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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语呀。你这是哪来的?”
“就在工作台上,苏菲围在骷髅旁那一堆东西里。”麦可说:“那是唯一的新咒语,所以我就想说……”
豪尔跳起来到工作台上一阵翻找。“苏菲又闯祸了。”东西被他翻得四处都是。“我早该知道了!没有,咒语不在这里。”他拍着骷髅褐色发亮的头顶。“是你干的吗?我有个想法,我觉得你是由那地方来的,我确信那把吉他也是。呃,亲爱的苏菲……”
“什么事?”
“没事忙的老笨蛋,无法无天的苏菲,”豪尔说:“告诉我猜的对是不对。你是不是曾将门把转到黑色向下,打开门将你那好管闲事的鼻子伸出去偷看过?”
“我只把手指伸出去。”苏菲很有尊严地说。
“但你确实是打开了门,”豪尔说:“那个麦可误以为是咒语的东西,一定就是这样进来的。你们两个难道从没想过,那东西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平常所见的咒语吗?”
“咒语常常看起来怪怪的嘛!”麦可说。“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豪尔由鼻子里哼笑一声:“决定这段话的意涵,然后自己写出第二段。噢,天哪!”说完他往楼上跑。“我拿给你们看。”边说脚步声边一路往上响。
“我想我们昨晚在沼泽上跑来跑去全都白费了。”苏菲说。麦可沮丧地点头,苏菲看得出来他觉得自己愚不可及。“都是我的错,”她说:“是我开了那扇门。”
“那外头是什么?”麦可很感兴趣地问。
就在此时,豪尔下楼来。“原来那本树不在这里,”他说,看来很生气。“麦可,我刚才听你说你们一起出去,试图捕捉流星?”
“是的,但是它吓的全身僵硬,掉到水坑里淹死了。”麦可说。
“谢天谢地!”豪尔说。
“实在令人难过!”苏菲说。
“难过!”豪尔益发生气:“一定是你的馊主意,对不对?一定是的!我闭上眼都可以看到你在沼泽区里跳来跳去鼓励他的样子。我告诉你,那是他这辈子所做过最最最愚蠢的事!如果他真的抓到那颗流星,他要难过的事还多着呢!而你……”
卡西法伸了个懒腰,火光闪动着,直上烟囱。“干吗这么生气?”它说:“你自己不也抓了一个?”
“没错!而我……”豪尔玻璃珠似的眼睛转向卡西法,但是说没两句就住了口,转而跟麦可说:“麦可,答应我你以后绝对不做这种事。”
“我答应。”麦可欣然同意:“那张纸上面写的如果不是咒语的话,又是什么东西?”
豪尔看一下手里灰色的纸:“这叫做‘诗歌’。但这不是全部,可是我想不起后面是什么?”他就站在那儿思考,然后,好象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担忧的表情。“下一段好象很重要,”他说:“我最好把它送回去,然后……”他走过去将门柄转到黑色向下,转过身看看麦可和苏菲,说:“好吧,我知道我若将苏菲留下来,她也会想尽办法钻过来,那样对麦可就太不公平了。你们两位都一起跟我走吧!这样至少你们会在我视线可及的范围内。”
他打开门,外面是空无一片,他就这样踏出去。麦可急着加入,慌慌张张地,绊到凳子摔了一跤。苏菲一跃而起,包裹全掉到壁炉里,她匆忙地对卡西法叫道:“别让它们沾上火花!”
“如果你答应告诉我那边有什么的话。”卡西法回道:“还有,我已经给过你暗示了。”
“是吗?”苏菲说。但是因为实在赶得很匆忙,并未留意。
那片虚无不过是一寸左右的厚度。在它之后,是一个灰灰的、下着小雨的傍晚,有一条水泥路通往一座花园的大门。豪尔和麦可在门口等着。过了门,是一条看来平坦坚实的路,路两旁建有房子。苏菲在小雨中发抖,她回头看自己的来处,发现城堡变成一栋有大窗子的黄色砖房。跟其他房子一样呈方形,很新,前门是波浪纹状的厚玻璃。
没人在路上走动,或许是因为下雨的缘故,但苏菲觉得,真正的原因在于,虽然这儿有许多房子,但这儿其实是在城市的边缘了。
“你好奇够了没?”豪尔叫她。他那件鲜艳的灰红色服装因为雨滴,看起来雾茫茫的。他手里拿着一串样式奇特的钥匙,大多是扁扁的,黄颜色,好象与这些房子契合。
当苏菲走过去时,他说:“我们的衣服得入乡随俗一下。”说完,他的衣服突然一片模糊,好象身旁的小雨突然都变成雾。当影象重又清晰起来时,它虽然仍旧是灰红色,却已变了一个样式。垂下来的长袖不见了,整套衣服看来不仅松垮垮的,还旧旧破破的。
