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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尽管如此,花道却并不满足。他知道现在的生活已经很充实,对一个21岁不到的大学生来说,念书、打工、练习篮球,每天都安排的满满的。可他仍然不满足。生命好像缺了一个角,只在他用各种方法搜集那人前进着的片段时,才觉得完整。那个时候,他已经把晴子承诺写信告诉他心理小测试答案的事丢到爪哇国去了。
他和流川很长时间没有再见面,他以为那是因为两个人都很忙。直到看到那时以大学篮球联赛总成绩第三加盟纽约尼克斯队的流川,居然几乎沦为板凳球员。
这可以说是史无前例的,每年前三的新秀都是众人争抢的香饽饽。板凳球员?还是自己视为一生劲敌的流川枫?挫败感和愤怒同时涌上心头,他忽然有种被人耍了的感觉。直到纽约尼克斯队来洛杉矶打客场的那场比赛,他才隐约感觉到,为了生存的竞争,已经不再是学生时代那样单纯。
并不是季后赛,到场的观众大约8成,90%是洛杉矶湖人队的球迷,毕竟对湖人队来说是主场。
流川整场比赛只出场了7分钟。尽管如此,观众席一角的花道,仍以他打架多年的经验轻易判断出尼克斯队的那几个队员瞄准的是死狐狸的脸。
应该没可能的不是吗?那么多观众,那么多的摄影机,那么重要的比赛,可是谁又准确判断出队友的攻击究竟是因为失误还是故意伤害?
毫无疑问的,湖人队获得胜利。
在球迷们激动的呐喊声中,花道飞身跳下观众席,甩开3个拉扯着他的保安,冲进尼克斯队的休息区,一拳轰倒那个让流川脸上再次挂彩的黑人队员。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愤怒。从前的自己,明明经常是造成流川时不时受伤的元凶,每次看到他打着补丁的样子,都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但这一次,他觉得那几个家伙挑衅的是他自己。以当时的状况来看,他来不及细想自己那样愤怒的原因。他只坚信,一个稍微有道德修养的职业篮球手是不应该在球场上对同一个队的队友干出那样卑鄙无耻的事。
他本来还打算再狠揍个两拳,接着指着那几个黑呼呼的大块头教训两句,再利落的跳出包围圈,最后潇洒的扬长而去,只留一个坚毅的背影给这些混蛋。可是很不幸的,在他试图挥出第二拳的时候,就感觉到从脖颈传来的一阵让他浑身发抖的酥麻。
昏倒以前他才想起来,这里的保安每个人都配备有电棒。那么,那双总是冷淡的细长的狐狸眼里流露出的关心,是不是错觉?
他并没有昏迷很久,醒来的时候,他看见坐在自己身侧不远处的流川,仍然穿着队服。他的双肘撑在大腿上,两只手交叉着撑着额头,低着头,看不见表情。
花道起身的声音显然惊动了他。
“这是休息室,要水吗?”他边站起身边问,花道注意到他的左边脸上的纱布和胶带。
“窝囊。”
“没事吗?”
“你真窝囊。”
“来,把水喝了。”他边把一次性饮水杯递过来,边缓缓说着,不容反驳的口气。
“喂!”花道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急躁。
“好久不见。”他平静的说着,黑曜石般的眸子折射出和眼神并不相符的温度。
看见那样温和的眼睛,花道似乎产生了某些错觉,过去梦境里温情的片段飞速的闪过脑海。他飞快的低下头,红着耳根扭捏起来:“好……好久不见。”
片刻之后,两人才同时反应过来。这样平常的对白,在他们之间,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
“你……为什么……那么生气?”
听到这话就像踩到尾巴的猫,花道跳起来:“死狐狸,你还好意思问?”他提着他的衣领,“我怎么不记得你是这么窝囊的人了?被人欺负到头上还……”
燃烧着的琥珀色眸子,因为激动而微微发红的脸颊,刚喝过水湿润的淡色嘴唇,那里的味道流川曾经品尝过。他一定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有多么迷人。
花道的后半句话被他封在嘴里,他愣愣的任由那人轻轻舔吮着,甚至忘了抓牢他的衣领。他感觉到那人挣脱他的手,一只手拥住他的腰身,另一只手抵在他的脖颈后,不让他逃离。流川一寸一寸小心翼翼的舔舐着他的唇角,在确定没有强烈的抵抗以后,巧妙的掀开他的嘴唇,轻巧的撬开他的牙关,开始攻陷他的口腔。嫩滑的舌缠绕着,濡湿的温暖的触感那么暧昧,连空气似乎都变成了粉红色。
唇齿间传来淡淡的薄荷的清甜香气。
花道大张着双眼,傻乎乎的接受那人几近虔诚的吻。他第一次跟别人做这种程度的亲密接触,陌生的甜蜜感觉就像是小时候第一次吃酒心巧克力,甜丝丝的,还带着一丝酒香,咽下以后,仍然唇齿留香,回味无穷。
所以当流川释放他的时候,他本能的舔了舔嘴唇,做了个吞咽的动作。等他反应过来以后,已经羞愧的无地自容:“你……你……”
“感觉好吗?”尽管流川的表情仍然看似平静,但是他的眸子里已经闪烁着喜悦的光。大白痴没有反抗,这还是第一次。
“死……死狐狸……你竟然……竟然对本天才……”不知道是因为羞愧还是因为愤怒,总之一定是激烈的感情,才会让他全身发抖。
这样反应着的花道,流川很满意。他可以挣脱,但是他没有。他可以反抗,但是他没有。他可以一拳揍趴他,但是他没有。他可以使用他最引以为傲的头槌,但是他没有。那么也就是说,这个大笨蛋跟自己一样,很享受刚才那一刻的甜蜜。是不是也可以认为,这个家伙对自己也……?
