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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圆：我想挑……爷爷不是我挑人家是人家挑我……
傅老：万一，人家要都挑上了你，你不也得挑挑人家么
志国：爸爸爸爸爸，您越说越不沾边了啊，就她……您太不了解您的孙女了！
傅老：我怎么不了解啊？我看这孩子在各方面表现都不错么
圆圆：嘿嘿……
志国：就她……
傅老：首先是不跟大人顶嘴，就这一点就比你强
志国：……
圆圆：嗯！
志国：你……
圆圆：嗯？嘿嘿爷爷，虽然我比我爸强一点但是我做的还很不够
傅老：你看，谦虚谨慎，又比你强
圆圆：对！我还是要继续努力
傅老：不断进取，还比你强……（志国欲解释）就是比你强！
志国：她说什么了她就比我强，行行行她比我强，我当年那可是保送上的大学，看她，
今年能不能上个好中学吧
傅老：你当年啊，你当年保送上大学，纯属是四人帮的干扰
圆圆：对
傅老：要依着我的意思啊，你干脆就在农村改造一辈子算了
圆圆：改造你一辈子算了（志国欲打，圆圆躲开）
傅老：我们圆圆现在算赶上好时候喽，这上个重点中学，我看没有什么问题么
圆圆：我看也没什么问题，（有人进门，惊得跳起）爷爷，问题来了……
（和平面色沉郁，盯着圆圆上）
傅老：啊和平回来啦
志国：怎么样？老师说什么了？
和平：贾圆圆同学，赶紧准备准备吧（与志国一起撸袖子）
圆圆：……我准备准备我套棉裤去
（和平要打圆圆）
傅老：啊你们敢！我早都准备好了，我看你们俩呀，谁敢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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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几人坐着）
和平：您也甭老护着她了，人家赵老师都说了，这孩子，无组织无纪律，自由散漫惹事
生非，没事还爱耍个小聪明啊，使个小诡计啊，上课听烦了接个下茬啊，下课跑
到操场上欺负欺负小同学呀
傅老：……
和平：挨班里就喜欢拉帮结伙跟老师做对，就这些，哪条不得打！
志国：还不光得打，一个小学生犯这么多条，那简直就该枪毙！（起身向圆圆）
和平：真是……
圆圆：（跑开）犯错误也该批评教育，怎么就直接枪毙了呀
志国：你这犯的是一般的错误么？让你自己说说，小学生能犯的错误，你哪条落下了你？
还留着你干嘛呀？长大了祸国泱民呀你？
傅老：啊啊……不就说孩子上中学的事么？干嘛又打又骂又枪毙的？要是把圆圆真枪毙
了，她也上不了中学了，问题倒简单了
圆圆：爷爷，还是别把问题简单了，复杂点儿吧
和平：人家学校说了，这回现在上中学呀不考试了，大拨轰，优秀生由小学直接推荐到
重点中学，您瞧她这表现老师能推荐她么哼
圆圆：怎么就不能啊？从一年级到六年级，把考试成绩排排，我比谁差呀？我不优秀谁
优秀啊？
和平：人家赵老师说了学习固然重要可是德智体美劳得全面发展，你就是在这方面就是
不全面的典型
圆圆：赵老师？您听她的呢，她一贯对我就有看法，上次那小队长就是她给我撤的，我
长大了，我跟她没完我！
和平：嘿听听听听，她跟老师这么大仇，老师能推荐她么？
圆圆：哼，也不是她一人说了算……
和平：可不就她说了算么？她不说了算谁说了算呐？我我都懒得跟你废话了我，你呀，
你就等着上咱门口儿这大拨轰这二百五中学吧
志国：哟，那学校那进么？听说那学校那学生嘿，初一就谈恋爱
和平：啊？
志国：初二就非法同居
和平：啊？
志国：初三嘿，反正上了高中就有带着孩子来上学的了……
傅老：……志国，你不要说的那么夸张么，真是这种情况，我看计划生育部门也不会放
过他们的，圆圆啊，上普通中学，也没有什么不好么，人家能上，你怎么就不能
上啊？
圆圆：我不，我要上重点中学，你们也得替我想想啊，上中学，是我新的一页，第一步
就让我给走歪了，那我以后能好的了么？
傅老：上哪个中学，也不能管你一辈子么，重点中学，也有坏学生，普通中学，也有好
学生，这就全靠你自己的努力了
圆圆：我怎么努力呀？我上不了好中学就考不上好大学，考不了好大学就进不了好单位，
进不了好单位就打不着好对象，（和平喷刚喝的水）打不着好对象我这一辈子不
就毁了么？
志国：噢，合着你活一辈子你就为这个呀你
和平：真是……
志国：不过倒也是哈，要找不着好对象这一辈子是活得够累的，我不就是一现成例子么
和平：嘿嘿嘿，你少来劲啊你！
傅老：我不也是现成的……要不我再找圆圆她们赵老师再好好谈谈？
和平：哎哟，该说的我都说了，我瞅人对我那态度爱搭不理的，根本是对她有特别大的
成见，我也就甭挨那瞎耽误工夫了
圆圆：唉？怎么是耽误工夫啊？我学习成绩不好没办法，我成绩挨那摆着呢，她愣不推
荐我……冤死了我了！
