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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即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呼啸而去。
刚才以一个优美的恰如猫一般灵巧的动作落座在副驾驶位的男人转身对着他,上半身深深地弯着,脸上呈现出懒散的笑容。这正是那两个在B层相互斗剑的人中间的一个!
大卫费了极大的力气才克制住自己,没有发出惊呼声。他的脑子里犹如有一只飞快旋转的万花筒,最后,得出了惟一有可能的答案:这个刚坐进来的男人被打败了。不管这些把飞机场变成你死我活的械斗场,在这里进行殊死搏斗的男人是什么人,他们与古罗马的角斗士———古代的角斗士既然愿意拼命,他们便如愿以尝得到了死———没有丝毫不同之处。
大卫闭上双眼,一边竭尽全力把从泪腺里涌出而流入眼睛的无助而绝望的泪水再挤回泪腺里去,一边默默地开始祈祷。他觉得自己恰似一只任人摆布的羔羊,被装在牲口车里运往屠宰场。既然上帝已经迫使他无辜地陷入这样的恐怖事件中,那么就应该对他承担某种义务。例如派一架UFO*运来一支全副武装的火星小人部队,把自己解救出去,而后飞到一个远离这个疯狂世界的另一个星球上,将自己保护起来。
《圣殿骑士的血》 第一部分一脸颇为无聊的神态(4)
不料,在大卫完全没有思想准备的状况下,那个一直微笑地看着他的黑头发男人却伸出拳头来打了他一下。其力气之大,以致这狠狠一击,大卫便重重地倒在座椅的靠背上失去了知觉。
短短几个小时之内,大卫第二次被迫进行为使自己保持清醒的搏斗。这短暂的搏斗依然没有成功。
亡命之徒把威廉杀死了,还把一个正好路过此处的无辜妇女当作活人盾牌加以利用!
罗伯特一直没弄明白,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刚才茨德里克与那个从埋伏处出手砍断了威廉脑袋的阿拉伯人激战之时,罗伯特只能眼睁睁等待,等鲁茨娅的弟弟最后在出口处把那位害怕到极点无力自卫而不断啼哭的女人质放掉消失在玻璃门外面之外,他什么事情都不能做。随后,罗伯特果断地纵身翻越栏杆往下跳,经过两层楼的高度后,他重重地掉在一个摆满香水瓶肥皂盒之类商品的售货摊里。他听见,展示商品的丝绒台布下面的货架断裂了,自己小腿的胫骨和腓骨也断了。可惜;他的伤口令人难以置信地迅速愈合的事实,远远不等于,他即使受了伤也不会感觉到痛。不过此刻,他已无暇顾及自身了。
罗伯特咬紧牙关,忍痛冲出候机大楼。太晚了。他只能震惊地眼睁睁看着那孩子上了鲁茨娅的豪华轿车,看着阿雷斯一跃坐上司机旁边的位子,同时汽车开足马力沿大路飞驰而去,车轮尖叫着消失在下一个大路拐弯处的后面。
跟在罗伯特后面的茨德里克大口喘着粗气,带着武器追上了他。
罗伯特眼看着自己又一次失败,心里十分厌恶,看来,单枪匹马是达不到目的的了———心里一着急,他的胃顿时痛得痉挛起来。他必须向其余的圣殿骑士承认,自己在十八年前干了蠢事,希望他们帮助自己,把大卫从野心勃勃的鲁茨娅手里解救出来。待他们把威廉安葬之后就行动。在他的喉咙里,仿佛有一块苦涩的东西———就好像是一只令人恶心的特别大的吸血虫似的———卡住了不能动。
罗伯特这一辈子已经看见过太多的人死了;他已经失去了太多的朋友。
威廉就是最好的朋友中的一个。
大卫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又硬又光滑的镶木地板上,他觉得自己的舌头上残留的呕吐物有一种酸味,耳朵里回响着轻微的呼啸声,他迷迷糊糊地眨着眼睛,仰视着高高伫立在面前的那个女人。煤灰色丝绒衣裙抚摩着她修长的躯体。她的两只栗色大眼睛从上而下盯着大卫,流露出忧心忡忡的笑意。“你感觉如何,我的孩子?”大卫听见她问自己。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失真,并且还伴有一直在大卫内心的耳朵里———十分缓慢地减弱的———讨厌地呼啸着的声音。
这就是那个坐豪华轿车的女人,大卫一边由于恐惧和浑身发冷而战战兢兢地用警惕的目光打量她,一边小心翼翼地用胳膊支撑着爬起来,同时竭力把残余的迷糊状态压下去。不过,在他的惧怕情绪里,又迅速地混杂进去了某种他自己根本无法确切描述的———但是差不多可以称之为魅力的———东西。毫无疑问:这女人与绑架自己的人是一伙的,但是这对她令人难以置信的美丽没有丝毫的影响。她的整个形象,她的面容,她的眼睛,她的金黄卷曲的披肩长发———一切都是毫无瑕疵的,确实令人惊叹不已。可是大卫怎么会觉得她有些……熟悉呢?
