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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共识:谁能赢得共和党的提名,谁就是下一任美国总统了。”
因此,共和党的提名过程十分顺利。虽然俄亥俄州联邦参议员罗伯特•;塔夫脱也曾进入过党魁们的视野,可是他属于“在华尔街另有办公室的人”,且有很强的孤立主义倾向,让他代表共和党有一定的风险。最后他们转向了身世没那么显赫,但有着“进步主义和国际主义好名声”的纽约州州长托马斯•;杜威。
杜威1902年出生于密歇根州奥沃索。比起长他18岁且成长于19世纪的杜鲁门,杜威可以说是新生代总统候选人。他虽然是中部人,但受教育和就职于东部,所以早已被“东部化”了。与“老树开新花”的杜鲁门不同,杜威曾3次当选为纽约州州长,而且早在1940年就争取过总统候选人提名,1944年还以共和党总统候选人的身分同罗斯福一争高下。
6月末,共和党在费城仅用一轮投票就一致选举出杜威作为本党的候选人,并以加州州长厄尔•;沃伦做他的竞选伙伴。共和党的竞选纲领在对外政策上走了一条折衷之路,既欢迎合作,又不主张对苏联进行“绥靖”,对内则保证“致力于铲除共产主义”,但在很多政策上又与民主党相近,这无疑增加了民主党的竞选难度,难怪民主党人抱怨杜威“剽窃”了他们的政纲。
反观民主党内部却是危机四伏,对于杜鲁门来说也是麻烦不断——除了来自共和党的挑战,还有民主党内的派系之争和分裂。
其一,也是最重要的,是形成于罗斯福时期的民主党“进步同盟”的分裂。这一同盟主要包括“坚定的南方”和北方的一些城市,他们是民主党能够连续执政16年的重要原因,也是新政的群众基础所在。由于这些地方都是人口比较密集的地区,所以失去他们的支持对大选十分不利。南方的“背叛”主要指的是以南卡罗来纳州参议员斯特罗姆•;瑟蒙德为首的民主党“州权派”。他们不支持杜鲁门是因为,虽然罗斯福总统也曾保证给黑人以平等机会,“但杜鲁门却要这么干”。他们的退党可能会使杜鲁门失去南方4个州的选举人票,甚至更多。这可以看作是来自“右”面的压力。
其二,是以亨利•;华莱士为首的民主党左翼组成的“进步党”。他们在北方的一些大城市中很有影响力,可能会吸引那里激进的自由派选民,显然这部分人一直是罗斯福的坚定支持者。虽然华莱士未必能得到一张选举人票,但他会分散杜鲁门在纽约、宾夕法尼亚、伊利诺伊、密歇根、俄亥俄和加利福尼亚诸州的选民票,这无疑有利于共和党人而不利于杜鲁门。况且,共和党还可能会赢得中西部农业州的绝大部分选票,那里自从1944年以来就一直是他们的势力范围。这一“左”一“右”的夹击使杜鲁门陷入一种尴尬的境地,他要赢得多数选举人票的可能性看来是微乎其微了。
民主党发生“内讧”还不算,还有一些人竟发起了一场颇具声势的、针对杜鲁门个人的“倒杜”运动。“倒杜”运动的积极分子是以罗斯福的两个儿子詹姆斯和小富兰克林为首的一些民主党“加州罗斯福分子”。在1948年的总统候选人正式提名之前,两党都曾钟情于战功卓著、声望如日中天且无党派的二战英雄艾森豪威尔将军。以获得竞选胜利为最终目标的两党都不想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因为军人凭借战争功勋和选民对英雄的崇拜心理竞选总统成功的例子在美国竞选史上有很多,如开国元勋乔治•;华盛顿、参加第二次美英战争的“老核桃木”安德鲁•;杰克逊、参加过美墨战争的扎卡里•;泰勒和内战名将尤利塞斯•;格兰特。年初,共和党首先建议艾森豪威尔参加竞选。丝毫未把现任总统杜鲁门放在眼中的部分民主党人也表示“拥艾出山”。7月,民主党的一些激进分子甚至围在艾森豪威尔的寓所外,要他出来竞选。7月5日,艾森豪威尔正式宣布将不参加任何竞选。这些民主党人还是不甘心,又推出了最高法院法官威廉•;道格拉斯,甚至说不选择道格拉斯“就会招来大祸”,但遭到了“不想离开法院”的道格拉斯的拒绝。此时又杀出一个艾尔本•;巴克利。他来自肯塔基州,是罗斯福第4届任期和杜鲁门继任后参议院民主党的领袖,从1928年起就一直争取总统提名,但屡屡失败。时年已近七旬的老巴克利变得有点急躁了:“得快点来,我不希望拖的太久,使这个职务变得像一个没有吸引力的女人一样。”最后,在觉得没有多大希望的情况下,他转而同意作副总统候选人。