这几个月来的阴霾,仿佛被红发青年的怒吼声震慑到,消失的无影无踪。那些曾经存在过的猜疑,已经全部被他抛在脑后。有一些早已萌芽并生长迅速的感情汹涌澎湃着,似乎就要冲破心底那道已然不再牢靠的堤防。
他的双臂牢牢的固定着花道的腰,任由他拳打脚踢,固执的把受伤的脸抵在他的肩窝。用叹息似的音调喃喃的在他耳边开口:“大笨蛋,很想你。”
花道怔忪着,现在的状况已经完全出离他能够做出正常反应的范围了。先是暧昧情色的一吻,然后是尽管自己粗鲁仍然固执的给出的温情怀抱,再来是这样直接的坦白,或者可以理解成,表白?这个认识6年的面瘫狐狸居然会表白?还是对自己表白?
“你……你是在……对我……对本天才……表白?”他支支吾吾问出口,两手已经停止了粗暴的动作。
“怎么可能?”还是那样平静的嗓音,尽管有着雀跃的欢快心情,流川仍然牢牢圈住他的大白痴,“我是说,我以后再不会被任何人打败了。”他固执的抵着那人的肩窝,贪婪的嗅着他散发出来的特有的香味,低低的、就像宣誓那样郑重的说着。然后他感觉到头部被花道用双手捧起来带离他的身体,再迅速接近。在花道的脸急速放大的过程中,有0。1秒的时间,让他以为这会是个比刚才更绵长、热烈的吻,直到“砰”的一声巨响,随后是鼓动着耳膜的长长的耳鸣,再来是晕眩的眼睛和额头沉闷的钝痛,让他醒悟出刚才0。1秒的幻想是多么的可笑。
流川捂着头踉跄的退了好几步,然后他听到花道愤恨的呐喊:“你这个混蛋!”还来不及再做出反应,他已经迅速开门逃离了现场。
究竟自己,哪里做错了?他颓然的跌坐在地上,捂着依旧让他头脑发昏的额头,百思不得其解。
第二十二章 那些记忆(10)
下了一夜雨。L。A。的冬季,这样的天气并不少见。
夜里温度也不见得有多低,至少比起这个时节的神奈川要温暖很多,但花道仍然觉得冷到了骨子里。
早晨推开窗的时候,他才发现附近的山头已经积了一些雪。听当地的朋友们说,洛杉矶的平地上几乎不会下雪,每年都只会在远处的山头上点缀着那么一点白色。山头上的那点白色,让他想起终年不化的富士山。也很自然的想起与富士山最搭配的樱花。
他最喜欢的是瀑布樱花,也叫枝垂樱。这种樱花的花形特别优美,盛放的时候,一团团一簇簇的粉白色的花瓣似乎连枝条都压的软软的垂下来,十分好看。他知道,不管什么季节,在L。A。欣赏到这种樱花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却并非绝对不可能。
此时,摊在他面前的那件黑色的衬衫上,就在左胸附近绣了这样一束枝垂樱。怎么当初就没发觉呢?怎么那天就没顺手拿过去还给他呢?
花道呆呆的靠墙坐着,伸手碰了碰因为一夜没睡而显得有些干燥的嘴唇。
为什么当时没有挣脱?为什么当时没有反抗?为什么当时没有给他一头槌然后再补上一顿拳打脚踢?为什么会有小时候第一次尝到酒心巧克力那样甜蜜的感觉?为什么在他开口否认表白的时候会有那样落寞的心情?
不是表白,却拥抱着他,亲吻着他,他把他当成了什么?当成了谁?一想到这里,他就会又有那种窒息的感觉。他刻意遗忘的那个和他一样有着红色头发的少年,虽然再没有在流川的身边出现过,但他却强烈的感觉到被当成了那家伙的替代品。
而最让他害怕的,并非当时毫无反应的自己,而是那个会觉得甜、会觉得痛的自己。他开始察觉,那是以前从来不曾真正正视过的内心深处的渴望。也正是因为开始察觉这份从来不敢一探究竟的感情,逼得他不得不去思考流川枫对他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然而,想过以后,苦恼以后,得出的结论,对现在的状况并不会有什么影响。他依然是流川枫,而他依然是樱木花道。他们同样是男人,同样热爱篮球,同样有着拼搏、不认输的性情。按照大多数正常人的人生来看,他们同样会找个可爱的妻子,生一个两个甚至更多的孩子,然后为着各自的人生或者幸福或者苦恼。总之,他们会是两条相隔很近的平行线。但是,不会有交点。
退一万步,就算那时候流川承认了他确实是在对他表白,那之后会有怎样的发展,花道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