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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跌倒就要在哪里爬起来。因此,尽管没有生意,他的开锁摊还是照样认认真真地摆着……
回头说媚儿到了太平街后,就径直朝街口的“郑开锁”走去。媚儿走到摊前的时候,郑立正坐着发呆,媚儿问:“你是‘郑开锁’吗?”
郑立一愣,点点头说:“嗯。”又问,“小姐,有事吗?”
媚儿说:“我家主人请你去开锁。”顿了一下,又说,“那锁可不好开,‘包打开’和‘开锁王’都拿它没办法,我家主人说了,只要你能打开,赏你两万元!”
郑立听了,顿时又惊又喜!喜的是,几个月了,终于有人愿意请他开锁了;吃惊的是,开一把锁,主人居然愿意出那么高的价!“那是把什么样的锁呢?‘包打开’和‘开锁王’都拿它没辙……”郑立一边想着,一边收拾工具,然后跟着媚儿去了。
不一会儿,郑立就随媚儿到了关太太家。来到门前,媚儿大声对屋里的关太太说:“关太太,‘郑开锁’来了!”
屋里的关太太应了一声:“知道了。”
郑立拿出工具,先仔细观察了一番那把锁,这一看,郑立心里就直犯嘀咕:原来这就是本地生产的,而对一般开锁匠来说,打开这种锁根本就不难,咋“包打开”和“开锁王”都打不开呢?而且,这种锁也就一百多元一把,主人干吗不换一把新锁,而要出价两万元?郑立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也就干脆不想了,仔细地动手开锁。
出乎意料的是,郑立只轻轻地捅了一下,那锁“啪”的一声就开了!媚儿失声叫道:“关太太!‘郑开锁’真有本事!”
就在门打开的那一刻,郑立呆了!他看着面前的关太太,失口说了声:“是你?”
关太太点点头,眼眶湿湿的……
原来,关太太就是郑立那个曾经心爱的女友,郑立入狱后不久,她就嫁给了关尚杰。这些年来,痛苦中的关太太常常不由自主地想起郑立,觉得自己实在对不起郑立,欠他的太多了……
那天上午,关太太和媚儿到太平街闲逛,意外发现郑立出狱了,又摆起了开锁摊,当时,她不敢和郑立打招呼,怕媚儿向丈夫告发。经过几天冥思苦想,关太太终于有了个主意:利用悬赏开锁的方式给郑立两万元,算是对他的一点补偿。为了不引起媚儿的怀疑,她没有直接叫郑立来,而当“包打开”和“开锁王”来时,她故意在卧室的门锁上做了手脚。
关太太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看得出,郑立也在竭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片刻,关太太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两万元,双手递给郑立,用一种异样的声音说:“‘郑开锁’,我说话算数,这是两万元,请你收下。”
郑立当然明白她的意思,这时,他心里真像打翻了五味瓶,什么滋味都有……当年,他为了她盗窃两万元坐牢,现在,她试图用两万元来抚平他伤痛的心,郑立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非常难看,不过他还是没有发作,更没有伸手接那两万元钱,只是平静地说了句:“对不起,关太太,我开一把锁只收二十元。”
关太太急了,说:“我说过要给两万元的!说过的话要算数!你……收下吧。”
郑立坚决地说:“关太太!我知道你很有钱!不过,市场上有价,开一把锁,只收二十元!多一分我也不要!”
一旁的媚儿心里嘀咕:“‘郑开锁’真傻!两万元哩,不要白不要!”
见郑立态度坚决,关太太只好给了他二十元。郑立接过钱,道声“谢”,就转身离去。
关太太关上卧室门,顿时泪如泉涌……
(本篇月月评短信代码:306241)
(题图、插图:谢颖)
整理者:绝情谷 2009年03月 TOP 故事会
故事会 》》》 2006年第24期 看不见的坟墓 作者:叶 梓 字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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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得好,手心手背都是肉。然而,在有些父母的眼里,手心是肉,手背却是骨头,有时甚至是啃不下的硬骨头。
柳成夫妇有两个儿子,大儿子阿江7岁,小儿子阿田4岁。正是麦收时节,柳成和妻子秀莲忙得一塌糊涂,根本顾不上照管孩子,于是便叮嘱哥哥阿江看好弟弟。
这天,天阴沉沉的,柳成夫妇怕下雨耽误了麦收,就心急如焚地割着小麦。正忙着,突然后山有人大声喊:“不好啦,有小孩落井了!”秀莲听到了,就对柳成说:“你过去看看吧,是不是阿田掉井里了?”柳成说:“不会吧,阿田不是让阿江看着吗?”他抬头看看天,发现云更厚了,眼看大雨将至,便又低着个头忙着割麦。
过了个把小时,邻居急匆匆地找来了,说阿田掉进了后山的枯水井,刚被人救上来,人已经昏迷了。秀莲一听大惊失色,把镰刀一扔,拼命向家跑去。阿田躺在门前,浑身是血,脑袋几乎成了血瓢。秀莲搂住儿子,以为他死了,忍不住放声大哭。柳成找来辆架子车,抬上车就往医院跑。
医生为阿田拍了片子。半小时后,医生对正焦急的柳成夫妇说:“孩子脑子里有大量瘀血,必须马上做开颅手术,否则会有生命危险。”
秀莲不安地问:“会死吗?”
