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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两个被蜇伤的陌生人,雯雯倒顾不得害怕了:治疗蜂蜇,时间最为重要。同样被蜇了十多处,如果能当即救治,毒未攻心,半天后主要症状就会消失;如果延误了时间,被蜇者发生过敏性昏迷后再处置就危险了。
从独眼狼他们被蜇的次数和症状上看,雯雯知道两人很快就要发生过敏性昏迷,必须争分夺秒进行治疗。她拉亮电灯,把独眼狼和大马猴扶到病床上,开始实施紧急救治。
这一带的卫校,杀人蜂伤害救治是必修课,因此雯雯知道用药和治疗方法;而且,筹建中的医务室正备有应急药物。在杀人蜂铺天盖地的包围中,在令人心惊胆战的“嗡嗡”声中,雯雯抢在过敏性昏迷前,为独眼狼他们注射了解毒排毒血清等药物。
在药物的作用下,独眼狼和大马猴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围困医务室的杀人蜂无计可施,但又不甘就此收兵,碰巧一场骤雨袭来,蜂群才收兵回营。
这时雯雯丈夫打手机过来,说自己在外扭了脚,推迟到明天中午一点左右到家。雯雯担心起来:“你回来时,上黄泥岗的那段路本来就又陡又滑,这又下了雨……”
丈夫说自己的伤不重,一个老中医正用草药帮他擦洗,明天步行回家不会有问题。
独眼狼从昏睡中醒来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他慢慢睁开独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个温存的女人。她正坐在床前,用卫生棉球轻轻地为他擦拭鼻子上的蜇伤。这时,遭杀人蜂攻击至获救的过程,从独眼狼的记忆中猛然浮现出来。同时,一股感激的暖流也从他心里缓缓涌起:要不是这个素不相识的女人,我眼下可能已经在黄泉路上了!独眼狼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怔怔地用独眼打量身边的这个女人:她穿着白底红花的连衣裙,生着花瓣一般又薄又小的嘴唇,新月一般弯弯的眉毛,嫩豆芽一般纤细的脖颈,黑亮的眸子里闪动着春日般的光辉,圣洁而温存……
独眼狼的心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感到自己的眼睛肯定有毛病,不是原来有毛病就是现在出了毛病—在这以前,他的独眼看世间万物都是灰色的,人人都是龇牙咧嘴的或皮笑肉不笑的;而现在,他的独眼居然能分辨出色彩了:眼前的这个女人居然不是龇牙咧嘴、皮笑肉不笑的……独眼狼心里直嘀咕:我这是怎么了?
他的疑问谁也说不清。也许,是杀人蜂的蜂毒治好了他几十年的“眼病”。大马猴也醒了。感谢的话说过一箩筐后,他问:“你……可是这个学校的?”
雯雯说:“没错,你们就喊我雯雯好了。”
天哪,你怎么就是雯雯?独眼狼差点儿把这话喊了出来,大马猴的心也一下子蹿到了嗓子眼。两个杀手都愣了,面面相觑。
雯雯问他们这是怎么了,独眼狼急忙扯谎道:“我们是县水利局的,沿黄泥河进行汛情考察,途中在老槐树下乘凉,没想到……”
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大马猴就去拿手包掏钱,说要报答恩人。可是他和独眼狼的手包,都在与杀人蜂死拼时丢在围墙外面了。两个杀手为掩饰情绪,便借着找手包的“台阶”溜出了门。
骤雨已经变成了毛毛细雨,雯雯从墙上取下一件米黄色的塑料雨衣塞给了独眼狼。
找手包没费什么事。手包里面不但有钱,还有匕首。
独眼狼躲在围墙下面,从手包里掏出黄矮虎交给他的照片来看:没错,救命恩人的确就是他要杀的人。“他娘的,老天爷真是给老子出了道难题!”
两人返回医务室后递给雯雯三千块钱,可雯雯说啥也不要。天快要黑了,两个杀手还要继续打针治疗,因此,雯雯问他们是不是在这里住一夜。独眼狼和大马猴对视一眼,都说“还是住一夜的好”。
晚饭三人同桌。被人家救了还要人家招待吃住,两个杀手越发感到过意不去,就又说感谢的话。雯雯还是那么温存地笑着:“山不转水转,说不定哪天我也遇到了危难,那时你们还能不出手相救?”
