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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逆取也算的话,蒋庆、康晓光、李零和我这四个人,他肯定是唯一一个从儒学身上挣钱的!
儒学需要接纳宪政民主理念
南都周刊:网上流传你的一句对李零的批评是“这样说孔子,这不明显欺我儒门无人吗”求证一下,这话是你说的吗?
陈明:是的,在一个朋友的婚宴上,我半开玩笑半当真的说了这句话。半当真,是因为这书太肆无忌惮;半开玩笑,是因为现在并不存在什么儒门――即使有,我也不会加入,我说过我喜欢独行侠。
南都周刊:你,蒋庆、康晓光等人,因近年来在儒学研究领域的活跃身影,而被冠以“大陆新儒家”的称呼,你反对这种称呼吗?在你看来,你们的共同点在那?不同点又在那?
陈明:因为感觉自己离儒家的标准还差得太远,因为意识到自己与蒋、康差别还挺大,所以我既不自称儒家,也不接受“大陆新儒家”的称号。当然,我愿意为一个可以叫做大陆儒家的学术流派的形成做工作――办《原道》就是暗暗以此为目标。
我跟他们的共同点是相信儒学作为传统文化的主干,在历史上意义是正面的重大的,对于今天文化问题的解决,它的意义仍然是积极的不可替代的。不同点在于,如何理解这种作用,今天应该如何激活――具体点说吧,我认为儒家文化需要重建,需要接纳宪政、自由、民主诸观念,适应时代,以很好地承担起其所应承担的社会功能。
南都周刊:从历史上看,儒学与权力一直保持一种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而儒学一旦被统治者所利用,被定位一尊,成为官方意识形态,往往就从当了为政权涂抹粉饰的作用,这也是儒学饱受批评的地方,你如何看待这样一种关系?以及儒学在中国政治、社会和文化演进中的作用?
陈明:“剪不断,理还乱”,这就说明问题复杂,不能简单化。首先要搞清楚,儒家对于秦始皇的专制政治结构是反对的。在董仲舒的理论里,“屈民以伸君,屈君以伸天”,这是一个循环,因为天心即民意,用天的神性制约王权。这当然很脆弱,但要知道,当时我们只能在“脆弱制约”与“毫无制约”之间选择,而不是在“脆弱制约”与“有效制约”之间选择。要发挥这点作用,就得承认并论证统治者的合法性,这是“必要的妥协”。在这有限空间发展起来的儒学对于社会的凝聚、生命的安顿以及政治的合理化,发挥的作用主要都是正面的。
南都周刊:近年来,康晓光、蒋庆等构建了宏大的儒学系统,也想借权力之手,将儒学定位国教,成为官方意识形态,渗透到中国的政治语言和系统中。而历史表明,如果一种学术一旦成为国教,往往就天然的排斥异己,压制其它不同言论,这样的一种宏大建构和入世期盼,是否与现代公民社会提倡多元、共存的文化潮流相背离?你如何评价?
陈明:我不做评价。
南都周刊:儒学讲安身立命,讲伦理道德,与中国传统的农耕文明相适应,现在中国要提倡,建立现代公民社会、法治社会,儒学里面有那些资源与现代公民社会相契合,可以为其所用?儒学为应对现代社会的挑战,该做出何种回应?
陈明:儒学作为一个文化的系统,它所赖以发生发展的环境已经发生了巨大变化,因此它的复兴必然表现为一个根据新问题、新需要来调整重建的过程。我们今天面临的主要问题是政治重建、文化认同和身心安顿。从政治重建看,宪政制度需要通过与传统的勾连获得其具体的历史的形态――这里的传统,只能是儒学;在文化认同上,儒家的地位尤其无法替代;身心安顿比较麻烦,基督教如火如荼,发展下去必然影响到国人的身份认同,如果基督教的中国化是一种选择的话,那也只能是依托儒教进行。
南都周刊:一种批评声音认为,大陆新儒家“于民生毫无建树、却冲撞人民自由选择权,是为不仁;在网上到处煽风点火,树敌过多,是为不智;不去争取言论信仰自由,却妄图坐享权利成果,是为不勇”,你如何看待这一批评?
陈明:这人是谁?他以为自己是谁?个顶个他又可以拿谁来比谁?
陈明就李零《丧家狗》争论答记者问
1、上月参加这个研讨会,你预想到之后会有那么大的争论吗?回过头来你怎么看这个研讨会?
陈明:意料之中。因为《论语》很热,各种思想目前纠结冲突很厉害,媒体也去了很多。正因为知道会有发酵效应,当时许多可以说的话我都没有说,例如李零说如果批评社会就是愤青的话自己就是愤青,例如钱理群说李零跟鲁迅一样反对中华文化殖民主义等等。
这个研讨会本身是为图书出版造势的公关活动,我当然要遵守起码的礼貌或客气。我感觉与会的专家学者们与这本书的主题不是很搭界,很多甚至也没怎么看书的内容。所以谈不上真有什么研讨的可能。但是,从一些相互理解的出入,也可以看出作者思想的某种混乱,譬如说钱理群一会说“丧家狗就是有自己的理想,不断的寻找自己的精神家园,但是还不断的寻找。”一会又说李零是用这本书反对当前的儒家文化传播:“现在李零说孔子是‘丧家狗’,怎么向全世界提供资源?我认为他是有这个针对性。”到王得厚那里,则说“做王者师是儒家根本的想法,……如果没有想做王者师,人就不会成为丧家狗。”
你不觉得可笑么?
