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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颤抖的双手拿起香烟,抽出一支,右手哆哆嗦嗦的想将它点燃,可是他试了很多次都没能将打火机打着。他将手中的烟和打火机扔在一边,又躺在了沙发上,右手捂在了自己嘴上。
时钟的指针已经指向了凌晨两点,这是整个夜晚最寂寥的时刻,他凝望着无尽的黑暗,长夜漫漫,仿佛永远不可能有尽头一样。他感到一股寒意流遍了全身。
‘天呐!我竟是那样的粗心大意!我竟都干了些什么?。。。。。。’他用手盖着自己的脸,无声的啜泣着,心里充满着悔恨。
房间内一片黑暗,只有月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寂静像手指一样敲打着他的耳鼓,时间一分一秒的向前移动着。
博雅打开房门,房间里漆黑一片,他伸手按下照明开关,当客厅里明亮起来,他看到晴明静静的坐在沙发上,整个人像陷入冥想中了一般。
突然亮起的灯光使他有些不适应,他抬起手臂遮挡在额头,博雅被他扬起手臂、将手指修长的手翻转过来的动作吸引住了。
“怎么不开灯呢?”他走了过去,坐在晴明的身边。
“想起点事情——”晴明放下手,对他微微一笑,那笑容竟是那样悲凉、惊恐。
只可惜博雅当时并没有太在意。他半躺在沙发上,“累死了!”嘴里抱怨着。
“今天在忙些什么?”晴明也已恢复了常态,脸上挂起了他标志性的微笑,眼睛弯弯的望着他。
“还不是安奈的那个重组案么。”博雅皱了皱眉。
晴明静静的看着他,似乎是在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安奈财团毕竟不是一个小企业,淳一竟然希望能够将它吃尽,只保留原有固定资产部分,并且想要安奈抛弃的电子业务,转入多种经营。这简直就是蛇吞象的行为!”
晴明听到这些,脸色有些苍白,神情阴郁,“那你的想法呢?”
“我想保留住安奈,毕竟它也是经营了几十年的老企业,规模太大,况且当时并不是因为经营方面的原因而导致效率不高、效益不佳的。”说到这里,他撇了撇嘴角,似乎是对淳一的‘不正当行为’表示出自己的不屑一顾。
“所以我想仅仅剥离出部分亏损或成本、效益不匹配的业务,仍旧以电子工业为主要业务,这样即可以降低整体风险,又不会影响到源氏将来的发展。”他微微抬起头看着晴明,“你觉得呢?”
晴明不答只是眼盯着地,右手托着下鄂,过了好几分钟,他才用有点特别的语调说道,“这是你的事情,与我有什么关系?”说完毫不理会博雅的表情,向他伸出手来,“帮个忙,扶我去房间。”
博雅一把抓住了晴明的手,“我刚刚回来你就要睡觉去了么?怎么不再陪我坐一会儿?”
晴明在沙发上往后靠了靠,脸上一副泰然自若的表情,可是一双眼睛凝视着博雅,目光变得犀利起来。“你想和一个伤病员在这里聊一夜的资产重组问题么?”
“你这家伙!”博雅笑了笑,站起身来,他将晴明的右手臂搭在自己在肩上,腾出两只手搂住他的腰。
两个人的身体紧紧的依偎在一起,晴明的身体重心几乎完全靠在博雅的身上,借助他的身体支着另一侧不大灵便的身体,一瘸一拐的走向房间。
往事历历在目,栩栩如生,那个静静的夜晚,两个人脚下咯吱咯吱地响声,以及晴明紧紧咬住下嘴唇,用鼻腔呼吸时的声音仍清清楚楚的响彻在博雅的耳边。
“我竟然对他讲那些可怕的话,我竟然还想咨询他的看法。老天!我简直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傻瓜!”他喃喃的自言自语,或者正在向黑暗倾诉着心声。
“我爱他!可是我也恨他!他为什么不肯对我打开心扉?他做出这样的事情,是他自己的过错!。。。。。。”说出这样的话,仿佛用刀一次又一次地捅自己的心窝,但是他不停地说,不停地想,恨晴明,恨自己。
他凝望着那一片黑暗,谛听自己呼吸的声音,感觉着自己的脆弱。黑暗释放出了他心中的种种感情!困窘、愤怒、负疚之感,恨和爱。‘看看你都对他做了些什么。你怎样让他心碎。是你杀死了他!’负疚的罪恶感噎得他连气都喘不过来。
就在这时,晴明从黑暗之中模模糊糊地浮现出来。他如同往日一样,全身像雪一样洁白,面容无比英俊,皮肤白得发亮,他那双美丽的浅褐色眸子目不转睛地盯着博雅,红润的嘴唇弯曲而性感,嘴角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你终于来了。”博雅不由自主地起身上前,握住他冰凉的手,用嘴唇轻轻摩挲,滚烫的泪水滴在了上面,“带我一起走!”
