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荣耀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4691-持不同性见者-第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又弄不明白了。很多人是借助电影来阅读小说的,电影把《情人》拍成了一个通俗的爱情故事,影象一般也只能表现到这个程度,而那些被遗漏,遮蔽或篡改,以至无法呈现的,依然在小说里,在杜拉斯的文字里,在它们原来所在的地方。最终,杜拉斯还是以她的小说,让全世界的读者都为之倾倒。荣誉和衰老结伴而来,因此,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写作和死亡一样,具有纯粹而神圣的终极价值。“写作,不是为了成名,而是为写作而死,若非如此,就没有必要写作了。”    
    没有故事,没有爱情,即使有,也不是人们想读的那种故事,也不是人们平常所经历的那种爱情。杜拉斯总是在唱反调,背离习惯,背离常识,她选择了一条非常危险的道路,以圣徒般的执着,疯狂地写,无止境地把自己放逐在文学这片神奇无垠的大陆。酗酒,失眠,病痛,构成了她的写作,也构成了她的生命。这样的时候,她可以无拘无束的选择,创造,对一切所谓的合理布局和陈规陋习嗤之以鼻,她的爱,激情,理想,渴望,彻底的放纵,都能够在这样的时刻绽放出无比耀眼的光芒。只有这样的小说才是最自由的创造,是诗,是对所有权威的弃绝,在杜拉斯看来,权威的,就意味着是男性的,因此,所有带有男性习气的写作,都不能称其为创造,而是抄袭。她并不想用一种极端去对反对另一种极端,用一种错误去掩盖另一种错误,她想用自己的文字,去恢复文学曾经带给我们的原初的体验和幸福,于是,她首先去爱自己,爱自己的欲望,爱自己的作品,极度的自恋,她和她的书产生了爱情,她为每一个绮丽的词汇和句子心醉神迷。有人抄录她的章节,甚至整章整页的引用也不著明出处,对此她并不在意,这反而强化了她所理解的爱,那种久违的原初的幸福在无声无息地延伸,这就是她的写作,赌徒式的选择,要么粉身碎骨,要么就让这种爱震撼人心,成为不朽。    
    其实,这是一场没有结局的豪赌,永不休止的劫难,杜拉斯倾其一生,都在追寻。暂时的成功,只带给她社交的繁忙,对此,她很快地厌倦了,她说再也不愿意去回答那些大学生的愚蠢的问题,她从人群中逃离,逃离喧闹和荣誉的浮光掠影,又开始了痛苦的跋涉,就象《直布罗陀海峡的水手》中的那个女人,她永远在寻找她的梦中情人,中途的短暂肤浅的艳事,只能使心中的目标更加明确。当然最最明确的还是虚妄和绝望,以及随之而来的体验性的死亡。她最迷恋的也是最致命的,正如酒精,使她发抖,抽搐,昏迷,直至昏迷五个月,奇迹般地醒来,又马上投入写作,她说,要么死,要么写作。    
    从一定意义上讲,杜拉斯是体验型的作家,几乎所有的女人,都是一个潜在的体验型的作家。是体验,不是经历。很多时候,我们只是经历了一些事情,或者说是一些事件,按照时序,从外部向我们展开。比如男人和女人,他们认识,相爱,牵手,分手,每一个行动都有具体的位置,形成环环相扣的线性结构,前因后果板结成无可辩驳的事实。爱是一种事实,不爱了,也是一种事实。可是,这并不能抹灭爱情本身,那些闪光的交会点,瞬间的惊愕,灵魂的哗变,这一切,都被我们诚实的身体,鲜活的感觉所见证。杜拉斯说,她没有撒谎,如果有,那也仅仅是一个词,甚至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副词,但她又说人们都以为那里有过什么人,其实什么人也没有,生命的历史并不存在,这是最常见的杜拉斯式的混乱,是语言魔镜折射出的刺眼的光芒,给我们造成了表面的错觉。在欲望,生命,灵魂面前,杜拉斯绝对没有撒谎,没有欺骗。但生命的历史,镶嵌在时间链条上的故事,日常的碎影,表象的泡沫,是杜拉斯不感兴趣的。包括凝聚成体系的观念,思想,被她的写作排斥在外。杜拉斯关注的是生命本身,和身体,欲望同在的,那团内心的黑影。    
    杜拉斯的全部写作都是关于男人和女人,仅仅是两个人,陌生人,突然地相遇,在堤岸,在酒吧,在旅店,在度假的森林,爱情正是以一种关系,一种纯粹的两个人的关系来定义的。没有铺陈排叙,没有来龙去脉,也就是说没有什么技巧,这是怎样的一种爱情,怎样的一种写作呢。作者,叙述者,人物,读者神奇地粘和在一起,在同一种情境里,体会清晨的露珠在叶尖上的第一次颤动,这就是杜拉斯天才般的技巧,她的敏感,她的直觉,她的细腻,都是无以伦比的。在爱情等待爱情来救援的地方,激情比地心的吸引力还要强大,此刻,理性和意志都显得束手无策。杜拉斯在《蓝眼睛黑头发》里,这样写到:    
