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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一会,才听李秀道:“先生睁眼吧!”
风里希睁开眼,却见船舱里漆黑一片,想是他们将厚重的帘子都放下了。这时只听刘秀道:“咱们给先生的礼物都放在桌上了,先生博古通今,今天就用摸的猜一猜这桌上的都是什么,是谁送的吧!”
风里希心中暗笑,其实她开了天眼,便是一丝光也没有也看得清,只是今日难得他们费心,她也索性收了神力,伸手摸了起来。
“这一盒琉璃弹珠,是元吉送的。”
“这把羊角匕首,是元景送的,就数他最喜收集这个。”
“这幅画约莫有至少五百年了,也只有建成才寻得到。”
“这支碧玉狼毫笔,定是柴绍送。”
“这件有些难度,玉石腰。。。腰带?难道是李三小姐你送的?”
那边李秀不高兴道:“我才不会送先生这么女气的东西,那是智云送的!”
风里希轻笑一声:“多谢智云了。”说罢又摸起下一件,才碰了一下就大笑道:“元霸,还真让你寻来了!这就是袖箭么?”元霸箭术不好,一直很是着急,风里希见他不是学箭的料,便对他说这世上有一种箭筒长六寸,可靠拉动机括发出,藏在袖中攻人出其不备,很适合他。
李元霸在黑暗中骄傲地“嘿”了一声。
风里希又摸了一摸,见袖箭已经是最后一件了,这时听李秀道:“我的礼物先生还没摸呢。”风里希听她这么说,又在桌上摸了一阵,忽然手里被塞进了一个软绵绵滑嫩嫩之物,她仔细一摸才发现竟是一只手,还没反应过来,面颊上就被亲了一下。
风里希笑道:“这三月之桃、九秋之菊,才是三小姐送的罢?”所谓“俏丽如三月之桃,素丽如九秋之菊”,她这样一说,刘秀不禁嗔道:“先生!”
风里希说道:“都收下了,你们都费心了,先生很欢喜。”说罢一挥衣袖,一阵掌风带过,船帷上的帘子都被掀起,舱内又亮了起来。
李元霸看向风里希的眼神更崇拜了。
李秀脸不知何时红了,对风里希道:“二弟说他的礼太大,船上装不下,所以晚点再给先生送去。”
听到这里李元吉和李智云都好奇地看向李世民,李元吉道:“哥哥准备了什么给先生?让元吉也看看嘛。”
李世民不理他们,只含笑看着风里希。
风里希低头扫过桌面,目光忽然落在那副卷轴上,不知为何觉得有些眼熟。
她展开卷轴,众人都凑过来看,见是一副美人图,图上画着月下万千灯火前,一银发美人坐于轮椅之上,金眸熠熠。工笔很是仔细,看得出画得很用心。落款处没有写作画者的姓名或字号,只留了个时间:壬辰年七月。
元景瞅了瞅,喃喃道:“这画上的美人倒和先生有j□j分像。。。”
李秀忙训斥他:“乱说什么,先生是堂堂七尺伟丈夫,怎么好被你拿来和女人比。”她虽这么说,可心里也觉得这画里的人和风里先生着实有点太像了。
众人一时都不知说什么,却见风里希呆呆盯着那落款,半晌才问:“建成,这画怎么到了你手上?”
李建成也是几月前听大兴最大的古董铺子涂记最近得了一副几朝前的极品美人图,便约了几个好友一同去看。老板听说他们是来看美人图的,有点不情愿,最后还是几个公子哥搬出各自爹的名号,才逼得老板从内室取了出来。这图一展开,另外几个公子哥都被画中美人的美貌吸引,他却被画中美人的容貌所震惊…如果将银发染黑,这个美人便活脱脱是风里先生女身的样子。
可看这画的材质墨色,已经有年头了,据老板说这是五百多年前传下来的。
他觉得不可思议,便花重金买了下来,今日当做生辰贺礼送给风里先生,也是想看看她的反应。
果然风里先生是认得这画的。
李建成装作惊讶道:“先生见过这画?”
风里希不回答见过,也不回答没见过,只喃喃道:“我没记错的话,这幅画作于五百二十二年前。”
画舫内一时有些尴尬,李秀提议大家饮酒作诗,众人谁敢说不好。
月上柳梢头,大家都有些醉。风里希本就不善饮酒,所以被罚了几杯以后就有些站立不稳。此刻她坐在船头,吹着风,手里握着那副美人图,吟道:“年难留,时易损。。。”
身后有脚步声,白衣公子将她歪倒的身形扶了扶,手中执了一杯酒,坐在她身侧。
“先生看着比建成还要小几岁,怎么也感叹起时光来了?”
风里希伸出食指,对着他摇了摇,“错错错,为师是怎么教你们的,不能以貌取人。你怎知我就比你小?”
