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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是这样!……我好像记得……不过记不很清楚……”
“不用记了,议长先生。过去的事没有意义。重要的是您和我意见一致。”
“我并不知道同您意见一致,只是我认为这无关紧要。这是我要对您说的,亲爱的德马里翁先生,问题不在于您该不该讨论先生的建议。这种情况下,没有交易可言。在交易中,双方都要拿点东西出来,而我们,我们什么也没有……而这位先生带来了一切。他向我们宣布:‘你们要三亿法郎的黄金吗?如果要,就请这样做。如果不要,就再见了。’就这样,是吗,德马里翁?”
“是的,议长先生。”
“那好,您能离得了这位先生吗?您能不要先生的帮助找到藏黄金的地方吗?请注意,他做得很漂亮,因为他把您带到现场来了,并且差不多把地方告诉您了。还不够吗?您寻找几个星期,以至几个月,您能找得到这个秘密吗?”
德马里翁先生很直率,他毫不犹豫地回答:
“不能,议长先生,”他明确地说,“我不再指望了。”
“那么?……”他转向堂路易问,“那么您,先生,这是您最后一句话吗?”
“是我最后的话。”
“如果我拒绝……就再见了?”
“您说得很对,议长先生。”
“如果我们接受,就可以立即移交了?”
“对。”
“我们接受。”
这句话说得毫不含糊。前参议院院长还做了个小小的动作以加强他的话的肯定意义。
稍停了一会,他又说:
“我们接受。今天晚上通知大使。”
“您给我担保,议长先生?”
“我担保。”
“这样,我们达成协议。”
“我们达成协议。说吧。”
达成协议很迅速,从议长出场还不到五分钟。现在就只需要堂路易履行诺言了。不能再托辞了,不用再说空话了,只要事实,只要证明。
的确,这是庄严的时刻。四个人站在那里,仿佛是散步的人碰在一起闲谈似的。瓦伦莱用一条胳膊撑在堤岸上的矮墙上,面朝塞纳河,用手杖在沙堆上戳来戳去。帕特里斯和德马里翁都默不作声,毫无表情。
堂路易笑了:
“议长先生,您不要太相信,我会用一根魔棍变出金子来,或者向您指出这么贵重的金属藏在什么地方。我原来总以为‘金三角’以它神秘奇异的色彩把人引入歧途。现在据我看来,并非如此,它就是指黄金堆放的地方,这个地方或一个三角形。‘金三角’的含义是这样的:黄金按三角形的形状堆放,存放黄金的地方也是一个三角形状。事实就这么简单,您可能感到失望,议长先生!”
“我并没有失望,”瓦伦莱说,“只要您把我领到一千八百袋黄金面前。”
堂路易坚持说:
“我要求您说话兑现,议长先生。您是完全赞同的。”
“我完全赞同,绝对的,彻底的,只要您把我带到黄金面前。”
“您已经站在黄金面前了,议长先生。”
“怎么,我站在黄金面前了!……您说什么?”
“这就是我说的,议长先生。尽管您还没有摸到黄金,但没有谁比您更靠近它了。”
尽管瓦伦莱克制着自己,但仍不免流露出惊讶之色。
“这总不是说我就站在黄金上吧,总得把路面或矮墙弄掉吧?……”
“还要除掉一些障碍,议长先生。不过您和黄金之间不存在障碍。”
“我和黄金之间不存在任何障碍?”
“不存在,议长先生,因为您只要做一个小小的动作,就可以碰到了。”
“一个小小的动作!”瓦伦莱机械地重复着堂路易的话。
“我说的小动作,是不用费力气,几乎用不着动,您只要用拐杖在水坑里一戳……或者……”
“或者?”
