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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目光迅速伸展,胡同口有人影和车影闪闪发亮。接着她也钻入楼房。
在四层的右侧有一扇房门虚掩着,她推门而入。她一进入屋内便被一双手紧紧抱住。手
在她全身各个部位来回捏动。她想起那个眼睛通红的推拿科医生,和那家门前有雕塑的医
院。她感到房间里十分明亮。因此她的眼睛去寻找窗户。
她一把推开他:“怎么没有窗帘?”他的房间里没有窗帘,他扭过头看看光亮汹涌而入
的窗户,接着转过头来说:“没人会看到。”他继续去抱她。她将身体闪开。她说:
“不行。”他没有理会,依然扑上去抱住了她。她身体往下使劲一沉,挣脱了他的双
手。“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她十分严肃地告诉他。
他急躁不安地说:“那怎么办?
她在一把椅子里坐下来,说:“我们聊天吧。”
他继续说:“那怎么办?”他对聊天显然没兴趣。他看看窗户,又看看她,“没人会看
到我们的。”
她摇摇头,依然说:“不行。”
“可是……”他看着窗户:“如果把它遮住呢?”他问她。
她微微一笑,还是说:“我们聊天吧。”
他摇摇头:“不,我要把它遮住。”他站在那里四处张望。他发现床单可以利用,于是
他立刻将枕头和被子扔到了沙发里,将床单掀出。她看着他拖着床单走向窗口,那样子滑稽
可笑。他又拖着床单离开窗口。将一把椅子搬了过去。他从椅子爬到窗台上,打开上面的窗
户,将床单放上去,紧接着又关上窗户,夹住了床单。现在房间变得暗淡了,他从窗台上跳
下来。“现在行了吧?”他说着要去搂抱她。她伸出双手抵挡。她说:“去洗手。”
他的激情再次受到挫折,但他迅速走入厨房。只是瞬间功夫。他重又出现在她眼前。这
一次她让他抱住了。但她看着花里胡哨的被褥仍然有些犹豫不决。她说:
“我不习惯在被褥上。”
“去你的。”他说,他把她从椅子里抱了出来。
江飘坐在公园的椅子上,他的前面是一块草地和几棵树木,阳光将他和草地树木连成一
片。
“这天要下雪了。”他说。
和他坐在一起的是一位年轻女人,秋天的风将她的头发吹到了江飘的脸上。飞雪来临的
时刻尚未成熟。江飘的虚张声势使她愉快地笑起来。“你是一个奇怪的人。”她说。
江飘转过脸去说:“你的头发使我感到脸上长满青草。”
她微微一笑,将身体稍稍挪开了一些地方。
“别这样。”他说。“没有青草太荒凉了。”他的身体挪了过去。“有些事情真是出乎
意料。”她说,“我怎么会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坐在一起?”她装出一副吃惊的模样。
“事实上我早就认识你了。”江飘说。
“我怎么不知道?”她依然故作惊奇。
“而且我都觉得和你生活了很多年。”
“你真会开玩笑。”她说。
“我对你了如指掌。”她不再说什么,看着远处一条小道上的行人然后叹息了一声:
“我怎么会和你坐在一起呢?“你没有和我坐在一起,是我和你坐在一起。”
“这种时候别开玩笑。”
“我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我一般不太和你们男人说话。”她转过脸去看着他。
“看得出来。”他说,“你是那种文静内向的女子。”他心想,你们女人都喜欢争辩。
她显得很安静。她说:“这阳光真好。”
他看着她的手,手沉浸在阳光的明亮之中。
“阳光在你手上爬动。”他伸过手去,将食指从她手心里移动过去。“是这样爬动
的。”
她没有任何反应,他的手指移出了她的手掌,掉落在她的大腿上。他将手掌铺在她腿
上,摸过去。“在这里,阳光是一大片地爬过去。”她依然没有反应,他缩回了手,将手放
到她背脊上,继续抚摸。“阳光在这里是来回移动。”
他看到她神色有些迷惘,轻声问:“你在想什么?”
她扭过头来说:“我在感觉阳光的爬动。”
他控制住油然而生的微笑,伸出去另一只手,将手贴在了她的脸上,手开始轻微地捏起
来。“阳光有时会很强烈。”
她纹丝未动。他将手摸到了她的嘴唇,开始轻轻掀动她的嘴唇。“这是阳光吗?”她
问。
“不是。”他将自己的嘴凑过去。“已经不是了。”她的头摆动几下后就接纳了他的嘴
唇。
后来,他对她说:“去我家坐坐吧。”
她没有立刻回答。他继续说:“我有一个很好的家,很安静,除了光亮从窗户里进来—
—”他捏住了她的手。“不会有别的什么来打扰……”他捏住了她另一只手。“如果拉上窗
帘,那就什么也没有了。”“有音乐吗?”她问。“当然有。”他们站了起来,她说:“我
非常喜欢音乐。”他们走向公园的出口。“你丈夫喜欢音乐吗?”
