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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在屋里说着些闲话,不时向对面观望。开始对面一点动静都没有,好像根本就没有人。一直到九点多,忽然对面的屋子里仿佛有人影一闪,通向阳台的门开了,走出来一个瘦瘦小小、十六七岁模样的小姑娘,看她朴素的穿着,应该是一个小保姆。只见她拿出一面镜子,放在阳台上,又挪动了几下,直到反射过来的阳光正对着这边,她才满意地笑了笑,转身进去了。
看着看着,何玫突然想起来了,这小姑娘不是经常到自己的书报亭买报纸杂志看吗?自己好像听人说过,她是由于家里穷上不起学才到这里当保姆的。何玫很同情她,常常给她优惠,她怎么恩将仇报呢?正想着,突然听到何强说:“她可能要出去了,我先到楼下截住她!”何强说着,噔噔噔就下了楼。何玫腿脚不灵便,走得慢,等她下了楼,看到何强已经截住了那个小姑娘,“是谁让你这么干的?”
“是……有人让我把镜子照着她家的……”小姑娘脸色微红,争辩着。
“到底是谁,快说!”何强不依不饶地追问。
“是我!”身后突然有人说道,何玫、何强回头一看,竟是刚赶回来的莫海。莫海接着说:“我们讲好了的,我每月给她三十元钱,让她每天把阳光反射到咱们家的阳台上去!”
“你这是干什么?”何强不解地问。
莫海没有回答他,而是指着自家的阳台问何玫:“咱家阳台上的那盆茉莉花开了吗?”
“开了!”何玫答道。何玫很喜欢茉莉花,那清幽的香气能冲淡她的疲惫和忧愁,花开后每天回家她都要嗅一嗅。本来茉莉开花是很正常的,莫海这一问,何玫倒觉出了其中的蹊跷,她忽然想起,茉莉花属于喜欢阳光的花卉,没有阳光它只会枯萎凋零,在自家那没有阳光的阳台上,它是很难开花的,莫非它能开花全是凭借镜子反射过来的阳光?
莫海动情地解释道:“我知道你喜欢茉莉花,还给咱女儿起名叫莫莉。莫莉故世后,你专门买了一盆茉莉花,每天对着它发呆。我知道,如果它枯萎了,对你的打击可想而知,于是就想了这个买阳光的法子。我也不知道靠镜子反射过来的阳光管不管用,但还是想试一试……”
何玫怔怔地望着莫海,一时说不住话来。
“哎呀!该伺候李爷爷吃饭了……”小姑娘突然焦急地喊起来。莫海问明了李爷爷住在哪个医院,便拦了辆出租车,和妻子一起送小姑娘上了车。在车上,莫海夫妇了解到,小姑娘非常守信用,每天都坚持放镜子。后来她伺候的老李老两口住了院,小姑娘为了让阳光能时时反射到阳台上,每天都要两次转换镜子的方向。为了省钱,她连公共汽车都舍不得坐,总是来回奔跑着。
“真是辛苦你了,我们得说声谢谢你!”何玫真心感激道。
“哪里,我还得谢谢你们呢!”小姑娘的话让两人都有点吃惊。小姑娘笑笑说:“莫叔叔是好人,他对你这样好,就是不给我钱,我也愿意这么做啊,所以我就把他给我的钱都买了书报杂志……”何玫夫妇对视一眼,眼睛都湿润了。小姑娘却没有觉察,还继续说着:“何阿姨也很好,像我们当保姆的,经常被看不起,遭遇的都是呵斥冷眼,可何阿姨每次都是笑盈盈的,还夸我爱学习,鼓励我要多读书求上进,她这话就好像阳光一样温暖呢!”
到了医院,莫海夫妇没有立即离去,坚持要和小姑娘一起到病房去。到了病房,躺在床上的两个老人惊奇地问他们是小姑娘的什么人,莫海不假思索地说:“我们是她的养父母,要接她回去上学,请你们再聘请一个保姆吧。”
“啊!”小姑娘情不自禁地叫了一声,她随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脸上不禁泛出幸福的红晕。老李夫妇了解了情况后,也不住地说好。
何玫紧紧地把小姑娘搂在怀里,一缕阳光从窗口射进来,照在这一家三口的身上,好像给他们罩上了一层金色的光环……
(本篇月月评短信代码:AA031)
(题图、插图:魏忠善)
整理者:绝情谷 2009年03月 TOP 故事会
故事会 》》》 2006年第3期 不关钱的事 作者:赵宏昌 字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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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晓艳是新大路储蓄所的一个小职员,前些日子银行存款利率上调了零点二七个百分点,那些赋闲在家的老头老太们一个个都出动了,有的把以往的存单转存,有的把家里的一点闲钱拿来开户。
这天,林晓艳忙了一上午,抬腕看看表:十二点四十分,是该祭祭自己的“五脏庙”了。她刚想站起身,不巧,门外又进来了一个身着土布衣服、满脸皱纹的老头儿。老头儿走到窗前,伸手递进一张存了没几天的定期单子,说改三个月的定期,并自动转存。林晓艳抬眼一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存单上的金额是五百块整!你说这点钱也来转存,这不是吃饱撑的吗—尽管满心不乐意,她还是手脚麻利地把这笔业务给办了。
“请问还有别的事吗?”林晓艳半带气恼半带揶揄地问了一句。谁知,老头儿嘟囔着:“有、有……”在怀里摸了摸,真又摸出了一个存单,也是转三个月的定期。
林晓艳接过存单一瞟,哇塞,这张单子更夸张,上面竟然只有三百块钱。她忍不住嘀咕道:“真是的,一共几百块钱还这么兴师动众的,存一块儿不就完了吗?可真会没事找事!”老头儿大概耳背得厉害,没听见林晓艳的嘀咕,他接过办好的存单,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仿佛那不是三百块而是三万块!
