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人似乎打定了主意沉默,海蒂实在不知自己什么地方惹到了他,心里十分委屈,可等到温德尔让开,她马上被别的事物触动了心弦。
这是罗斯希尔德宅邸的主会客室,位于U型建筑二楼的腹底,与上层直接打通。几十年来无论巫师还是麻瓜都未停止过对二战时于圣彼得堡失踪的琥珀屋下落的寻找,没想到这件命运多舛极富盛名的瑰宝竟藏匿于此。四壁和柱脚都由成吨珍贵的琥珀雕琢而成,装饰以钻石、宝石和银箔,璀璨得让人叹为观止。
拱形天花板上描绘着空间感极强的天堂景象,几十个神态动作身份各异的人物分布在层层叠叠的云端。最高点众云挥散,白光普照,巫师之王梅林庄严但恣意地居于光源正中心,俯瞰世间万物。那壁画实在逼真,仿佛穹顶消失不见,真正通向了天空之巅,壮观如史诗般,视觉震撼得令人想要流泪。
海蒂呆立半晌,才发现迎面的切斯特菲尔德皮沙发前站了一对气度不凡的男女,不用猜就是罗斯希尔德夫妇了。
她来之前脑中描画了无数种两人可能的音容相貌,却从没想象过他们会是这样温暖地笑着,仿佛温德尔是他们随便一个远房表亲一样,除了眉宇中某些辨认度外全无相似之处。
之前对他们是否和那男孩一个态度的担心早飞到了九霄云外,两人似乎完全忘了海蒂让他们等了近一个小时,以超乎寻常的热情迎上来,还没等海蒂说话,罗斯希尔德夫人就紧紧抱住她,一抹清新的香水味扑鼻而来,让人十分舒服:“亲爱的见到你真好,我很高兴你能和温德一起去霍格沃兹,这样可以相互有个照应……”
海蒂清楚地听到旁边温德尔小声嘟囔:“我才不需要照应……”
他那美艳得连岁月都嫉妒的妈妈充耳不闻:“——真怀念和你爸爸妈妈一起在布斯巴顿的日子,那时我们一起组成了一个‘布鲁诺菲尔德(Blunophild* )’小组,成天混来混去。看看你的头发,简直就是凯修斯的翻版……对了,你应该还记得吧,我们的儿子温德尔。”
海蒂瞥了那漫不经心的男孩一眼,迟疑着点点头,心说把表弟变成猴子的事确实很难让人忘记。
另一边罗斯希尔德先生也风风火火地走来,他染了头紫红色头发,脑门上架着半球形镜片的墨镜,穿身嬉皮风格的袍子,一见到海蒂就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朗声道:“海蒂,海蒂,海蒂,实在抱歉,我们不该来那么早打扰你,可阿尔蒂莎就是等不及……有五六年没见了吧,你成了一个小美女,是不是?”
其实过了那么久,海蒂已经完全不记得之前见过他们,不过她还是被两人周围欢乐的气氛感染,脸上不自觉笑起来:“马歇尔叔叔,阿尔蒂莎阿姨,好久不见。”
她受宠若惊地被人“簇拥”着领进餐厅。这家人有一点很奇怪,就是从来都没有家养小精灵,海蒂的妈妈对此总是嗤之以鼻。罗斯希尔德夫人仿佛因为霍丝的到来大松了一口气,一个劲称赞她的手艺,霍丝对此羞愧难当,海蒂一度分不清她的脸是正发红还是发紫。
餐桌一向以长度计算豪华程度,这家人却只用张寻常人家大小的大理石餐桌吃饭,每个人的面目和喜怒哀乐都看得十分清楚。
一顿饭吃得异常愉快。罗斯希尔德夫妇体贴友好,一个劲给她添菜、说些很有趣的话题,温德却再也没看她,一直沉默优雅地切着牛排,有教养得过分。还没等大家吃完,他就随意将餐具一放,淡淡地说:“我上去洗澡。”
罗斯希尔德夫人抱歉地说:“对不起海蒂,他一直是这样,并不是针对你。”
说到这里海蒂都不禁要讪笑了。刚才她因为来到陌生人的家里而畏惧不安,确实磨蹭了大把时间,难道温德尔一直等在门外,出于礼貌没打扰她,最后等得实在不耐烦才会敲门?那岂不就是自己把他惹恼的?
海蒂的房间干净而温暖,地上铺了厚厚的羊毛地毯。勿忘我蓝色锥形绸帐遮住的大床靠墙而据,壁炉边有两把厚重的黑色橡木棉布面椅,一旁雕花高脚小圆木桌上搁着一个茶盘,上面有一壶茶和一个瓷杯。此刻她如此疲惫,洗完澡出来就陷进扶手椅去,给自己倒了杯茶,抬起光溜溜的脚丫,张开脚趾,让它们在晚上舒服的空气中放松。
她不是没想过可以在霍格沃兹交到新朋友,但当他们得知自己为什么离开布斯巴顿之后,还会愿意接受她么?
