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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悠悠平静的收拾房间,扫地拖地抹桌子,当什么都没发生。因为如果不这样,她不知道如何撑过去,如何对抗心里的愤懑以及焦虑。
项擎朗开着车,无意识的在街上转悠。
他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从小到大他一直遵从恩怨分明的原则做人处事,一个人如若不能记仇,还能指望他记恩吗?这个世界没有圣人,每一个有感情的人都有分辨喜恶的本能,社会也需要这样的本能。假设所有人都和徐悠悠一样,对于别人的坏抱之视若不见的态度,这个世界会成什么样?做错事的人用不着内疚,不需要悔恨,因为所有人都会宽容的重新接纳他……会吗?行吗?可能吗?退一步说,项擎朗是否原谅他爸爸,又有什么关系?有些东西错过了就不可能重来,好像项爸爸说的,这个错是没有办法弥补的,心里的恨也不可能消失。不会有人永远站在原地等你,在你……放弃他之后。
项擎朗忽然对徐悠悠说不出的厌恶。她虽然没有说项擎朗错了的话,可是她的一切做为都明明白白告诉项擎朗:你错了!这个女人完全不知道她所谓的原谅别人会对周围其他人造成什么样地影响,为什么自己当圣人还要拉着别人和她一起?!
其实这一点,项擎朗误会徐悠悠了。她所有的愤怒和失望。仅仅来源于她自己。她从发现项爸爸失踪以后,就不停的回想前几天吃午饭那次项爸爸地奇怪举动,自那天以后。项爸爸也变了很多,沉默寡言。闷闷不乐……糟糕的是她忙于工作,根本没往心里去!她说不清楚这种感觉,也许就像她刚才对项擎朗说地,你不当他是爸爸,我当!或者也可以说。她曾经对项爸爸说的,我只希望有机会可以原谅他。如果一个人都不在了,无意义的恨又有什么意义?
这一夜,对这两个人来说,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好在,他们都不约而同达成共识,没有人通知项依然。
第二天,警局笼罩在一片低气压中。即便是将近四十度的高温,即便空调的温度并不低。重案组地一群人依旧觉得冷……前几天还热热乎乎好像突然变了个人的项擎朗又回复原型了。“队,队长……蒋红蕾的家人都到了,你看……”孟醒怯怯的走过去锊虎须。
“我看什么看?!叫他们进来!”项擎朗怒喝。
孟醒一溜烟的跑了。这时候万般怀念江守言。也只有他,才制得住癫狂状态的项擎朗。
不一会。蒋红蕾的家人都到齐了。神色各异的站成一排。蒋青树还是老样子。跟老头一样,驼着背弯着腰。项擎朗看的就气不打一出来。蒋白蕊人如其名,白白净净,也比哥哥姐姐生地娟秀,低眉顺目,套上古装就是受人欺凌的小媳妇了。蒋家二老是典型的南方人,瘦瘦小小,眼内都闪着精明世故地光……真不知道这两位是如何生出蒋青树和蒋白蕊这样温顺乃至懦弱的子女。说起来,倒是死者蒋红蕾更像他们一点。
“你们最近一次见蒋红蕾是什么时候?”项擎朗懒得废话,开门见山说。
“过年地时候。”蒋爸爸道。其他人都点点头。
“八个月了,你们都没见过?”
四人默认了。
“人已经死了,客气地话也没必要说。你们讲讲,为什么蒋红蕾和家里闹成这样。”
“谁跟她闹了?她自己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蒋白蕊一席话倒让项擎朗另眼相看了……真没看出长着一副乖巧温柔的脸,说起话来这么不客气。
“她怎么狗拿耗子了?”
“就拿我来说吧,我跟我老公有什么问题都是我们自己地事,跟她有什么关系?你见过直撺掇妹妹离婚的姐姐吗?”
蒋青树小声嘟囔,“她,她不是看你被打的……”
“我乐意!”蒋白蕊瞪一眼她哥,“你管得着吗?”
可能是因为项擎朗在旁边,蒋青树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了,“那你就别哭啊!动不动跑回家哭一场,红蕾替你说话,你还说她的不是,你良心让狗吃了!”
“有她那么替我说话的吗?啊,去我老公公司闹,闹完了回家我不是还要挨打?!”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蒋青树怒道。
“就你好!”蒋白蕊看了看她父母,愤愤不平道。
“行了,别吵了!”项擎朗烦的要死,“你们都回去吧!”看看蒋青树,“你留下!”
蒋白蕊不高兴了,“折腾我们一圈就问这么两句话?“我没什么问的了,你要有想说的可以留下!”项擎朗不客气的说。
蒋妈妈突然开口,“警官,那个,红蕾的后事……”
“她前夫说她会负责!”
蒋妈妈松口气,握着老头子的手,“那就好。”
“我说,你是她亲妈吗?!”项擎朗不想忍也没办法忍了。
蒋妈妈满脸羞愧,低下头不说话了。
蒋爸爸看不过去,“红蕾这个不孝女,成天就惦记着我们那点棺材本,难道她死了还要我们送终不成?”
