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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泛红的脸颊。罗劲白怀疑这个时代怎么可能产生这样的女孩?
盈弱纤瘦的背影像一朵轻云,游浮地离开了罗劲白的视线。
他一直站在那,当然;他不可能戏剧到就这样去爱上这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女孩。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女孩给罗劲白留下一个似梦般的微妙幻觉。
不只是罗劲白,任何一个男孩,当他有机会接触到崔蝶兮这样的女孩,都控制不住
要去表现他的勇敢。尤其;她那双眼睛,那双幽黑、无邪甚而无助无依的迷惘,男孩是
肯去给予的。
而罗劲白是个男孩,是个年轻男孩,是个也祈望美丽爱情里,出现娇弱公主的男孩。
罗开程可以算台北数一、数二的名牌大律师。能找到他,由他亲自处理的法律困厄,
绝不是普通案件。
在罗开程的律师事务所里,光看那占地百余坪的面积,考究的人员编制,他在律师
界的地位,你就可以去想像了。
陈致先已经与罗开程谈了近两个钟头了。
每谈两句,陈致先就叹气、拍桌。
罗开程点了根烟,他那两只在法律里身经百战的锐利眼睛,浏览着懊恼的陈致先。
“只有一个办法可以使你合法得到另一半的遗产。”
气馁的陈致先终于振奋了。
“什么办法?”
“我们合作。”
“你快说什么办法呀?”
罗开程的背脊往旋转椅一靠。
“不过;那笔遗产,对我也是个诱惑。”
“老兄,这还有什么话说呢?我一定重谢你的。”
“重谢我?”
罗开程眯起了他锐利的目光。
“你忘了所有遗产归属的证明是谁做见证?”
“你的意思——”
“我们对半分。”
“你——”
陈致先拉长脸了。
“太过分了吧?对半分的数目有多庞大你清楚吗?”
“如果它不庞大怎么吸引我知法犯法?”
陈致先又再度气馁地虚瘫在那了,隔了好一阵子,陈致先咬着牙,愤恨而又无奈地
同意了。
“算你祖宗积德,给你拣了便宜。说吧,什么办法?”
“去找个女孩。”
陈致先跳了起来,张大了口。
罗开程没事般地喷着烟雾。
“崔老已经死了,崔蝶兮也没见过那个叫陆寒的,除非埋在山上的那个人又复活了。”
“还有个母亲叫陆梅心呀?”
“也找一个。”
“身份证明呢?”
罗开程像怜悯一个无知的白痴,轻视地摇摇头。
“致先老弟,我罗开程之所以值得分那一半的价值是什么你还不清楚吗?”
陈致先不甘愿的心态,总算在这句话里得到了少许的平衡。
他趋向前,伸出手,对这项阴谋,露出了多日来舒展的笑容。
“就这么决定。”
“你知,我知,包括家人,都不可以透露。”
“放心,那么——,那对母女怎么找?”
“一切我来策划,你等着分钱。”
两只手又一次握了握,充满了胜利在望的得意。
“只有件事你必须做。”
“什么事?”
“去关心崔蝶兮,让她知道你比她还急着要找到那个陆寒。”
陈致先诡意地笑了,他真的佩服罗开程精密的头脑,分一半又怎么样?总比一毛都
没有好,不是吗?
陈致先阴郁的心情,此刻;开朗得像正午的阳光,又亮又狂热。
第二章
要不是金钱这个东西实在太迷人,陈致先还真不忍心对崔蝶兮怀着如此丑恶的阴谋。
有谁狠得下心去伤崔蝶兮?
从小至大,崔蝶兮就柔顺、乖巧、懂理、有分寸,对陈致先这位长辈,真可以用敬
爱这两个字来形容。
坐在崔家广阔、整理得十分漂亮的花园小亭里,陈致先在心中复习了一遍准备好的
台词。
崔蝶兮端了银制的托盘,里面有水果和咖啡。
清柔的阳光,照着远远走近的崔蝶兮,就像一个从不犯罪的天使。
小圆领的衬衫,天空蓝的斜裙,盈盈的步伐踩在草坪上,她那亡父的悲痛,已经换
上少许的开朗了。
“姨妈怎么没来呢?”
“家里忙嘛。”
崔蝶兮细白的小手,熟练地替陈致先倒咖啡。
“几颗糖?”
“三颗。”
“从前爸爸只放一颗。”
崔蝶兮加了糖,将咖啡端给陈致先。
“味道如何?”
“好极了,你可以去开咖啡店了。”
“姨父忘了从前爸爸只喝我烧的咖啡?”
“蝶兮。”
陈致先开始练了许久的台词了。
“你还要活下去,不能总是这个样子。”
崔蝶兮浅浅地露出细细、白白、晶莹的牙。
“姨父没发现我变了吗?”
