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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的纪嫣然一改平时的温文婉约,娇叱一声,人随剑走,精芒连闪时,又有两个敌人中剑倒地。
项少龙飞脚踢飞另一名被他硬斩断了长剑的敌人后,刚好与回过过头来与他打了个照面的严平四目交触。
严平厉喝道:“董匡!这算是什么一回事?”
说话间,严平身旁再有三人溅血倒地,可知战况之烈。
项少龙大笑道:“钜了不知自爱,竟与赵穆合谋作反,大王命本将军来取尔之命。”
严平挡开左右攻来的两剑后,才发觉己方再无一能站起来的人,四周给重重围困,知道大势已去,暴喝道:“董匡!是英雄的就凭手中之剑来取本人之命。”
项少龙正中下怀,把手下喝退,仗剑欺前喝道:“钜子既有此意,让董某人来成全你。”剑芒闪动,狂潮怒涛般涌过去。
严平早力竭身疲,那能抵挡得住,剑刃交击中,节节后退。
项少龙忽地凝立不动,血浪微振,但人人都感到他人剑合一,透出一股森寒冷厉的杀气。
严平终是高手,借此喘过一口气的良机,改退为进,一剑扫来,带起呼啸风声,劲厉刺耳。
项少龙早清楚了他的剑路,夷然不惧,竟使出墨氏三大杀招里最厉害的“攻守兼资”。
上次比武,严平就是在这招下吃了大亏。
不知是否元宗显灵,严平见他出这招,心头泛起熟悉的感觉,心神剧震,蓦地认出眼前的董马痴就是项少龙,张口欲叫时,眼前剑芒烁闪,项少龙的剑势有若铜墙铁壁般当头压来。
严平那还敢开口,使出巧劲,勉强拨开敌剑时,小腹一阵剧痛,原来给对手膝头重重顶撞了一记。
他马步沉稳,没有跌退,咬牙回剑劈敌,再不顾自身安危。
项少龙一声长笑,运剑架开敌刃,“当”的一声大响,震耳欲聋。
就趁刹那的空隙,血浪奔雷掣般插入了严平的胸膛里。
严平长剑脱手堕地,全身剧震,不能置信地看着,胸前直没至柄的敌刃,鲜血正由血槽滚滚流出,呻吟道:“你是……”
项少龙那容他叫出自己的名字来,低声道:“这一剑是元宗送给你的。”
猛地抽出长剑。
林内欢声雷动,士气大振。
项少龙看着仇人仰跌身前,抑天默祷道:“元兄!你在天若有灵,也该安息了。”心中却在若笑,这么把墨门在赵国的势力连根拔起,也不知元宗究竟是否真的高兴。
项少龙回到城内指挥所时,离太阳下山只有个把时辰,一切平静如昔,表面上丝毫看不出正在在暗里汹涌澎湃的怒涛。
众人来到幽静的宗卷内,听取滕翼的最新报告。
滕翼首先提起蒲布,说巳联络上他,届时自会依计行事,接着道:“今天城卫大批调动,我故意弄得乱成一团,其实乱的是赵明雄他们的人马,我们的人都迅速聚集到指定的地点。更由于我故意把大批兵调往城外,除我之外,没有人可弄清楚真正的分布。”
纪嫣然笑道:“有二哥指挥大局,没有人会不放心的。”
滕翼道:“天一入黑。我们立采行动,把叛党所有将领擒下来,又借口三弟来了,实施全城戒严,以免发生事时伤了无辜的老百姓。”
项少龙皱眉道:“为何尚未有我出现的消息传来呢?”
众人都笑了起来。
滕翼笑道:“荆俊巳摸清楚北面秘道的情况,赵明雄把出口所在官署的人全调了出来,改己的亲兵把守,他本人则坐镇北门兵卫所,就算我们把赵明雄宰了来吃,他在官署的手下亦懵然不知呢。”
举凡这时代的城市,城门处均是军事重地,设有兵卫所以及各类供将领住宿办事的官署和兵营一类的建筑,长期驻有重兵。
邯郸最大的兵卫所设在东门,便是他们现在身处的指挥所了。
项少龙道:“小俊有什么消息。”
滕翼道:“午后开始,齐人开始穿过背风山的洞穴,悄悄潜入林区,小俊不敢冒险入林探查,但可以想像入黑后他们会在赵明雄的掩护下,渡过护城河,由秘道潜入城内。”
纪嫣然失笑道:“若齐人发觉掩护他们的竟全是我们皂人,不知会有何感想?”
项少龙道:“定然深感荣幸!”