“哼!”蒋白蕊冷笑一声,“棺材本?是啊!全给大哥了,剩下几毛钱能让二姐惦记?”
蒋白蕊又一次让项擎朗吃惊了……看样子,她并不是针对蒋红蕾,而是讨厌她家里所有人。你个死丫头!”蒋爸爸伸手要打。
“打,打,打,你打死我算了!”蒋白蕊涨红了脸,“你看看你们养的好儿子!什么棺材本,全给大嫂还赌债了。到时候他要能拿的出一毛钱,我蒋字都倒着写!”
眼看蒋爸爸的巴掌马上要落在她脸色,项擎朗一把抓住蒋爸爸的手,“你干什么?还想在这打人?”
蒋爸爸到底还是惧怕警局,讪讪的松手,“这个死丫头,越说越不像话。”
也不知道是谁不像话,项擎朗头疼欲裂……一家子没一个正常人。
网友上传章节 空巢 11 邻居的话(上)
项擎朗的本意是想让蒋红蕾的家人来证明鲁大成说的话,没曾想,这么一番闹下来,不仅没有弄清楚蒋红蕾的问题,反而更让人头疼。()。
好在他也清楚,蒋红蕾的死应该属于冲动杀人,如果是蓄谋已久,怎么也不会在死者家大门口动手,换句话说,蒋红蕾家人的嫌疑不大。首先没有动机,其次也没有时间,每个人在案发那几天都有看起来说的过去的不在场证明。又随便问了两句,项擎朗就让他们回去了。
出人意料的,蒋白蕊走了没多久又回来了,“我,想把话说清楚。”
“刚才说的还不清楚?”项擎朗不耐的看看他。
“我说完就走。以后我二姐有什么问题,你们也不要再找我,我丈夫不想我和这件事再有什么关系。”蒋白蕊自顾自的坐下来,“我二姐不是我爸妈的孩子。她是我叔叔的孩子,我叔和我婶婶因为车祸去世,她就过继到我们家了,那时候她已经十四岁,什么都知道了。”
“我爸妈重男轻女,别说我二姐,我这个亲生女儿也从来是不管不问。你刚才也看到了,我们家一向是这样,我哥的话就是圣旨,所有人必须无条件服从。我二姐上的技校,毕业以后就去厂里的宿舍住,没多久就结婚了……你也别怪我们对她不好,本身也没什么感情。这些年我们一直都是各过各的,进水不犯河水。有矛盾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我们家没一个脾气好的,除了我哥。哼,还娶了个母老虎进门……但是我要告诉你。没有人会想杀她。她跟我们有什么仇?我跟我爸妈吵的次数比跟她还多,反正我没那么闲,她死了对我又没好处。至于我哥……你借给他一个胆。看他敢不敢。我爸妈就更别提了……事情就是这样,没什么事我走了。”
蒋白蕊一口气说完。
“你二姐以前就是这个脾气吗?”项擎朗问。
“差不多吧。我不太清楚。平时也是逢年过节见一次……”蒋白蕊皱眉,“你这样说我想起来了,她这两年是有些不对劲,脾气特大,稍微有点不如意就又喊又叫。以前都是她劝我,现在都成我劝她了。”
“你知道原因吗?”
“我哪知道?更年期,心理变态吧?”
“……行了,没你事,你回去吧。”项擎朗这一天特别地忙。听完蒋白蕊说的话,他一方面让孟醒和徐悠悠去调查孙秀美在案发那几天来x市的行踪,一方面独自去了蒋白蕊家。
江守言请假,小高和小毅在跟一个盗车案,人手不够倒也是其次。主要是他心情不好,也不想有人跟着。
蒋红蕾地事让这个平静的家属区掀起了一层巨浪,两天过去了。依然到处都是窃窃私语讨论案情地人,每个人都发挥无边的想象力。情杀。仇杀,甚至打麻将的矛盾都成了蒋红蕾的最后死因。也许是经常在厂区走动的人都曾经被管区民警问了话。每个人都有了无尽地谈资,当项擎朗再次到来的时候,轻轻松松得到很多信息……虽然大多数都是胡扯。
退休职工李淑云算是和蒋红蕾走的近的人,她说的话大概还稍微靠点谱,“红蕾太可怜了。孤儿寡母的,好容易把孩子拉扯大……你看看景伦,哎……前几天她还跟我说,想给孩子联系个那什么网瘾戒除中心……你说说这孩子……”
“蒋红蕾为什么和鲁景伦闹成这样?”
“这话说起来就长了。红蕾要强,景伦又跟他爹一个样,犟的要命,你说这娘俩一起过,那还不天天打起来啊。”
“蒋红蕾离婚的事,你是不是也知道点什么……”
李淑云摇头叹息,“可能只有红蕾不知道。我们外人看的真真地……那个鲁大成看起来忠厚老实,其实一肚子坏水!他跟那个女人在一起好多年了,为了能跟红蕾离婚就编出了一堆理由……什么为了孩子,为了将来,还说以后复婚!哼,要不是那女人给他戴了个绿帽子,他还能想起来红蕾?”
“你怎么知道的?”项擎朗诧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