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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拦住她!”苏菲叫道:“别让她逃了!守住所有的门!”
每个人都迅速地听命行事,菲菲克丝太太拿着扫帚守住储物柜的门,芬妮
站在楼梯上,乐蒂跳起来守住通往后院的门,玛莎站在浴室门口,麦可跑
去守城堡的大门。但是波西瓦却从床上跳起来,也冲往大门。他的脸色惨
白,眼睛也闭着,居然跑得比麦可还快。他先跑到门口,并且打开了门。
因为卡西法处於无助状态,整个城堡已停止移动。安歌丽雅小姐看见树丛
静静伫立在外头的强光下,马上趁机以非人的极快速度冲往门口,但她还
来不及抵达门口,门已被稻草人挡住。他肩上隐约浮现出贾斯丁王子,安
歌丽雅小姐只好后退。
追打她的拐杖现在着火了,金属那一端发亮着,苏菲知道它再撑不久了。
幸运的是,安歌丽雅小姐因为憎恶它,所以抓过麦可当盾牌来挡。拐杖曾
被告知不得伤害其他人,只好徘徊着,燃烧着。玛莎冲过来,试着拉开麦
可,结果拐杖也必须躲她。苏菲一如以往,又把事情搞砸了。
没有时间浪费了!
“卡西法,”苏菲说:“我必须打破你的契约。这会让你没命吗?”
“别人做的话就会,”卡西法沙哑地说:“这就是为什么我要你来做的原
因。我知道你能藉由说话予人生命,看看你对稻草人和骷髅头所做的就知
道了。“
“那么,再活一千年!”苏菲说着,同时投入全神的专注,以免只有说话
仍嫌不足。她一直非常担心这件事。她握住卡西法,小心地将它由那个黑
块上摘下来,就像是由茎上摘掉一个死去的花苞。卡西法转身松开,像一
滴蓝色泪水般在她肩上飘浮着。
“我觉得好轻!”它说,然后它突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我自由了!”
它转到烟囱,冲上去,飞得不见踪影。“我自由了!”苏菲隐隐聼到它穿
过帽店上头的烟囱顶时呼叫的声音。
苏菲手里拿着几近死气沉沉的黑块走向豪尔,动作虽然迅捷,心里其实毫
无把握。她一定得做对这件事,但她不确定该怎么做。“好,就这样吧。
“她小心地将黑块放在他胸部左边,她自己不快乐时会觉得疼痛的地方,
然后用力推。“进去!”她告诉它:“进去那儿,然后开始工作。”
她推了又推。那心脏开始沉进去,越下去跳动得越有力。苏菲试着对门口的火焰与打斗视而不见,只专注于保持稳定、有力的推动。她的头发一直掉下来,遮住她的脸,转而露出一束束红红的头发。但是她也不去搭理,只是推着心脏。
心整个进去了。它刚一消失,豪尔就动了起来,大声地呻吟一声,转身朝下趴着。“见鬼了!”他说:“我宿醉!”
“才不是,是你的头撞到地板。”苏菲说。
豪尔以双手和膝盖将自己撑起。“我不能待在这里,”他说:“我得去救那个傻瓜苏菲。”
“我在这里!”苏菲摇晃他的肩膀。“可是安歌丽雅小姐也在这里。快起来对付她!快!”
现在整支拐杖都起火燃烧了,玛莎的头发被烤得滋滋响。安歌丽雅小姐想到稻草人是会起火燃烧的,开始引着这根烫来烫去的拐杖往门口走。苏菲想,我又一如以往,思虑不够周密!
豪尔只看一眼就明白了。他飞快地站起来,伸出一只手,说出一个被一阵响雷掩盖住的句子。灰尘由天花板掉下来,每样东西都在震动,但是拐杖消失了。豪尔后退一步,手里握着一个小小、硬硬的碳块,形状与刚才苏菲推进豪尔胸膛的一模一样。安歌丽雅小姐像打湿火一样发出可怜的声音,伸出双手恳求着。
“恐怕不行,”豪尔说:“你的时间已经到了。依这个来看,你也试着要找一颗新的心脏吧?你想拿走我的心,让卡西法死去,对不对?”他把那黑块放在两掌之间,手用力一合,女巫年老的心脏碎成黑沙、煤灰,然后什么也不剩。心碎掉的同时,安歌丽雅小姐也开始消失,当豪尔张开空空如也的双手时,门口也见不到安歌丽雅小姐的身影。
另一件事也发生了,就在安歌丽雅小姐消失的同时,稻草人也消失不见。如果苏菲愿意分神的话,她会看到两个高个子男人站在门口,互相微笑。脸庞粗犷的那个有一头赤黄色的头发,穿绿制服的那位则轮廓不甚明显,肩膀上仍披着一件蕾丝披肩。但那时豪尔正好转过来看着苏菲。“灰色并不真的适合你。”他说:“我第一次见到你时就这么想了。”
“卡西法走了。”苏菲告诉他:“我必须打破你们的契约。”
豪尔看起来有些悲伤。“我们两人都希望你能做到。因为我们都不想变成女巫和安歌丽雅小姐那样。你的发色是赤黄色吗?”
