吗呢?知不知道我等你等了多久?还不上车?!”
我只得歉意地冲李律笑笑:“对不起啊,我要走了,我们明天再见。”
我转身走向车子,留下李律一个人失神地站在那里,孤独无依。
李信在车里向他招手:“明天见,堂哥,你走好!”
李律却毫无反应,站得纹丝不动,脸上如水般平静。就那样车窗升起,他的俊俏身影也渐渐在视野里愈变愈小,直至同暮霭消融在了一起。
“那家伙,今天有点不对劲。”李信说。
“嗯?什么不对劲?”
“他今天的表情我从没见过。”
“什么表情?”我或许是有些迟钝,在我看来,李律是一如既往的俊美可爱。
“他竟然没有笑。”
“……”
李信和我不会知道,当时在原地目送我们车子绝尘离去的李律,说了怎样一句话:“那位子,原本就是我的,堂弟。”
《宫…野蛮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