麦可的夹克则变成一件及腰厚衬衫。他举起脚,脚上穿的是双帆布鞋。他盯着紧包在他腿上的蓝色东西,呻吟道:“我的膝盖几乎没办法弯曲。”
“你就会习惯的。”豪尔说:“走啦,苏菲。”
令苏菲惊讶的是,豪尔领他们走回头路,往那栋黄色的房子走去。苏菲可以看到他宽松的夹克后头写着奇怪的字:威尔斯橄榄球,麦可跟着豪尔走,因腿上穿的东西而脚步僵直。
苏菲低头看自己,看到群摆和鞋子之间的瘦腿露出原来的两倍之多,除此之外,她的穿着到是无啥变化。
豪尔以一把钥匙打开有波浪纹状厚玻璃的前门。门边挂有一块木牌,上面写着‘礼本戴尔’。苏菲边念边被豪尔推着,走进一个洁净发光的前厅。房子里似乎有人,最靠近前厅的那扇门后传来嘈杂的声音。豪尔打开门后,苏菲发现声音来自一个大大的方形盒子,盒子前面有神奇的彩色图案在动着。
“豪尔!”一个坐在那儿织东西的女人大叫。
她神情露着些许不悦,放下手里的东西,但是在她站起来之前,一个手撑着下巴,看那神奇影象看得聚精会神的女孩跳起来,扑到豪尔身上,大叫道:“豪尔舅舅!”并且跳起来,以脚环住他。
“玛莉!”豪尔也大叫:“小美人!好不好啊!有没有乖乖?”他和小女孩开始转用外国语交谈,说得又快又响。苏菲看得出他们感情非常好。她想,这不知是什么语言?听起来和卡西法那支好笑的炖锅歌所用的语言很像,但是她不太确定。
在那一长串外语之间,豪尔得间或拨出时间告诉他们说:“这是我外甥女玛莉,我姐姐梅根。派立。梅根,这是麦可。费雪和苏菲……呃……”
“海特。”苏菲说。
梅根态度保留地和他们两人握手,显然对他们不怎么欣赏。她比豪尔年长,但和他长得很像,都有棱角分明的长脸,但她的眼睛是蓝色的,充满焦虑,发色也较深。“安静,玛莉!”她喊了一声,打断外国语的谈话:“豪尔,你会停留很久吗?”
“只一下下就走。”豪尔边回答边将玛莉放下来。
“格里斯还没回来。”梅根意有所指地说。
“那太可惜了!我们无法留下来。”豪尔露出一个温暖而虚伪的微笑。“我不过是介绍几个朋友跟你认识一下。还有件事你听起来或许会觉得有些奇怪,尼尔最近有没有搞丢一页英文作业什么的?”
“你怎么知道?”梅根大叫:“上星期四他可是到处找哦!他们学校来了一个新的英文老师,严格的不得了,不是只管他们拼字拼对就算了,全班都怕她怕得要死,不敢迟交作业。不过这对尼尔那小懒惰鬼当然是有益无害,所以他上星期四是上上下下家里全找遍了,但他只找到一张写了东西的旧纸张……”
“啊,”豪尔问:“那张纸他后来怎么处理?”
“我告诉他就拿去交给安歌丽雅小姐好了。”梅根说:“让她知道至少他这次是努力尝试过了。”
“他有交上去吗?”
“我不知道,你最好自己去问他。他在楼上前面那一间寝室,跟机器黏在一起。”梅根说:“不过我看你是不可能从他那里问出任何东西的。”
“走吧。”豪尔叫唤麦可跟苏菲,两人正审视这个有明亮棕色和橘色的房间。他牵着玛莉的手,带他们走出房间上楼去。楼梯都铺有地毯,分红色和绿色,所以豪尔带领的这个小队伍,静悄无声地走上这个分红与绿色的地毯,进入一个铺有蓝色和黄色地毯的房间。不过苏菲觉得,蹲在窗前那个上面摆有不同魔术盒的大桌前那两个男孩,恐怕就是铜管乐队来了都不会抬一下眼。
主要的魔术盒跟楼下那个一样,前面是玻璃做的,但是楼下那个显示的大多是影象,这个显示的却大多是字和图表。全部的盒子都长着长长的、松垮的白色根茎,伸入房间一边的墙里。
“尼尔!”豪尔叫道。
“别吵!”其中一个男孩喊道:“不然他会死掉。”
一听事关生死存亡,苏菲和麦可马上退到房口,但是豪尔丝毫不为所动,大踏步走想墙壁,把那些盒子的根连根拔起,盒子上的影象就消失了。两个男孩随后说出的话,苏菲相信就是玛莎也不会知道。第二个男孩跳起来,转过身大叫:“玛莉!看我饶不饶你!”
“哼!这次才不是我哩!”玛莉叫回去。
尼尔身体全转过来了,对豪尔怒目而视。他肤色黝黑,浓眉,瞪起人来目光炯炯。“你干嘛!把插头插回去!”
“我可真受欢迎呀!”豪尔说:“我要问你话,等你回答完后我就插回去。”
尼尔叹气道:“豪尔舅舅,我正在玩电玩。”
“新的游戏?”豪尔问。
两个男孩看来都一副不爽的样子。“不是,是圣诞节的礼物。”尼尔说:“你也知道的,他们总是叨念说什么不能在无用的东西上浪费时间跟金钱,要一直到生日时他们才肯再买一个给我。”
“那简单,”豪尔说:“如果你不介意玩到一半就停掉的话,我倒可以拿一个新的来跟你贿赂一下……”
“真的?”两个男孩异口同声、热切地问道。尼尔加上一句:“可不可以给我一个别人都没有的?”
“可以。但是你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