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没回去?”我问她。
“对,你不也没走吗?”她停下脚步。
“你知道,我三分之二的中午都耗在办公室里。”
“我今天不想回去,喏,不请我去你房间坐一下?”
我扬了扬手里的毛巾,“我去一趟洗手间,你先过去,门没锁。”她点点头,与我擦肩而过,寂静的走廊里,回荡着她的鞋跟与地面的敲击声。
我回到办公室时,看见程婴半躺在墙角的沙发上,手里拿着份当天的报纸,不过她的视线并没有集中在报纸上,而是越过报纸上端望着我。我对着她笑了笑,感觉她的这个姿势太随意了,因为从我站立的角度,可以清楚地看到她裙子下露出的半截大腿。我连忙把目光转向别处。
“坐这里吧。”她把手放在旁边,示意我坐下来。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她把报纸放下,大胆地凝视着我,眼睛里有种热切的东西。“抱着我。”她说。
我张口结舌,以为自己的听觉器官出了毛病。没等我反应过来,程婴已经倒在我的怀里,一股恰到好处的香水味包围了我。几乎是出于本能,我伸开双臂抱住了她。她把脑袋靠在我肩上,后颈光滑的皮肤摩挲着我的脸颊,隔着薄薄的衬衣,我感觉她的身体异常柔软。
她把我抱得很紧,我挣不开,或许,我根本就没打算推开她。我的心跳很快,四肢也有点发僵。窗外的天空中,一架客机拖着白烟缓慢地飞过。时间似乎停滞不前了。
“我好想你!”她抬起头,贴住了我的嘴唇。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她很温情地用舌尖舔着我的嘴唇,小心翼翼地打着圈,我不受控制地张开了嘴,把她的舌头吸进去。
等我的神智稍稍恢复清醒,我们的亲吻已接近尾声。“我的天。”我推开她,感到惊慌失措,“呃,我们都做了些什么!”她惊讶地望着我,我烦躁地踱到窗口,不住摇头,“不,不应该这样!”
“你怎么了?”程婴向我走过来,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鼓起勇气盯着她的眼睛,“刚才我们有点不冷静,小婴,我们不能这样,这是个错误!”
“错误?”她眼里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好象受到了伤害,“你昨天跟我上床的时候,为什么不说这是个错误?”
第五章
2003年5月31日 5:30
我坐在上岛咖啡厅里,一杯接一杯喝着咖啡,是不加糖的黑咖啡,象中药一样苦。中午在公司的时候,我一度以为程婴会扇我个大耳刮子,但她没有。这让我更加难受。
毫无疑问,是缪塞斯干的好事!这样下去,他迟早会毁了我的生活。
腰间的手机突然响起来,我拿出来放在耳边,“喂,哥们,在哪?”我马上辩认出来,是林渝的声音。他是我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也是我如今为数不多的几个朋友之一。
“好久不见。”接到他的电话,我还是高兴的,但语调却无论如何也热情不起来。
“有几个讨厌的老家伙在我这里,他们说想你了,过来吧?”林渝说。我略一思索,答应了。
敲开林渝的家门,一股浓得令人窒息的烟味扑鼻而来,令人仿佛置身于硝烟弥漫的战场。林渝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衣,懒洋洋站在门口,“嘿,怎么这么久才来?你那辆乌龟帕萨特,也该退休了。”
“我要象你这么有钱,就换直升机了。”我在他胸口擂了一拳,走进房里,“牵挂我的人是谁?”围坐着桌子的几个朋友哄然大笑,“迟到了,罚酒罚酒。”
“接到电话我就用最快速度赶来了,路上连闯了十几个红灯,简直称得上现实版的生死时速,这样还罚我,你们有没有人性啊?”我打定主意绝不喝酒,坐下来对林渝说,“小二上茶,越浓越好。”
田建歪着脑袋看我,脸上的粉刺在灯光下泛着亮光,“我操,烟戒了,酒也不喝,有种啥时再把女人戒了,你就立地成佛了。”田建以前说话老喜欢用“我操”打头,这几乎成了他的口头禅,我们为了不被他占便宜,跟他说话也总是加上“我操” 两个字,他在挨个操我们的同时,也被大伙轮流操了个遍。如今他在旁人面前是绝不会那样讲话了,但碰上我们这帮老朋友,还是忍不住故态复萌。
几个朋友当然不依,一定要我喝酒,我说,“我操,你们想我早点死就灌我吧,上周喝了个胃出血,医生说了,半年之内滴酒不能沾。”林渝用古怪的眼神看了我一眼,过来打圆场,“既然这样,咱们就别逼他了,让这小子多活几天。”我感激地向他抛了个眼色。
喝到晚上九点多,除了我越来越精神,其他人都有了七八分醉意,田建嚷嚷道,“我操,大伙喝够了没,够了就找点别的节目,一帮和尚老在一起喝酒,没劲。”孙军笑起来,“去跳舞呗,正好活络活络筋骨。”他转向林渝,“阿渝,叫几个妞来。”林渝淡淡一笑,“行,这就走吧。”
