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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流川平静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漂亮的双眸隐匿在低垂的黑发里,“从高中时候开始。你就一直紧迫着我。”他的语调变的温柔,“我加入篮球队,你也跟着加入。明明是个什么都不懂的门外汉。我说要打败仙道,你也这么说。1V1对峙的时候执着的逼迫我使出全力……打败山王,我进入全日本青年军,第二年你也跟着进入。我去美国,两年后你也跟着来了……”他的眼神飘忽不定,有种正在细细品味着一杯甘香醇美的陈年烈酒似的陶醉,“甚至连我在NBA获奖,你居然也能跟着我一起获奖。那个时候让我觉得,只要我还在打篮球,你就会不依不饶的迫着我,一辈子做我最具威胁力的对手。”他的眼神忽然凌厉:“可是,第一次,你不在我背后紧紧的迫着我打篮球时,只有四个月。这一次,却是六年。”
他缓缓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花道的表情也跟着变化。那个表情里是对过去的一种缅怀,那是任何一个但凡有故事的人,在回忆起自己的辉煌岁月的时候都会有的自豪表情。我记得曾经听说过日本人的武士道精神,像是樱花,尽管花期短暂,可是开的异常绚烂。绚丽的辉煌,仿佛象征着花道过去曾经到达过的篮球的最顶端的荣誉。在拥有那份荣誉的时候他却全身而退,这种做法就好像一场完美的爱情。在爱的最火热的时候戛然而止,尽管悲壮,仍然能够一辈子回味,像一首绝美的琴音,余音绕梁,一世不绝。我忽然觉得,樱花其实是花道的花。
“为什么?”流川又重复了一句,墨色的眼睛目不转睛的锁定住花道,跟以前的每一次一样,“以前,我跑,你追。不管我跑多远跑多快,你都能在最短时间内追上我。这一次,我却等了六年。”
真是个痴人……眼前这个男人对篮球的执着,已经不能用普通人的常识来界定了。现在来看,他对花道的执着,更像是到达求败地步的武林高手对跟自己同样级别对手的一种执着,那跟爱情无关,我的猜测又错了吗?
“你是个疯子!”花道吼了一声,把手里拿着的礼品盒重重摔在流川身上,“篮球,篮球!你除了篮球还有什么?”他的声音有些发抖,“篮球并不是生命的全部啊!”
流川呆呆的盯着滚落在脚边的礼品盒,眼睛睁得很大,那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眼前发生的事的表情,高大的身体居然看起来有些在发抖。他很少表露出自己的感情,现在的他,就像只受伤的小兽,低低的重复着:“除了篮球还有什么?除了篮球还有什么……还有……还有……”他又抬眼锁定住花道,“还有对手!”他的眼睛又重新燃烧起来,“还有你!”说着话的时候,他已经一把抱住花道,重重吻了下去。
不要说花道,我也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但那个画面很美。他们拥吻的画面,就好像我最初为花道画的那张颇受好评的封面一样美。黑的、红的、冷厉的、炽烈的唯美画面。
“放开我!”花道很显然并不愿意被他拥抱,一拳把他打的飞出去好远。
我仍为刚才看到的画面缩震惊,一动不动的。花道看着我,脸色很难看。
他不停用袖子揩拭着嘴唇,黑着脸道:“你这个疯子!我不是女人!”
“我若是疯子,也要拉着你一起疯。”流川又扑过来,两只手固定住花道的手腕,把他摁到墙上,嘴唇又靠过去。
花道艰难的别过脸,叫道:“我不是女人!放开我!”眼看又要被流川吻住,他吼道,“你这个变态!我不是同性恋!!”
流川停住了动作,眉头深锁,嘴唇紧咬着微微发抖。那是花道一拳重击在他腹部,他强忍着疼痛的表情。
他们两个都重重喘息着。花道回头看我:“小要,叫警察,把这个疯子轰出去。”我愣在当场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从刚才到现在发生的事,我的脑子还来不及能够处理全部内容。
“我疯?我变态?”流川擦了擦唇角溢出的血,“那跟我上过床的你就不疯,不变态了?”
我的脑子又一次当机。
“那……那是……第一次是你趁着我醉酒……”花道慌忙解释着,尽管我现在其实听不进去其他内容。
“那第二次呢?”流川一手捂着似乎仍在发疼的腹部,嘴角扯出一个极阴险的笑容,“怎么?第二次呢?”
花道黑着一张脸不说话了,紧紧咬着下唇,一张脸通红,但是表情却并不是羞涩。
“够了。我不是同性恋。”他从地上捡起刚才的小小礼品盒,“还给你。我不想再见你。”他把它塞到流川手里,“你若不肯走,那我走好了。”他平静的说,上楼了一会,又拿了一个小型旅行包下来,头也不回的挑起拉面店的门帘,开门出去。他轻轻关门的时候,带起一阵冬季刺骨的寒风。
我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现在的情况。花道走了,而眼前这个男人就仿佛是死了一般。他手里捏着刚刚花道塞给他的礼品盒,一动不动的看着花道刚刚离开的门口。
“第一次,他收到结婚喜帖,醉的昏死过去,被我抱着的时候,居然喊着那个女人的名字……”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正在说给我听,但我想现在他能说出来,总比他一直憋在心里好,不管对象是谁。“我以为不会比那时候更糟糕,谁知道他马上回日本结婚,一待就是四个月。”他的墨色眼瞳没有一丝光彩,用呢喃的语调轻轻说着,“第二次,获奖以后那天晚上他主动让我抱他。被我抱着的时候,他喊着另外一个女人的名字……我以为那个就是极限了,谁知道他又马上回日本,一待就是六年……”他突然用奇怪的声音问我,“这一次,还有比这次更糟糕的吗?”
