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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工就撅了屁股围着柳树吭哧吭哧。
柳树很快连根带土挖了上来。马莉指挥小工和司机把树小心翼翼地装上了车。发动车的时候马莉跳进了后车厢。司机说,掉不了,你坐驾驶室吧,外面风这么大。小工也说,大姐你不放心我来扶着树。马莉说,不用,开车走吧。
小货车行进在黄昏的风中。坐在驾驶室的小工对司机说:这个女人咋这么怪?你看她的头发跟围巾都吹飞了。司机白了小工一眼: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城里人你能捉摸透?只管把钱挣到手。
柳树很快栽到了挖好的树坑里。给小工钱的时候,小工说:大姐,我还没有给树浇水呢。马莉说不用了你可以走了。
马莉就在夜色里一遍遍给柳树浇水。最后,拍干净身上的灰土,马莉倚着新栽的柳树站了很久。那时候四周的窗户亮起了一盏盏温馨的灯。
第二天丈夫看见了那棵树。丈夫说这就是你忙了一下午加一晚上的树?光秃秃黑黢黢的像什么,邻居们不骂才怪呢。
马莉急忙解释:现在不是冬天嘛,等来年春天,柳树就发芽了抽枝了。
丈夫一遍遍摇头。
来年春天一场夜雨过后,马莉从窗玻璃向外一看,喜悦霎时跳到了喉咙。柳树挺过了漫漫冬季,发芽了。雨幕中的那团树冠像黄茸茸的雾。
后来,柳树在马莉欣喜的目光中越来越绿,秀美的柳丝慢慢披挂下来。
在春风和煦的晚上,马莉常常倚着柳树。穿着高跟鞋的马莉稍稍踮起脚尖就可以摸到树干上那道疤痕。马莉开始苍老的手指顺着疤痕可以摸出两个隐约的字母:wm。
十多年前的那个春天,在溪水清莹的河边,柳树下,马莉和那个有一口洁白牙齿的小伙子开始了第一场短暂的恋爱。
马莉不会忘记,那一天,小伙子仰面躺着,嘴里嚼着草根,而她,大眼睛的马莉,趴在地上,拿一根青草逗着几只金黄色的蚂蚁。也是那一天,柳树见证了马莉的初吻。那个叫吴火的小伙子用一把闪亮的刀子,在那棵一人高的柳树的树干上,并排刻下了他们姓名的第一个字母:wm。
那时候马莉说:你看你,都把树刻疼了流眼泪了。
小伙子说:不,柳树在见证我们的爱情,它高兴呢。
星光满天的夜晚,马莉踮着脚尖摸到了那个树疤。
柳叶轻拂在脸上,悄悄拭去了两行清泪。
时隔多年仍惦记那份纯真的爱。真是老年多健忘,惟不忘相思。
和蓝的分手,似乎是上天故意安排的。蓝其实是个不错的女孩,无论是容貌还是性格,都让人无可挑剔。我知道有很多人都在笑我这样做有多傻,可是我还是主动和她分手了,尽管我是那样地不舍。
和蓝分手后的第一天,蓝起得特别晚,管宿舍的阿姨进门三次,看到的都是她蒙着被子,一动不动地蜷缩在床铺上的样子。
蓝无事可做,宿舍里就她一个人,于是下楼到餐厅里帮几个姐妹买午餐,蓝点了三鲜豆腐、糖醋排骨、番茄炒蛋和西芹鱼柳,这些都是我平时最喜欢吃的。离她们下课还有一段时间,蓝神情呆滞地坐着,面无表情地望着菜肴出神。
和蓝分手后的第二天,蓝化了很浓的妆,衣着妖艳地出现在西区的一个酒吧。
蓝坐在吧台边,一杯接一杯地喝着不知名的烈酒。旁边一个男人不怀好意地靠过来,对蓝说,小姐你好漂亮。蓝说是吗?然后男人说小姐你喝醉了,要不要我开车送你回家。蓝说好啊,冷笑着抓起酒杯就往男人脸上浇去。男人极为恼火,挥起手掌要扇蓝一个耳光的时候,被几只有力的手抓住,几乎要被摁倒在地。原来小睦拉了班里几个男生找到了这里。
第一部分 真爱是佛爱要淡点(1)
小睦说蓝你别这样,你这样我们大家都会心痛的。蓝说你们不要管我,让我醉死好了。蓝说什么也不走,于是几个男生一起把她拖出酒吧,塞进了出租车。
酒吧里发生的一切我都知道,因为我当时正坐在酒吧昏暗的角落,自始至终都在看着蓝。
我和蓝分手后的第四天,蓝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两天了,原来她从那晚酒醉后便一直昏迷不醒,昏迷中一直不停地呼唤着我的名字。其间小睦她们轮流到医院照看她。
和蓝分手后的第六天,我想我应该回到她的身边了。我站在她的病床前,洁白的床单映衬着她苍白的脸。我默默地陪着她一整夜,直到她快要醒来的时候才悄悄地离去。
和蓝分手后的第七天,蓝出院了。
一向嘻嘻哈哈的蓝从此变得沉默寡言,脸上总是给人一副冷酷的表情,或者应该说是冷艳。几个好友看在眼里都明白,蓝一直没有把我忘记,一直在怀念过去那段感情。
