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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天真了。
但是事实证明,很多人还就是这样的,这是我后来才发现的。
我知道芬子还去上班,但是已经无法再挽回她了。我是个无能的男人,我凭自己的力量不能让老婆过好日子,这是上天对我的惩罚。我自己的老婆成了妓女,我自己不能沾我自己的老婆,我已经没有女人了。那时候,我每天都在外面喝酒,喝完酒往床上一躺,什么也不想知道,什么也不想看见,我就这样,如同行尸走肉一样地生活着。
有一件事情是芬子没想到的,那就是我也开始找妓女。找到了就狠狠地干她们,把她们不当成人,想像着这是那个混蛋的老天。我要干她们,是她们让我没了老婆,我要狠狠地干她们。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一段时间,芬子天天地算银行的账号上已经有了多少钱,她太天真了!直到有一天,她才明白过来她已经永远地失去我了。
那是我出了车祸以后。因为酗酒,精神恍惚,我开车开始出现问题。经常有小的事故发生,到后来,终于出了车祸,撞了一辆停在路边的车,这事的责任完全在我。我没死,就是万幸,但车报废了。我的腿伤了。芬子听说了这事,从银行里把所有的钱都取出来,赔了车主,给我交了药费,然后精心地伺候我,直到我回到家里。看着我身体渐渐地好起来后,有一天芬子兴冲冲地跟我商量,她说她想好了,为了好好地照顾我,再也不做下去了,她要和我回鸡西。
我那天感觉身体好了一些,就又喝了很多的酒。听完芬子兴奋地说,便一笑,说:你还是别从良的好。芬子一下子就愣了,她说:怎么?
我借着酒劲儿,说:你喜欢被人干,就把鸡当好也不错。芬子的脸一下子就白了,她说:大江,我是不好,可是我现在知道错了,我们也可以重新开始的。我说:开始什么,你是个婊子,你还能重新开始什么?芬子气得嘴唇都抖了起来,她说:大江,我是为了给你叔还钱才做的错事,我现在把所有的钱都用在你身上了,大江,你就一点也不体谅我?我哈哈一笑,说:你就是贱,喜欢让人干,用我体谅什么?
芬子看着我,突然脸红脖子粗地冲了上来,用力地打我的脸,喊:郭大江,王八蛋。这个婊子还敢打我,我立刻就还手了。我的身体已经好多了,虽然腿脚不灵便,可是打她还是没问题的。于是我就狠狠地打她,把这些年受的委屈和怨气都发泄出来了。我打她的脸,踢她的肚子,开始芬子还和我对抗着,可是后来她就倒下了。我打着打着,直到满地的血,直到芬子的身体不动弹了,我才突然害怕起来了,我喊她的名字,可是芬子不理我。我急忙给120打电话,刚拨通,芬子突然站起来,她说:不用了,郭大江。说完摇摇晃晃一身是血的就出去了。我喊她,她没回答。我出去追她,可是腿脚还是不灵便,没追上她,也不知她到哪去了。
是芬子先提出的离婚。一个月以后,我们去民政局的时候,她和她的一个姐妹一起来的,我们没说几句话,离婚手续办得干脆利落,没有任何麻烦,民政局的人不明就里,说:你们这对夫妻真是痛快呀。我一听这话,眼泪刷地流了下来,可是芬子是看不到的,手续一办完,她马上坐着姐妹开的车走了。
两年了,我没有见到过芬子,有人说她回来了沙河,有人说她去了深圳干老本行,不知她现在是生是死。
后来,我喜欢上了一个女人,也是个妓女。那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南方女子,有孩子,有丈夫,都在老家,她一个人出来打工,失业了做了这行。我们在一起生活了一段时期,但是不可能结合,因为她始终也没想着背叛她的丈夫,她也和芬子一样有着天真的梦想,等赚够了钱,回家和家人一起好好过日子。与芬子不同的是,她的丈夫知道这事,但对她依然很好,还经常写信问她什么时候回去,劝她不要做得太辛苦。她说,在她们老家,有很多像她一样出来的人,她们的丈夫瞒着她们的父母和孩子,一起和她们守着这辛酸的秘密,盼着有一天可以重新开始,忘记过去。
我把我的故事告诉了她,她说我太无情了,女人的身体虽然脏了,但她还是女人,是女人,她们的心里就会有一个男人一段惟一的感情,当这个惟一也没有了,她的生命也就完了。
那个女人后来突然消失了,我想她可能是回到属于她的地方去了,她是不是能重新开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芬子,我现在终于理解了她和她身边的一些人与事,但我却让她的生命从我这儿断了。
这世间总有些故事非常老套而又奇妙,比如郭大江的那个故事。他们最后会选择离婚而不是重新开始,可能会令听众有些失望,但事实往往都是如此。哪有那么多的风花雪月可以让人感怀,除非是小说家笔下的人生。