“我没有丈夫。”她说。
“离婚了?”“不,我还没结婚。”他点点头,继续往前走去。走到公园门口的大街上
时,他站住了脚。他问:“你住在什么地方?”
“西区。”她答。“那你应该坐57路电车。”他用手往右前方指过去。“到那个邮筒
旁去坐车。”“我知道。”她说,她有些迷惑地望着他。
“那就再见了。”他向她挥挥手,径自走去。
我一直在期待着你的来信。我怀疑你将信寄到
106号去了。106号住着一个孤僻的老头他一定收到
你的信了。他这几天见到我时总鬼鬼祟祟的。今天
我终于去问他他那儿有没有我的信?他一听这话就
立刻转身进屋再也没有出来,他装着没有听到我的
话我非常气愤,可一点办法也没有。今天我一天都
守候在窗前看他是不是偷偷出来将信扔掉。那老头
出来几次有两次还朝我的窗口看上一眼但我没看到
他手里拿着信也许他早就扔掉了。
现在峡谷咖啡馆的凶杀对我来说已经非常明朗
我曾经试图去想出另外几种杀人可能,然而都没有
情杀来得有说服力。另外几种杀人有可能都不至于
使杀人者甘愿同归于尽,只有情杀才会那样,别的
都不太可能。我前几次给你去的信好像已经提到杀人者早就
知道被杀者勾引了他的妻子,是的,他早就知道了。
所以他早就暗暗盯上了被杀者,在大街上在电车里
在商店在剧院他始终盯着他,有好几次他亲眼看到
妻子与他约会的场景。妻子站在大街上一棵树旁等
着一辆电车来到,也就是等着被杀者来到,他亲眼
看着被杀者走下电车走向他妻子。被杀者伸手搂住
他的妻子两人一起往前走去。这情景和他与妻子初
恋时的情景一模一样他非常痛苦,要命的是这种情
景他常常会碰上因此他必定异常愤怒。愤怒使他产
生了杀人的欲望他便准备了一把刀。所以当他后来
再在暗中盯住勾引他妻子的人时怀里已经有了把
刀。勾引者常常去峡谷咖啡馆这一点他早就知道
了。当这一天勾引者走入峡谷咖啡馆时他也尾随而
入。他在勾引者对面坐下来,他是第一次和勾引者
挨得这么近脸对着脸。他看到勾引者的头发梳理得
很漂亮脸上擦着一种很香的东西,他从心里讨厌憎
恶这样的男人。他和勾引者说的第一句话是他是谁
的丈夫勾引者听到这句话时显然吃了一惊,因为勾
引者事先一点准备也没有。因此他肯定要吃惊一下。
但是勾引者是那种非常老练的男人,他并没有惊慌
失措他很可能回过头去看看以此来让人感到他以为
杀人者是在和别人说话。当他转回头后已经不再吃
惊而是很平静地看了杀人者一眼,继续喝自己的咖
啡。杀人者又说了一遍他是谁的丈夫?勾引者抬起
头来问他你是在和我说话吗勾引者装出一副吃惊的
样子这次吃惊和第一次吃惊已经完全不一样了。杀
人者此刻显然已经很愤怒了他的手很可能去摸了摸
怀里藏着的刀但他还是压住愤怒问他是否认识他的
妻子,他说出了妻子的名字。勾引者装着很迷惑的
样子摇摇头说他从未听到过这样的名字他显然想抵
赖下去。杀人者说出了勾引者的姓名住址和工作单
位他告诉勾引者他早就盯上他了继续抵赖下去毫无
必要勾引者不再说话他似乎是在考虑对策。这个时
候杀人者就要勾引者别再和他妻子来往他告诉了勾
引者以前他的生活是多么幸福可自从勾引者的出现
这一切全完了他甚至哀求勾引者将妻子还给他。勾
引者听完他的话以后告诉他他说的有关他妻子的话
使他莫名其妙他再次说他从未听说过他妻子的名字
更不用说认识了勾引者已经决定抵赖到底了。他听
完勾引者的话绝望无比那时候他的愤怒已经无法压
制所以他拿出了怀里的刀向勾引者刺去后来的情景
来信收到,你的固执使任何人都无可奈何。我
不明白你对情杀怎么会如此心醉神迷。尽管你也进
行了另外可能性的思考,你的本质却使你从一开始
就认定那是情杀,别的所有思考都不过是装腔作势,
或者自欺欺人而已。前面你的信你已经分析了杀人者的动机,这封
信你连杀人过程也罗列了出来,我读完了你的信,如
同读完了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