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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应该是几经努力发现走私者再也走不成了,相反这个成绩说明走私活动仍在上扬,
而且还是在加大查处力度的风头上,查来查去更厉害了,这不是个莫大的讽刺吗?!!!
如果行动顺利就不会有人冒险了。
当然在某些人的庇护下,这也算不得什麽冒险,可这足以说明计划落实的情况
如何令人担忧,一方面计划受挫,一方面走私更加猖厥,……唉!付总摇头叹息!
正当他在为力不从心,无计回天而伤心的时候,牧田又来汇报窃听器行动的情况,
“他们回来了?!”听完汇报,付总黯然一声,他有心理准备,但想不到会这么快,
太快了,“怎麽办?”牧田请示,“先放下,”付总说,思考片刻,他又说:“但
不能放弃!”
牧田领会了意思。
“你有什麽想法?”牧田一回去就提问,他想听听白云的想法,是否对计划有
所补益,“把它进行到底!”面对首长的期望,白云给了个坚决的答案表态:我一
定用坚持不懈的奋斗,努力到成功!“”下一步怎麽办?“牧田又问:”你想做些
什麽?“
“我想先回老地方,”白云考虑着说:“在那儿考虑下一步新的行动。”虽然
刚才白云表态表得十分坚决,可牧田看得出来,这个小部下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不
过他这种永恒的信念和一往无前挑战到底的勇气是值得肯定和鼓励的,好吧,牧田
拍了拍他的肩膀,男子汉。
表面上看只是白云出去了几天又回来了,没什麽变化,但实质上舆论在全团展
开了关于两个逃兵的话题,秋风是行凶被抓回来的犯罪嫌疑人,白云是涉嫌畏罪潜
逃的逃兵,秋风已被宣布记大过,白云也有严重警告的处分,因为他们实际上是自
首回来的,所以暂不对他们实行行政看管,等着几天后开大会上正式的更大的处置
结果,但他们俩个到都不在乎,却担心家里如果知道了,恐怕接受不了,因为不知
情而伤心。
白云回到春秋楼收拾了一下东西,把知本——承载知识的书本处理的干净利索,
只带着一个小提包的书稿和被处分的决定,被发配到了另一个更偏远的哨警卫点。
他恋恋不舍的看着乐土,心里想:别了,莫高峰,别了三千五阵地。最后再看一眼
那棵树,树上偶然发开了一朵红花,他心情一暗:这是他走后,那些女杀手们催残
的,唉,生亦何欢死亦何苦呢?不如随我去吧!他取出笔帽,打落了那朵小小的花
骨朵,轻轻的飘飘在空中,正落在他的手中,他无奈的笑了:“落红不是无情物,
化作春泥更护花。”在低吟中人与落花萧然飘走了。
新的隐居处很好,至少气氛很好,登上峰顶,天地一片萧煞,正符合被贬者的
心情意境,至少极为幽静北极一般的沉寂,任你沉思一百万年,也不会有人打断你
的史前思考,唯一的音乐是天籁,如同贝多芬的田园交响乐融入原始森林的的清新
空气,能配合你的心情起伏如潮,与仙山景色的大自然美完全和谐。这里作为流放
的地方是因为物质生活困难,现代交通断绝,人烟罕见,要想进来或出去要经历极
其艰险的路途。对于喜欢追求享受的人来说是一种软禁与惩罚。所以通常是逃兵们
的闭关思过处。
看上去草地上的人象是与环境一样被冰结了,白云是在雕像一样作着雕刻一般
的思考。
如今失败了,心情不禁有些茫然:该怎麽办呢?是冲上激流?还是退出低谷?
如果坚持或许是从开始就注定根本就是一种错误!如果退出又岂不是半途而废?是
该明智理智呢?还是该无畏无悔呢?不是白云突然动摇了,回想过去,他就曾考虑
过自己的能力能否胜任的问题。
当时他反复考虑,挑战自己的想法勉强占了上风,他才决定卧底。如今回头再
想,当初是否有些冒失?不是白云对自己没信心,信心是建立在实力上的。对于第
一次独立实践这麽大的行动,是否有足够的能力白云不清楚,兵家说:知己知彼,
现在不知彼,而且知己也未必,否则就不会到福建来了。信心要建在哪里?总不能
天马行空吧!
这次不能再轻易决定重导覆辙了,过一过二不过三,再错谁能原谅你?白云对
自己说。
进退维谷!如何决择?这也不是第一次了,那时有人劝他另开一片天地,他的
决择就是走。
“谁向孤舟怜逐客,白云相送大江西。”这句赠诗点明了白云失意逐客的身份。
逐客,这个词的词意很落魄,但以前它在白云的脑海里形象还是挺好的,屈原、
苏东坡、柳宗元、杜……多少人改变了逐客的冷清尴尬甚至是落魄的形象,那都是
因为他们的贤能与正直决定的,白云是否贤能我们不知道,但逐客总是与失意或者
说是失败联系在一起的,失意倒是无所谓,个人得失算什麽?
