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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说那个折子被我发现了,该怎么办?这个意外的发现使我对申云龙彻底地丧失了信心,我们已经搬出来生活快两年了,原来他还在受他母亲的遥控指挥,不用说,那个私藏的存折也是他母亲的主意,这样一个没有主见的男人,我有什么意义为他耗费青春?
我提出离婚请求时,申云龙瞪着眼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但是我是个倔强的有主意的人,我主意定了,谁说也没用了。我拉着申云龙去民政局办离婚手续。这一次,申云龙的母亲出奇一致地配合了我,她大力支持我的决定,并且已经开始给申云龙介绍新的女友,据我所知,在我忙着办离婚这件事的时候,申云龙甚至去和那个新女友见了面。
我和申云龙办手续的那天,天气很好,这不像是一个令人沮丧的日子。申云龙问我:还爱不爱他?我要怎么回答,我说:“我以为我爱你,但是我现在才明白,我其实不爱你,我只是太缺少家的温暖,我要你,是想让你给我一个家,可是我不爱你,所以这对你对我都太不公平了。”申云龙眨着眼睛,我不知他听明白我的话没有。
那天和他分手以后,我的手机突然接到了很多的短信,都是同一句话:“我爱你!”这些短信都是申云龙发的,短信每隔几分钟就来一次,直到把手机的记忆贮满。我知道,不管我爱不爱,其实申云龙一直还是爱我的。但是我的家,却没有了。我站在那里,一任泪水滂沱。
那天下午我一个人走了很久很久,最后走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我推开门,看见爸,坐在那里,抽着烟,很疲倦,我突然发现他已经很苍老了,爸和妈分手后,他们都没有再找新的伴侣,他们之间,是不是也有爱情?这种爱,虽然没有背叛出现,但彼此却伤害得很深。我已经走上了他们的老路,那一刻,我突然发现,不管是错是对,我走的这条路,最对不起的人,其实是他们。
在我所接触的一个又一个破碎的婚姻故事中,有太多的家庭是因为第三者的介入而解体,如庸俗的剧情每天上演。但是,在孟繁漪的故事里,我却愈发地相信了一个事实,其实任何的腐烂都是先从事物的自身内部开始的,如食物不再保鲜,机体锈蚀老化,日积月累,劣迹斑斑,到这时,不需要太大的外力,只要一点点力,就可以把这个曾经稳固的东西推倒、摧毁、砸扁。这也许是孟繁漪的婚姻故事给我们的最大体会。
有一种爱与尊严一起陨落第10节 有一种爱与尊严一起陨落
一个人坐在大厅里,看着外面黑洞洞的夜,心里有一种死了一样的感觉。这时,突然电话铃响了,竟然是陈启打来的,他在电话的那头哽咽着说,他爱我。可是,他是一个失败的男人,而我,见证了他所有的失败,一个失败了的男人活在世上是很丢人的。一个人坐在大厅里,看着外面黑洞洞的夜,心里有一种死了一样的感觉。这时,突然电话铃响了,竟然是陈启打来的,他在电话的那头哽咽着说,他爱我。可是,他是一个失败的男人,而我,见证了他所有的失败,一个失败了的男人活在世上是很丢人的。
采访对象:任青,女,四十二岁,办公室主任,一九八五年结婚,二〇〇〇年离婚,现独身,有一子,十七岁。
离婚关键词:女尊男卑
离婚指数:****
这一年的夏天,天气突然出奇的清爽,没有了熟悉的燠热,竟有几分不自在。望着家里休克了的马桶,关不住的水龙头和满屋子的衣服,让我想起了,为了更多地倾听别人的故事,我竟然一次次忽略了书写自己的故事,那天早上,当我决定把一整天的空余时间献给自己时,任青突然来了电话。这一天因这一个电话而不同于昨天,和昨天以前的所有的昨天。
任青如约而至,她是一个面相很普通的近于中年的女人,但是从她的神态里,多少能看出年轻时的神韵,要是放在十年前二十年前,她应该也是很好看的女人。坐在我的对面,任青很拘谨,她的脸上不停地淌汗,我想她可能是出于紧张,但事后证明并不是这样的,任青说,她有个毛病,一见生人就爱出汗,这个毛病,在她见到陈启的时候,依然如故。
有一种爱与尊严一起陨落第11节 喜欢上了大学里的“聪明”学生
我知道,我的故事是没有什么代表性的,就像你上次在电话里说的,你不想听一个老套的第三者插足的故事。但是,我还是来找了你,找你,是因为我相信在每一个平凡的故事里对当事人来说都是不平凡的,永生难忘的。我不知道你要的故事是多么离奇的故事,但是我先要说明,我的故事不离奇,可是,要写出来也挺好的。
我来找你,是因为在上周前,有个算命的给我算过命,他说,我丈夫还会回来的。是的,在他对我做出那么多出格的事之后,我竟然还是希望他回来。我是不是有些贱,是不是所有的女人都这样,可是我爱他,我想,一直是这样的。
