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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杠杆的调控,蒙牛整合了大量的社会资源,把传统的“体内循环”变作“体外循环”,把传统的“企业办社会”变作“社会办企业”。
这就是牛根生当初为跳出“三无”窘境而采取的革命性创举!当这个“阶段性战略”使自己羽翼丰满后,他就毫不犹豫地丢掉这个“第一级火箭”,开始了“全球样板工厂”和“国际示范牧场”的建设。
经济界人士说,如果不是“先建市场,后建工厂”,蒙牛产品的问世至少要晚一年;如果不用经济杠杆撬动社会资金,蒙牛的发展速度至少减一半;如果不引入国际资本,蒙牛的国际化至少要晚几年。
4。筹股风波
面世不到半年,品牌打响了,速度放飞了。巨大的需求,巨大的拉力,转瞬间成为巨大的“饥饿”。建工厂要钱,做市场要钱,打广告要钱,资金成为巨大的瓶颈。
1999年6月10日,蒙牛有限责任公司变更营业执照,股东由3人变更为10人,企业法定代表人由白英变更为牛根生。同日,讨论了从有限责任公司改组为股份有限公司的有关事宜,募股开始。
消息一出,有个人心急如焚。第二天,他就提了一塑料袋钱,汗水津津地出现在蒙牛53平方米的民宅办公室。这是一个透明塑料袋,里面的钱历历在目。摊到桌上,点一点,整整28万元。
他叫陈和义,牛在伊利时,他是大同的经销商。昔日的老战友,牛对他自然知根打底,哪会有这么多的钱?问来问去,说了实话:一部分是自己的,一部分是借来的。陈说,他就认准了两点:一是牛总一定会赢,他能把伊利雪糕做成全国第一,就一定能把蒙牛产品做成全国第一;二是牛总绝对不会骗人,他在伊利能把自己108万年薪分给大家,在蒙牛当然不会骗我这28万——所以,“看对人,我就不说钱。你闹哪,我就跟你闹哪”。
尽管蒙牛非常缺钱,尽管这是他自愿入股,但牛根生还是坚决不允。第一,这些钱不全是你自己的;第二,入股有风险,我们不能让你冒太大的风险。好说歹说,最后留下10万元,退回18万元。
还有一位大富翁,张口要入500万!——不收。退而求其次,300万——不收。100万——还是不收。惹得他牢骚满腹。牢骚归牢骚,还是不收。蒙牛缺钱,但取之有道,与蒙牛价值理念尚未完全融合的人,送来的钱也要“卡着”收。最后只收了30万元。
当然,这里隐藏着一个“潜规则”:新生的蒙牛要把企业“话语权”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
外界传言,牛根生有一“痛”、一“狂”。
一“痛”,是指不能掌控企业“话语权”之痛,这个痛来自原企业。他之所以被免职,不是因为做得不好,而是因为做得太好——所分管的业务发展太快、太猛,所规划的蓝图太宏伟,所赢得的人气太旺——知情者如是说。
一“狂”,是指失业后到其他企业应聘时“非控股不干”之狂。1999年初,内蒙古乳业界一个很有影响的老板,想跟牛一起合作。先红想,老牛也没钱,就想顺水推舟促成这个事;于是牵线搭桥,让他们在内蒙古饭店会面。然而,尽管老牛当时实力很差,开出的价码却是:第一,以无形资产入股;第二,必须控股。对方不允,老牛慨然应道:“我是一架印钞机!”——这个“狂”显然源自那个“痛”。这是闲话。
知情者很为这位老板惋惜。因为到目前为止,这个老板在全国依然默默无闻,而牛根生则两度当选25位中国企业领袖,2003年排名第十,2004年排名第六。
牛当时曾说:什么都可以讨论,“控股”这个原则不能讨论,这是一个涉及“主权”的话题……不能按照我的思想经营的话,这种合作是不健康的。而今天,由于企业能够遵循他的设计,他不仅不计较控股,反而把股份全部捐了。
我们回到1999年。正当这边门庭若市、紧锣密鼓的时候,那边的同行心如刀绞,秘密“举报”。6月的一天,呼和浩特市人民银行突袭民宅,扣缴股金130万元。由于是自然人入股,人民银行误以为是非法集资,调查期间,冻结蒙牛银行账户一周。
郭运凤是这场风波的见证人。她那时的角色是会计。她回忆说:“入股的钱挺多的,那一天,又收了很多钱,牛总对我说:‘白君不走了,你也别走了。我回去取饭去……’他还补充说:‘我的家里和回民差不多了。’”白君是回民。
郭运凤说家里没人,回去照应一下就来。
当郭运凤返回来时,看到沙发上坐着许多人,他们是人民银行的。第二天在农行所开的账户就被冻结了。
