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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艺变态心理学研究-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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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上这些引述意在说明,所谓变态心理或心理变态并不那么神秘,也并不那么反常,而作为具有特殊天赋本来就有点反常和敏感的艺术家,一旦进入创作过程其心态无可避免地发生类似精神病或者简直就是精神病的变化也就不难理解了。由于这是一个涉及到复杂的人性的大问题,自然就受到哲学家们的关注。很早人们就注意到才智多近于疯狂,天才就是具有疯狂症状的人。英国哲学家约德(MJoad)称:“天才皆稍有变态之情形”,“天才之行为亦每予人以柄而被谤为疯狂也”。故“天才被视为变态个体”。《物质生命与价值》商务印书馆旧版第276页。“凡伟大的创作思想无不是疯狂的混合”,这句话几乎成为人们的共识。柏拉图直截了当地说:“没有某一种的疯癫就成不了诗人。”亚里士多德也说:“没有一个伟大的天才不是带有几分疯癫的。”他在《诗学》里还告诉我们:“诗是以快活的、自然的天才要求于诗人或以疯狂的气质要求于他。”叔本华则坚信“天才与疯狂”有“亲合性”,认为,“在天才和疯子之间存在着以某种方式相汇合、相交错的一些因素”。《叔本华》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7年版第13页。在《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中,他又进一步指出:“天才的性能和疯狂有着相互为邻的一条边界,甚至互相交错,人们甚至于把诗意盎然的兴致称为一种疯癫。”他并引另一位哲学家的话说:

    才智和癫狂,诚如亲与邻。

    隔墙如纸薄,莫将畛域分。

    此外,他还从智力平衡的角度进行阐释。他说天才人物“确实有某些精神上的优越性,而这种优越性同时就带有些轻微的疯狂性。这样看起来,好像是人的智力每一超出通常的限度,作为一种反常的现象就已有疯癫的倾向了”。美国心理学家詹姆士有类似的说法:“将天才归入精神病态现象的企图,可以说明天才的本质。介于正常与癫狂之间,胡思乱想,疯狂的气质,心理失衡,精神病性的退化等现象。它们一旦与个人的优秀智力相结合很可能使他名垂青史,影响他的时代机会远远超过不那么神经质的人。当然,怪癖与优秀智力之间没有特别的联系……不过精神病态的气质,无论与何种智力相联,往往带有热烈而亢奋的性格。”《宗教经验种种》华夏出版社2005年版第13、24页。令我们感兴趣的是作家黄宗英结合自己与冯亦代的爱情也谈到这个问题。在给冯亦代的情书中她这样写道:“天才与疯狂本来是一根线两个面,不能严格分别。这是总难以割舍,有一时是天才,有一时看是疯狂。问题不在你本人,问题在第三者不知的人要误解,而我看你的正是这个。有人说你处世疯狂,而我看来却是你的本色,天才就是这样的。但是凡人就看不惯。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天才,岂能交臂失之。所以有天才的人,也须有人识货,否则为凡人所笑,我就是这样看你的。我爱你,钦佩你,要好好地培养你这一面,而不计较这疯狂的一面,我爱的就是这一面。……世上能有几个天才的人,能有几个疯狂的人。”《纯爱》作家出版社2005年版第484—485页。这些话,给人一种亲切感。

    最后还要说明,变态与病态是有区别的。以上的引述中也可以看到这一点。我国早期心理学家张耀翔说过:“变态:离开正常、健康一般情形很远的意思。人往往把它与‘病态’混为一谈。其实病态只是变态之一种。异常健康之态,或超越常人之态,例如天才感觉过敏也是变态。”《心理学讲话》世界书局民国三十六年版第159页。张氏此说比较符合实际。依此看来艺术家或天才人物,其变态或反常多属于常态的变态,或正常的反常。纯粹的精神病患者是比较罕见的。

一、变态表现之一:人我不分,物我一体 1 从“对牛弹琴”说起(1)

    让我们从“对牛弹琴”说起。不消说,在日常生活中,任何心理正常的人都不会去做对牛弹琴的蠢事。但在有情要抒、除了牛以外又一时找不到抒发对象的情况下,“对牛弹琴”这种反常或变态的举动却是可能出现的,而且应该认为也是正常的,这叫不得已而求其次。高尔基在《我的大学》里写到他在流浪的日子里,在一家面包作坊里当伙计,得到他外祖母——他的“最知心的人”,“最了解、最珍贵的人”逝世的消息的时候,他强烈地想要对人讲述一下他的外祖母,借以抒发他的痛苦和哀伤,但他一时找不到任何可以做抒发对象的人。

    “过了许多年以后,当我读到契诃夫关于马夫的异常真实的故事的时候,我想起了这些日子。在契诃夫的故事中,马夫对马诉说着自己儿子的死。遗憾的是,在那些辛酸悲哀的日子里,我的周围既没有马,也没有狗,我没有想到把悲哀分一些给老鼠——在面包作坊里,老鼠是很多的,我和它们的关系也很友好。”

