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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阶而上,到了店门前,依旧是一块小小的黑板,上面用淡蓝色的粉笔写着:爱吃不吃:。精致咖啡。提拉米苏。酿色。原生草本 写不下了呵呵,还真是有个性的招牌菜单呢。边上另有一块小黑板,用淡粉的笔写着:提拉米苏'TIRAMISU'揉和了芝士、咖啡和酒香,意味浓郁,柔绵细致。每日只售十份,¥25/份遇见才遇见,错过便错过“老板!我要一份提拉米苏!”不待从小黑板上挪开眼,我便对着店内吧台内正忙着的老板叫道。“对不起,今天的份已经卖完了。”老板是个不很年轻的男人,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草绿色休闲裤,轻轻答着我的话,竟是连头也没抬。错过便错过。我的心忽然凄凉起来。青青已经步入咖啡馆里间,正趴在柜台上翻看一本宣纸写的小册子。“这是什么?”我好奇地问。“老板手书的菜单。”青青也是头都没抬。我闷闷地拿起另一份小册子看起来。意式肉酱面!哈哈!终于找到我的所爱了。“老板,我要一份这个!”我把手中的菜单硬塞到老板面前,老板淡淡地扫了一眼,说了声好。过了好一会儿,老板像是回过味来似地,用一抹带着笑意的眼神又看了我一眼,但也仅是一眼而已,接着就继续摆弄他手中的一堆杂草去了。“采采,”青青皱眉把我拉到一边说:“哪有人下午四点就要吃意式肉酱面的?这会就该喝喝咖啡,品品茶,如此风韵小院,你呼呼吃肉酱面多刹风景啊!”“不!我偏要吃肉酱面。”我一拧脖子走了出去。哼,我觉得这风景就正适合吃肉酱面,怎么啦?青青还在柜台上磨菇,我在门框边举起相机,偷偷给她拍起照来。她很仔细地在看一本名为“花时间品百草”的菜单。“老板,我要‘小青’。”她将那本宣纸小册放回台子上说。“那——”老板抬头看了看,略顿了顿说:“还是‘摩莱卷柏’吧!”“为什么?”“小青是一种降火的青草,而摩莱卷柏是一种高山蕨类。。。”老板用很坦诚的语气说。
青青歪着脑袋想了想,笑着说:“那给我一壶摩莱卷柏好了!”老板点了点头,请她稍等。“那么,”我收起相机笑眯眯地走到柜台边说:“请再给我一壶‘小青’,我想喝。”
青青扭头望着我,带着笑,眼神中却盈满说不出的温暖。“喂,叶青青,我马上就要喝‘小青’了哦!我要把她喝的干干净净,下了我的肚子,看你以后还怎么欺负我!哈哈!”我全然不顾店内安静的氛围对着青青笑了起来,老板有些惊奇地抬眼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青青,终于露出了一抹微笑。“你——”青青努着嘴又想笑,又想说我两句,简直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最后只轻轻拧了我的脸一下,笑道:“小样!”廊子上的外国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我开心地躺在木桌边的一张竹摇椅上耐心等待着我的肉酱面和“小青”。旧竹摇椅经过岁月的摩挲,已变成近乎赤褚的深沉颜色。在小雨的晚春时节里,旧竹透着一股淡淡的凉气。初躺时还不觉得,待将滚热的‘小青’捧到手心里以后,这凉气才沿着我的背一丝丝透了上来。我却贪念着卧在竹椅上能见到的独特风光而不愿离开。当摇椅微微向上翘起,廊子里,从门到尽头的景色便如一幅活着的画般展现在眼前。门边的灰缸里养了几株纤细秀美的百合,纯白玲珑的花朵,吸着春雨的味道,仰头痴望着廊外废弃戏台上的缕缕萝藤,然后在一种莫名的思念中静静绽放。百合斜角边的木桌门旁,坐着如青草般干净清新的女孩。她一手托腮,一手抚过浸着大簇摩莱卷柏的透明玻璃杯,似乎还在回味深青色蕨类在口中留下的草根香味,笑吟吟地望着在躺在竹椅上懒猫般闲意悠然的我,望着当意式肉酱面端上桌时从竹摇椅上一跃而起的我。“慢点吃,没人跟你抢!”“恩。青青,你要不要尝尝?味道真好耶!”我乐滋滋地叉起一撮面条送到青青嘴边。
“你自己乖乖吃就行啦,我不要。”青青伸手将那撮面条推到我嘴边。“哼,不尝别后悔哦!”我啊呜一口把沾着肉酱的面条狠狠吞下。就这样,从四点直到六点,我们在这幢红色的小楼里,浪费着生命中最美丽的时间。
如果,浪费都是这样定义的话,我想,美好的回忆都是浪费出来的。
9。少年与大龄女青年
已经听了N久,不太记得《巴黎恋人》的内容,却单单记下这首音乐。
不管在什么时候,阴天、雨天、晴天,上班的路上、汽车上、街道上,听到这首音乐都会觉得很温暖!在你身边,不需要多么宽厚的肩膀在你身边,不需要多长的时间在你身边,不需要多么浪漫的场所在你身边,只要你能温暖我的心在你身边,……——周采采的博客住在海军疗养院120元一个晚上的简单小套间里,我和青青已然很知足。因为,推开窗,外面就是一望无垠的大海,虽然他不是那么湛蓝清澈,但他依然宽阔坦然。所有大海的胸怀,都是一样的,并不为它表面的颜色而改变。傍晚回来的路上,曾看见一群高中学生模样的孩子带着帐蓬在海滩上露营,我和青青很默契地一声叹息,青春真是好啊!我们的青春,早已从指缝间溜的只剩一条细细的尾巴!