事隔几年,蒙牛党委书记卢俊回首这段往事,依然十分动容:“那一天,公司总裁牛根生给了我一包材料,说‘银行的人刚找过我,我有可能被逮进去。我要是进去了,公司就靠你了。’当时我这个党委书记,还是‘地下书记’,但在大伙儿眼里就是主心骨……”
幸亏有惊无险。
8月18日,内蒙古蒙牛乳业股份有限公司在内蒙古工商局注册成立,注册资本1398万股,法定代表人牛根生。发起人共10位。蒙牛乳业有限责任公司正式更名为内蒙古蒙牛乳业股份有限公司。
这10位发起人全部是自然人。他们的出资额有两个潜规则:一是所注册的公司,必须是牛根生的股权最大,因此,所定的“第一根弦”是:牛总你能拿多少钱?剩下的人均自愿,但出资额不能高于牛根生,依次往下排。二是所有发起人都必须非常认同牛根生的思想,10个人的股权加起来,要高于50%,处绝对控股地位。
在这两个大原则下,按照出资额度排序,他们是:牛根生、邓九强、侯江斌、孙玉斌、邱连军、杨文俊、孙先红、卢俊、庞开泰、谢秋旭。其中主要是两部分人,一部分是从伊利跟过来的老牛的部下,一部分是认同老牛的合作商,如谢秋旭就是广东潮州阳天印务有限公司的董事长,以前跟“伊利”合作印牛奶、冰淇淋包装盒的时候,认识了牛根生,并成为挚友,他也属于被株连的对象。
当有人问及这些昔日的客户把钱押到牛根生身上“是否担心过风险”时,他们说:“在伊利时,我们和牛总是客户关系,可他没有吃过我们一顿饭,没有抽过我们一支烟,没有喝过我们一杯茶。他的坦荡和执著加上蒙牛良好的机制没有理由不成功。我们相信他,所以即使赔了我们也心甘情愿。”
邓九强说:“我们这些老伙伴在回忆当年创业艰辛时,十次有九次落泪,十个人有九个人落泪。”
牛根生感慨地说:财聚人散,财散人聚;小胜凭智,大胜靠德……我离开原企业后,那么多人敢跟着我白手起家,老老少少敢把1000多万元押到我的身上,为什么?因为我这个人有“前科”。什么“前科”?能把钱分给别人的“前科”。我自己体会,人类社会的基本准则,就是“交换”。只有诚心,才能换来诚信。诚信既是世界观,也是方法论,“大诚信”其实就是“大智慧”。当今社会最大的学问,就是按市场规律办事;而按市场规律办事的最大学问,就是“对别人有利的,才是对自己有利的”。
5。后建工厂
即使囚了哥白尼,地球依然在转动。
1999年4月9日,蒙牛与和林格尔县签订合同,决定在盛乐经济园区投资兴建蒙牛生产基地。
6月10日,蒙牛第一个自建生产基地——和林生产基地破土动工。
和林是著名的国贫县,1999年之前,各项经济指标在呼和浩特市各旗县区中名列倒数第一。为了扭转颓势,和林县做出了建立盛乐经济园区的决定。
这里有一个政府可以借鉴、企业也可以借鉴的“点式效应”(或者说“聚焦效应”),2004年,牛根生在“2004·中国西部论坛”中的演讲是这样开头的:
虽然这个世界是干出来的,不是说出来的,但“纸上谈兵”是社会实践的必要演练。我相信,穷尽十个好的说法,才能挑出一个好的做法。结合自己的体验,我觉得西部大开发要做好“三篇文章”:一是“点式效应”,二是“人本经济”,三是“边界淡化”。
众所周知,一个普通人集中心智于最有效的一点,将比一个在无数处分心的天才,更容易获得成功。一个只追一只兔子的人,将比同时追十只兔子的人,更有希望获得猎物。这就是“点式效应”。
西部大开发也是这样。金木水火土,农林牧副渔,官产学研金,科教技工贸,千条线,万条线,究竟从哪条线抓起?在特定的时间、特定的环境里,任何一个地方的“可调度资源”都是有限的。资源有限,然而机会无限。这时候就有个策略问题。究竟是把资源平均分布到一个面上,还是集中到一个点上?不同的策略往往会有不同的结果。
蒙牛的出生地和林格尔县,过去是个有名的国贫县。历史上,国家曾无数次帮扶这里(每年的扶贫资金不低于2000万元——作者注),然而,只有1999年北京市对口帮扶的100万,彻底改写了这个县的历史。为什么?因为当时这100万没再四处“撒胡椒面”,而是集中到了一点:建立盛乐经济园区。
正是这个盛乐经济园区,成为和林格尔县工业化、城镇化的突破口。使这个昔日的国贫县,一跃成为内蒙古100多个县级行政区中发展速度最快的“明星县”。
当然,“点”有活点,也有死点。要不然,全国那么多的开发区,为什么有的成功、有的失败?所以,光有“点”还不行,“点”要做活,还得踩准经济发展的主旋律。
所谓“盛乐经济园区”,当时其实就是介于市区与和林县之间的一个荒滩。
这里几乎荒无人烟。所以,划定建厂范围的时候,用了两个特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