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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寿春 作者:李师江-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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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莫缠着阿爸,阿爸要去上工。”平平道:“阿爸不要去,在家跟我玩。”平平往常少跟二春亲近,今日缠得却是异常,二春便将他架在脖子上,在厨房和后厅之间走来走去,惹得平平哈哈大笑。常氏见了,也笑道:“你只图将阿爸当马骑了高兴,却耽误你阿爸上工了。”雷荷花也对二春道:“你莫理会他,让他自己玩去,别耽误了上工。”二春却道:“今日不知为何,有点心神不宁的,真不想去上工。”雷荷花便不再理会他,自个儿干家务活去。二春陪着平平玩了一阵,待心思稍微平静,又觉得呆家无趣,这才推了摩托车,从后厅出门而去。 
  
  过了一顿饭工夫,听得门外摩托车轰鸣,却见李细怀合进来喊道:“二春在横线马路口被车撞了,村里人已经把那车拦下来了,你们快去现场!”——李细怀合等四人去廉坑看戏,戏却不好看,便早早回来,坐车到了横线马路口,见一辆摩托车被一辆大巴客车撞在路边,骑摩托车的人早被撞到十几米外,定睛一看,却是本村人二春,当下几人将大巴看住,李细怀合坐了摩托车回来报信——从村中到有公交车的横线马路有一里远,由一条土石路通了去,有二轮摩托车在此往来载客,李细怀合便是坐这摩托车回来的。当下常氏惊诧慌张不已,同厝的人也七嘴八舌来出主意,一面让雷荷花自坐了摩托车去路口现场,一面让幼青去叫安春也到现场去,同厝的人又帮她打电话通知细春回来。那李福仁也只是喃喃不安,无计可施。 
  
  雷荷花、幼青、安春先后赶到路口,交警已到,正在勘察现场,那二春已被救护车送往医院抢救去了。当下与警察交涉完毕,三人便坐车赶往县医院,在抢救室外等候。安春抽空又出来打了电话给美景、美叶,那雷荷花头一遭遇到此等大事,心脏本来就不好,此刻更是要瘫软一团,被幼青扶着,只后悔哭道:“不该叫他今天出工呀!”半小时后,细春、美景、美叶陆续赶到,女人们有的焦急,有的愁苦,有的问原委,有的垂泪祈祷,只有安春和细春稍镇定些。后来,有医生出来道:“已经尽力了,没有办法。”要家属签字。雷荷花哪里能签字,只一味号哭起来,众姐妹妯娌边哭边劝慰。安春替着签字,又连夜将二春运回家来。常氏、李福仁在家等待消息,已心力交瘁,仍看到二春是死着回来的,常氏要悲痛已经没力气,哭也无声,只是伏在尸身上,眼泪滚滚。当夜后厅布置起灵堂,泣号一片,白发人送黑发人,何等沉痛。常氏只哭得欲死过去,醒转处,只见风吹幡布,簌簌有声,便指着幡布哭道:“我儿二春,是你有灵在此吗?是惦着娘舍不得走吗?你活过来吧,跟娘再说说话呀……”浑浑噩噩,若疯若癫,只听得一旁抚慰的妇人都垂泪不止。李福仁看着儿子,直愣愣悲伤着,无声无息,恰跟傻了似的。 
  
  人既已死,自当料理后事,又十分有讲究。次日,细春来问三叔道:“我爹娘都在,坟墓都没做,如今二哥死了,该不该做墓?”三叔道:“依习俗常例,父母的墓没做,他是不该做的,只需用几担石灰将棺材埋了,立个碑就算了。若是做墓,只怕对后代不好!”细春将三叔的意见带回,李福仁与常氏却不依,道:“他是有家室的,有老婆又有儿女,墓却如何做不得!”又去降神问了,那神是大圣,大圣也婉言劝道:“若是做墓,会有碍后世。”李福仁固执,硬是不听,要将墓做了。安春也坚持要做,道:“既有钱赔,若是不做,也说不过去。”原来这一起车祸,还未最后判决,只是先支付了一部分抚恤金给料理后事,一应掌控在安春手里。当下寻了风水先生找地,因二春只有一个儿子,故需寻找旺一房后代的处所,先生寻了一日,便找到老虎头一处旺地——属于同村二队李细嫩的自留地,原来是种茉莉花树的,后来茉莉花不值钱,也无人料理荒芜了,花了四百元买到。花了几日,自家宗亲来帮忙干活,把墓建了下葬,自不待言。 
        
  又,原先雷荷花有心慌慌的病,一直没有治好,曾到县里南门城隍庙去求神问卜,那求解的结果道是:此病有鬼神之碍,乃是住的大厝有问题。原来,此厝并非现在所住的各户人家祖上所有,乃是一地主叫李兆楚的厝,解放后李兆楚被打倒枪毙了,才分到如今各户人家的祖上。那地主李兆楚原先有个儿子在县里求学,后在龙溪游水溺毙,游魂回到这大厝,不甘大厝被别人家瓜分了去,一直在吵闹,是故住在这大厝的人家经常会有这样那样的病。若遇到凶煞的年份,则要损失人口。雷荷花原是不信的,并不放在心上,如今有人死了,被说得准准的,大家又想起这一出,不由全厝都狐疑了。又请了本村的神来问了,如出一辙:道是这厝有鬼闹着,恰那一日厝被震动了,故要出人祸。 
  
