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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痰湿郁滞,反与攻下、润下,痰湿反甚,运化不能
吴××,女,58岁。
大便秘结30多年。医始用西药不效,继又用中药润下、攻下等效果亦不明显。细审其证,除大便5。10日一行外,并见纳呆腹胀,舌苔白,脉沉而缓。因思脉沉者气郁也,缓者脾虚痰湿蕴郁也。综其脉证,乃痰湿郁滞也。拟用理气祛痰。又思丹溪润下丸仅用陈皮、甘草二味,汪昂《汤头歌诀》称“润下丸仅陈皮草、利气祛痰妙绝伦。”正与此法合拍。乃拟润下丸为汤。陈皮40克,甘草10克。
1剂大便行,续进1剂,追访半年,大便一直正常。
5。阳虚湿郁,反用寒下以损阳气,气虚不运,阳气不化,便秘更甚
郭××,女.40岁。
30年来经常3~5天才排便1次,为了增加排便次数和减少排便时的痛苦,每天除吃大量水果、蜂蜜外,几乎每天都服西药缓泻剂,如此这般已达20多年。但近两年以来,虽然继续采用上述办法,但仍7~8天才排便一次,而且排便之日必须在前一天服用一剂大承气汤,当天再用开塞露或灌肠。细审其证,除大便秘结之外,并见脘腹胀满,面色萎黄,舌质淡黯,舌苔薄白,脉弦大而紧。综合脉证,思之:大承气汤为峻下热结之方,其若热结便秘者往往一剂而解。吴鞠通《温病条辨》云:“此苦辛通降咸以入阴法。承气者,承胃气也。盖胃之为腑体阳而用阴,若在无病时,本系自然下降,今为邪气蟠居于中,阻其下降之气,胃虽自欲下降而不能,非药力助之不可,故承气汤通胃结,收胃阴,仍系承胃腑本来下降之气,非有一毫私智穿凿于其间也,故汤名承气。学者若真能透彻此义,则施用承气,自无弊窦。大黄荡涤热结,芒硝人阴软坚,枳实开幽门之不通,厚朴泻中宫之实满。日大承气者,合四药而观之,可谓无坚不破,无微不入,故日大也。非真正实热蔽痼,气血俱结者,不可用也。”又云:“阳明温病,下之不通,其证有五:应下失下,正虚不能运药,不运药者死,新加黄龙汤主之。喘促不宁,痰涎壅滞,右寸实大,肺气不降者,宣白承气汤主之。左尺牢坚,小便赤痛,时烦渴甚,导赤承气汤主之。邪闭心色,神昏舌短,内窍不通,饮不解渴者,牛黄承气汤主之。津液不足,无水舟停者,间服增液,再不下者,增液承气汤主之。”又思大便之不解,温病多津伤,而此为杂病,必阳气损也。脉弦大而紧者,皆阳虚寒甚之脉也,其不运药者阳气虚也,且久用苦寒咸寒甘寒又损阳气,故不愈也。治宜温补脾胃之阳气,佐以理气通便。处方:附子10克,党参10克,肉桂10克,白术10克,甘草10克,干姜10克,枳实6克,厚朴6克,大黄2克。服药1剂,次日大便竟然三行且微溏,继服6剂,追访4个月,均每日大便1次。
6.气虚湿郁,升降之功失职,反用寒降以伐生阳,运药不能,便秘不愈
独××,男,49岁
肝炎痊愈后4年多来,经常腹满胀痛,大便不解。医先用西药缓泻剂有效,但久用之后不再见效。后又改请中医以行气消胀、除湿清热,理气通便之剂治疗3年多,其效亦不显著。细审其腹满胀痛以午后至夜间为甚,上午轻减,大便一般3。7天一次,大便不甚于结,疲乏无力,下肢沉重微肿,舌苔薄白,脉濡缓。综合脉证,思之:腹胀下午至夜间加重者寒湿也,阳虚也;疲乏无力,下肢沉重者气虚也,湿也;脉濡缓者气虚寒湿也。证脉合参而论之,乃阳气虚衰,湿郁不化,升降失职所为也。因拟健脾益气,升阳降阴。处方:厚朴1克,附子0.3克,当归0.2克,吴茱萸1克,麻黄0.1克,半夏l克,毕澄茄0.2克,升麻0.1克,木香0.2克,干姜0.2克,草果0.2克,黄芪3克,党参2克,茯苓0.1克,益智仁0.1克。
服药1剂,腹胀腹痛好转,大便一行;继服3剂,大便转为正常。
某医云:何用此小剂?答曰:《内经》曾大倡壮火散气,少火生气之论,故东垣治虚实夹杂之虚劳证常以小剂予之,以恐药物过剂而伤正气耳。本证正虚邪微但宜微扶正气,稍佐祛邪,故以小剂予之。事实证明,药少力宏,果然得愈。
7.湿凝气阻,三焦俱闭,反以寒凉滋腻,经久不愈
廖××,女,30岁。
从l岁开始即经常大便秘结,开始时每隔3天服一次缓泻药即可排便,其后效果越来越不明显,改用麻仁滋脾丸以后,有1—2年大便比较通畅。但最近2年以来,大便秘结越来越重,每次排便不用大承气汤,即用灌肠法,才能暂时缓解。细审其证,除大便秘结者外,并见其面色萎黄,舌苔薄白,脉濡缓。综合脉证思之:此乃湿凝气阻,三焦俱闭之证也,治宜拟补火除湿通便。处方:半硫丸,1次3克,1日2次。后果愈。