至此,民主党内的这场“倒杜”闹剧才算结束。在“不得已”的情况下,他们“不得不”再次提议杜鲁门为本党总统候选人,巴克利作他的竞选伙伴。在7月14日召开的民主党全国代表大会上,佐治亚州联邦参议员理查德•;拉塞尔又向杜鲁门发起了挑战。最终,杜鲁门以微弱多数击败了拉塞尔而获得提名。按照惯例,大会应再进行一次表决以使提名得到一致通过。但由于这次党内的分歧太多,很难预料再次投票的结果如何,杜鲁门的好友、大会主席萨姆•;雷伯恩没敢要求大会再次表决。
民主党分裂出的左右两派也提出了各自的候选人,参加总统职位的角逐。两派提出的政纲都偏重于某一具体问题,虽说不具备整体竞争实力,但无疑会分散杜鲁门的选民票。
华莱士领导的进步党人主要包括和平主义者、改良主义者、忠于罗斯福的新政派,还有部分左翼政党成员。他们提出了一个“集体主义”纲领,主张继续国内的“新政”改革,甚至实行部分的“国有化”,在美国实现“进步的资本主义”。在对外政策上,他们的口号是“我们再不要战争了”,强调利用联合国协调各国的利益冲突,对苏实行对话合作的政策,反对马歇尔计划,指责杜鲁门应该对冷战负责。早在1947年12月,华莱士就宣布将在次年以“第三党”的身分参加总统竞选。7月,几乎与民主党同时,进步党也在费城召开了成立大会,并推举华莱士为本党候选人,来自爱达荷州的国会参议员“会唱歌的牛仔”格伦•;泰勒与他搭档。
主张以州权“捍卫自由的种族政策”的右派分子,在2月杜鲁门提出一系列保障黑人公民权利的法案之后正式与民主党分裂。此后不久,这些被称为“州权党人”的南方13个州的代表在亚拉巴马州的蒙哥马利召开了自己的代表大会,提名南卡罗来纳州州长斯特罗姆•;瑟蒙德为总统候选人,密西西比州的菲尔丁•;赖特为副总统候选人。他们的如意算盘是使每个候选人都不足法定票数而将选举拖到众议院——在那儿,南方可以操纵投票,从而获得大选的胜利。
9月份,在竞选运动开始之后,尽管许多记者注意到杜鲁门的竞选活动得到群众热烈与友好的支持,他们还是固执己见,认为杜鲁门只不过是在做一种不切实际且毫无希望的努力,正如一位评论者在《纽约客》中所写的:“美国人愿意送给杜鲁门先生任何他想要的东西,但有一样儿除外,那就是下届总统的职位。”
在民主党推出了杜鲁门之后,共和党似乎已经看到了胜利,说他“命短势衰,好景不长”。在竞选正式开始之前,共和党的胜利似乎就已注定了。杜威正满怀信心地到处发表竞选演说,而且很少提及他的竞选对手,就像西德尼•;夏洛特在《星期六晚邮报》中所描绘的:“这位纽约州州长,谈话时丝毫不像一位竞选总统的人,倒像是一位只缺了个头衔的总统,就等着就职的那一天了。”
一连数月,美国最著名的三大民意测验机构,盖洛普、罗珀和克罗斯利都不断报道杜威以巨大优势领先杜鲁门。早在9月份,埃尔莫•;罗珀就预言杜威领先杜鲁门31%到41%,并宣称他不打算再在总统竞选预测上浪费钱财了。他说:“杜威差不多当选了,这种情况让我觉得继续报道竞选就像一个体育解说员,明明场上是一边倒的形势,却要装腔作势,叫嚷着双方势均力敌一样。”罗珀此言并非没有根据。他显然对自己所作的民意测验很有信心:1936年他的总统竞选测验误差率只有1。1%,1944年又降到了0。3%。10月11日,《新闻周刊》以大号黑体字刊出了50位资深政治评论家的一致预言:《50位政治专家预言——杜威获胜》。
无论是从民意测验还是从舆论上看,杜威似乎都是胜券在握了,以至一些报刊等不到投票的那一天就纷纷发表杜鲁门的“政治讣告”,提前宣判了他的“死刑”。《生活》杂志在投票前报道:“于情于理,美国都会舍杜鲁门而取杜威”,并用了几个整版报道杜威夫妇的竞选活动,还煞有介事地介绍:“下任总统乘游艇畅游圣弗朗西斯科湾”。如果说《生活》的报道还有些党派喉舌的味道的话,《芝加哥论坛报》在11月3日选票计数结束之前出版的特刊则颇具戏剧性。为争取在第一时间发出消息,也是向新一届总统邀宠,该报提前“宣布”竞选结果,以醒目的大字标题在第一版赫然印上“杜威击败杜鲁门”。
竞选中、投票前这些不利的舆论和民意测验,使得杜鲁门开展竞选活动就如同逆水行舟。对此,杜鲁门会如何应对呢?是望洋兴叹还是孤帆只桨,逆流而上?
哈里·杜鲁门最后翻盘成佳话单枪匹马战杜威(1)
全国上下,从报界到民意测验,从普通选民到民主党的决策层,几乎人人都对杜鲁门不抱期望。除了他的家人之外,只有一个人还对民主党的获胜心存信心,那就是杜鲁门本人。
在西部长大的杜鲁门,从小就培养出不甘屈服的品质。这一次,正是这种倔强的性格挽救了杜鲁门,也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