    因为从你一走进酒吧,从你那时的状态,那种平静的忧伤——想必你还记得——看得出你想去死;而我呢,也想以这种戏剧性的外露的方式去死。我愿意和你一起去死。我对自己说:把我的身体和他的身体贴在一起,等待死亡。正如你或许会想到的那样,我受过的教育本该让我相信你是个流氓,我本该害怕你。可你在哭,我只看到这一点,于是我就留了了下来……    
    什么都可以厌弃,而灰烬一样残留的是人的欲望。欲望是生命的主题,也是杜拉斯写作的界限,它和性有关,在性不可能实现的情况下,欲望还在,就象这部小说里的男人和女人,他们只想死,在死亡的逼视下,他们还在陈述欲望,还有一种感人的魅力,关键是他们彼此是多么的相似,就象风对着风,树对着树,那种原初的战栗是在同一时刻降临的。杜拉斯把它比作史前初民的围猎,健壮的雄鹿走出了森林,踏入我们祖先的视野,尽管那片森林,那片土地,那些石器,弓箭还未曾被命名,但那种渴望,力的角逐,还能穿越万年,直抵我们的内心。这种欲望,带着天启的神秘,粉碎一切坚硬冰冷的存在,包括作为物质的肉体,于是,她写了《黑夜号轮船》,叙述了两个未曾谋面的恋人,两具从未接触过的忧郁的肉体,3年中,许多个夜晚,他们总是拿起电话,倾诉衷肠,同时入睡,天各一方,却能完全融为一体。拥有的仅仅是声音,通过声音感受彼此的存在。故事被彻底地扼杀,但欲望尤在,它像心跳一样的强烈和持久。


《持不同性见者》 有关身体欲望的三个切面喊叫(2)

    所有的爱情都是没有结果的,尤其在杜拉斯的小说里,如果说有结果的话,只存在一种结果,那就是死亡,每个人都不可避免的被带入这种可能性之中。可当死亡和欲望缠绕在一起的时候,作为时间性的死亡就被消解了,或者说杜拉斯在用欲望抗拒死亡,摧毁时间。因为时间的状态就是消逝,它是均质的,不可逆的,而欲望让我们处于不断返回的状态中,死亡被无限制的延宕,它以另外一种面目出现在我们面前,那就是颠峰体验,某种极致,爱的极致,痛苦的极致,绝望的极致,我情愿为之去死,这是她常用的句子。所以,我们在杜拉斯这里读到了混乱,这种混乱让我们心跳和血流的速度加快,为此,有的人拒绝杜拉斯,害怕这个永不衰老的文学女巫破坏他们内心的宁静,这样的胆怯,这样的宁静,其实是灵魂的死寂,是一堆早已被时间宣判死刑的沉闷的肉体。    
    明亮的容颜,娇媚的体态都被时间葬送了,杜拉斯真的老了,她有70岁了,可是激情,欲望,爱依然如故,时间对此无能为力。《情人》竟出自一双干枯的老妇人之手,至今还让人难以置信,杜拉斯创作生命本身就是一部震撼人心的作品,她遵从内心去写作,遵从她的写作去生活,写到做到,她获得了一种罕见的至高无上的幸福,在这样的年纪,她还敢说,我的本性没被扭曲。《情人》的文体气质,文字风格都是绝无仅有的,它的主题仍然是欲望,青春期的欲望,还隐含着乱伦的原始冲动,对肤色的顾虑,还有贫穷的处境,头绪繁杂,还有颠来倒去的叙述,都在威胁着我们的阅读习惯,甚至还需要我们用力去分辨,有些人和事并非处在同一时空之内,但它们像一个个小岛,出没在杜拉斯记忆的海洋,向着自己的内心,向着七十年的岁月倾诉,如此孤绝的自言自语,竟得到了广泛的喜爱。说它绝无仅有,并不过分,随便摘下一段,都是动人心魄的。    
    他注目看着她,他闭上眼也依然还在看她。他呼吸着她的面容。他呼吸着眼前的一个孩子,他两眼闭着呼吸着她的呼吸,吸取她身上发出的热气。这身体的界限渐渐越来越分不清界限了,这身体和别人的身体不同,它不是限定的,它没有止境,它还在这个房间不断扩大,它没有固定的形态,时时都在形成之中,也不仅仅在他所见的地方存在,同时也存在于别的地方,它展现在目力所及之外,向着运动,向着死亡延伸而去,它是柔韧多变的,它在欢乐中启动,整体随之而去,就像一个大人,到了成年,没有恶念,但具有一种令人恐惧的智能。    
    身体永远是杜拉斯小说的第一叙述者,是一团毛茸茸细密的触角,尘埃似的潜伏在感觉的缝隙,这样,就使得她每一个词,每一个句子都富有质感,散发着体温。身体在延伸,在扩张,在形成之中,它涵纳一切,没有边界,向着未知的世界无限地敞开。它甚至能跨越词语的障碍,接近表达的极限。身体不是主体,杜拉斯很少使用“我”这样的词汇,“我”即是头脑,是观念,是意识,是身体的牢狱。主体沉默的时候,身体复活了,身体像一道锐利的眼光,在看,在经历,在生,在死。小说中,那个在城里念书的小姑娘,走在马路上,走在市场,走在人群里,其目标就是走向那个男人,男人的身体,有丝绸的质地,黄金的颜色。是身体在安排一切,也只有身体才能实现身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