☆、01b 罗斯希尔德家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新出场人物:
萨琳娜·詹金斯=Selina Jenkins
注释*:格拉灵:出自《神奇动物在哪里》,J。K。Rowling。
后来海蒂才荣幸地得知,一般访客来到罗斯希尔德宅邸会被带到之前路过的满是镜子的那间小会客室,而不是作为主会客厅的琥珀屋,说明这家人对自己十分看重。作为巫师商界不容小觑的力量,罗斯希尔德家来访的客人络绎不绝。
下午有些阴天,海蒂坐在图书馆落地窗前的土耳其地毯上,望着外面的花园出神,看商界政界各种显要进进出出,手中拿了什么书到后来自己都忘记了。脑袋突然被人用手罩着头按了一下,抬头,温德尔戴着副飞行员墨镜,用另一条胳膊夹着台便携式唱片机,慵懒地瘫躺在她身边:“你倒挺会挑,这里是我妈唯一不会染指的清静地儿。”
这几天他似乎慢慢消气了,见到她虽然还是有点爱答不理,冷脸相向,却是因为他本身性格如此,而不会让人感觉他在发火了。海蒂不禁在心里谢天谢地,她在英格兰无依无靠,罗斯希尔德夫妇对自己极好,温德尔还是她认识的第一个霍格沃兹同学,海蒂实在不想与他交恶,相似的情境她在布斯巴顿已经受够了。
见温德尔似乎没有赶她走的意思,海蒂渐渐放下心盘腿坐好,看着他从一旁浩瀚的黑胶唱片收藏里拣了张出来。她这才看清落地窗附近的架子上都标了他的名字,不禁暗自吐了吐舌头,幸亏这次他没计较自己侵占他的私人领地。
“The White Stripes!”她发现新大陆一样惊叹道,“我最喜欢的乐队!这张Elephant的麻瓜版和巫师限量版我全都有!”
温德尔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大概是有了同感。两人间的气氛明显放松,久违的阳光切开阴霾射进屋内,连边缘都清晰可见。
他们跟随旋律和鼓声光脚在地面上打着点儿,偶尔默契地对视,胸中仿佛有种澎湃在层层积累,等到The Hardest Button to Button简洁铿锵的前奏响起,海蒂兴奋地蹦起来光脚在地毯上放肆地晃着脑袋跳来跳去。她边扭边笑着去拉毫不情愿的温德尔,后者无奈地坐起来。到了“I had a brain that felt like a pancake batter”那句两人都咧着嘴嚷出声来,随后这首歌的整个□部分她都掐着嗓子模仿Jack White的神经质腔调喊着歌词。在自己家里无论如何不敢做的事,在这个陌生的男孩面前却做得无比自然,人真是诡异的动物。
一曲倏然终了,她回头看进温德尔的眼睛,阳光在他的瞳孔内折射了千万回,绽放出摄人的光彩。他嘴角微扬:“你扭得好丑。”
海蒂用手扇着风一屁股坐下,突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羞赧一下子逆袭而来,侧脸回避着对方的眼神又看向窗外的花园,四处一下子陷入沉寂,只听到窗外偶尔清亮闲适的鸟鸣。温德尔突然站了起来向她伸出手,一时间挡住了她面前的阳光,淡淡道:“老是从窗口看有什么意思,不如亲自下去参观。”
他此刻已没有在笑,海蒂却觉得心情一下子明快起来。
罗斯希尔德家的花园其实不大,可以算是曲径通幽,藏龙卧虎地种植着各种珍奇植物。海蒂很庆幸之前不好意思自己去逛,如果没人带着,随时都有可能命丧食人郁金香或剧毒非洲半边莲。
但总之这些植物都神奇得不可思议。有一种叫做彩虹蔷薇的植物,天生钟情于背光区域,每天特定的时刻阳光暂时掠过,那一簇簇本看起来很寻常的白色蔷薇就会在整片区域的半空中幻化出彩虹般的光辉;还有为躲避天敌而会隐形的芒果树,结出的芒果确实比普通的要饱满香甜许多,那沁人心脾的味道能把人熏醉。
海蒂小心翼翼地低头确保自己避开所有枝叶只踩在鹅卵石铺的路上,完全不如前面温德尔走得那样漫不经心,手突然被握住向侧面一拉,人下一秒就出现在另一片天地。
巨型橡树伞盖圈出一片潮湿凉爽的洞天,阳光此时似乎离他们很远,鸟虫的鸣叫声也被隔绝。脚下变成满是苔藓的石地,一方池塘盛满了纤薄细长的白色小船,连接着密林环绕的蜿蜒曲折的小河缓缓向下延伸到不见。两人踏上其中的一条小船,船体有自动感应,他们坐好后就开始平稳地行进。
“这条河通到哪里?”海蒂随口问道。
“……后面有片森林。”他似乎是迟疑了一下,反而勾起了海蒂的好奇心。
“森林里有什么特别的吗?”
“没有。”小船经过一处阶梯般的瀑布向下一顿。
“你说谎。”
温德尔一下掏出船上装备的轻型桨一横,将小船硬生生卡在岸边两树之间,海蒂没坐稳差点趴在船里:“你干什么啊!”
他站起来,不带一点语气悠悠地说:“你是我什么人,我犯得着跟你说谎么?”
海蒂有些错愕,手忙脚乱地也站起来:“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
她起身太猛,打破了船身的平衡,船开始剧烈摇晃起来,尽管温德尔反应极快地伏□试图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