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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了解,那是什么样的痛。记得三年前,永琪就是一箭射中她,她才会来到永琪身边的!那种痛,她一辈子也不会忘记。一想想,现在,永琪也承受着这样的痛,她的心,真是痛得无以言喻。何况……作为阿哥的永琪,大概从来都是被重重保护着,几时会受到这样的伤?她颤抖地伸出手来,抚摸着永琪的额头、永琪的脸庞。感受到永琪的轻轻颤抖,泪,不断地,从她的脸上滑过,犹如粒粒珍珠,碎在永琪惨白的脸上。
乾隆此时的自责,是无法形容的。他望着怀中流着血的永琪,痛楚的永琪,耳边,响起了孝贤皇后,临终时微弱的声音:“皇上……臣妾……自知不起……臣妾的两个儿子,可怜……都已夭折……不过……也好……但臣妾……只担心永琪,这孩子……至纯至孝至善……可惜,愉贵妃去得太早……宫里,危机重重……请,请皇上,看在臣妾面上……多多垂怜他吧?”
当时,他是一口答应了的。说会全力护着永琪平安。可是,他是怎么保护的?竟让他伤成了这个样子。直到现在,他才终于明白,即使是贵为天子,也有做不到的事!
紫薇和晴儿,一边一个,拥着小燕子。想要安慰她,却发现已说不出话来。满脸都沾着泪水。晴儿更是又担心又奇怪又生气,她刚刚是感觉到了的,箫剑,并没有用出全力,来保护皇上,甚至,她在他的眼里,看出了一种可怕的“希望”,这个希望,是希望……那些黑衣人,置皇上于死地!想到这,她不禁打了个冷颤,箫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马车一个颠簸,好像是被石子拌到了。
“呃……”一声轻轻的呻吟,从已半昏迷的永琪嘴里逸出,透露着他的痛楚。小燕子连忙抱住他,紧紧地抱住他,尽量地,减轻着马车摇晃,对他伤口的影响。她已擦干泪,她知道,哭已解决不了问题了。她的印象中,永琪很坚强,所以,她自己可以一直依赖着他,不用坚强面对什么磨难。但,现在,永琪脆弱得如琉璃做的人,一碰即碎似的。她只有让自己坚强起来,才能给永琪带来生的希望!
终于,马车驶入了海宁,城外,知府、县令,还有老百姓,跪了一片,迎接着这个九五至尊。乾隆掀开窗帘,皱眉,对尔康道:“让他们起来,不要跪在这里挡路!”尔康犹豫一下,走上前,对知府耳语了几句,知府惊恐地睁大眼睛,连连点头,和县令一道,带着一群官员,百姓,退了开来。
大队的人马,护着乾隆他们,向县衙而去……
县衙里,一片的混乱。
内眷们看到这么多人进来,急速退到各自的房间,不再出来。而从主子到仆从,到侍女,一个个忙得天昏地暗。沏茶的,端水的,拿毛巾的……满府里,如穿花蝴蝶般,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乾隆这边,也是一团忙乱。乾隆刚下车,就将永琪抱进了知府家的客房,小心翼翼地,放在那柔软的床上。他和小燕子的衣服上,沾满了鲜血,却都来不及去换换。
永琪努力地忍住,不让自己呻吟出来。他一向高傲,不喜欢让别人看到自己的脆弱。可他皱紧的眉头、咬出血的嘴唇,都向身边人,泄露着他的秘密,告诉大家,他真的好痛,好痛……他的力气,逐渐地随着血液一起,流失着。他无法动弹,甚至连呼吸的力气都在慢慢失去。视线也渐渐的模糊着,模糊着……但他一直在对自己说:“爱新觉罗·永琪,你一定能熬过去的,不可以睡,不可以!”就这样,他坚持着,努力地保持着意识和求生的意志力,等待着太医的救治。
太医迅速叫人准备好水、药品以及纱布,一边为永琪把着脉。“胡太医,怎么样?永琪怎么样?”当太医的手,离开永琪的脉搏,乾隆和小燕子几乎同时,焦急地问道。“回皇上,回格格,五阿哥的伤,幸好偏离了。没有造成内腑器官的损伤。可是……流血实在是太多,加上,五阿哥平日身体就比较弱,又思虑过度,缺乏条理。所以,还是有些危险的。臣现在要立即准备为五阿哥拔剑!”太医有些忧虑地回禀。
小燕子难过得又快要哭出来了。身体弱?思虑过度?为什么她从来没感觉到呢?她的记忆里,永琪是那样强健,那样的开心。仿佛,忧虑就从来没有拂过他的心灵——除了最近几天以外。乾隆急问道:“拔剑?会不会有危险?”他看看紫薇的泪脸,想到上次紫薇受伤的样子,实在不放心。“还是一样,”胡太医上次也在场,当然明白乾隆的意思“就怕……”他没说下去,看看永琪,知道现在不能让他感到更害怕,不然,会对待会的拔剑产生影响。乾隆了解地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这时,纱布、水、药材通通准备到位,太医连忙走到永琪身边,轻轻对永琪道:“五阿哥,下官现在就要为您将剑拔出来,可能会痛,请您忍忍了。”他也是看着永琪长大的,对这个阿哥,是满心的佩服,满心的疼惜。他记得,当太医后,他第一个诊治的,就是刚失去母亲的小永琪。在愉贵妃的葬礼上,没有失控的永琪,下人们一退去,就痛哭到昏迷了。当时,他被宣到“景阳宫”,为小阿哥把脉。那时的永琪,很脆弱,很无助。眉眼间,却有些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坚强与隐忍。那种坚强,那种隐忍,是胡太医永远也忘不掉的。
永琪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丝丝的笑容,这让众人更加心疼。他点点头,轻轻地道:“胡太医,麻烦你了。谢谢。”胡太医被这样的永琪,感动得几乎掉泪。在宫里工作二十余年,只有永琪,会对他说“谢”!