我们开了两辆车,林渝一辆,我一辆,把几个喝的醉熏熏的家伙载到“零点”酒吧。酒吧里几乎已坐满了,震耳欲聋的音乐让人感觉地面都在颤抖,衣着暴露的年轻女孩在灯光下扭动着身体,吸引着无数色迷迷的男人目光。
我们刚刚坐下来,田建和孙军就又叫来一箱啤酒,喝上了。林渝的手机响起来,他向我们打了个手势,独自走出去。孙军脸上露出暧昧的笑容,对我说,“阿渝这家伙,路子是越来越野了。”我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在我们这帮朋友中,林渝是混得最好的一个,他经营的家居公司在本市已小有名气。当然,这部分得归功于他的老子,八十年代后期,他老爸利用改革开放的有利契机,淘到了下海的第一桶金,林渝所要做的就是把雪球滚大,这点他干得非常成功,让我们不得不承认,有些人,天生就是做商人的料。
几分钟后,林渝回来了,身后跟着五个如花似玉的女孩。
孙军忙招呼大家散开,把位置挪出来。女孩们心有灵犀,插秧似地在我们中间坐下,坐我旁边的女孩穿果绿色露背装,有一双林心如式的大眼睛。田建乘着酒兴,开始在身边女孩的大腿、胸脯上乱摸,我们几个对他的德性早已见怪不怪,一笑置之。
“我叫小玲,你呢?”大眼睛女孩拿出一支烟,我把桌上的红蜡烛举到她嘴边,为她点燃香烟。“我叫何方。”
“何方?嗯,有意思的名字。”她端起我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旋即皱起了眉头,“苦死了!怎么,是咖啡?”
我说,“是的,我不喝酒。”她瞟了我一眼,说,“我才不信,到这种地方找不喝酒的男人,就象到妓院找尼姑一样难。”
田建在一旁大笑起来,“说得好,这话我爱听。我告诉你,他不是男人,是同性恋。”
女孩看看他,又看看我,马上明白这不过是句玩笑话。“是吗,同性恋?我也是同性恋呢,呵呵。”她吐出一口烟雾,眼睛略带挑逗地望着我。
几个女孩说要跳舞,把田建孙军他们拉走了,小玲见我没起身,便也坐着没动。林渝对她说,“你也去吧。”她这才站起来,摆动着腰肢向舞池走去。
“你在饭桌上说的话,是真的吗?”林渝问我。
“假的。”我苦笑了一下。
“你有什么事?”
我望着他认真的眼睛,迟疑了片刻,终于投降了。“你相信鬼吗?”我说。
“鬼?”他疑惑地看着我,咧嘴笑道,“呵呵,我是信佛的,既然有佛,当然免不了有鬼。”
“要是你觉得我在开玩笑,那我一个字也不会说!”他见我神色凝重,忙收敛起笑容,“出什么事了?”
我把事情的经过全部告诉了他。
听完我的话,林渝愣了半晌,说,“哥们,你不会在编故事吧。”我摇摇头,“我知道,这事说出去没人会信。”
“不,我信。”他的话让我很意外,“因为从小到大,你都没有骗过我。”
我感动地握住他的手,正想说什么,他笑道,“让小玲看见我们这样子,真要当我们是玻璃了。”
我把目光投向舞池,那里人头躜动,忽明忽暗的灯光照着一个个鬼魅般的影子,尖叫、拍掌声不绝于耳。
“你想怎么办?”
“他只能在这里待二十四小时,如果这段时间内不让他上我的身,他就会回到镜子里去。”我说,“所以,我不能睡。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喝酒了。”
林渝有点兴奋地说,“是个好办法,奶奶的,我简直想不出比这更好的办法。”他用古龙小说的语气说道。在学校时,我们都很喜欢武侠小说,经常把小说藏在课本底下埋头苦读,以度过一节节无聊的四十五分钟。
孙军他们回来了,田建搂着两个女孩的腰,粗声大气地笑着,我看着他,心想,社会真是个大染缸。读书时,田建除了好打架和学习差,基本上没别的缺点,见了女生说不上三句话就脸红,为人憨厚得像靖哥哥。如今的他,和以前简直判若两人。
田建一屁股坐下,拿起桌上的啤酒灌了一大口,“你们两个今晚上就陪哥哥吧,何方老婆管得严,早已退出江湖了。”小玲呸了一声,打落他放在她臀部的手掌,一闪身坐到我身旁,甜丝丝地说,“你想得美,我陪方哥。”我对这些风尘女子的逢场作戏早已司空见惯,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并不搭腔。
2003年5月31日 23:50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孙军率先起身说,“我先走了,再喝也要胃出血了。”田建也急不可耐地站起来,“哥几个一起撤吧?”林渝看了看我,说,“你们先走吧,我和何方再坐一会。”田建大笑道,“死玻璃,你们慢慢泡吧,拜拜。”三个人各自带一个女孩离开了。
剩下小玲和一个高个子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