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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知元箍紧了她的腰,她判断,他不知情。
许知元又开始讲他从前的几个女朋友,赛过仙女。他说他被女人抛弃惯了。
“我是真的爱你,把那个小杂种赶走后,我原打算五一节和你结婚。但最近出了一点事情,把我的计划打乱了。”
“什么事情?要紧吗?”
“你别问,我会处理好的。以后找个机会,我再慢慢告诉你。”
“噢。”朱妙满心疑惑。
“你认识方东树?”许知元突然把方东树亮出来,目光紧咬朱妙。他这一招,是从林芳菲那里学的。不过,朱妙并没有像许知元期望的那样,嘴里不受控制地滚出“方东树”来。
“还用问?我是干吗的,他是管啥的?”朱妙神色淡定。
“听说他总爱拈花惹草。”
“管那闲事干吗。不拈花惹草,还叫男人吗?”
“我可没有啊。”
“你不是拈了我,惹了我吗?”
“林芳菲的老公是谁,你知道?”
“是谁?”
“方东树。”
“噢。”朱妙显得很意外。
“到北京,碰到方东树了?”许知元把玩着一张火车票。
“没有。”朱妙不知道他从哪里找到的火车票,说句“我刷碗去”,便逃开了。
许知元平躺沙发,对着天花板说:“其实,从前的几个女朋友,我也是真心想和她们结婚的,她们全都不珍惜。女人啊,都贱,没有一个好东西!”
朱妙脸上一热,根本不敢接招,假装没听见,放水哗哗地洗盘子,脑子里飞快地转。她已经搞不清,许知元究竟都掌握了一些什么内容。
“朱妙,记着,不论发生什么事情,你要相信,我是爱过你的。”
第四部分把刀子捅进了对方的胸膛
许知元说的是“爱过”,朱妙心里明白。
“你要甩我吧?没关系,我被人放弃惯了。”朱妙脸上原本很热,不敢面对许知元,磨磨蹭蹭几个碗半天没刷完。她脸上的热度,证明她存在羞耻感,并不是真正的婊子。这时,她猜测他已经知道了发生的事情,脸上的热还没来得及消退,便滚下几行受伤的眼泪。她原本是要甩他,结果被他先甩,滋味总是不妙。她知道,她与程小奇的苟且,给了他比前几次更为致命的打击,他骂“女人真是贱,没有一个好东西”,她只能装没听见,不能还击。
“你不是总怀疑我和别的女人乱搞吗?朱妙,我不想背黑锅,我原想拼命赚钱,买一台车,送你上下班,或者你开。”
“你知道我小心眼,心里知道你没和别人乱搞。”
“你信不信都无所谓。最近仍会十分忙,你什么时候想要了,打电话给我,有空我就会及时赶来。”
“你什么意思?我不需要性伴侣。”
“别说得这么绝对,区别不大。”
“找性伴侣,也得考虑找大一号的。”
“你那些要死要活的呻吟,都是假的?你叫床假,身体的湿度,假不了吧?”
两人的脸,说翻就翻了。毫无疑问,朱妙刻薄在先,许知元回敬在后。若把朱妙与许知元的感情比作决斗的话,这边许知元才喊一声举起剑来,朱妙已经把刀子捅进了对方的胸膛。朱妙根本不念旧情。许知元话里藏刀,她干脆用刀说话。朱妙十分庆幸,许知元有这惟一且十分关键的让她鄙薄的地方。但她也无法断定,是不是程小奇那个小杂种无耻告密。
早上醒来,许知元又问来了没有。朱妙说没来。许知元说,一会儿去医院检查。朱妙说肯定有了,我了解自己的身体。许知元说,知道,你有经验。朱妙扫他一眼,懒得发怒。
十点钟,两人到人民医院作检查。他俩如等候列车般,十分无聊地等待检验结果。这趟列车肯定会来,关键是他们踏上列车,要往哪里去。孩子,要还是不要,这个问题,可以严重,也可以轻微。得看两个人的沟通,准确地说,得看许知元的表现。
朱妙已经把结果捏在手里了。
“怎么样?”许知元问。
“自己看。”朱妙把化验单塞到许知元手里。
“有了?”许知元又问了一句。
“有了。”朱妙边答边往回走。
“你坐下,商量商量怎么办。”许知元用暗劲扯住她。
“我要他。”其实朱妙从头至尾没打算过生孩子,她始终思考的是用什么方法拿掉,是用药流、麻醉,还是普通的手术。她只是试探许知元,一旦他认真地说“生下来吧,我们结婚”,她就会快乐地告诉他,她还没作好当妈妈的思想准备;假如他一味地劝她堕胎,她打算突然消失,与他绝交,将他仇恨,让他的心永不得安宁。
朱妙平静地穿过医院走廊,给许知元一个从所未有的安详背影。她走出医院大门,白晃晃的阳光使她晕眩。不管怎么样,要在体内置入除生殖器以外的东西,始终是一桩痛苦与难堪的事,对身体与精神的损害,男人永远不能够体会。眼下怎么折磨许知元都不过分,她要的就是他的表现,就算是对他蹂躏,他也得温和忍受。
“别担心,我会照顾好你,给你炖鸡汤,保证把你养得白白胖胖。”许知元的态度很明白。炖鸡汤滋补一个堕胎的女人,比结婚养孩子容易得多,前者是十天半个月的事,后者却要搭上一辈子。
“没你的事了。各走各的吧。”朱妙的心凉了一截。
“你别赌气,这事开不得玩笑。不说你,我也没有作好思想准备。我还打算明年出国学习两年,你不是也想去北京发展吗?”许知元的理由越来越充分。
“不是玩笑。我有权利决定,也有能力处理这件事。你出你的国,跟我没关系。”朱妙似乎不留任何余地。
“当然跟我有关系。我不是不负责任的人。”
“负责任,炖鸡汤就是负责任?”