2、你怎么看蒋庆他们的言论?
陈明:我跟他们联系不多,对于儒学等理解也不太一样。从网上看到那些话,感觉他们好像是哪本武侠小说中的天山派――我更喜欢杨过那样的独行侠。这篇“学界王小波或者王朔”是很偶然才一个晚上写出来的,几个朋友觉得我的发言不错;本来只是路见不平吼一声就算了,就像办《原道》也只是从直觉开始,因斗气坚持一样。我不知道他们会怎样回应?
3、不批于丹批李零,有人说是因为于丹让《论语》热让你们更有饭吃,而李零砸了你们的饭碗,所以你们区别对待,你怎么看?
陈明:于丹讲过以后人们对《论语》的认知度提高,这使我们的社会更趋于正常――看看别的国家对《圣经》、《古兰经》的认知吧。如果这能带来更多的饭吃,当然是好事!我在《解毒于丹》的发布会上说过,于丹讲的是自己的心得体会,你犯不着当真。挣钱,是人家的机会和本事,更不要去较劲。
毁传统就能砸我们的饭碗?那五四不早就砸光了?李零他自己还靠这个吃饭、发财呢!
4、《丧家狗》你认为最大的硬伤在哪里?最让你气愤的地方是什么?
陈明:硬伤是指桑骂槐策略导致的扭曲文本、厚诬古人的思维和心态。像说孔子的圣人是学生给吹出来的,如果他的粉丝不能把他吹成圣人,就属于硬伤。
最让我气愤的是他说牟宗三、徐复观、张君劢、唐君毅四位先生写的“新儒家宣言”空洞、滑稽――尤其滑稽二字。
5、李零和其它人都说丧家狗是个中性词,是你们感情用事不满意这个词,你怎么看?
陈明:是不是一会儿褒义一会儿贬义就成了中性?要骂干脆就像王朔一样破口大骂,我也佩服你流氓得到家。现在这样一片混乱,完全是卖弄聪明反而暴露了怯懦,太不值了!
王达三: 到底谁是“丧家之狗”?——李零《丧家狗:我读〈论语〉》质疑
北京大学李零教授成名久矣,特别是《花间一壶酒》、《兵以诈立》两本书更是使他由严谨学者摇身一变成为畅销作家,声名鹊起,震动江湖。裹挟这两本书的声势,李零先生再度推出《丧家狗:我读〈论语〉》一书。书还未上市,就被某些无良书商和媒体炒作为一本“振聋发聩”、“发人深省”的好书。然而,仅就这本书的主旨亦即孔子是“丧家之狗”而言,就存在着诸多问题值得商榷。
“丧家之狗”的典故杂出于《韩诗外传》、《史记?孔子世家》、《孔子家语》等书篇,而以《外传》为最早且最详细。《外传》载孔子说:“汝独不见夫丧家之狗欤!既敛而椁,布器而祭,顾望无人。”不难看出,最早“丧家之狗”的“丧”字指“丧事”,不是指“丧失”。所以“丧家之狗”的本意是“有丧事人家的狗”。《世家》和《家语》晚出,而《世家》影响尤大,其相关记载皆节略自《外传》,未曾涉及何为“丧家之狗”。后人不查,误以“丧家之狗”就是“无家之狗”。李零先生虽素以训诂考据见称,然也难免人云亦云、以讹传讹,把“丧家狗”说成是“无家可归的狗”,进而指称“无家可归的人”。顺便说一句,三本古书用的皆是“丧家之狗”的文雅之语,而不是“丧家狗”的俚俗之语。
《世家》和《家语》都说孔子欣然接受了“丧家之狗”的称谓,《外传》甚至载孔子不敢当和唯独辞“丧家之狗”的称谓:“汝独不见夫丧家之狗欤……顾望无人。(丘)意欲施之,上无明王,下无贤士方伯,王道衰,政教失,强陵弱,众暴寡,百姓纵心,莫之纲纪。是人固以丘为欲当之者也。丘何敢乎!”丧事人家无暇照看狗,所以狗环顾四周,无人理会,因而很失意。礼崩乐坏、王道凌迟之际,人们属意孔子,希望他能救世,正如仪封人所说:“天下之无道也久矣,天将以夫子为木铎。”孔子虽立志于此,但处处碰壁,因而也很失意,恰如“丧家之狗”一样。但他很谦虚,不敢当人们对他“丧家之狗”的称赞,这和孔子说“若圣与仁,则吾岂敢”的道理是一样的。在孔子看来,“丧家之狗”是自己精神世界的写照,是一种褒义和善意的比喻;而在李零先生看来,“丧家之狗”不但是孔子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