因思吴鞠通《温病条辨》云:“湿伤气者,肺主天气,脾主地气,俱属太阴湿土,湿气太过,反伤本脏化气,湿久浊凝,至于下焦,气不惟伤而且阻矣。气为湿阻,故二便不通,今人之通大便,悉用大黄,不知大黄性寒,主热结有形之燥粪;若湿阻无形之气,气既伤而且阻,非温补真阳不可。硫黄热而不燥,能理大肠,半夏能人阴,燥胜湿,辛下气,温开郁,三焦通而二便利矣……盖肾司二便,肾中真阳为湿所困,久而弥虚,失其本然之职,故助以硫黄;肝主疏泄,风湿相为胜负,风胜则湿行,湿凝则风息,而失其疏泄之能,故通之以半夏。”
腹泻
1.气阴俱虚,肝木失达,反作虚寒,久施温化
张××,女,52岁。
腹泻20年左右。医诊慢性胃炎、慢性肠炎。先用西药治疗数年不效,继又配合中药健脾温中,疏肝健脾,温补脾肾、消食和胃等剂与参苓白术散、四神丸、附子理中丸、补中益气丸等进行治疗数年亦不效。细审其证见大便一日10余次,粪质稀溏呈不消化状,胸胁时痛,胃脘痞满,胸闷心烦,舌苔薄白,脉弦而大,左脉大于右脉。综合脉证,思之:久泻近20年,可谓久矣,久泻多为虚寒,或为脾,或为肾,然脾肾俱治反而不愈,其故何也?何不求之于脉。因而又思脉大者气阴俱虚也,右脉大于左脉者虚也,今左脉反大于右脉,左脉者肝邪也,综而论之,此病既虚且实,既有气阴之不足,又有肝实之乘脾。因拟补气养阴以扶正,疏肝抑肝以祛邪。处方:党参30克,麦冬10克,生地30克,苍术15克,白术10克,陈皮10克,青皮10克,柴胡10克,三棱10克,莪术10克,薄荷3克,夜交藤30克。
服药3剂,大便转为1日2行,他证亦减;继服上方10剂,不但大便转为1日1次,且他证亦大部消失。
某医云:久泻者诸书均云宜用健脾,补肾,久秘者诸书均云宜养阴润便,而今反用其反者何也?答曰:久泻者补脾肾,久秘者养阴增液此法之常也,养阴益气者法之变也,变者为何?宗脉证也。今脉大,大者或为气阴俱虚,或为气血俱虚,其阴虚、血虚因何而起,久泻也,用药也。本病既已阴伤就当补其阴,然又恐滋之太过而加健脾燥湿,使其扶阴之正而不生湿邪也。又且肝脾同病,故再酌治肝邪以助脾。
2.兼症不明,比例不分,或补或泻,或温或寒,其效遥期
邢××,女,41岁。
腹泻2年,医始诊为细菌性痢疾,予西药治疗10天后明显好转,但继续治疗时反而日渐加重。半年后,改请中医治疗,始以清热止痢不效,继予健脾温中、健脾和胃、温补脾肾、补中益气等亦不效。细察其证,除泄泻,一日3。5次外,并见有里急后重,纳呆食减,脘腹隐隐作痛,疲乏无力,舌苔白,脉细缓。综合脉证,诊为脾胃虚衰,治以健脾益气。处方:党参10克,茯苓10克,白术10克,扁豆10克,陈皮10克,山药15克,甘草6克,莲子10克,砂仁10克,炒苡米15克,桔梗6克,大枣5个。
服药10剂,寸效未见。再查前医诸方有用四神者,有用真人养脏者,有用参苓白术者,有用连理汤者,有用健脾者,然均不效。再询其证,除上述者外,并见有食后脘腹胀满加剧,吃冷食后腹痛即作,吃热药一久即口干舌燥,舌苔黄白,面色萎黄,脉细缓。综合脉证,思之:证脉均系脾虚无疑,然兼挟食滞不化,寒热交结,寒多热少之证耳。又思:治病虽要主要看主流用方,但兼证不可不顾及耳。因拟健脾益气为主,酌加消食和胃,苦辛通降之品。党参10克,茯苓10克,白术10克,扁豆10克,陈皮10克,山药15克,甘草6克,莲子10克,砂仁10克,蔻仁6克,炒苡米15克,桔梗6克,枳实6克,焦三仙各10克,吴茱萸6克,黄连4克,大枣3个,补骨脂3克。
服药4剂,大便次数减为每日1次,里急后重感消减90%,饮食增加,继服20剂,愈。
因忆《毛泽东选集》曾云:党委会的工作方法犹如弹钢琴者,中药处方亦应弹奏合适耳。
肝硬化
1.寒热胶结、水饮停聚,但用攻逐,或用利水,斡旋不能,水聚不散
邹××,男,50岁。
腹胀腹水2个多月。医诊肝硬化腹水。先用西药治疗曾一度明显好转,但不久又复发如初,其后再用西药治疗就不继续好转。乃改为中药治疗,始用利水不效,继又用攻逐之法亦不效。细审其证见腹部胀大,但按之不硬不痛,下肢轻度浮肿,舌质稍红,舌苔黄腻,脉弦紧。综合脉证,思之:脉弦紧者寒饮停聚也,舌质红而苔黄腻者湿热蕴结也。合之于证,此乃寒饮蕴结,久蕴化热,水气结聚于中。治宜辛温通阳,苦寒燥湿,斡旋阴阳,利其水湿。处方:防己40克,桂枝12克,苍术30克,白术15克,生石膏20克,茯苓15克。
某医云:甘遂、芫花、大戟均峻厉之剂,尚且无功,其用轻淡之品能取功乎?答曰:本方虽无攻逐之剧药,然却有上清肺金之石膏,中有苍术、白术之燥湿,下有茯苓之利水,且防己苦寒有斡旋气机之功,桂枝配防己有激荡水气之力,故胶结之痰饮、水气非此不解。
服药2剂,腹胀、浮肿均减;继服4剂,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