“行,你说怎么着,便怎么着。”
“你别跟着我。”
“你真的想做妈妈?”
“难道我没有资格,不能有这个想法?”
“谁知道孩子是不是我的……”这句心里话不合时宜地蹦出来,许知元自己也没料到,他几乎是慌乱地瞅了朱妙一眼,希望旁边的噪音干扰了她的听觉。但见朱妙血往上涌,瞳孔放大,嘴唇哆嗦,他知道她听见了,想赶紧赔个笑脸,朱妙一抬手,“啪”一记响亮耳光,印在许知元笑容尚未完全铺开的脸上。左右的人闻声看过来,只看见男人的尴尬模样和远去的女人背影。
第四部分龙悦就是被激情烧死的人
驱车到古镇度周末吃海鲜,已成了一种热门的休闲方式。朱妙是第一次来古镇,这次出行是她张罗的。许知元的那一句“谁知道孩子是不是我的”,挫伤了她的骄傲自信,元气大伤。许知元的表现超出她的估料之外。朱妙曾想咬牙把孩子生下来,永不认许知元这个当爹的,他侮辱了她,要让他承受一辈子的折磨。但是,牺牲自己的人生,进行这么长久的报复,代价太大。惟一立竿见影的效果就是,立即和他断绝关系,不让他知道她如何处理肚子里的孩子,一个稍有良心的男人,必定会因此夜夜噩梦,不得安宁。
找谁陪自己去医院做人流,朱妙经过十分细致的思考。公开的男朋友没有一个,忽然却怀了种,给人的印象就会是淫乱的。找女伴不行,女人的嘴漏洞太大,无论是古雪儿还是龙悦,虽然这样的事情已极为普遍,朱妙自己还是挺当回事。男伴,想来想去,觉得张超最可靠。张超是那种什么都心领神会的人,她相信他会把她照顾好。打电话给张超一说,张超也没问是谁的种,二话没说就答应了。不过,他责怪朱妙太不小心,都三十岁的人了,还不懂得保护自己,怎么着也得匀出几秒钟做好安全措施。
张超陪朱妙去医院时,俨然家属模样。朱妙怕痛,医生说药流不痛,张超认为药流副作用太大,并举例说,龙悦做过药流,内分泌大半年都是乱七八糟的。他表示手术是会很疼,但有他在,朱妙一切不用担心。这个时候的朱妙十分脆弱,她听张超的话,选择了手术。手术过程中,痛得冷汗湿了内衣,眼泪一滴也没落,想到许知元说“谁知道孩子是不是我的”,心里分外仇恨。
没想到为自己炖鸡汤、煮红枣、洗洗刷刷的竟是张超,没想到张超这般细心细致,无微不至,朱妙又分外感动,觉得龙悦真是个捡芝麻丢西瓜的笨蛋。
张超是穷点,如此看来,穷也是一种品德。
躺在床上养身体的那几天里,朱妙以为力量彻底从身体里消失了,意志彻底萎靡了。她以为她会成为忧伤的林黛玉。但一切随着身体的鲜活复苏了,并且神清气爽,污秽之气一扫而光,因而呼朋引伴到古镇游玩享乐。
驱车四个半小时,山路弯弯,一路蛇行,朱妙肠胃里翻江倒海,好在古雪儿技术不错,加之笑话不断,适当缓解了晕车感觉,才不至于呕吐出来。龙悦与她的小男人坐在后排,古雪儿聊天的时候,便往反光镜里看一眼,不聊天的时候,也会拿眼睛往反光镜里瞟。小男人一脸青春羞涩、忠心耿耿的模样,小手和龙悦的手缠在一起,相依为命。
中午时分,到得古镇,但见古镇青砖灰瓦,古朴遗风,镇头一棵古榕遮天蔽日,树下石桌石凳,摆着一盘象棋残局,大约是对弈者暂时离开。经过古榕,很快进入古镇核心,也就是两条狭窄街道交汇处,依旧气派威武的将军府,霸占了古镇大块地盘,甚至可以说,这将军府就是一座古镇,古镇其实就是将军府,古镇因将军府而闻名。进去转一圈,才发现这里成了爱国主义的教育基地,一群中学生如痴如醉地听导游或者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