李建成道:“先生告知了三妹您的生辰八字。”
风里希又摇了摇手指:“那是我编的。”说罢将胳膊往李建成身上一搭,哥俩好道:“为师和你说啊,其实为师啊。。。”
“大哥,”李世民不知何时出现在她二人身后,风里希眯着眼看了看,见他面上有些红,可能也喝了不少。只听他道:“元霸和元吉打起来了,三姐叫我来唤你过去。”
李建成又扶了扶风里希,勉强将她身子扶正了,才站起来对李世民道:“你看着风里先生,不要让他落水了。”说罢看了一眼已经又歪向一边的风里希,才往船舱内走。
李建成走了,风里希又拿着画唧唧歪歪念起了酸诗,她一会把画展开,一会又卷起来,之后又展开,又卷起来,又展开。。。这时来了一阵风,将那画一吹,画就从她手里落了下去。她心里一急,伸手就去抓,结果身子不稳,就往河里掉。眼看着人和画都要大珠小珠落玉盘了,有一只手拉了她一把,同时另一只手将画一捞。
李世民站在一旁看了她许久,乃是严格遵照着李建成“不要让他落水了”的指示在办的。他此刻有些怒气地把画往风里希手上一塞,又将她拖得里船沿远了些,才蹲下身道:“你不能喝酒就不要喝,省的我还要去河里捞你。”
风里希不高兴道:“你怎么知道我不能喝?!你先生我酒量好着呢。”
李世民嗤笑一声:“你酒量好?好得被人当胸一剑都不知道,好得被。。。都不知道。”说到后面声音小了很多。
风里希面上起了一层薄汗,她挥舞着手上的画轴问:“你说我被捅了一剑,还被怎么了都不知道?”
李世民面上一僵,很没有说服力道:“没什么,你听错了。”
风里希虽然醉了,但还不是傻了,她不依不挠道:“我还被怎么了?”
李世民有点口干舌燥,他见风里希此时离船沿比较远了,也不想管她,站起来就要走,结果衣袖却被拉住了。
风里希借着酒劲,从手中的衣袖上借力,晃晃悠悠站了起来。她身高上没有李世民的优势,只得将酒气喷在他脖颈上,
不依不挠道:“你说啊,你还把我怎么了?”
李世民低头问她:“你不记得了?”
风里希听他这么问,不高兴道:“我怎么不记得了,我记性好着呢。几百年前的事我都记得。”说罢把手里的画展开,指着上面的“壬辰年七月”,思绪回到了五百二十二年前。
☆、第九章 前世缘 来生劫(一)
风里希倚在李世民身上,低头看着手中的画,忽然想起了五百二十二年前那个六月。
这个故事它,还有点长。
夜晚好像一块巨大的黑布,将英山盖在了下面。
悬崖边,尾生抱臂倚在一棵杻橿上,杻橿又叫青檀树,是武人可遇而不可求的制弓良材,市面上一截半人高的杻橿木就可叫到百金。
尾生没有执火把,借着月光,从身后木笼中掏出一样东西,却不是用来砍树的斧头,而是一个制作精巧的捕兽器。
尾生四下一看,掐指一算,最后将捕兽器安置在树下一块看着顺眼的地方,又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小刀,在小臂外侧划了一条三指长的口子,血顺着刀刃流到了捕兽器上。
若是一般猎户下了捕兽器,定要冥思苦想将其装扮一番才算圆满。可尾生连片树叶都懒得捡,就转身麻利地攀上树。
今夜月黑风高,在树顶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尾生将身后的箱笼绑在上首一根枝杈上,自己则两手枕在脑后,就着四周山林中连绵起伏的野兽声,赏起了不怎么看得见的月亮。
尾生是个书生,这本是一件挺有面子的事,可惜尾生的爹去的早,还没来得及感觉到这个面子,家里就只剩了尾生和一个生了癞病的老母,于是尾生作为读书人的荣誉感全靠能看懂大夫药方上的字而来。再说这癞病本也不是什么重症,只尾生母亲这病又有点尴尬,请得起的大夫治不了,治得了的大夫请不起。本来金银这物,凭尾生的几分才智,上靠入仕经商,下靠坑蒙拐骗,也不是说挣不来的。只叹尾生没享过几分读书的好处,偏偏生了七八分读书人的傲骨,上面说的他一样都都不屑做。最后也就是给镇上大户管管帐,做个两袖清风的账房先生。
尾生借着过去几年的职务之便,翻阅了镇上老爷们收藏的各类古籍,从他们一辈子也不会看上一眼的书中寻到了这么一个寻找杻橿的法子。
杻橿本就多生在悬崖峭壁,寻到一棵已是不易,他把这树砍下一截来也够换了金银给老娘治病。可惜尾生是个书生,还是一个颇有原则的书生,作为一个有原则书生的尾生觉得砍树卖钱这事做起来着实给读书人丢脸。于是他剑走偏锋,按着古书上的法子,做了个捉肥遗的陷阱。
尾生翻看的其中一本古籍上是这样说的:其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