一看见你,我想起了陈启,你们有相同的地方,就是有才。陈启在大学的时候,以聪明著称。他曾经经常给我讲,他赚到的第一笔钱,是帮别人买打口磁带。
那时候,很多国外的歌带无法引进,于是就有了这种打口的磁带,这是一种海关查封的走私品,不准卖的,但是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初拥有这种东西在大学生中是很时尚的行为,陈启是个摇滚乐迷,他在这城市里找到了一个卖这种打口带的人。这种人通常都是背着个包,四处游荡,看见有大学生模样的人就上前搭讪,他们不敢太公开,因为有执法部门查。陈启和这个人通过买带认识,然后就和他建立单线联系。陈启把他买回的质量最好的打口带拿回宿舍,向同屋的人显示,然后又吹嘘说自己能够买到最便宜的正宗的打口带,货也全。有人托他买,他也确实买回了很便宜的,于是,托他买的人就很多了。陈启随身经常带着一张写满了名字的单子,谁托他买带他就把那人的名字登在上面,那些人看到陈启的“订单”上有这么多名字,就以为陈启真的在这方面有很多客户。其实这不过是陈启玩的小花招儿,那张“订单”上的绝大多数名字和电话都是陈启杜撰的。
陈启从那个卖带的小贩那里批发这种带,是六元,但是卖给学校的同学是八元,而当时的市场均价是十元至十五元左右,一盘带他可以赚两元。那个暑期,陈启一边准备考四级一边做这个生意,竟然都没耽误。后来校园到处都流传着从陈启手中买回来的磁带,陈启在一个学期赚了七百多元,他后来常说,那是他人生的第一桶金。
我直到现在才明白陈启是什么样的人,他从小在农村长大,家里全是种田的,就他一个读书人,他过过穷日子,和很多农村大学生一样,他想有钱,想过好日子。他一门心思想的就是有更多的钱。从上大学那天开始他就这样,一直到现在也没变。我照理说是不会喜欢上这样的人的。我在学校里虽然不是校花,但也是以高傲著称的,我在上大学时是有很多人追我的,但我最初基本上一个也没看上,我是看不起身边那些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的毛头小子的。
但是在大二那年,陈启进入到我的生活里,那一年,校学生会主席改选,陈启作为候选人之一,也参选了。那一年选举的竞争很激烈,陈启是学经济的,他的对手是学法学的和学中文的两个人,他们都是很有文才的,而陈启除了脑子活点外,在这方面与他们是没法比的。但是陈启还是有一点与别人不一样的,他的口才好,特别是擅长于长篇大论地讲话。那一年,他的演讲很受欢迎,几乎得到了校方和所有同学的青睐,我就是那时开始注意和喜欢他的,在最后一次总结陈辞时,陈启很时尚的用了当时非常流行的一首诗作结语:“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要带着大家一起和我寻找光明。”当时,掌声雷动的场面确实是很鼓舞人心的。
但是最后的结果让陈启大失所望,他落选了。落选后陈启在台上致辞,他的表现是很有风度的,他说:“我是带着满腔的热忱来参加这次竞选的,但是我落选了,我要告诉大家,我不会带着满腔的沮丧下台。明年,你们会在这里看见一个更自信的我。”那一年,班里的好多女生开始给陈启写情书。我没写。可是也记住了他。后来听人说,那天晚上陈启喝醉了,他抱着一个朋友在校园的小湖旁大哭,他说:“那些校领导欺骗了我,也欺骗了大家的真诚。”
我当时挺同情他的,直到很多年以后,才知道,陈启的落选与他的水平没关系,却与人品有关。在他做竞选演讲的前一天晚上,同宿舍的人的钱包丢了,钱包里有一张破了角的拾元钱,这张钱后来在陈启的枕头底下发现了。同宿舍的人把这事告诉了校方,校方找到陈启,陈启死活也不承认,校方拿他也没办法,因为这世上缺角的钱太多了,不能凭此就判断这钱是他偷的,但是这事也使校领导对他的印象有了改变。于是那次竞选是因为这次事件受到了影响。
陈启并没有因此而接受教训。几个月后,他又出了一次事,这次的事差点让他被除名。
我们学校的领导与一个机床厂的领导有联系。这个厂子的主要业务是生产水暖器材上的铜垫圈,当时校方鼓励学生假期勤工俭学,到这个校办工厂去实习,打扫卫生,和搬运一些东西,都是力气活,一天四元钱。校方这么做的目的,我现在想来,也只是想帮厂子找一些廉价劳动力,一般来说,这样的事都是农村学生干,城市学生不大愿意吃这个苦。陈启主动接了这活,他和另一个农村学生在那里帮师傅打下手。那个车间里全是铜,铜是挺值钱的东西,一斤在当时能卖二元五角钱,这种东西在正规的车间厂房里都应该是由专人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