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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妙暗笑:“这种想法,在少年看来也许是爱情浪漫,中年人看来纯是扯淡。”不过,被人重视在乎的满足感,冲去了噩梦带来的沮丧,朱妙觉得有一个备用的情人,真是不错。尤其是这种咬钩不放的情人。
“过几天跟我爸妈谈谈我们的事,你同意不?”
“啊,你要公开?”程小奇的想法把朱妙吓了一跳。
“迟早要跟他们讲的,我不想再选别的人了,我只要你。”程小奇显得执著,坚决的态度使朱妙对方东树产生怨恨,对程小奇这份感情的依赖自然变得更加厉害。
“我觉得你还是先别说,你的父母是肯定不会同意的。你太小了,我们像乱伦。”
“我就喜欢乱伦。我说过年龄不是问题,我爸妈那里,我会努力的,实在不同意,我就先斩后奏,把生米煮成熟饭再说,他们总不至于让我离婚吧。”正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程小奇充满革命的浪漫主义精神。
“不孝之子,有了媳妇就抛了娘。”朱妙无话可说,只得打趣。她从来不觉得她和程小奇到了和父母公开的程度。在某些时刻她特别需要程小奇,更多时候一关电脑,他便轻如鸿毛。她怀疑程小奇脑子有毛病,烧糊涂了,不知天高地厚。像她这么一个令市国土局局长着迷的女人,怎么可能委身于一个啥也不是的毛头小子?感情归感情,生活是生活,他程小奇就是把感情当成生活了。
“你同意做我媳妇啦?”程小奇逮住机会,穷追不舍。
“你一个学生,怎么娶媳妇?让我跟你喝西北风?”朱妙毫不客气。但如果真的可以和一个心爱的男人牵手走在阳光大道上,也不是坏事。
“那只是暂时的。我一定会给你幸福的。我很相信这一点。”
“也未必,你怎么知道我需要什么?”
“一个呵护你的男人,一个温馨的家庭……一群baby……”
“你的肩膀太弱,而我等不了,你在成长,而我在老去。”
“我们可以先结婚的。这样,你等的是你的丈夫,感觉是不一样的。而我,也因为有了妻子,多了责任与动力。好不好?”
“结什么婚啊?结了婚独守空房,没人照顾,遥远的关心有什么用?给自己找罪受。再说,连面都没见过就谈婚论嫁的,多荒唐!”
“不管你长什么样,我都会娶你。你能做到这一点吗?”程小奇那股撒蹄子的劲儿又上来了。
“你这么做只是证实某些东西,我比你大十岁,不会这么想问题,当然不会这么做。也许我们根本就无法沟通,你在你的世界,我在我的圈子。我现在只是喜欢你,我甚至不知道你的长相,长相对我来说很重要,因为我很忠实于视觉审美。”朱妙一想到假若程小奇是她恶心的那类男人,对他的喜欢都隐藏起来了。被自己讨厌的男人意淫,不是件爽心的事。
第二部分与处男缠绵
“那我这些天的真心都白费了吗?你一点都不动情吗?”
“什么叫白费?难道我们一开始就定了终身吗?难道我们签了约,而我在毁约吗?我说过,我无法对一个没见过面的人更动情,我已经够荒唐的了。”朱妙有点恼火了,程小奇仿佛在要求获得投资回报。
程小奇见朱妙生气,连忙赔不是:“我说错话了,你别怪我,你知道我是多么想你,爱你就行,我会给你时间的,你马上就可以看到我的照片,虽然是戴红领巾的时候照的。现在长高了,长了胡子,并且苍老了很多,其他没什么变化。很憨厚的一个人,我相信你会喜欢的。”
“嗯,我知道。”
“那你不生气了吗?”
“我哪里有生气。”
“那亲一个。”
“啵。”
“我又想你了。”
“哪里想?”
“天天都想抱着你……”
“别成天心术不正,我困极了,继续睡去。”
“对了,明天有个女同学过生日,她请我了,估计会玩久一些。你要是想我了,就打我手机。我会很高兴的。”
“什么女同学?洋妞?”
“反正只是同学,你睡去吧。”
“你不说我不睡。”
“是中国人,其实不同班,我刚来的时候,她关照不少。”
“那你们为什么没有发生故事?”
“留学女生都想找洋鬼子,再说了,在这里找对象,谁都怕成为一种累赘,主要是经济上的。况且放了学去打工,累得骨头散架,哪有时间搞对象。所以你放心,都聪明得很呢。紧张了是不是,你紧张我很高兴。”
“我听说留学生们胡乱同居的很多,离开父母没人管,又去那么开放的地方,很容易上床。”
“有一部分吧,像我这样的,就是守身如玉,我一定要等到我爱的那个人。”
“等到了吗?”