“或者在一个沙堆里一戳。”
瓦伦菜无动于衷地静静地呆在那儿。他只微微地耸动了一下肩膀。他没有按人指导的去做,他不需要去做,他明白了。
其他人都被奇迹和如此简单的事实惊呆了,就像他们猛然看见闪电一样。
寂静中,没有人提出异议,也没有任何怀疑的表示。堂路易继续轻声地说:
“如果您还有半点怀疑,我看您不会有了,您只要拿拐杖往下戳……噢!不要太深……最多五十公分就够了……您就会感到很硬,您就停下来。那就是黄金,一共是一千八百袋。
“像您现在看见的,并没有堆起来。一公斤黄金相当——请原谅,这是技术细节,需要算一算——一公斤黄金相当三千一百法郎。那么,我大概算了一下,一袋黄金有五十公斤重,合十五万五千法郎,一袋黄金体积很小。
“这些袋子一袋一袋地堆放,大约五立方米,不会更大。如果把它堆成金字塔形,底座每边三米左右,由于金条中间有缝隙,实际上可能是三米五宽。至于高度同这座墙一样。整个上面盖一层沙子。就成了您看见的这个样子……”
堂路易停了一下又说:
“黄金藏在这里已有几个月了,议长先生……寻找它的人没有发现,而且也没有人偶然发现。想想看,仅仅是一堆沙子!人们在地窖里找,在洞穴、井底、阴沟里寻找。可就是这堆沙子!谁曾想过去刨开一个口子看看里面怎么样?狗停在它旁边,孩子们在上面玩耍、堆沙,流浪汉躺在上面睡觉。雨水浇软,太阳晒硬,白雪给它穿上银装,可都在表面,有谁能看见下面。底下是一个看不透的神秘世界,是一片探不到的黑暗。在世人看来,一个公共场所,沙堆里面是不会藏金子的。因此可以想象这个把三亿法郎的黄金埋在沙堆底下的人,是个多么狡猾的人,议长先生。”
瓦伦莱听着堂路易的谈论,没有打断他。听到最后他摇了两三次头,然后说:
“的确是个狡猾的人,可是有比他更精明的人,先生。”
“我不相信。”
“这个人猜到沙堆底下隐藏了三亿法郎的黄金。他是一位大师,人们都要向他鞠躬致敬。”
堂路易受到了赞扬,便鞠躬致意。瓦伦莱向他伸出了手:
“我不知道怎样奖赏您为国家所做的贡献,先生。”
“我并不要求奖赏。”堂路易说。
“好,先生,我想您将受到比我地位更高的领导的亲自感谢。”
“有这个必要吗,议长先生。”
“这是必不可少的。我承认,我想知道您是怎么揭开这个秘密的,因为我也很好奇。因此请您一小时后到部里去一趟。”
“我很遗憾,议长先生,再过一刻钟我就要走了。”
“不,不行,您不能就这样走了!”瓦伦莱说得很清楚。
“为什么呢?议长先生。”
“天哪!我们还不知道您的尊姓大名和您的身份。”
“这并不重要。”
“和平时期可能是这样。可现在是战争时期。”
“那么,议长先生,对我破个例。”
“噢!噢!破例……”
“这就算对我的奖赏吧,您拒绝吗?”
“这是我唯一不得不拒绝的事,可是您并不要求。像您这样的好公民一定懂得应当服从需要。”
“我理解您说的需要,议长先生,可惜……”
“可借什么?……”
“我没有服从的习惯。”
堂路易的语气有点傲气。而瓦伦莱没有注意到,他笑着说:
“这是坏习惯,先生,要请您迁就一次。德马里翁先生会帮助您的。是吗,亲爱的德马里翁先生,您同这位先生商量一下。一小时后到部里来,嗯?我绝对相信您。否则……再见了,先生,我等着您。”
瓦伦荣先生非常客气地鞠了一躬。一边轻松地旋转着他的拐杖,一边在德里马翁先生的陪同下向汽车走去。
“好极了,”堂路易冷笑道,“多厉害的家伙!一转手他就收下了三亿法郎的黄金,签署了历史性的条约,还对亚森·罗平下达了逮捕令。”
“您说什么?”帕特里斯不解地问,“要逮捕您?”
“至少要审查我的证件,诸如此类的事,很多很多麻烦。”
“太可恶了!”
“这是法律,亲爱的上尉。我们只有听命。”
“可是……”
“上尉,请相信,这类麻烦决不会剥夺我为国效劳的一腔热情。在战争期间,我愿为法兰西做点事,我要充分利用在法国逗留的时间直接为它服务。事情已经完了。而且我还有另一笔报酬……四百万法郎。因为柯拉丽妈妈使我很钦佩,我相信她是不会要这笔钱的……这笔钱本来属于她。”
“我替她担保。”
“谢谢,请相信,我会很好地使用这笔赠款,除了国家的荣誉和最后的胜利,我决不会乱花一分钱。现在我还留点时间给您。德马里翁先生已经在集合他手下的人了。为了方便他们做事,避免议论纷纷,我们到沙滩前的护坡堤上去。那里抓我也方便。”
他们走了下去,帕特里斯一边走一边说:
“您给我几分钟,我接受了,可是首先请您原谅……”
“原谅什么呢,上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