“红金色。”苏菲说。就她所见,豪尔拿回心脏之后,其实改变不多,只是眼睛的颜色变深了,像真正的眼睛,而不是玻璃弹珠。“不像某人,”她加一句:“我的发色是自然色。”
“我从不了解为什么人们要那么强调自然的价值。”豪尔说。苏菲当下就明白了,他骨子里一点也没变。
如果苏菲还有注意力可以分散的话,她会看到贾斯丁王子和苏利曼巫师在那里握手,高兴地互拍对方的背。贾斯丁王子说:“我最好赶快回我王兄那里去。”他走到芬妮面前,当她是最可能的对象,对她深深鞠躬,说:“请问是女主人吗?”
“呃……不是,”芬妮回答,试着将扫帚藏在身后。“这房子的女主人是苏菲。”
“或者说,不久的将来会是。”菲菲克丝太太很慈爱地笑着说。
豪尔跟苏菲说:“我一直在猜,你会不会是我在五月节见过的那个可爱女孩。你当时为何那么害怕?”
如果苏菲有在注意的话,她会看到苏利曼巫师朝着乐蒂走去。现在他回复自己的样子,明显可以看出他至少跟乐蒂一样个性强悍。苏利曼巫师专注地低头看着她时,乐蒂显然非常紧张。“我拥有关于你的记忆,看来是贾斯丁王子的记忆,而不是我自己的。”他说。
“没关系,”乐蒂勇敢地说:“那是一个错误。”
“但对我而言不是!”苏利曼巫师抗议道:“你愿意至少让我收你当学生吗?”乐蒂的脸一下子变得火红,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对苏菲来说,那是乐蒂自己的问题,她有她自己的问题要应付。豪尔说:“我想我们应该从此快乐地生活在一起。”她觉得他是真心的。苏菲知道,与豪贰‘从此快乐地生活在一起’,意味的是一种比任何故事都要动荡多事的生活,但她决心尝试。“会令人毛骨悚然的。”豪尔加上一句。
“而且你会剥削我。”苏菲说。
“然后你会把我的衣服全剪破,给我一个教训。”豪尔说。
如果苏菲跟豪尔能分出任何注意力的话,他们或许会发现,苏利曼巫师、贾斯丁王子和菲菲克丝太太都试着要跟豪尔说话。芬妮、玛莎和乐蒂扯苏菲的袖子,麦可则拉着豪尔的外套。
“那是我所见过最简洁有力的语言,”菲菲克丝太太说:“换了是我,就不会知道该怎么对付那怪物。就像我常说的……”
“苏菲,”乐蒂说:“我需要你帮忙……”
“豪尔巫师,”苏利曼巫师说:“我得为常常试着咬你的事道歉。在正常状况下,我是绝对不会咬自己同胞的。”
“苏菲,我想这位绅士是一位王子。”芬妮说。
“先生,”贾斯丁王子说:“谢谢你将我由女巫手中救出来。”
“苏菲,”玛莎说:“你身上的咒语不见了,你有没有听到?”
但是苏菲和豪尔只是握着彼此的手,一直微笑着,停不下来。“现在别烦我,”豪尔说:“我纯粹是看在钱的份上才做的。”
“骗人!”苏菲说。
“我说呢——”麦可大叫:“卡西法回来了!”
这句话终于引起豪尔和苏菲的注意。他们转头去看炉架。果不其然,那熟悉的蓝脸在木头间闪烁着。
“你不需要这么做的。”豪尔说。
“我不介意。只要我能来去自如的话。”卡西法说:“何况,马克奇平外头正下着雨。”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