“您是……谁?”大卫有些结巴地轻声问道。
“难道你不知道?”美人不作回答却反问了一句,她的微笑更加和蔼可亲了。
“不,我哪里知道。”大卫答道。他在心里决定,既然自己已经吃够了苦头,那么与一个潜在的敌人打交道时,就得采取一种较为受人尊敬的姿势。于是他便站了起来。“而且依我的考虑,”他很不客气地呵斥这个陌生女人,“我根本就不想知道!”
他以连自己都觉得意外的自信和果断,朝着两个门中的一个匆匆走去———走出这道门,就可以离开这间光线充足然而只是靠边摆放着几把椅子的空荡荡的大厅。可是此刻却又进来了两个人,他非常吃惊地认出,其中一个就是在汽车里一拳就把自己打得失去了知觉的斗士,而另一个则是那个阿拉伯出身的屠夫———正是他,在B层砍断了那个完全没有思想准备的人的脑袋。
“这是阿雷斯和舍里夫。”当大卫在这两个男人面前吃惊地后退时,那美人依旧面带微笑解释道,“是他们在机场救了你。”
“不必客气。”那个肯定是阿雷斯的黑头发陌生人,流露出某种野性十足的色情狂似的神色,他打招呼的神态是懒洋洋的,脸上做出的微笑是虚假的。
“萨拉姆阿莱库姆*。”阿拉伯人也打招呼。毫无疑问,他的目光中所包含的漠不关心的意味确实是真实的。
“我亲爱的孩子呀!”大卫转身之后,听见自己背后的金发美人叹道。大卫此时转身,是因为这两个男人进来了,他万分惊讶地瞪着双眼,注视着在机场见到过的这两个以杀人取乐的冷酷无情的杀人狂,在惊讶之中,他的血液循环加快了,简直可以说是达到了最快速度。“你给你自己提出来的问题,这种表述也许更为确切:你是谁?不就是你一直想知道的吗?”
大卫转身回来,不再盯住两个陌生男人———反正只要他们一动手,不管是面对面还是从背后下手,都能要自己的命———而是面对这个陌生女人。这太奇怪了!她怎么会知道自己心里最隐秘的想法?他对任何人都没有提过,绝对没有!根本没有告诉过施特拉,毕竟施特拉自己的事儿就够多的了。连昆廷也没有告诉过,大卫知道,要向修士打听———他不想主动告诉大卫的———个人隐私,绝对是白费力气。这女士怎么会在他周围的这个世界完全土崩瓦解之前就知道了自己头脑里的想法呢?
“你要知道,你是今非昔比了。”美人向他走近一步说道,此时她的微笑发生了变化。“你每过一天,察觉到的情况就更多一点儿,我说得对不对?”
大卫脑子里仿佛有一个意志在大声说不,但他的脑袋还是缓慢地点了几下。对了又怎么样!这与她有何关系?是她绑架了自己!这个女妖违反他的意志关押他!她根本不配和他交谈一个字,即使他在听她说话也不配!谁也没有授权给她对他提出这样的问题,她更没有资格把手伸到他脸上东摸西摸……
可是这样的抚摩倒真是舒服得不得了。在她的丝绒般软绵绵的手掌的抚摩中,在她的动作方式中,在她所散发出来的气味中,有某种使她的触摸显得如此非凡而亲切的东西。
“接住!”
阿雷斯的喊声打断了大卫的思路,大卫吓得原地转了一圈。一眨眼工夫他手里就拿着一把比手臂还长的钢刀———这是那个长得英俊高大、眼睛蓝得刺眼的人扔给他的。大卫出于本能接住了钢刀。大卫之所以被吓了一跳,更多的是因为自己的反应,而不是因为这个黑头发家伙的冒险举动———他的冒险举动也使他的女同伙的生命陷入了危险之中,因为她正站在大卫的前面,而且离大卫很近,不过她却一边对他露出满意的笑容,一边不慌不忙地向后退,以便观看事态的下一步进展———大卫推测,此时她脸上呈现出来的,大概是从她的笑容魔盒里变出来的另一种笑容。
《圣殿骑士的血》 第一部分一脸颇为无聊的神态(5)
“你要干什么?”大卫脱口而出道,他的目光在自己手中的大刀和黑头发手里握着的长剑之间来回扫视,犹如一只被狼群围在中间的小羊的目光那样乱跑———这只小羊已被不可更改地列在了狼群的食谱上,只需要把它撕成适合嘴巴咬食的小块就可以了。
又一次条件反射式的动作救了他的命。没有等他把最后一个字吐出口,阿雷斯便以一个羚羊般潇洒的动作,一步就冲到他的身边,挥剑嗖的一声准确无误地冲他砍来。大卫刚好来得及用自己手中的刀抵挡住对手砍下来的剑,对手的剑离自己的头仅有几毫米远,然而所使的力是如此之大,以致大卫那拼命握住剑柄的双手产生出一阵颤动式的极其疼痛的感觉,随即迅速穿透了全身。巨人阿雷斯在流露出假装赞赏的表情的同时,把剑向后一挥,准备再次砍将过来。这一次大卫又避开了。这纯粹是出于求生的本能,大卫手里以前从来没有拿过武器,更不要说拿刀了。
“真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