和平：你呀，冤就冤点儿吧，谁让你跟老师不搞好关系的？
志国：哎和平，咱们能不能想个办法，绕过这赵老师
和平：那哪绕的过去啊？班主任不推荐别的老师能推荐么？连校长都绕不过去班主任去
傅老：那要不，咱们就连她学校一起绕过去，这个直接，去找重点中学！
圆圆：爷爷……
和平：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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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厅，桌上摆着大小盒子，志国记录）
和平：你们单位发的月球车磁疗按摩器一个，我妈送咱家的还没用过的果汁搅拌器一部，
朋友送的当年新酒一瓶，自家买的陈年茶叶两罐，啊我们单位发的这个演出服两
套，扣子送给圆圆的张国荣的贴画五张，当年从学校宣传组顺出来的大字报一捆，
你爸爸过生日咱们打算送给他的美国花旗参一盒……
志国：哎哎哎这这给我爸留着吧这个……
和平：不成，一律充公
志国：咱好容易孝敬咱爸一回你就……
和平：嘿！你怎么这么大岁数你怎么分不清楚轻重缓急呀？你爸这十了多年最疼谁呀？
圆圆呐，圆圆要是上了重点中学你爸还用吃这什么美国花旗参呐？你爸还一得一
蹦三尺高，多活一百二啊？
志国：……瞧你说的，我爸今年就六十多了，那再活一百二，那得多少岁了这
和平：多少岁？照着二百多岁敞开活，圆圆要是上不了这重点中学，你爸爸吃多少这花旗
参也没用啊，你爸爸回来一口气没上来，完了……
志国：啊？我爸就这么不完了？那是你爸
和平：是，我爸当初不就是因为我学习不好才一口气没上来么？我不能把我爸害死了还把
你爸害死呀
小桂：（抱几个盒子上）大姐，咱家能送人的东西，都在这儿呢
和平：噢噢，先查查你那纸，这两天咱们都求了谁了
志国：人是不少，可管用的没几个
和平：啊？
志国：要说嘿，还得是我们同事她表妹，听说她在那学校代过课，咱把那花旗参送她得了
和平：同学的表妹？
志国：啊啊
和平：还送花旗参？长什么样啊？多大岁数啦？
志国：长的是不错，岁数也……
和平：嗯？
志国：啊大了点儿，过年就六十九了
和平：……你们这同事多大岁数啦？
志国：（边看花旗参，心不在焉地）我们同事今年三十多吧
和平：同事今年三十多表妹今年六十九？你蒙谁呀你
志国：不是我……我这不就为孩子上学么你怎么老往歪了想啊，那是我们同事他爷爷表妹
么了吧？
和平：谁的表妹都不行，不送啊，一个代课老师能起的了什么作用啊？还不如我们同事
她表叔呢，我们同事她表叔挨那学校嘿，烧锅炉
志国：……我当谁呢，就一烧锅炉的呀
和平：怎么啦？你别拿豆包不当干粮，宰相门前七口官，知道么？烧锅炉怎么了？校长
喝的上喝不上开水可全看他了
志国：……那表叔权力再大那也是后勤部门，真正战斗在教学第一线的，还得说是表妹，
花旗还得送她呢
和平：哎呀表妹可以送别的得先送表叔
志国：表叔可以送别的咱先送表妹
和平：去你的呀什么表妹……
傅老：（上）什么表叔表妹呀？没事儿招那么多亲戚干嘛？
和平：这不为了圆圆上中学么，我们这儿打算送礼呐
傅老：都赶紧给我打住，请客送礼？这一套啊，我最看不惯了！
志国：您看不惯，您看不惯也凑合看着吧您，没别的办法了
傅老：怎么叫没别的办法？办法多的是么，小桂呀
小桂：哎来了
傅老：把这些东西都给放回原处
志国：哎怎么这……
傅老：来来你们俩跟我们过来，我们开一个小会，咱们研究研究（下）
（和平志国嘟囔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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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三人讨论）
傅老：我准备呀，找这个学校的领导，亲自谈一谈，我可以给他们当一个，义务的校外
辅导员么，讲一讲传统啊，讲讲故事啊……
志国：哎爸爸爸爸爸，您当校外辅导员我不反对，可是您这动机，不太纯吧，噢，就为
您孙女能进这学校？
傅老：胡说！圆圆就是不上这个学校，我教育下一代，也是责无旁贷么
志国：那您就说教育下一代甭跟圆圆入学搅和在一块
和平：不搅和怎么着啊？哎？要说这个发挥个人优势啊，我这个著名演员更有优势啊
志国：你你还著名演员……
和平：哎哎，不是，兹他们学校把圆圆给收了，咱跟人家说，逢年过节他们学校联欢会
我给承包了，我认识多少大腕啊？阿敏阿玉阿英，阿东阿欢阿庆……
志国：得得得得得了你啊，你认识人家人家也得认识你呀
和平：他就是不认识我，我请他……他当然就不来了……他不来不要紧呐顶不济还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