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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动。已经太迟了。而且那种火焰可能也会把你烧死。可是快看!看那个坑里!”
火焰正在熄灭下去。它发出的光也慢慢地退色,淡了下去。沙沙声低下去,沉寂了。
在那种液态火焰的表层,出现了黑色的斑斑点点,那些黑斑点扩散开来,连成了一片。这时一切完全寂静下来了。我们站在一片黑暗之中。
弗里茨用压低的声音说道:“我们必须出去了。我先走。每一个人彼此要握着一个人的手。”
就在这时候,大地剧烈地震动起来。突然间,我们已经从总是把我们身体往下拖的那种铅一样的重量下解脱出来了。我几乎觉得,自己好象能够飞起来了。然而,这种突如其来的自由解脱,也使我感到异常的疲劳。
我们走了出来,进了那间大地窖。那儿也是一片漆黑,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那些机器已经不再运转了。在我们走到门口之前,我们不得不一直摸着墙走。幸亏我们把所有的门全开着。
有两次,我把脚踩到了怪物统治者的触角上,那些触角在我脚底下叫人很不愉快地滚动着,就象一些死去的蛇一样。
我们回到上面那条长的过道。过了一会儿,我们就走了出来,进入淡绿色的日光里了。我们的第二部分工作已经干好了。这座城市的心脏已经死了。
第十八章 门全都打不开
我们默默地站在那儿,我就不由得想起了奥拉夫。他是个好朋友。
弗里茨说:“他牺牲了自己的生命。现在,没有他,我们也必须去完成我们的工作。奥拉夫死了,可是那些怪物统治者并没有死掉。它们没有多久就会恢复知觉,全部苏醒过来。它们可能会把那池塘里的烈火重新再点燃起来。因此,我们必须制止它们。而且必须行动迅速。”
“我们怎样才能阻止它们呢?”简问道。
“只有一个办法,”弗里茨回答。“我们必须把城门打开。那时我们的那种新鲜空气就会涌进来。如果我们那种空气足够多地穿过这座城市,那么,这种空气就会把那些怪物统治者置于死地。”
我们急忙沿着大街走去。简和我还不能跑;然而我们尽一切可能地快步走着。有三个奴隶朝我们走了过来。看上去,他们那副样子就好象是刚从梦里醒过来。
弗里茨说:“你们好啊,朋友们?”
他们中的一个人回答说:“我们怎样才能从这地方出去呢?你们认识路吗?”
这是一句很简单的话,然而它却给我们说明了一切。没有一个真正的奴隶会想要离开这座城市。这样看来,那种机器帽子所具有的那种魔力般的控制力量已经被打破了。那些机器帽子就跟我们头上那些假的帽子一样,已经没有力量了。这些奴隶已经变成了自由的人。如果他们自由了,那么,他们在城外那些戴上机器帽子的伙伴们也就会自由了。
“我们会找到一条路的,”弗里茨说。“你们可以来帮助我们一起找。”
于是我们一起穿过这座城市走着。一边走,一边就谈了起来。他们能够回忆起自从他们戴上机器帽子以来所发生的一切。但是,他们并不了解那是怎么一回事。
我们把我们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他们。慢慢地,他们那种可怕经历的真相,对他们就逐渐变得清楚起来了。有一次,他们在两个怪物统治者倒下来的地方停了下来。他们好象准备去攻击那两具丑陋的躯体。不过,迟疑了一会儿之后,他们就转身走开了。
在路上,我们遇到许多戴着机器帽子的奴隶。有些人参加了我们的行列,有的却犹疑不定地闲逛着,有的坐着发愣,就仿佛他们的头脑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有两个人在胡说八道,就象脑子坏了的流浪人一样。
有一个奴隶把他的防护面具脱了下来。他就躺在路上,脸上由于痛苦而抽搐得扭歪了。那种绿色空气使他中毒而死。
最后,我们终于来到了城门旁边的那座大楼。那儿有一扇门,我们第一次就是从那儿看到怪物统治者巢穴的。在门里边,空气变了,就跟我们栖息所里那种空气一样。在门那一边,我们能自由地进行呼吸。
我走在其他人的前边。我按了一下键钮,那键钮应该是可以把门打开的。然而什么动静也没有。
我按了又按,还是不起作用。弗里茨来了,他说:“我们是应该知道的。这座城市的所有动力,都是从池塘烈火中产生的。那些动力使得那些车辆行驶,使得门可以开和关。但是现在什么也不能运转了。”
我们想要用力气把那扇门打开。可那扇门太重了。有个人说:“我们被困在这座城里了!我们永远也出不去了。”
真的可能会这样吗?天空已经不那么亮了,由于到了下午,天光逐渐暗淡了下去。几小时之内,夜幕就会降临。整个城市将是一片黑暗。空气的温度已经比较凉起来了。