“启禀皇上,臣需要有人扶住五阿哥。”他用最快的语速和最简单的词语说,“我来!”小燕子的眼,没有离开过永琪。永琪愈来愈苍白的脸,让她好恐惧。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永琪会离开她。可是,现在,这种感觉,这种预感,让她好害怕。没有来皇宫之前,她能够独自生活得很好。可是自从结识了永琪,她开始有了依靠,开始失去了独立的能力了!“不,朕来。”乾隆简洁地道。
小燕子望着他,眼里,有惊讶,有失望。乾隆道:“朕记得,在紫薇拔刀的时候,朕说过,朕是天子,能够帮紫薇活下去。紫薇活下来了。现在,永琪更是这样!”永琪是皇子,是真命天子之子,从来都受着他的庇佑,怎能有事?更何况,他还是自己预定的储君唯一人选!小燕子感动了。她想起来了,望望紫薇,见她点头,便退到了一边,将空位让给乾隆。目光,却一直没有离开过永琪。乾隆抢步上前,轻轻扶起永琪,用他自己也惊讶的,轻柔的动作。他尽量避免,牵动永琪的伤口,以免触痛了他。
永琪斜靠在乾隆肩上,虽然伤口剧痛,他却感觉好温暖,好舒服。这是他第二次这样靠在乾隆肩上了。第一次,是十多年前,额娘去世之后的哪天晚上。他看到胡太医的手,握在剑柄上,准备拔掉害他痛苦不已的剑。永琪望了一眼小燕子,刚想要将小燕子托付给尔康紫薇,却又自嘲地咽了下去。他相信,如果自己有事,紫薇和尔康,一定会全力照顾好小燕子和绵亿,还有他的皇阿玛,还有老佛爷……
突然,胸口剧痛,那样的突然,似乎是忽然间将他的灵魂,也拉离了身体,让他没有防备。接着,他感到那把剑,离开了他的身体,感到自己随着剑的去势而去,却被人一把抱住。那样的有力的手,那样的温暖的呼唤,那样的安全的感觉,将他即将离开身体的灵魂,也拉了回来。
他觉得身上的血,喷涌而出,带走了他的全部力气,让他想喊,也没有了力气。不过这样也好,不会太失礼……一阵眩晕,耳边,好多人在叫他。他想回答,想对他们笑,告诉他们,自己没事。可是他还来不及作出反应,眼前,就陷入了一片黑暗。拔刀带来的剧痛,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什么也不知道了……
为爱子皇帝惊血色 思慈母贵妃
为爱子皇帝惊血色 思慈母贵妃入迷梦
“永琪!”一屋子的人,只记得这两个字般,不停地,呼唤着他。
太医在剑拔出的那一刻,便拿着纱布和药,捂住永琪流血的伤口,希望能尽快帮他止血。摸摸永琪的脉搏,虚弱而涣散。
血,终于止住。地上,桌子上,满是染着红色的纱布。而那盆子里的水,亦变成了红色。那样触目惊心的红色,让满屋子都充满着一种恐慌。乾隆满脸都是血,永琪的血。无论福伦、傅恒和鄂敏怎么劝,他就是不肯去休息。他守着永琪,看着那惨白得如同纸般的脸,已停止了思考。只知道,用颤抖的手,去轻轻地,缓缓地,抚摸着那张脸,眼里,满是心疼与自责。
周围静静地,不知过了多久。他抬头,发现小燕子痴痴地看着永琪,泪水,不时地滑落到她的脸上,如珍珠一样,滴落在地,消失无踪。他叹气,抬手帮小燕子擦擦泪,拍拍她的肩膀。想说话,却又不知说什么。只能转头,问刚刚为永琪诊完脉的胡太医:“永琪怎么样?已经度过危险了吗?”
“回皇上,剑已拔出,血也止住了。不过,五阿哥实在太虚弱、失血太多了。加上好像感染了些风寒。所以……恐怕……得过了今晚,才能确定有没有事!”胡太医战战兢兢道。他知道永琪在乾隆心中的分量。他记得,有一次,永琪病得厉害,高烧不退,险些性命不保。是皇上,日夜守在他身边,不让任何人靠近,为他不停地敷额头、喂药、喂水。最后,五阿哥的病好转,可皇上却因为劳累而病了。而这样的恩遇,是其他阿哥,都未曾受过的。
“什么?这就是说,永琪的生命,还有危险?”小燕子惊慌地问着。她看看永琪,那没有血色的脸,让她心慌意乱。“哼,朕不许永琪有事。太医,无论什么办法,你一定要治好永琪,不然,朕砍了你脑袋!”乾隆大惊,永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