“又逗我,去睡吧,我一定好好留着,给你。”
朱妙重新躺下的时候,窗户已经发白。程小奇最后一句话使她毫无睡意。与处男缠绵,这种低概率的事件,马上就要发生在自己身上,无疑是个兴奋点。她试图凭想象寻找那种滋味,但是隔靴搔痒,落不到实处,心里躁动,思绪散漫,只觉得很多东西远去了,如纯真、恬静、隐秘的快乐、童年的足迹、故乡炊烟、游移的梦、自我的消失,奉献与享受合一;甚至有忏悔、怀念、埋怨、痴呆、舞蹈、飘浮,美妙与虚幻共存。心里始终有一种气味,与故乡的味道相似,与过去的岁月相近,与春花秋月同在。你可以认为那是一座桥,一座百年的桥,它使你走向一个未知的彼岸;你可以认为那是一首歌,它唱出了你埋藏心底多年的旋律;你可以认为那是一幅画,它描摹了你一切关于梦想之图……它可以是任何一种东西,只是都远去了。
诗人说:有时生活就是这么简单,道理都写在脸上。
每一个漫长的白日都结有一颗黑夜的核。
每一颗核砸向朱妙正在仰望的头颅。
天又大白了。
天大白,真相还在黑夜里。
第二部分一个赛一个的良家淑女
余作人用什么方法使龙悦回心转意,这是他俩之间的秘密。身体似乎比任何东西更具说服力,她和他更显亲密无间。以龙悦的话来说,长得帅的男人,自然多女人馋嘴,人家要喜欢余作人,那是人家的事,她管不着,关键是每晚他怀里的女人是她龙悦,管那多么受罪。
龙悦生日那天,余作人精选了九十九朵红玫瑰和一盒心形巧克力,一直在报社门口等。玫瑰花吸引了来来往往进进出出的男男女女。如果不是余作人穿得精神奕奕,人家以为是卖花的。编辑部的人看见了,把这消息带了进来,说门外有一个痴情的斗士,搂一大捆玫瑰花,不知哪位小姐有福了。对于送花这种事,人虽表面不以为然,但如果真有一束是给自己的,女人们大多会乐得合不拢嘴。所以编辑部的人一边贬损那个送花的痴情种,一边猜测得花的幸运儿,热热闹闹。直到林芳菲进编辑室,才安静下来。
龙悦被林芳菲叫到办公室。龙悦以为有什么事,哪知林芳菲只是消遣。她说:“朱妙仍没写稿子?”龙悦说:“她好像挺忙,要搞策划方案,还要写小说。”林芳菲若有所思:“哦,精力这么旺盛,应该年纪不大吧?文章却那么老练。”龙悦说:“主任,你觉得我小吗?她和我一样大,我也精力旺盛啊,既编娱乐版,还得兼顾文化版。”林芳菲有点吃惊道:“三十岁了呀?结婚没有?”龙悦说:“是啊,比我小月份,没有结婚。”林芳菲象征性地喝点水,漫不经心地说:“那就是独身主义者了,男朋友肯定不少。”龙悦连连摆手:“我认识她有些年头了,没听她说过,也没见她带过男人一块玩。”林芳菲说:“那是她在搞地下工作,正常女人,哪有不交男朋友的?她有点丑?”龙悦说:“主任你今天怎么了,关心起作者的终身大事来了,想给她介绍对象吗?她长得挺标致,对男人挑剔得很。”林芳菲浅笑道:“随便聊聊,你整天做版看文章,也得放松放松不是?这几天总有读者打电话,问怎么最近没有朱妙的文章,说他们买我们的报纸,纯是冲朱妙来的。所以,你无论如何得让她赶几篇,就说我们等她的米下锅。”龙悦说:“主任你给她提点稿费,她动力就更足了。她现在自己供楼,手头不宽松。”林芳菲白了龙悦一眼:“她手头不宽松,自然就会赶死赶活地给咱们写稿,咱们的稿费还低啊,全国哪份报纸稿费超过咱们的?你可真是吃里爬外。她买哪儿的房子了?市中心的?”
龙悦觉得林芳菲有点不妥,她从没这么婆妈过,但是,既然她兴致这么好,也只有陪到底了,便说道:“城市三米六公寓,在红云山附近。”林芳菲狐疑地问:“那栋二奶楼?”龙悦说:“什么二奶楼,都是传说而已,也许是被几个二奶搞浑水了。我敢保证朱妙是自己养自己。”林芳菲笑,鱼尾纹毫不客气地摆动:“那也不一定,知人知面不知心,没看那些做小姐的,白天走在大街上,一个赛一个的良家淑女。”龙悦瞅紧林芳菲,说:“你对朱妙有偏见?”林芳菲也不和她对看,龙悦的青春勃发晃眼。
那天凌晨,林芳菲起床小解,发现方东树的手机落在洗手间,估计是喝多了,才忘了这个贴身宝贝。多少次,她想撬开这部新款诺基亚,挖掘让她兴奋的秘密,都无从下手。她相信,它无声无息,并不代表他没有任何动静。她屁股刚坐上马桶,手机屏幕闪烁银光,她憋住拉了一半的尿,迅速把手机握在手中,只见屏幕显示:很恐怖。发送人:朱妙。
“朱妙和他什么关系?”她立即发出疑问,并毫不犹豫地得出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