我在想:“如果这扇门开不开,那么我们的公共栖息所的那些门也同样开不开。这样一来,我们就无法搞到食物和饮用水。即使我们搞到了那些东西,我们也还是既不能吃,也不能喝。我们全都被困在防护面具里,不能脱下来。”不过,我并没有把我的忧虑讲出来。
简说道:“如果我们大家一齐努力,那么我们是可能把这扇门打破的。”
然而弗里茨说:“那对我们不会有什么帮助。在那边远处还有一些门。那地方上上下下,高高低低的,不会活动起来,我们所有的气力都用上也不会把城墙上那扇门打开的。”
我们一声不吭,就表明我们同意他的看法。大家站在那儿,闷闷不乐地彼此相互对看着。
卡洛斯抬起头来,朝这座城市上面象屋顶一样的那个大玻璃泡望着。
“如果我们能够到上面那个地方,”他说,“我们就可以在那个大玻璃泡上搞出个窟窿来。”
简坐了下来,好让他那条受了伤的腿休息一下。他说:“如果你愿意的话,那么你可以站到我的肩膀上来。”
这是开的一个小玩笑。没有一个人出声笑起来。我们大家全都太感到担心了,以致再也不会觉得好笑。
后来,有个戴过机器帽子的奴隶说:“有一条路可以通到那个顶上去。我的……”他迟疑了一下。他不想使用“主人”这个词。“它们当中的一个家伙指给我看过。当时它在那上边检查着什么东西。我不得不把它吃的东西给它送到上边去。有一条上去的路。城墙顶上有一条盘旋上去的小路。”
我开口说:“我们永远也不可能把那个玻璃顶打破。所有它们那些玻璃都是非常坚硬结实的。”
“我们必须试试看,”弗里茨说。“除了那条河之外,没有别的出路了。”
我已经把那条河给忘记了。我开心地看着弗里茨。
“当然啦!”我大声说。“让我们从那条河里逃出去吧!”
“你胸部的骨头断了,威尔。你不可能用力气使劲游泳。简也不能拖着那条伤腿凫水。”他环顾着其余的人。“而且,我们还没有完成我们的工作呢!那些怪物统治者很快就会重新恢复知觉。如果他们能把我们破坏的地方修理好,那么我们的一切努力就全都白白浪费了。我们必须把它们彻底摧毁。不管怎样,我们也必须让新鲜空气流进来。那时,它们就永远也不会苏醒过来了。它们会中毒,全都死掉。”
我点了点头。又是弗里茨说得正确。那条河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因此,我们非得到那个顶上去搞出一个窟窿来不可!
第十九章 顶篷
我们的那位新朋友引导着我们穿过大街小巷。我们在一个花园里找到了几根钢棒,就顺手拿起来,带着走了。我们可以拿这些钢棒当锤子用。
我看到有一个怪物统治者微微地抖动着。它并没有苏醒过来。仅仅是一只触角的末稍在哆嗦着。然而,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我把这情况指给弗里茨看。他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们必须走得快一点。”
通过城墙上面的那条路非常陡峭。有一种象铅一样的重量在把我们往下拖,我简直没办法走。甚至这时想起来,那也是步履维艰的。
最后,我们终于爬到了城墙顶上。上面的那条小路狭窄得很,而且旁边没有防护栏杆。我可不敢往下面看。要是我向下瞧,我准得立刻摔下去。
那个玻璃顶篷的底部刚好就在我们头顶的上面一段距离的地方。我们必须叠肩搭背地一个人爬到另一个人的肩膀上去。这样干是非常危险的。即便是这样,我们那几根钢棒还是够不着,用不上。我们不能把那种玻璃全打碎。甚至连打破一个裂缝也办不到。
弗里茨对那个戴了机器帽子的奴隶说:“你是在这儿见到你那怪物主人的吗?还是你走得更远一些?”
“我没有看见它。他关照我把它吃的东西放在这儿。我就照着这样干了。它肯定沿着这条小路走得更远一点。”
“也许是这样,”弗里茨说。“不过,说不定什么地方有个门。那怪物可能有必要从外边来检查这个顶篷。那是有可能的。所以,就让我们来寻找一个门吧。或者,谁还有更好的主意?”
没有人回答。
于是弗里茨开始顺着城墙走起来了。其余的人,一个接一个地跟在后边。那种高度真叫我觉得不舒服。我非常害怕失去平衡。但是,离开我的同伴们,我是会感到可耻的。我不得不继续往前走。
当我们差不多就要放弃一切希望的时候,弗旦茨呼喊了起来:“看哪!有个什么东西就在我们的前边。”
其余的人把我的视线挡住了。后来我才看到,有一间小小的金属屋子,横跨着修建在这条小路上。那间屋子有一扇门。
门旁边并没有键钮之类的开关。不过却有一个轮子样的东西——是个金子制的轮子。弗里茨就试着去转动那个轮子。起初,那轮子一点也不动,后来,他又朝相反的方向试了一下,那轮子就移动了一点。其他的人上去帮助他。那玩意儿就一英寸一英寸地慢慢打开了。这扇小门并不象其他门那样,滑到一边去,它是装着铰链朝里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