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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学术界的草率命名,我们已经进入后现代了,对于连前现代都没有完成的社会,何谈后现代。依然是一种致命的模仿,家庭生活的温情细节,在9·11之后,成了美国人抚慰惊恐和创伤的良药。这是两码事,处在不同的层面,我们不能被僵硬的线性思维所蒙蔽。即使在轰轰烈烈的60年代,西方性解放的高潮期,有本美国杂志叫《LIFE》,它一贯倡导正统,秩序、温情和有节制的中产阶级生活方式,还依然畅销。可见,从解放到回归的说法,是在一相情愿地编织生活的线索,一种思维惯性所挖掘的陷阱,正在等待盲从的人们。
性是烛照生活的光芒还是毁灭生活的火焰,这两方面的经验都有。而性在人类生活中,从来不是独立存在的,它不像一头雄师和母狮的性那么简单。特别是性脱离了繁殖功能之后,性成了“以亲密关系为基础铸造与他人之关联的一种手段”。什么关联,其中包括权力、利益(单纯性快感的交换也是一种利益交换)、情感和道德内涵。尤其是对纯粹快感的追求,就是不牵涉任何因素,不牵涉比如夫妻之间有的责任、情人之间有的感情、嫖客与妓女之间有的金钱。就是说一个男人和女人的性,不在这三种关系之内,并且它正在成为一种生活现实的时候,性和人性的边界正在受到冲击和挑战。有没有一种最纯粹最真实的身体本能,来左右我们的行为?如果人真能完全等同于一头雄师和母狮的话,那么这个问题是成立的。从周围人的生活经验来看,这种及至的追求,其实是对爱的缺失的一种极端反应,因为性解放不能等同于性放纵,它依然在探求幸福、爱、和对他人的尊重。尽管这样的放纵作为阶段性的尝试是可能的,甚至在心理学上给予了量化的限定。美国电影《男孩别哭》,有一个场景,迷茫的少女问心理医生,什么是滥交,医生回答,如果你一天之内和五个男人上床的话,就是滥交。这部电影最后依然回到对爱的思考上来。
稍微留心,就不难发现,如今和性有关的出版物及影视作品,一定会大有市场。旧的道德壁垒正在受到动摇,而性仅仅是一个引发点,志在克服情感和生活的不完整。这种不完整刺痛我们内心的脆弱和空虚,活着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尽管这个问题被讥笑为饶舌和矫情,但我们必须为自己找到一个活下去的理由。
财富与性,无疑是当今个人生活的两个关键词。当拜金主义在道德评判上越来越趋于中性的时候,性依然受到方方面面的质疑,它依然处于行为探讨的领域,并引起了理论上的关注。而一种事物,正因为它是晦暗不明的,它才有可能是骚动和焦虑的源发地,是心灵曲线的枢纽站。它是可以觉察而又让我们无法辨明的存在。一个公开的秘密,在激发我们生活的想象力,诱导新的伦理激情。作为社会心理的敏感部位,它像潜水艇一样,从私人生活的深海区逐渐上浮,出现在公众视野的浅水滩上。是的,潜水艇也在寻找它的堤岸,它需要澄清,需要新的解释、需要被赋予不同的价值和意义。那些黑暗中的行路人,或者急先锋,不再躲躲闪闪,他们的尖叫是先于疼痛来临的。如果以性为临界点,幸福与灾难的距离该如何丈量,当传统的行为模式已经承载不了现代的生活经验的时候,我们必然会在一个更开放的空间,寻找自由呼吸的可能性。
《持不同性见者》 我们的身体 我们的痛悲喜乳房
先来看一首诗,名叫《一把好乳》,出自70后新锐男诗人。
她一上车/我就盯住她了/胸脯高耸/真是让人/垂涎欲滴/我盯住她的胸/死死盯住/那鼓胀的胸啊/我要把它看穿就好了/她终于被我看得不自在了/将身边的小女孩/一把抱在胸前/正好挡住我的视线/嗨,我说女人/你被以为这样/我就会收回目光/我仍然死死盯着/这回盯住的是她的女儿/那张俏俏的小脸/嗨。我说女人/别看你的女儿/现在一脸的天真无邪/长大之后/肯定也是/一把好乳
从母亲到女儿,这就是女人的历史,她们被看,被男人的眼光死死的盯住。女人的含义,女人的身体,乳房的含义,是被男人们,男人的眼光和视角固定了的。什么是性感,他们说,丰乳肥臀呀。于是,很多明星,那些性感的典范,就去隆胸,把胶质化学物,身体的异物埋进自己的乳房,男人的眼睛在放光,在喷火,女人必须咽下这耻辱和恐惧。
