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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置,如此等等。太阳城人患病时,“就要观察星象进行祈祷,并吃各种草药”。太阳城的居民人人都各尽所能,随才器使,“每个人在根据自己的禀赋进行工作时都能胜任愉快,履行自己的义务”,因为他们“每个人的职务,都是从童年起就根据他们的爱好和他们诞生时辰星象的配合而确定的”。
太阳城是一座理想之城、幸运之城,这座城建立的时候,就用星占学作过严密推算:
当他们建立自己的城市时,曾确定宇宙四个角落的固定标志。在星占表中:
太阳以东的木星处在狮子宫;
水星和金星处在巨蟹宫,但它们在近处,所以形成了同行;
火星处在人马宫,即第五室,因为阿费塔(aphetes)和星占表扩大了,所以是吉祥的方位;
月亮处在金牛宫,这是对水星和金星有利的方位……;
土星力图处在第四室,但绝不会危害太阳和月亮,而且能促进基础的加固。
……
所以他们的星相学是值得重视的。康帕内拉(Campanella):《太阳城》,陈大雄等译,商务印书馆(1982),第36页。
由于作者自己就是星占学的行家,一时技痒起来,在上面提到了好些当时流行的星占学术语,需要稍加解释:
上面提到的狮子宫、巨蟹宫、人马宫等,皆指黄道上的十二宫;又提到“室”,这是星占学家对黄道的另一种划分名堂,黄道上共十二室,依次如下:
生命室,
利润室,
兄弟与友谊室,
双亲室,
儿女室,
恶德室;
婚姻室,
死亡与遗产室,
宗教与旅行室,
荣誉室,
功勋室,
仇恨与奴役室。
日、月和五大行星被分成三类:
吉星:日、月、木星、金星;
凶星:火星、土星;
反复无常者:水星。
术语“阿费塔”原出希腊语,意为“发动力”;从托勒密开始,几乎所有的西方星占学家都使用这一概念,用“阿费塔”指那颗“使生命发动起来的”行星(包括日、月在内)。黄道上共有五个特殊的“阿费塔位置”,当太阳或月亮处在这种位置时即成为“阿费塔”;若此五位置上都没有太阳或月亮,方才允许其余五颗行星替补而成“阿费塔”。
上面这一段关于太阳城建城时的星占,实际上是“为城市排算算命天宫图”这一传统做法(本书第四章谈到过这种例子)的又一次实践——当然完全出于虚构。
太阳城人受星占学指导的事务中,最有趣的莫过于性交。太阳城中的男女——那里是实行公妻的——之间的性生活,严格听从星占学家和医生的指导安排:《太阳城》,第19页。
男女性交之前,要在两个分开的小房间之内独寝。性交时辰一到,就有一位女领导人从外面把两扇门打开。性交的时刻,要由星相家和医生努力抓住以下的时刻来决定:金星和水星处于太阳以东的吉室中,木星处于良好的方位,土星和火星也要处于良好的方位或处于它们(起作用的)方位以外。这对于经常成为阿费塔的太阳和月亮来说,也是特别重要的。他们喜欢星占表中的室女座,但也密切注意,使角落里不出现凶星,……而这些角落是可以根据整个或部分宇宙的协调来决定生命力的根源的。
在康帕内拉思想中,仍带有“只为欢愉而性交是不好的”这样的倾向,因此他为太阳城男女们设计的性交时刻,仍主要着眼于如何生下健康完美的后代。作为一个星占学家,谈论这类内容自然是他的老本行了。
最后,康帕内拉借那位“航海家”之口,大大谈论了一通太阳城人的星占学观——当然也就是康帕内拉本人的星占学观。大致有如下几端:星象是赞成人类善的意志的,星象是赏善罚恶的;星象与技术的发明、法律的演变、宗教的传播、王朝的更替、女性的掌权,以及淫乱、卖淫、道德败坏等等,都有密切关系。在《太阳城》后来的版本中,康帕内拉还加进了这样的段落:
他们不会相信英明的基督教最高主教会禁示星相术,只会禁止某些人所搞的星相术,即滥用星相术来预告以自由意志为转移的行动和超自然的事件。因为星辰对于超自然的现象只作为预兆,对于自然现象只作为普遍原因,而对于意志坚强的行动只作为理由、动机和促使行动的动因。……由此可见,星辰所指示的邪道也罢,战争也罢,饥饿也罢,它们之所以发生,大部分是因为人们多半受感性的动机所控制,而不是受理智的控制。《太阳城》,第136页。
这样的星占学观,已经颇为合理。