我的头脑混沌,听完这个并不美好的故事,我庆幸还是比故事里的人幸运,但也难免不会遭遇类似的同样事情。我想生活总是美好的,即使有那么多不幸的人在我们身边呻吟挣扎,在幸与不幸之间,一个人欺骗不了自己的内心,什么时候做到问心无愧,他也许就会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幸福。我姑且这样认为。
我的冬天与你的夏天无法交融第57节 我的冬天与你的夏天无法交融
那天晚上,在挂上电话的时候,我听见许慧轻轻叹息了一声,声音虽然很小,可是在我心中有如雷鸣电闪,我知道许慧其实是喜欢热闹的,那是他们年轻人的天地,可是她把自己的青春给了一个老人。我想起她和那个不知名的男青年暧昧的对视场景,突然心里不寒而栗。那天晚上,在挂上电话的时候,我听见许慧轻轻叹息了一声,声音虽然很小,可是在我心中有如雷鸣电闪,我知道许慧其实是喜欢热闹的,那是他们年轻人的天地,可是她把自己的青春给了一个老人。我想起她和那个不知名的男青年暧昧的对视场景,突然心里不寒而栗。
采访对象:许春歌
离婚关键词:年龄差别
离婚指数:****
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看《一树梨花压海棠》,反复看了几遍,觉得这个电影名字,起得真是耐人寻味。这电影改编自苏联逃亡作家纳博科夫的争议小说《洛丽塔》,讲的是一个中年作家与一个弱冠少女之间超正常的爱情故事。也可以说,和贝尔托鲁奇的《巴黎最后的探戈》一样,都是讲的老少恋的故事。
两个故事有相似之处,老少恋的最后结局通常都是不太好的。两个人之间,相互吸引是一方面,年龄结构的合理也很重要,一个四十岁的人和一个二十岁的人可能会擦出火花,但是要一个八十岁的人和一个六十岁的人擦出火花,那可就难了。
看完这些电影,突然想起许春歌来。心里有一种酸酸的疼。老许现在的脑血栓不知道怎样了?接连两次婚姻的打击,对一个已经五十七岁的老人来说,他能承受吗?
我参加了老许的第二次婚礼。我还记得那个娇小的新娘靠在健壮而成熟的老许身上,老许当时已经五十一岁了,可是一点都不显老,长长的头发,紧绷的皮肤,猛一看不过三十五六岁,他身上那种得天独厚的艺术家气质更使这个五十岁的男人又成熟又儒雅又个性十足。老许的脸上绽放的有些自豪有些得意又有些惶恐的表情,那天,他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但是,不过五年时间,他又成了世界上最不幸的人,年轻的妻子离他而去,而他又重病在床。也不知他的孩子们原谅了他吗?他现在又怎样了?
那天,我突然想起老许,想起在他第二次婚姻失败的时候,我们曾在一起长谈过的无数个夜晚。
我的冬天与你的夏天无法交融第58节 爱上了年轻的女学生
我的前妻死去的时候,我三十四岁。我去公安医院验她的尸时,看见她的脸已经被车轮轧成一堆,看不清眼睛嘴和鼻子。我的两个孩子,壮飞和壮丽都没有看见他们妈妈临死时的样子。不能让只有七岁的儿子和只有五岁的女儿看见妈妈临死时的惨状,那实在太伤害他们幼小的心灵了。
那个肇事后逃走的司机,至今也没有找到。杀死我妻子的凶手我这一生再也不可能找到。她是含冤而死,死在了一个没有公德的、人类最丑恶的行径下。她死了,我的心也随着她死了。
十五年的时间,我拉扯两个孩子成人,白天在艺术学院里带学生,是个道貌岸然的教授,晚上,就成了一个标准的家庭妇男,十五年来,我只想着如何让壮飞与壮丽不再像那些个没妈的孩子一样的受苦,我从来没有想过续弦。从来没有过那个念头。在二十年间,几乎每晚上只要一合眼,我都会想起我妻子李青那张血肉模糊的脸。我有时会在半夜哭醒。可是孩子们不知道,我那些个名扬四海的学生们不知道。我不能让他们知道。
但是有一个人知道,从一开始她就知道。她也是我的学生,后来成为了我的第二个妻子。她是许慧。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许慧时的情景。那天讲的是西洋古典音乐,给新分来的研究生们讲。课上到二十分钟的时候,许慧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她几乎是跌撞着进来的。阶梯教室的座位已经满了,她四处找着座位。我当时威严地扫了她一眼,手拿着一根粉笔,指了指墙角,那儿还有一个座位,很隐蔽,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许慧感激地冲我点点头,向那个座位挪去,她怕出太大的动静影响我讲课,可是怕什么偏来什么,她刚找到座位坐下,突然背包的带子断了。背包掉了下来,好像包的拉锁没拉好,里面掉出了无数样的东西,有方便面,纸巾袋,小镜子,口红,最要命的是还有一个不锈钢的杯子,咣当咣当地在地上翻滚着。所有的人目光都转过来看她。许慧急忙去捡这些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