    契诃夫的这篇小说名叫《苦恼》,写的是在寒冷的冬夜里,一个马车夫像幽灵似的坐在马车上,载着旅客赶路。一路上,他先是向军官诉说自己儿子的死。但那军官却“闭着眼睛,分明不愿再听”。接着他又向另外几个旅客诉说,但当他刚刚开口说出“这个星期……我的儿子死了”时,对方就打断他:“大家都要死的……算了,赶车吧!赶车吧!”对他毫无同情之心,自然也诉说不成。他的眼睛焦灼而痛苦地打量大街两边川流不息的人群:“难道在这成千上万的人当中,连一个愿意听他讲话的人都找不到吗?”他又试了两次,都没人理会。最后,他只好走到马棚里对他的小母马诉说了。“是这么回事,”他告诉对方,“小母马……我的儿子下世了……他跟我说了再会……他一下子就无缘无故死了……哪,打个比方,像生了个小崽子,你就是那小崽子的亲妈……突然间,比方说,那小崽子跟你告别……死了……你不是要伤心吗?”这一次的情形却不同,“小母马嚼着干草,听着,闻闻主人的手。”于是,马夫“讲得有了劲,就把心里的话统统讲给它听了”。如同对牛弹琴一样,把老鼠和马当做同类,视为知音因而人畜莫辨。这也是把想象当真实的表现,也是一种虚幻、迷妄的心理状态。这种变态现象,在人们感到孤独无依、百无聊赖之际是容易发生的。这是情感抒发的要求,而情感是不能区分自我与外界事物的。“春来心事凭谁问?惟有帘前双燕知”。双燕在这时便成了知音。唐朝张祐有一首七绝:

    禁门宫树月痕过,媚眼惟看宿鹭窠。

    斜拔玉钗灯影畔,剔开红焰救飞蛾。

    写的是宫女深夜孤寂无聊,灯前斜拔玉钗,从灯焰里救出一只可怜的飞蛾。飞蛾投火正如良家女子入宫。这无意识的动作表现了她对生命、对自由的向往。她不忍看见飞蛾同自己一样,陷入如此悲惨的境地。在这一瞬间,她泯灭了人类和昆虫的界限,把飞蛾看成自己的同类,与它同病相怜——实则是怜惜自己的凄惨命运。只是她没有意识到而已。

    当一个人孤寂时,不仅动物可以成为知音,山川草木日月星辰风雨雷电一切有生之物和无生之物都可以成为抒发对象,对月伤情,见*泪便是例证。约翰·克利斯朵夫在孤独中,曾把莱茵河作为惟一的知己:“他惟一的朋友,听到他吐露思想的知己,只有在城里穿过的那条河,就是在北方灌溉他故乡的莱茵,在它旁边,克利斯朵夫又想起了童年的梦境。”一位英国年轻姑娘珍妮·古多尔,只身在非洲丛林考察黑猩猩的行为习性时,曾这样写道:“一年以后我发现自己有些古怪了。比方说,我开始和没有生命的东西谈话。我总是向我的峰顶道早安,或者走在路上向我汲水的小溪问候。我突然对树木发生了兴趣,用手去抚摸老树粗糙弯曲的树身,或者去抚摸光滑凉爽的幼树,仿佛能感到它们的汁液在搏动。……我顶喜欢下雨时坐在森林里,闻着湿润的空气,倾听雨点打在叶子上的‘嗒嗒’声,仿佛我已融进这梦幻似的绿褐色的世界里了。”《黑猩猩在召唤》科学出版社1981年版第55—56页。

一、变态表现之一:人我不分,物我一体 1 从“对牛弹琴”说起(2)

    这种心理变态现象无论在日常生活中,还是在文艺创作中都是习见的。人在悲哀、寂寞、孤独中,在人世间得不到温暖和同情之际,就必然寄情于自然,和小草对话,听天籁之乐。“乡无君子,则与云山为友;里无君子,则以松柏为友;坐无君子,则以琴酒为友。”元结:《丐论》载《全唐文》第三八二卷。尤其在忠贞贤士、怨悱君子眼中,则美人明月、芳草珍禽,无往而不可借之抒发我之怀抱,亦无往而不可自其窥见我之性情。荷兰画家谷诃(Gogh)曾经对一朵小花这样说:“小小的花,你也能唤起我一种用眼泪都不可测知的深刻的思想!”转引自丰子恺:《绘画与文学》开明书店1934年版第23页。在我国古典诗词中这类诗句俯拾即是:

    溪水无情似有情,入山三日得同行。(温飞卿)

    一松一竹真朋友,山鸟山花好弟兄。(辛弃疾)

    绿水解人意,为余西北流。(李白)

    山光水色与人亲。(李清照)

    带酒邀青山,青山虽云远,亦似解公颜。(苏轼)

    旧交只有青山在,壮志皆因白发休。(陆游)

    正须闭口林间坐,莫道青山不解言。(王阳明)

    月亮也是亲爱的伴侣和知音。

    多情只有春庭月,犹为离人照落花。(张泌)

    惆怅归来有月知。(姜夔)

    与谁同坐,明月清风我。(苏轼)

    南窗两横卷,

    一读一沾巾。

    只有三更月,

    知予万古心。(杨万里)

    李白对月最是一往情深,他说:“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他把月作为自己的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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