最后不妨顺便谈一谈,星占学还曾在《太阳城》作者多灾多难的一生中帮过他的大忙。康帕内拉因参与政治活动被判处无期徒刑,在过了二十五年铁窗生活后,被教皇乌尔班八世(Urban Ⅷ)将他引渡到罗马。教皇此举主要是出于他个人的兴趣爱好——他是一位星占学爱好者,而被囚的康帕内拉在星占学方面名声很大,写过好几部关于星占学的书;教皇欣赏他的才学,所以设法庇护他。起先只是允许他公开发表作品,尚无人身自由,但当他完成了《人如何能避免星辰所预示的命运》一书后,终于得以重获自由。尽管他晚年还是免不了政治逃亡之苦,他的《星占学》一书又被政敌指为他不服从教会的证据,但罗马教皇曾因他的星占学而庇护他,这幕插曲还是很有助于了解星占学在那个时代风靡一时的盛况。
第二部分 外国篇第56节 星占历书:畅销读物
星占历书很可能是16、17世纪最为畅销的读物,据说销售册数超过《圣经》。姑取一些这一时期英国的有关数据以见一斑:1600年之前,在英国已出版了600余种这类历书;而在下一个世纪中这类出版物超过2000种。当时一位极负盛名的星占学家利利(W。Lilly)(下文还要专门谈到他)所编的星占历书,销量逐年上升:1646年印13500册,1647年为17000册,1648年为18500册,此后则每年售出近三万册。注意这仅是一城一地、一位星占学家作品的印刷销售情况,则全欧洲当年星占历书之盛行与畅销已不难推想。
这种如此畅销的出版物,究竟靠什么内容来引人入胜?一册星占历书,通常由三大部分组成:第一部分相当于现代的《天文年历》(当然要简单得多),包括这一年的天文事件,如日食、月蚀、行星的“合”之类;这部分要依靠天文学知识来预先推算。第二部分比较简单,大体相当于今天的月份牌,给出该年的历日以及注明重大的宗教节日之类;这只要按历书规则排算一下即可。最重要、也最能检验出历书编撰者“道行”的是第三部分,即对该年重大事件的预测(历书都是在前一年预先编算好的),这些事件包括战争、自然灾害、年成丰歉等等。除此之外,星占历书还有各种五花八门的内容,比如集市与庙会的一览、公路及里程指南、“开天辟地以来”的重要历史事件简表、医药处方、法律用语、园艺须知之类。还有专供某一类职业的人用的历书,其中专门附有这种职业所需的常识,如供海员用的历书中有航海须知、供治安推事用的历书中有法律措辞,甚至还有迎合各种不同政治立场的内容。总之是尽量将历书编成一本对日常生活有用的手册。
公众购买这种历书之后,至少有如下几种效用:可以很方便地排算各种时刻的天宫图;可以“预知”来年的大事(准不准那要看造化如何了);可以知道日常许多行事的吉凶宜忌,比如哪天宜服药、哪天忌放血之类;可以获得一些日常生活和工作中有用的常识或信息。这些用途,无论对于受过良好教育的上层人士还是很少受教育的下层民众,都是需要的,所以几乎社会各种阶层的人都会去购买这类星占历书。
编撰畅销的历书虽然可以赚到钱,但也有风险。出版商来找星占学家,请他编来年的星占历书,付给他报酬,出版发行方面的风险由出版商承担;但是,如果星占学家在历书中对来年的大事“预测”不准,则不仅下次没人再找他编历书,他作为星占学家的“职业声誉”也要受损,以后就要“不好混了”。反之,倘若“预测”准确,则声誉大振,找他编历书的人越来越多。这方面开普勒就是一个有趣的例子,开普勒头一回干这种事是奉命编1595年的星占历书,他在历书中预测此年的大事有:“好战的土耳其人侵入奥地利”、“这年冬天将特别寒冷”等,结果都准确应验了,于是他作为一个历书编撰家名声大起,此后不断有人请他编历书。
星占历书在那时大行其道,许多上层人士都受其影响。当时有人抱怨道:“人们更喜欢查阅和思索他们的历书,而不是《圣经》。”许多乡绅把时间消磨在研读历书上,以便查找来年的国内外大事。1642年3月英国内战前夕,据说“即使国会中最优秀的分子”也被当时著名星占学家布克(J。Booker)所编历书中的预言扰得心神不安,因为那册历书在3月份处预言:“在本月下旬将有残酷和血腥的计划付诸实施”。而在1666年,六名密谋者研读利利所编的历书并进行星占学计算之后,择定9月3日作为起事的日子。类似的事例K托马斯曾举出很多。
图23一份1518年历书中的一页。
第二部分 外国篇第57节 形形色色的职业星占学家
在著名的《浮士德》(Faust)“悲剧第一部”的开头部分,可以读到如下诗句:
起来!快逃吧!逃往辽阔的境地!
难道这种神秘的书籍,
诺斯特拉达穆斯的亲笔,
还不够作你的伴侣?
认识星辰的运行,
接受自然的启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