他摇摇晃晃走过来,把礼品盒塞到我手里,又笨拙的摘下左手无名指的戒指递给我。我不知所措:“怎……怎么给我?”
“扔了吧,我送出去的东西从不收回。”
我很自然的,把他那句话理解成他对篮球、对花道的固执。那是一种付出以后,就绝不会后悔的感情吧,我想。
那些记忆(1)
第十三章
他觉得有些痒,像是有什么正在搔弄着他的脖子。
应该是小晴吧,他想。这只笨猫,一定是因为肚子饿又来骚扰本天才的休息。
嗯,是该起身了,上午好像还有课,再耽误的话他的出勤率该不够了。但是眼皮实在是睁不开,早上那300个射球练习把他累垮了。他轻轻的哼了一声,转个身尝试继续入睡。
又有些痒,这次是背部。笨猫,再让本天才睡5分钟,就5分钟!再骚扰就把你扔出去!他恶毒的在心里骂着那只捡来的笨猫,然后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那像是衣物被剥落的声音。
他忽然觉得胸口一凉,猛的睁开眼,最先看到的是雪白的天花板,再来就是一颗巨大的头颅。刚硬粗短的发抵着他的下巴,那人正压在他胸前啃噬着他。他身子一震,觉得胃里面一阵翻江倒海,让他几乎要呕吐出来,本能的抬腿,膝盖重击在那人的腹部。那人闷哼着倒飞了出去。
“该死的!你这个变态!”他用日文指着那人破口大骂。他已经看清那个骚扰他睡眠的罪魁祸首,不是艾咪,他比艾咪巨型太多了。是个年轻的高大黑人,赤裸着上身,粗壮的四肢,肌肉发达,右边耳朵穿了7个耳环。他捂着腹部跪在远处,很显然刚才那一下让他吃了不少苦。
“樱木,你……”那黑人刚准备开口,又被他一拳轰倒,厚实的嘴唇肿得更高。
“你这只种猪!真当我是好欺负的?”这次他改用的是英文,他终于彻底清醒了,这里不是日本,没有艾咪,也不需要上课,所以他有足够的时间来教训这个给他带来悲痛记忆的恶心的同性恋。
啊,该死, 鸡皮疙瘩到现在都没有消下去。他想起刚才的一幕,头皮一阵发麻。
亨特挨了这两下就已经站不起来了,他哆哆嗦嗦的解释:“先……先停手,樱木,有话好好说……你听我说……”
他自然不会给这个不怕死的色鬼任何解释的机会。花道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还以为他是个好心的外国友人,谁知道这家伙当天就在公共浴室骚扰赤身裸体的他。那时候这家伙在他耳旁喘着粗气:“樱木,啊啊,你的身材真棒,皮肤也好滑,肌肉匀称紧实富有弹性,屁股漂亮极了,简直让我忍不住就想插……”他当时就用一记头槌制止了这个不要脸的变态黑人。那以后这家伙也没有再敢越雷池半步,这次居然趁他休息的时候又来骚扰?不把这家伙揍到让他的母亲都不认识的地步,还以为他樱木花道是可以随便欺负的。这么想着,他捧起亨特的头,又用一记狠猛的头槌砸了下去。
这个举动刚好被推门进来的渡边看到,开口想制止时已经晚了:“住手!啊!樱木君你又闯祸了!”
“什么叫又?我这是正当防卫啊!这只种猪刚才想强暴我啊!”他丢开已经晕厥过去的亨特,指着自己被剥落的衣服。
“谁能强暴你啊?”渡边小声的嘟囔着。
“喂,四眼仔,我听到了哦。”花道捡起地上的衣物,边往身上套着边问道,“笔记借我抄一下。唔,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
渡边红着脸低下头,指了指花道的脖子:“那……那个……好多哦。”
他很快明白渡边指的是什么:“啊!我要杀了这只种猪!竟然弄这么多吻痕!”
洛杉矶K大学篮球部更衣室外的一群白人学生,在听到一声类似野兽的嚎叫之后开始议论纷纷。
不远处篮球场上的高个子的黑发美男子,掷出漂亮的一球后,叹了口气,露出一种了然的表情。那声嚎叫,他实在是太熟悉了。
花道今天照例收到了晴子的问候信。几乎是每半个月就会准时的寄送到。
来美国的这三个月里,他深切的体会到什么叫乡愁。虽然在洛杉矶的日本人并不在少数,但这里没有老爸,没有洋平,没有他的樱木军团,最重要的是……没有晴子小姐……举目无亲的境地让他不止一次的懊恼。可每当接到这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