晴明撩起略显凌乱的头发,轻轻的摇了摇头,他的眼神是那种就算自己被伤害得七零八落却还能给人最后一丝温暖。
“别再抛弃我——”博雅沉溺在令人颤栗的空虚之中,他感到自己头晕目眩,整个身体轻飘飘地在摇晃似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晴明轻轻张开嘴,“走下去——”他的声音轻得没有丝毫重量,言下之意却比铅更沉重。
当博雅渐渐的恢复了知觉,耳畔的声音已随着那个绝美的身影飘远。在他紧紧攥在一起的右手中,一枚钥匙锐利的边角扎得他手指生疼。
ˇ揭秘之旅ˇ
保宪刚刚在他那张布满灰尘,堆满纸扎文件的办公桌后面坐下,还未来得及喘口气,桌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喂,是保宪吗?”博雅的声音从话筒里传了出来。
“我是。”保宪扬了扬浓重的眉毛,他注意到博雅没有再称呼自己为‘贺茂警官’。
电话那头的博雅忽然没有了声音,一阵令人不安的沉寂之后,博雅的声音再次传了出来。
“我。。。。。。我需要和你。。。。。。见一面。”他仿佛强制平稳自己的吸呼,短短的一句话,竟被哽咽打断了两次,“晴明,留下了一些东西。。。。。。”
“你在哪里?”保宪已感到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劲,站起身,抓起刚刚扔在桌上的汽车钥匙。
“地铁站。”
“你呆在那里不要走开,我十分钟后就到。”
保宪飞快的从进出地铁站的人群中穿过,远远的就看到博雅坐在墙角边,他的西装搭在手臂上,衬衫解开衣领,松松垮垮、皱皱巴巴的,袖子卷在肘部,脑袋耷拉着,头发零乱的散落在前额,全然失去了从前的那种精明干练,整个人看起来颓废不堪,简直就像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保宪快步走上前去,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将他拉起,又用一条胳膊从背后环抱着他的肩,几乎是将他架起快速的离开了这里。
一路上保宪没有说一句话,只是不时的从后视镜向后看着,而博雅仍是在地铁站里的那副模样,无精打采,不出一言。
终于他们来到了一栋独立的小院前,保宪将车直接开进了车库,下车后拉下了车库门,带着博雅从车库内的一个小门直接进入了房间。
“到底怎么回事?”几分钟后保宪端着两杯Whiskey走到呆坐在沙发上的博雅面前。
博雅接过酒杯,一仰头将一杯Whiskey一口喝干,紧接着猛的咳嗽起来。保宪走过去拍着他的背,直到他平缓下来。
博雅用手指拭去眼角因剧烈咳嗽而涌出的泪。将一直搭在手臂上的上衣放到一边,从衣服里面取出了一张光盘,递给了保宪。
“这是晴明放在地铁站寄存箱里的。”
保宪接了过来,将光盘插入电脑中,打开文件与博雅一同看了起来。
里面详细的记录了源氏贿赂政府要员,使用非法手段强行并购奈安财团的内幕,并附有源淳一与黑社会私下交易的照片以及他利用境外黑市洗黑钱的账目。
待最后一个字看完,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一种令人尴尬的紧张气氛笼罩着他们。
保宪想站起来,想深深地吸一口气,像平常那样用沉稳坚定的声音说话,可是他发现自己办不到。
博雅直起身子,向后退了一步,可是他觉得地板好像突然从脚下消失了一样,眼前一黑,天地旋转起来。
保宪赶紧跨上一步,扶住他的胳膊,博雅抬起手,抓住保宪的胸口,稳住自己。
保宪扶着他坐在沙发上,情绪的强烈波动把博雅搞得紧张不安,精疲力竭,他觉得一阵阵的眩晕,两腿连一点力气也没有。
“他利用你收集到这些资料的?”保宪低沉沙哑的声音传来。
“不——”博雅紧闭双眼摇了摇头,“他不愿利用我。”
“他留下的信里说了,他不能允许我们的爱情受到一丝一毫的亵渎。”他的眼角有一滴泪水划落下来,“他原本可以轻松的利用这些报仇,可是因为有我,我使他陷入了困境。。。。。。”
他弯下腰,用两手揪扯着自己的头发,“他不遇到我,如果没有我,他可以痛快的报仇,。。。。。。是我杀了他。。。。。。”
“博雅你冷静一点!”保宪抓着他的双肩,用嘶哑的声音吼了一声。
“他妈的!是我逼死了他!你知道吗?”而博雅此时已陷入了一种精神极度迷乱、痛苦的状态,不断挥舞着手臂挣扎着,眼神里充满愤怒和难言的苦涩。“难道爱上我他就该死吗?”
保宪此时也已愤怒至极,两眼瞪着博雅,眼睛里的血管几乎即将爆裂一般。“浑蛋!你给我冷静下来!”挥起拳头朝博雅打过去,
他的拳头砸到了博雅的鼻梁上,鲜血顿时流了出来。
“你他妈的!我爱他!”博雅用手捂着不断流血的鼻子,双膝一软跪了下来,头发从前额倾泄下来,一滴滴落在地板上的血,仿佛是从他的心里流淌出来,感受着那难言的痛苦,紧绷着的脸涨得通红,努力克制着不让泪水流出来,“除了痛苦的记忆和没有希望的未来,我一无所有了,他把一切都带走了——”
“博雅,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后悔只能是浪费时间。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你永远不知道最终会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