晚上,我俩喷上避蚊水,搬着凳子坐在阳台上吹海风吃西瓜。忽然楼下围墙外传来阵阵烤肉香,不一会儿,少男少女们欢乐的笑声就混着肉香一块儿散开。丢下西瓜,我用我号称能与孙行者相媲美的金睛小眼一看,橙黄色的路灯下,三三两两的烤肉摊倚着芭蕉树开了张。而傍晚那群在海滩边露营的孩子,正在芭蕉树绿色的大叶下美美地吃着烤肉。
重又捧起我的小西瓜,安安静静地吃着,一句话也没说。青青看了看了我,又看了看西瓜,接着看了看墙外的风景,终于忍不住问:“采采,你怎么了?是不是受刺激了?”我用十全工具刀上的小勺挖出一大块瓜瓤塞进青青的嘴巴,微笑道:“不,我觉得很好,这样,就很好。”青青捂着塞满西瓜的嘴巴,看着我眨了眨眼睛,了然一笑,转头望向远处黝黑的海平线。
她是懂我的,不用说,她也懂。能在海风中与你比肩面坐,能望着墙外如斯风景,能听见大海深长的呼吸,能感觉到夜晚特有的让人迷醉的温柔,能有你懂我,这样,就很好。也许是白天在长满三角梅的街巷里走了太多的路,洗完澡,我们俩都觉得有些倦意。便铺床理被,枕着我的小熊枕巾,枕着沉沉的海浪,拥一个浪费着许多时间的美梦,睡了。
睡至半夜,迷蒙中听到外面传来尖叫和大笑声,我轻推了推青青问:“外面好吵?怎么了?”
青青也正睡的迷糊,便随口答道:“也许是有人喜欢半夜开party吧,别管了,快睡吧!”
“呜。”得到答案的我,翻了个身,重又坠入梦乡。第二天早上到海滩边散步,我们才知道,昨夜原是海水涨潮,淹了那些孩子们的帐蓬,这些可怜的小家伙,半夜三更抱着被子行李,连滚带爬地向岸上搬家。就是这样狼狈,却还是笑着闹着逃开的。“真是些精力旺盛又可爱的小家伙!”青青同学撑伞故作深沉地叹道。“好酸~~哪里跑出来的酸气?一大早又没吃酸辣汤!”我捏着鼻子撞了她一下。
青青回我个白眼儿。雨比昨天下的更大了些,我们各撑了把伞,在清雨中继续鼓浪屿的闲逛之旅。
从鸡山路往西,又往北,也不知究竟走到了何处,竟是人越来越少。远远地来了一个穿红衬衣的女学生,见我俩一头劲地向前走,错身而过,竟又折到我们身后喊道:“别往右拐啦!环鼓路和美院都向左走!”真是个奇怪的孩子,我知道环鼓路是往左走,因为昨天已经走过了啊!所以向右拐,想看看别的风景嘛!“谢谢,我们知道!”我很礼貌地对她笑了笑。她用一种奇怪地眼神看了我们最后一眼,终于,扭头走了。“青青,那个女生好奇怪哦!对不对?”我追上已向右拐进小巷的青青说。
“不,她一点儿也不奇怪。奇怪的是我们。”青青左手将花伞一转,雨珠纷落。
“呃?我们?”“采采,你过来,看!”青青右手向巷边殘破的矮墙外一指。我走过最后一幢旧屋往墙外一看,顿时抽筋!好恐怖的一大片墓地!青灰色的水泥棺材上印着血红的十字架,一个接一个地列在丛丛杂木旁,灰天暗雨之中,说不出的恐怖阴森。后来才知道,那是岛上旧时基督教徒们的墓地,很僻静的一块荒芜墓园,岛上人自己都很少走那条路。我和青青两个不看地图的乌龙,竟然在那墓园里转了个大圈,从头到尾,从里到外看了个透彻。好不容易从墓园里走了出来,我俩都有些重见天日的感觉。重见天日后的第一感觉就是饿。走到内厝沃路上时,买了两根油条做早餐,一边啃油条一边商量着去岛上最著名的菽庄花园。一路两人讨论着关于菽庄花园的传闻,不觉已走到泉州路上。雨不知何时已然停了,收了伞,两人重又手挽着挽手走在了一起。“青青,你有没有发现。。。”我贴在青青耳根边悄悄说:“发现我们后面有点怪?”
“你也感觉到了啊?”青青忙点头赞同地说:“有好一会儿了吧?”“是啊!那三个人从路头开始,就一直跟着我们!”我有点小紧张地扯紧青青的衣袖。
“别怕,让我来看看到底是什么人!”青青说着从小包里掏出化妆境,选好角度向后照去。
我也急忙把头凑上去看,境子里除了我俩的大脸外,远远一角,映出三张少年的脸,其中还有一张是金发碧眼的。“咦?三个小毛孩嘛!”我摇了摇头说,“是不是迷路了所以跟着我们啊?”
青青也松了口气说:“也许吧,不过不用怕了,就他们三那小体格,我一只手就能撂倒一个!”
我笑呵呵地点头说:“是啊,一手一个!呃,不过人家是三个,还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