出手相救?这话别人听得独眼狼听不得,心里叫苦道:我是收了订金来杀你的呀!大马猴还算从容,问雯雯的丈夫怎么没回来吃晚饭。雯雯哪知道两个不速之客的真实身份,把丈夫的行踪、返回时间说了个清清楚楚:“我丈夫人可好了,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
饭后做了简单体检,打过针后,雯雯便安排独眼狼他们在医务室休息。雯雯前脚离开,两个杀手后脚便关起门窗,开始合计“杀人使命”如何完成。
大马猴首先说话:“世上杀谁都没说的,可杀这小娘儿们……”
独眼狼也是这样的心思。然而,一想到自己是几十年从不拉稀下软蛋的汉子,一想到自己在黄矮虎面前拍过的胸脯,一股热血就从脑袋顶往上蹿。他努力掩饰着自己的情绪,说:“老子今天被蜂蜇了,到现在脑袋还发木,琢磨不成事。”
他们打算先睡一觉,明天再拿主意。反正那教书的明天中午才能回来。
4。 人性和兽性的一夜较量
躺在床上,独眼狼心里乱得一塌糊涂,忍不住老是想那件白底红花的连衣裙,老是想小娘儿们那嘴唇、脖颈……他极力阻止自己想这些,使劲儿去想那5公斤百元钞票,想黄矮虎的嘱咐和自己夸下的海口……可是,眼一闭上就是那双黑亮的眸子。因此他便不敢闭眼,而越是不敢闭眼却越想闭眼,就像小时候放鞭炮,越是害怕鞭炮响却越想去点燃鞭炮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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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者:绝情谷 2009年03月 TOP 故事会
故事会 》》》 2006年第17期 给人性一个答案 作者:尹全生 字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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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张床上的大马猴不知为什么叹了一声。这声叹把独眼狼的心搅得越发乱了,黑暗里扬起脖子恶狠狠地骂:“有心事你狗日的掏刀抹脖子去!”
大马猴却不因挨骂而气恼:“你说实话,这活儿他妈的还干不干?”
独眼狼猛地坐起来,一把扯亮电灯:“你想拉稀下软蛋?老子把黄矮虎的订金都收了,胸脯也拍过了!”
大马猴那边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我早看穿你肚里是哪条蛔虫在作怪了—你看上那小娘儿们了,不忍心杀了!”
独眼狼变得有些结巴:“你你……你血口喷人!”表面上气势汹汹,嘴巴上斩钉截铁,其实他心里已经乱得没了方寸。
大马猴那边还在狂笑,独眼狼被笑急了就也笑,而且比大马猴笑得还响还狠—他要用这种笑来证明自己的光明磊落,证明自己肚里没有作怪的“蛔虫”,证明自己是闯荡江湖三十年从没拉过稀的汉子!
大马猴的笑比不过独眼狼,干脆不笑了:“得了吧哥儿们—只把她男人宰了,怎样?这样做,义气、信用、情分都说得过去。”
独眼狼心里突然一亮堂:“你狗日的这主意倒不错!” 见大马猴把话说到这份上,独眼狼也就实话实说了,“说心里话,我从来没见过这样好看,这样招人喜欢招人疼爱的女人,而且人家又救了咱们……”
那么,不杀雯雯如何向黄矮虎交待?他们很快形成了一致意见:回去对黄矮虎说雯雯不在家,只把她男人杀了;因为活儿只干了一半,订金以外的钱就免了;如果黄矮虎非杀雯雯不可,就让他另请高明。过后雯雯是生是死,那只能看她的造化了。
杀雯雯男人的地点他们预选在校外,准备在其归途中截杀。
事情这么一敲定,独眼狼很快就用力打起鼾来。他这样做的目的,一是企图阻止胡思乱想,引导自己快点入睡;二是企图向大马猴显示自己再没别的心事,已经睡着了;三是给大马猴做个示范,让他也快点入睡。
独眼狼这边鼾声一起,大马猴那边却又说话了:“用不着假装了哥儿们—他妈的那小娘儿们老揪着人的心不放啊!”
独眼狼半天没话,后来不得不停止打鼾,用一声长叹作为回答。
大马猴接着往下说:“能玩玩这样的小娘儿们,咱哥儿们这辈子才算没白活!”
独眼狼的心像被捅了一刀似的。他“噌”地一下蹿下床扑向大马猴,拳头捏得“咯巴咯巴”响:“老子撕了你!”
大马猴根本没把他的张牙舞爪当回事,慢条斯理地坐起来:“咱们放她一条生路,少收入5公斤钞票,够大恩大德了!只是玩玩,不能说是对不起她。”
这话正撞在独眼狼的心坎上。饭后睡到床上,玩玩小娘儿们的念头就不时在他脑袋里冒泡泡。可是一说到真做实干,一种从没有过的罪恶感从心里拱出来。然而,另一种强大得多的力量,一种男性本能的力量在体内迅猛膨胀,顷刻就要爆炸似的,不喷泄出来就不能活似的。
独眼狼终于下了决心:“就这么说,咱爷儿们玩了她!”
他们光着脊梁光着脚,急不可耐地扑向雯雯的住房。雯雯的住房离医务室有百多米。这百多米的距离内,他们不由自主变换了三种行进姿势:起初是猴蹿狗跳般的小跑,接着是轻手轻脚的进逼,临近雯雯住房时,他们则像电影中日本鬼子走进雷区那样,弓着背一步一停、缩头探脑。
已经是午夜零点时分,窗户还亮着。蹩到门口时,独眼狼感到体内那种勃发的野性呼呼往上涌,呼吸急促起来;同时,一种莫明其妙的恐惧又使他的心往下坠,腿肚子直打颤,竟然连怎么进门都拿不准了:是敲?是推?还是踹?
独眼狼瞥了一眼尾随在后的大马猴:这不争气的东西已经完全没了脖子,脑袋还正在往肚子里缩;两只手爪子似地耷拉在胸前,抖个不住……独眼狼恨不得一脚踹翻了他:刚才你小子还色胆包天、张牙舞爪,这要动真的了你狗日的却……
正在这时,独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