乌果这时推门入来,大嚷道:“赵偏将传来消息,发现项少龙的踪迹了。”
众人先给他吓了一跳,再又大笑起来
第十二章 翻手为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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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队人马由东门开出,在草原斜晖的衬托下,壮观非常。
项少龙和滕翼亲自领队,出城后朝消息里项少龙出现十五里外的打石村而去。
这批近五千人的城卫,只是作个幌子,到了有林木遮掩行藏的地方,便会驻守各处,入黑后再绕到指定地点,由乌果指挥伏击由南门入城的齐军。
项少龙和滕翼等则掉头潜返城里,在暗里操持大局。
他们躲在宗卷室内,听取雪片般飞来的情报。
太阳缓缓降入古城外苍茫的大地之下,邯郸城灯光处,一切如常。
项少龙出现的消息传到孝成耳内时,他立即依计行事,命赵明雄往指挥所代替项少龙负责城防,禁卫军则在成胥指挥下实施全城戒严,人人均知孝成对项少龙已是惊弓之鸟,没有人怀疑孝成是将计就计,另有目的。
由这刻起,赵穆对外的联络完全被截断了,无论赵明雄等人发生了什么事,他都不会知道。
赵明雄不虞有诈,领着百多名亲卫,来到指挥所,当他进入大堂时,忽地发觉所有随从均被截在门外,大门“砰”的一声在身后关上。
赵明雄愕然巳喝道:“什么事?”
旁边的卫士一拥而上,十多枝长矛抵在他身上各处要害。
外面传来弩弓发射声和惨叫声。
项少龙、滕翼两人悠然由侧门步出,来到他面前。
赵明雄脸上血色立时退尽,怒道:“董将军!这是怎么搅的,下属并没有犯错。”
滕翼冷道:“与赵穆勾结齐人,密谋作反,这算不算犯错?”
赵明雄脸色更加难看了,颤声道:“你们莫要诬害我!”
项少龙好整以暇道:“你的官署下面新建成了一条宏伟的地道,赵明雄你不会说不知道吧!”
赵明雄想起家中的娇妻爱儿,两腿一软,跪了下来。
滕翼最鄙视没有骨气的人,冷喝道:“把他绑起来!”
四周的精英兵团员揶开长矛,一拥而上,把他绑个结实。
项少龙来到跪在地上的赵明雄前,冷然道:“若你肯乖乖和本城守合作,我便放你一条生路,送你与家人逃出城外。若我有一字虚言,教董马痴不得好死。”
赵明雄剧震抬头,不能相信听到的话般看着跟前这凛若天神降世的大汉。
滕翼道:“但你须把与赵穆通讯的方法交待清楚,只要我们发觉所言属实,立即让你由东门逃出城外,还赠予粮食马匹和通行证件,人来!给我开门。”
大门绦开,赵明雄的家人婢仆男女老幼百多人,被押了进来,人人神色仓皇,最妙是都换上远行装束,背着大小包袱。
赵明雄最激动地道:“大恩不言谢,小人服了,无论董城守有任何吩咐,小人无不遵从。”
项少龙知道心理攻势奏效,道:“立即放了赵兄!”
绑着赵明雄的索子立被割断。
赵明雄站起来时,滕翼笑道:“先把赵夫人、公子等送上马车,护往城外密林处。不得无礼,以免惊吓了夫人。”
众卫一声应诺,把赵家的人押了出去。
项少龙取出准备妥当的通行证件,交到赵明雄手上,诚恳地道:“这几天邯郸自顾不暇,只要赵兄连夜赶程,离开赵境,定可安渡余年,赵兄也不用本人教你怎么办了吧!”
赵明雄感激零涕道:“小人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项少龙和滕翼对视一笑,有深悉赵穆阴谋的赵明雄全心全意合作,那还怕赵穆和齐人不掉到他们精心布下的陷阱里去。
赵门雄在项少龙等人的挟持下,来到北门兵卫所,把与他同谋的兵将近百人全召到座前,宣布了改向项少龙效忠。
这些人那还不知事败,跪满地上,叩头请罪。
项少龙道:“若尔等能戴罪立功,只要本城守不向大王说出来,谁都不知你们意图谋反,但必须绝对听从本人之命,否则不但人头不保,更祸及家人亲族。”
众人忙连称效命。
一路行来北门时,赵明雄巳把整个计划和盘托出,现在控制了北门,可说更是胜券在握。
这批叛将均知家人全落到项少龙手内,又见他们人人士气如虹,计划周详,均知大势巳去,谁还敢不乖乖合作,在赵明雄的吩咐下,分头办事去了。
项少龙请滕翼留守北城,领着纪嫣然、善柔和清一把的精兵团团员近百人,离开北门,押着赵明雄走上邯郸大战前气氛紧张的寂静街道上。
才转入另一条长街,荆俊领着百多人迎头驰来。
两队人马在街心会合。
荆俊兴奋地道:“甘竹、李明、赵令三人均被成胥率领禁军擒下,现在全城均在我们掌握里。”
这正是项少龙和胜翼聪明之处,若把所有事情均揽到身上,说不定会惹起孝成的疑惧,但若把任务分了一半去给其他禁卫负责,孝成便少了这个忧虑。
赵明雄见他们着着领先,不禁心中后悔,他所以肯为赵穆卖命,故然因心恨项少龙抢了他城守之位,更重要是认为赵穆的阴谋万无一失,岂知竟一败涂地至此。
项少龙的声音在他耳旁响起道:“现在本城守会使人护送赵兄出城与家人会合,当第一枝讯号火箭冲上天空时,我的人自会放赵兄离去。”
赵明雄羞惭地道:“不能在董将军帐下用命,实是赵明雄一生人最大的遗憾。”
项少龙亲切地一拍他肩头,微笑道:“赵兄保重了,一路顺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