当男人们仅仅从生物学的色情基础,来看待乳房的时候,激进的女权主义者才提出了烧毁胸罩,解放乳房的口号。她们力图从耻辱和恐惧中逃离出来,想在被践踏的地方,重新找回属于女人的自由的生机。还原到自身,认清自己的身体,身体的变化,不要在男人的眼光中扭曲自己的天然属性。如今,西方很多现代知识女性,真的放弃了胸罩,已成为一种潮流。除了赤裸裸的色情妄想之外,还有那些对乳房的赞美,都是杀人的谎言。在西方文化史上,很多浪漫主义诗歌,充斥着过度的美丽的谎言,男人们一厢情愿地,把华丽的辞藻,献给年轻的女人和她们年轻的乳房。女人们很容易就掉进这谎言的陷阱,这沾着蜜汁的毒箭,会让幻觉膨胀,以为自己会永远年轻美丽的幻觉。当乳房不再圆润,不再坚挺的时候,不再被男人的痴迷所珍爱的时候,做女人的信心和良好感觉怎么体现,是靠什么支撑。
这样的难题只有女人自己面对,自己来改变。女人们变得明智和清醒,在西方,这些女性精英开始通过各种艺术媒介,来传达各种形态的乳房,打破单一的唯美的传统模式,败坏男人们肤浅的色情视觉,必须直面不同阶段的身体处境,没有完美,一层不变的,正如生命本身的脆弱和残缺一样。乳房也是,有美的,也有不美,有年轻的,也有衰老的,有精致的,也有松弛的,它和世间万物一样,它甚至也会发生病变,它被切除了,只剩下胸膛。这会吓坏男人,也吓坏女人,真相是无法遏制的,从观念到行为,伸展到从未触及的边际,那些因为怯懦而不敢走入的生命迷宫,应该渐渐地成为常识。
从某种程度上说,乳房的历史就是女人的历史。最早,人类对乳房的认知,仅限于生殖崇拜,这和男人的阳具是同样的功能。从远古的壁画和雕像来看,女人就是地母,是生产的沃土。硕乳的女人受到族人的尊敬,并带有不可侵犯的神秘性。后来,进入阶级社会,古希腊,古罗马的很多艺术作品作品中,乳房成为审美的焦点,很多女神像都有饱满美丽的乳房,赞美宣扬人性的欲望。到后来的文艺复兴时期,企图借尸还魂,画家和诗人笔下,都是美奂美仑的身体造型,美的制高点,就是女人的乳房。赞美女性,赞美乳房,和女性解放是两回事。为了制造美丽的乳房外型,一种叫“CORSET“的紧身内衣出现了,这种内衣中夹有铁片和鲸骨,铠甲一样的结实和沉重,它的效果是箍腰托胸,通过压迫筋骨皮肉来矫正女人不够完美的身型,使从肩到腰的部位看上去呈V字。女人们习惯了,接受了这身体的刑具,电影《飘》里面,有女主人公穿这种“刑具”的场面。哪怕像郝思嘉这样独立能干的女人,她也没有意识到这种身体层面的扭曲和压迫,当时的女人,都是把婚姻作为她们终身的事业,展示修饰自己漂亮的乳房形状,是为了最大限度地博取男人的欢欣,而这项事业的宗旨就是全面地去迎合男人的趣味。
乳房总是和男人的意愿相关,在中国不是托胸而是束胸。女人是男人的私有财产,那么乳房也是。除了丈夫之外的别的男人,很少有机会见到女人的尊容,尤其上层妇女。面容尚且如此,乳房更是,外型也最好隐藏起来。所以,在中国文化中,乳房没有特别的含义。谁要酥胸微露,那是放荡,是不够正派的邪恶的女人。
到了20世纪初,现代艺术的兴起,我们在很多画家的笔下,才看到了乳房的真相。梵高、毕加索的很多作品里,有丑陋的乳房。丑陋不是贬意的,变形与夸张的手法,与其说是前卫艺术家的的女性观发生了改变,不如说是以乳房为生命表征,是人类对自身的认识更加地深入了,现代艺术的核心就是敢于面对不完美,诚实而富有勇气,向精致完美的古典主义投去怀疑的一瞥。
于是,经由艺术家的提醒,我们怎能忽视下层妓女的乳房,干着繁重体力活的妇女的乳房,奄奄一息倒卧病榻的穷苦女人的乳房,还有母亲的乳房,女人的身体在说话,发出声响的身体,冲破传统视觉的围困,一种轰鸣不止的成分,她一旦穿透我们,就会动摇古老的男性控制权,击碎那苦心算计的奴颜婢膝的性别地位。告诉世界,告诉男人和女人,乳房的现实,乳房的真相,就能保持感动的力量,这是女人自觉自爱的声音。乳房不是什么符号,不是性感淫荡,也不是什么审美的对象,乳房就是乳房本身,她和这个世界一样千差万别,困难重重,这是女性主义在社会学层面的积极表达。
《持不同性见者》 我们的身体 我们的痛欲望都市和“圣洁”的权力
自《上海宝贝》之后,情欲之都,成了这座城市的又一个称谓。
但上海呢,上海在“宝贝”面前怒不可遏,说是一个“乡下人”污蔑了她,如果上海是高贵的,那么她的“宝贝”就是”下贱“的,下贱的是欲望叙事,欲望是下贱的。“情欲之都”像绿帽子一样,让一座坚守文化道德的城市,斯文扫地,脸面尽失。
这是一张怎样的脸面,一半是现代,一半是保守,一半是开放,一半是管制,一半是西方主义的生活趣味,一半东方主义的集权专横。这张分成两半的脸,在焦虑和分裂之中,斯文更加的扫地了。
一部在上百座城市的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