医生点点头:“说不定!如果活下来,也会留下后遗症,影响孩子智力的。”
秀莲捂住脸痛哭起来。柳成呆愣半晌,问医生:“这手术要花多少钱?”“至少一万块。”“一万块?”秀莲停止了哭泣,呆住了。他们哪里能弄到一万块?一万块可是他们四五年的收入啊!
……
一星期后,柳成夫妇回村子了。村里人都知道阿田出了事,赶紧问孩子怎么没回来。秀莲揉了揉又红又肿的眼睛,说:“孩子没了,死了。”几个女人听了,心里一软,眼圈也红了,就不停地安慰秀莲。又有人问柳成怎么没把孩子拉回来,柳成勾着个头,叹了口气说,孩子暴死,弄回来也入不了祖坟,就在县城火化了……
很快,人们便把这事忘记了。一晃十年过去了,柳成一家的日子渐渐好起来,他们攒了一笔钱。由于儿子阿江要娶媳妇,他们便用这钱盖四间新房。
工程进展很快,再抹两遍细泥,房子就大功告成。晚上,柳成和秀莲睡得很沉。突然,街心有人敲锣,高声喊:“着火啦,着火啦!”柳成夫妇白天实在太累了,外面的救火声,他们还以为是做梦哩。过了约摸一刻钟,有人来砸门,叫他们赶紧起来救火,说他们的新屋被火连上了。
柳成“腾”的一下子从炕上跳下来,外衣都顾不上穿就往外跑。原来,火是一个乞丐惹的,他在麦秸垛旁边点火取暖,不料引起大火,因为有风,很快就刮到了柳成的新屋。火势太大,尽管众人拿着水桶水盆一片忙乱,但四间新瓦房的烈火已经很难扑灭。柳成看着大火,人都傻了一般;突然,他像发疯似的拿起一根棍子就朝乞丐打去,打得他头破血流,惨叫着满地打滚……
突然有人拉住了柳成,举起火把走到乞丐的面前,惊讶地说:“咦,他怎么像阿田?”众人闻言一下子围拢过来,拂开乞丐额前的头发,仔细看那眉那眼,简直和柳成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还有眉心有一粒黑痣,不是阿田又是谁?可乞丐一脸痴呆,分明是个傻子……众人面面相觑,便问柳成夫妇俩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成脸色阴沉,一言不发,他内心有愧啊!十年前,他见花钱也不一定治得好阿田,而且侥幸活下来还可能是个傻子,于是便和秀莲商量,扔下阿田一走了之。想不到,现在阿田居然又回来了……秀莲伸手拉过阿田,用袖口给他擦了擦脸,一声不吭地向家里走去。众人议论了一会儿,便散开了。
过了一会,柳成和阿江也回来了。柳成把秀莲拉进屋,不一会,只听里面传来一阵女人呜呜的哭声……
却说阿江站在院子里的大树下,看到阿田痴傻地冲他笑,便从厨房拿了个馒头给他。阿田狼吞虎咽地吃掉,又冲阿江伸出了脏兮兮的手。阿江转身又拿了两个,阿田三口两口又吃掉了,手还向阿江伸着,看来他已经饿了很久。阿江一共拿了七个馒头,阿田终于打着饱嗝,不再伸手。
太阳升起来,暖烘烘的院子里,阿田身上的臭味儿更浓了。他坐在地上,手挠着头皮,长长的头发里爬着虱子。他的头顶,因为受过伤,有几处是秃的。阿江呆呆地看了阿田一会儿,拉起阿田说:“来,我们出去,我去给你洗洗。”
阿田似懂非懂,跟在阿江的身后出了院子,手上不停地玩着一串五颜六色的玻璃珠子,还不时地朝太阳晃两晃,那颜色,漂亮极了。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一座废弃的石桥边,桥栏杆年久失修,摇摇欲坠,下面河水湍急,人掉下去瞬间就会被卷走。
阿江停住脚步,看着阿田说:“阿田,我的好兄弟,小时候,我和小伙伴玩打仗,你总是暴露目标,像个甩不掉的小尾巴,我嫌你碍手碍脚把你推下了井。那时我还不懂事,我对不起你!”见阿田朝他傻笑了一下,阿江缓了口气,又说,“可现在,再过两年,我就要娶媳妇了,你留在家里,对谁都没有好处。好兄弟,你就成全哥哥吧—”说着,他一把攥住了阿田的手腕,用力地向桥栏杆边推去。
阿田似乎明白了什么,身子本能地向后仰,拼命挣扎,力气竟大得惊人。阿江揪断了阿田手上的珠子,玻璃珠在石桥上滚着,有几个滚到了阿江的脚边,他一点也没觉察到,拉扯中竟踩到了玻璃珠子,一个趔趄,身子晃几晃,一头跌进河里……
柳成和秀莲气喘吁吁地赶过来,问阿江哪里去了,阿田竟痴傻地笑着,指着河水说:“被水吃啦,被水吃啦—”
(题图、插图:魏忠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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