看老头儿站在那不走,林晓艳转过脸,瞪着两只眼睛气哼哼地看着他,意思再明显不过:还有吗?老头儿也不着急,把那张单子仔细地收好,又开始在裤子口袋里摸,一边说:“年纪大了,单子搞不清,一张一张来……”三摸两摸居然又摸出了一张单子,看得林晓艳眼珠子都差点没蹦出来,这老头怎么像变戏法的一样,天晓得他口袋里还有几张存单!
这张存单更绝,两百块整!林晓艳心里这个气呀:虽说存多少钱是储户的自由,可也不能这样啊,这不是折腾人吗?她强压怒火把这张存单转存好。
这时,只见老头把新办好的单子仔细放入内衣口袋,天知道他是从哪儿摸了一下,竟又摸出一张折子来!林晓艳再也忍不住,一下从座位上蹦了起来,也不管银行的职工守则,怒气冲冲地喊了起来:“我说你这人有完没完,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很好玩?是不是—”老头这回听清了,窘得一张老脸黑红黑红的,但还是低声争辩:“不关钱的事,银行提息了嘛,理财的方式当然得改改—”
林晓艳怒极反笑:三张折子加起来才一千块,还大言不惭地说什么“理财”?
林晓艳饿得前胸贴后背,一肚子的火气没地方发,一把夺过老头从凹槽那边伸过来又正要缩回去的折子,气呼呼地摔在了桌子上,就在这一刹那她呆住了:老头儿的这张折子上面数额大得惊人,一个简单的数字后面居然跟了一整串的零……老头还是那么憨憨地笑着,说:“存半年定期!”刹那间,林晓艳满腔的怒火都化作了不安—行里有规定,跟顾客吵架是要受处分的,尤其被大客户投诉,说不定还会被开除,天哪!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林晓艳强打起十二分精神,把这笔业务办好,几乎是战战兢兢地把单子交到了老头的手里……
下午的“一字长蛇阵”在两点之后正式摆开,林晓艳心不在焉地在后厅扒着饭,心里还担心着中午的事。这时,前台的同事小李进来叫她赶快过去。莫非东窗事发了?林晓艳战战兢兢地来到前台,胸口就像是被重锤猛敲了一下—中午那老头正跟营业部的李主任面红耳赤地说着什么。糟了,这下可完了,饭碗保不住了……老头儿看到林晓艳,突然一声喊:“就是她!就是她!”林晓艳的心简直就如同掉进了冰窖里—一步一顿地走到两人跟前,就等着主任最严厉的批评。
老头儿把存单递给了林晓艳,说:“姑娘,你看你弄错了,我存的是二十七万元,可不是两百七十万元啊!” 林晓艳听了这话,头嗡的一声就大了:“什么?”她双手发抖地拿过单子看了又看,真是错了一个零……就在她头晕目眩之际,主任和老头儿的对话在耳边回荡着:“谢谢你了,太感谢你了!”“这不关钱的事,真的不是—”
泪水瞬时模糊了林晓艳的双眼。
(题图:安玉民)
整理者:绝情谷 2009年03月 TOP 故事会
故事会 》》》 2006年第3期 不去等待是对的 作者:林贤安 字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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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前我找到了工作,我和刚刚成为我女友不久的俞敏谈起,头一天上班该穿什么衣服比较合适。她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番,眼珠儿一转,拉起我的手朝前就奔。没一会儿,我们到了一个公交汽车站,她这才嘟着小嘴,说要去给我买一件衬衫。瞧她这急性子,我只能无奈地一笑。
半个小时后,我们到了百货大厦。可是,逛了一大圈,看得眼花缭乱,也没挑中一件称心的衬衫。我正想找张椅子休息一下,手心又是一紧,人已经被俞敏带进了一家男式衬衫专卖店。
俞敏忽然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叫起来:“喏,你看这件怎么样?”
我顺着俞敏手指的方向瞧去,眼前是一件天蓝色短袖格子衬衫,这件衬衫休闲而不失庄重,料子不错,做工也精致。我对这件衬衫一见钟情,立刻就要动手从衣架上拿下试穿。
女营业员笑盈盈地走来,抱歉地说这衬衫已经被一个女孩买下了,女孩刚付了款,只因一时内急去洗手间了。
俞敏问营业员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