但是如果失意是由路线失败带来的话,那就不能无动于衷了,因为那意味着灾
难的造成。白云的军营生活本来就是一种逐客的命运演绎,开头是逐客,在连队是
逐客,现在又成了逐客,一个人不能总是失败下去,他要好好的反省一下,不再逃
避,更不再试图忘记过去一直不可能忘掉的一切。错误不允许随着时间忘掉!当他
终于明白了这一点时他认真的面对自己了,我真的迂腐吗?他不懂马列主义,但相
信马列主义,过去凭着这一点信念,自认为问心无愧即是真的错了,也没什麽,好
心办错事这同那些凶恶的敌人本质是不同的,危害是不可同日而语的,别人指责他
是左派,他还认为是误解或诬蔑。昨天,他随便翻读了《中国革命史》,连贯的浏
览了二、四、五章,思路空前清晰敏锐的发现了一个令他震撼的结论:左右派内奸
叛徒等内部人给中国革命造成的损失远比敌人大得多,王明不就是喊着马列主义害
死了几十万革命者吗!他恍然大悟后,是惶然!革命者犯错的结果并不比敌人逊色
多少。可笑自己读了那麽多遍《革命史》竟然从来没有认识到这一点。
看来真如别人所说的那样:书并非读的越多越好。自己当初不信书哪会越读越
笨呢?直至今天才明白,就象习武一样,并非天天打拳的人就武功高强,白云作为
一个习武者早就明白这一点,可是从来未把它与学道联系在一起,多年来执迷不悟
是因为不懂得学道应该融会贯通起来。他曾给上面写过一封信建议以马列主义治帮,
现在想起来简直啼笑皆非,这是一个充斥着多麽强烈的浪漫思想多麽理想化的空想
主义设想啊!尽管当初他是以严肃认真的态度上书的。帮会是以绝对强大的武力征
服下,以金钱的利益为吸引。在残酷的帮规及流行千余年的仁义道德从思想上行为
上约束管理下营造的建筑,其下层多是不务正业的流氓和争勇好财的恶霸,充满无
穷欲望的野心家。
这些人一旦失去金钱就是一盘散沙成为一群疯子,怎麽可能让他们信服马列主
义用来管理他们呢?事实证明:他们只屈服于武力与金钱!如果用马列主义的话,
那也一定是专政而不是教育。可过去被批评,自己自认真理在手,私下十分不满,
错误的发牢骚说他压制真话,而堂主制止时,自己又错误的认为他是干涉言论自由,
结果据理力争,成了大闹文殊院。唉,错错错!其实那些错误本身并不足够导致流
放,送别的那个普通朋友曾暗示另有它故,让自己好好反想,可惜自己始终想不出
来,不管怎样,言论自由与散布谣言,辩论与顶撞其实在本义上并无差别,只是因
为场合时间的不同就发生了变化,如同古人所云:桔子在江北为桔到江南就成橘了。
怪都怪自己当时一心求真理,未能顾及环境。唉,可叹可笑,当时自己执迷不悟还
认为在坚持真理,没能认识到错误,不过坚持到没错,错在坚持错了还不能检查一
下。
实在不该呀,回想过去犯的种种错误,原来堂主说的一点都没错。
嗨!过去还以为他高高在上,误解了他。莫莫莫!但愿今后不再重犯。白云回
忆刚下哨所的前前后后,认为自己的确没什麽过错,而这次行动呢?是否太被动消
极了?
几乎从来没有去想过要补充完善计划中可能存在的漏洞,总在想:车到山前必
有路,致使如此仓惶败退,能说没有责任吗?在叛逃原因上,自己也不肯搞一点有
名堂有影响的罪名,仅靠偷听敌台反动言论是不能让狡猾的敌特相信的,是个极大
的漏洞,造成这种原因的根本因素是对于名誉有顾虑缺乏牺牲精神,卧底态度不够
坚决彻底。
白云回想革命烈士把生命都牺牲了,我却还计较名声,真是可耻呀!另外没有
考虑到携带军事机密也是致命错误。但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完善计划,设想可能出
现的破坏成功的失败因素,扩大计划内容及如何骗去敌特的信任。这次应该大胆解
放思想,大胆启发思路,不能仅仅局限在片面叛逃主义上,王牌更不能片面寄托在
军事机密上,应该全方位全身心的以一个资产阶级享乐者的身份,被西方自由民主
思想俘虏的崇拜者的心理去设想敌人的确需要的东西来取得敌特的铁胆信任………
…但即使是这些全部设计圆满也仅仅是一个空想的计划,还需要去实践并在实践中
灵活运用,否则风云是变化莫测的。
何况纸上谈兵者不是以身献谈了吗?可惜,人不患人不知己患己不知己,白云
叹道:我究竟是个空谈的书生,还是个鲁莽的战士?进上天无路,唉!江湖无舟,
能在水上飞的那是传说中的侠客,说什麽投笔从戎、壮志凌云身无一计,只是百无
一用半书生。
退呢,不知从何处收拾起过去!功名未就,耻辱未雪,怎能反带着新的坏名回
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