  众人回想起那日,确实厝被震动了:出事那日李怀成跟他媳妇打斗了一番,打得板壁咚咚作响——李怀成因赌博,经常不顾家里两手空空回来,媳妇原对他不满。那媳妇的表弟的老婆落水而亡,她去奔丧,却一去不回,就和表弟一起过了。原来婚前早是有些情意的了。李怀成屡叫她却不回,那日让了女儿去哀求,回来了一次,结果被李怀成大打出手,震动了大厝,故必有一人死难。此一言语论断传出,满厝惊慌。 
  
  雷荷花自丈夫死去,又深信大厝里有不祥之物,夜里心惊胆战,想到三叔三婶家是独院,又有两间余房,便去问三婶能否搬过来住一阵,待那赔偿金到了便搬县里去住。三婶道:“你三叔脾气是很臭的,天底下就我一个人能跟他合得来,你那两个孩子那么顽劣,只怕是住不拢的。你迟早去县里租房住,不如忍耐几日直接搬走,省得麻烦。”雷荷花原是想若能在三叔这里住下,便可从容从长计议,如今未能如愿,便加紧联系县里的住处。 
  
  当下人心惶惶,只怕这厝里一有动静,便要死人。细春托了二叔,来问讯可否搬到三叔这里来暂住。因细春是在二叔名下立嗣,故而二叔是要出面的。当下二叔过来说明了来意,又因细春媳妇已有身孕的,三叔三婶推托不住,只是三婶提醒,要忍住三叔的脾气和肮脏的习惯:他因病卧床,病人的脾气比常人要孤僻的;又时常咳嗽吐浓痰,不习惯的人自会恶心的。求得答应,细春便匆忙搬了过来,那结婚的电视、沙发、立柜等家私还全是崭新的,摆了一个房间,另有一间做厨房。常氏与李福仁,也多方打听,寻了李怀志的两间房——李怀志在旧厝边上新建两间房,原是用来做糕点的,后搬到县里去做了。当下大厝里的其他人也都纷纷寻了其他的房子搬走,就怕走迟了厄运降到自己头上了。一年后,只留下两三户老人家住着。因人丁稀少,自有贼崽进来,将那雕花窗棂、龙缠柱等偷了去,那厝便寂静又破败了。 
  
  话分两头,原来发生车祸的大巴被交警扣留,众人一心只等赔偿完毕才放人放车。事情只过了几日,就听得把大巴和司机都放走了,这里大惊,当下叫了众人,有安春、细春、庆生、美景,连三叔、二叔,一行到交警办公室去论理。三叔道:“这赔偿还没完毕,你们便把人和车都放了,这叫怎么回事?”那检查科的科长道:“跟车跟司机都没关系,我们有了他的账号,能随时取赔偿金,才敢放他们回去的。我们科里有十一个人,你可以叫任何一个处理此事,你若有什么不满意,可以随时去检举我们的,不必叫这么多人来这里闹事。”然后把判决的条件一一列出:二春骑车闯十字路口,又没戴头盔,自己要负半责的。又考虑到其有一子一女,算是一女由他妻子抚养,一子由他抚养,则算其儿子到十八岁的抚养费,再加上其对老父母的赡养费、安葬费,并扣除管理费,一共合计了六万元。众人听了,当场也难有意见,只不过此赔偿是断不能满意的。 
  
  当下众人又回来商议,只能从这个科长去使劲。四处打听这个科长,叫陈加金,倒有一些渊源:他本家和常氏是一个地方,虽没有来往或者宗亲,若是托了中间人,也能会上拐弯抹角的亲;更巧的是,他的妻子是三婶的娘家人,若论辈分,是三婶的侄女辈,且如今他家属还在农村的。此事本应由常氏出面,怎奈她经此大恸,已心力交瘁,又不能坐车,众人便商议托三婶去会亲。三婶推托不得,不过倒是有主张,道:“若说会亲,那也只是会了亲而已,如今托什么人办事,关键都是要送礼才会做事,我看少不得要送钱的。”这规矩自然都是晓得的,众人都觉得有理。安春道:“送钱要送多少,倘若送了钱又不办事,那钱也拿不回来,又怎么办?”三婶道:“这个得由你们兄弟决定,送钱的事也须你亲自跟我去,不然若出意外,我有两个嘴巴也说不清楚的。”安春手里攥着第一笔赔偿金的,听说要出钱,又踌躇了。那安伍有些经验,赠言道:“如今这世道,道理硬得很,钱送得越多,帮你的忙越大,白叫人做事的,太稀少了。不过人家要是帮不了你的忙,大概也不敢收你钱——我帮我哥去送礼,基本上是这规矩。”踌躇了两日,又得众人商议,那安春才决定拿了三千来使后门。 
        
  三婶、安春带了手头礼,先到了三婶的弟弟家,又叫弟媳妇带了过去。那陈加金媳妇是在当地小学当老师的,倒也有礼貌。三婶叫她侄女,当下把远亲会了,又将那二春的车祸说了一遍,道:“如今听说只赔偿六万,他们母子三人是没有活路的,他媳妇常年心脏有病,不能自保的,若二春活着,一家四口全是他养着,如今判决只说是儿子由他养,女儿由媳妇养,媳妇又怎有抚养能力,所以希望要考虑他全家的情况,多赔偿些。”陈加金媳妇道:“所说情况我都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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