蓝开始特别用功,每天都在图书馆自习到关门,成绩也突飞猛进。和蓝分手后的第二年,蓝被选举担任系里新一届的学生会主席。大三刚开始,蓝就在为考研做准备。
和蓝分手后的第三年,蓝顺利考入一所名牌大学,攻读硕士研究生。
蓝身边始终不乏比我优秀的男生追求,可是蓝从不理会,除了一个叫凌的男孩。蓝也只是把他当大哥哥般,从没有和他发生过什么。而在别人眼中,他们的关系似乎十分暧昧。
和蓝分手后的第九年,我收到了蓝要结婚的消息,新郎就是凌。
在离结婚还有半个月的时候,蓝坐在新房客厅崭新的沙发上,给亲朋好友们写喜帖。蓝的脸上挂着幸福的微笑,越发楚楚动人。我知道很多人都会收到蓝的喜帖,除了我。
蓝打开一张张印着金色双喜的大红喜帖,在上面郑重地写上新郎新娘的名字。
在蓝写到第二十张喜帖的时候,我愣住了,那二十张喜帖上,新郎那一项赫然都写着我的名字!而蓝似乎还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我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在我们分手后的第九年,我第一次流泪,而蓝她不会看到,谁也看不到。因为,鬼魂是没有眼泪的。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的话,我绝不会因为赶时间而乱穿马路,结果让灵魂离开了身体。而那天,正好是蓝的生日,我手里还提着一个克莉斯汀蛋糕。
好好珍惜爱的时光,因为谁也无法预料未来。
“爱要淡点,快乐才多点。”这个道理是关新谈了几次恋爱后才总结出来的,所以常挂在嘴边,当做箴言。
现在她要学会做一袭不败金刚身,至少不要轻易被打垮,搞成痴呆傻人,意乱情迷。
可是没承想,一个骨碌,关新又栽进爱情的车轮下面了。
友量比她还小三岁,干净而有神,清爽又高大,如果去香港的街头,一定不幸会被星探抓去做周润发。可惜做了普普通通的送货员。还有一干瘦黑黄的女孩做女友,关新背地里叫人家“扁平女”。她正在替朋友物色广告演员,于是拿这活去引诱,友量自然没有不上钩的理由。
而且友量一点也不怯场,仿佛天生就是干这个的,导演只讲了两遍戏,他很随意地就完成了。等拍完吃饭的时候,关新才问出来,原来他在长沙上过艺校,就是学表演的!
从这以后,友量成了海城的广告明星,跑场子一样地接活,叫关新为新姐。关新说,好啦,你别姐呀姐的叫,我有那么老吗?
友量兜里有了钱,就把乡下得了癌症的老父亲接过来,在海城看病。关新帮他联系医院和大夫,还带着他去送礼。晚上从医院的胡同里走出来,呢喃道,我冷啊。友量赶紧把外套脱下,披在她肩上。关新拉得紧紧的,偷着嗅那怪怪的味道,仿佛又回到“青葱岁月”。青葱岁月这个词儿让她不仅想嘲笑自己,也使她心里真的有一点点的感动。
到她家门口,眼睛里全是鼓励,可友量不敢,也不走。关新才想起衣服还没给他,难道他是害怕回去不敢跟那“扁平女”交差吗?他还怕她?这么一想,怒火就有点中烧,赌气似的把衣服摔给他。
友量的父亲在医院,完全干瘪,躺在床上仅剩一团。关新进去,“扁平女”正在帮老人家接小便,羞怯地说,他拍戏去了。
拍戏去了?关新不屑,那是拍广告!
什么文化啊,真是的。放下水果,她懒得再说二句话,转身就走。
结果友量一会儿打电话给她,说自己真在拍戏,电视台的一个三集风光片,带点故事情节的那种,让他做男主角呢。
关新想,要是他能一炮走红,我做他的经纪人也不错啊——或者,等他拍完这个片子,一起去北京?
总是这样近距离、够亲切地看到友量,关新觉得自己真回到了初恋的那些年,做事想问题都傻了好多。
晚上吃蚝,回家就有点肚子痛。喝了酒,还是痛,微微的,也不腹泻。以前也有过,她的小胃一直冷暖不调,并不去治,权当给自己时不时制造点怜惜自己的理由。还有工作要做,于是拧了毛巾,放在电话桌旁。电话突然响,友量打来的,问她一点公事。关新顺杆儿爬,忙把肚子痛的事情顺便也作了汇报。
铁定了友量就会来,果真来了。关新从没有这么快活过,他对她是发自肺腑地在乎啊。他握她的手,知道她是因为寂寞才要叫他的;而他,难道不也是窥觑她这么长时间了吗?
第一部分 真爱是佛爱要淡点(2)
抱在一起,谁也不说话,只是看电视,权当序曲而已。一会儿,友量开始吻她,原来也是老手。关新心里就有点点的遗憾,似乎不像自己想的那么完满,原来还指靠他能帮着自己唤醒初恋的感觉呢,唉!
可是友量的电话响了,很急,“扁平女”要求他速来医院,老父亲突然上了呼吸机。友量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