陈致先这才注意今天的崔蝶兮确实有些不同。
“爸爸遗书上要我帮他做件事。”
喝了口咖啡,崔蝶兮的脸上,浅浅地泛出一种满足。
“爸爸为我活了二十一年,我却没分担过他什么。曾经我恨他心中除了我,还爱另
一个女儿,现在;我原谅他了。
我开始渴望找到我的妹妹。”
崔蝶兮那双无邪的眼睛,透着喜悦。
“我并不孤独,这个世界,还有一个人跟我流着相同的血液。你相信吗?我居然很
兴奋爸爸在外面偷生了一个女儿。”
“你这样想就对啦。”
陈致先丑恶的心态里,露出慈祥的面孔。
“那天我和你姨妈是太冲动了点,总是想到名誉问题,回家后,冷静下来,也认为
该把那个沦落在外面的孩子找回来,一方面是你爸爸的遗愿,一方面你也有个亲人互相
照应。”
“可是到哪找呢?除了姓名,一点线索都没有。”
“这个交给姨父。”
陈致先拍拍崔蝶兮的手。
“姨父今天就是来帮你这个忙的,不管多困难,那怕是翻遍了每一寸土地,我也要
找到她们。”
“谢谢姨父。”
崔蝶兮感激得像小孩似的,雀跃地捉着陈致先。
“姨父一定要马上进行,愈快愈好,我几乎要迫不及地看到她。”
第一关陈致先是成功了。
对付崔蝶兮就如同对付一个尚未成年的儿童,真可谓易如反掌。
陈致先离开后,丁嫂一边收拾咖啡具,一边就忍不住唠叨了。
“我看不顺眼你姨父。”
“为什么呢?他又没得罪你。”
“他不是好东西。”
“丁嫂,不要对他有偏见嘛,你知道他跟我的关系有亲近吗?”
崔蝶兮故意绕着弯,带些撒娇地。
“他是我爸爸的太太的妹妹的丈夫,他是我的亲戚呢。”
“亲戚又怎么样?”
丁嫂重重地将咖啡杯往托盘里放。
“穷人没亲戚,你听过这句话吗?你呀!咖啡是烧得好,但咖啡一罐多少钱你都不
晓得,唉!我真是担心哟,把你卖了,你还谢谢人家呢。”
崔蝶兮根本懒得听丁嫂的话,她的心中充满了快乐,她在等她的妹妹,等她在这个
世界上,关系最亲,血液相同的人出现。
罗开程按了电话对讲机,按到他六号办公间,六号办公间就是他的儿子,而奸滑的
罗开程,他的儿子不是别人,正是几天前,因撞车而遇到一个梦幻公主的罗劲白。
罗劲白对父亲除了敬爱,还带着相当程度的崇拜,在法律界,任何棘手,任何别的
律师办不到,解决不了的案件,到了罗开程手上,极少不做到迎刃而解这四个字。
念大学,罗劲白第一志愿就是法律系。
他向往做为一个他父亲那样的律师。
而;他对他的父亲所认识的一切,几乎是错误。他永远想象不到,他到底有一个如
何表里不一致的父亲。
轻敲了父亲的门,罗劲白恭敬地坐到旁边。
罗开程正在翻案子的卷宗,他抽出了其中的两份。
“这个叫李桂香和朱琳琳的案子你不用管了。”
“爸爸的意思——?”
“我亲自处理。”
罗劲白费思地望着父亲,这两件案子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父亲多少年来,根本不
接触这种小案子的。
“爸爸,这两件案子实在劳不到你亲自来,我正预备明天与她们见个面,了解情况。”
“不用,你不必见她们。”
罗开程敏感地合上卷宗。
“我听说你接案子,时常太固执。”
“不是固执,我尊重真理。”
罗开程深望了儿子一眼。
“有时候——,记住,许多事情还是讲究技巧。而且;
理不是上帝订的,明白吗?你,我,任何人,谁打垮对方,谁就是真理。”
“爸爸——”
罗劲白十分疑惑地,他总是看到一个正直、据理力争的形象。今天;他觉得他的父
亲令他有些陌生。
“不谈这个,有女朋友了吗?”
罗劲白笑笑,搔了搔脑袋。
“没有。”
“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罗劲白愈来愈奇怪了,父亲在他面前,一向都是严肃到极难亲近,今天到底怎么回
事了?
“不好意思告诉爸爸?都二十六岁了,谈这个问题还害羞不成?”
“不是这么说。”
罗劲白的脑子里,突然很奇妙地浮现崔蝶兮。
“只是都没有人幸运地可以找到想像中需要的人。”
“如果年轻、漂亮、又富有呢?你要不要?”
“爸爸?”
罗劲白又一次惊惑,他望着父亲,久久解不开,他真的搞不懂,他的父亲今天哪里
不对劲了。
看出儿子满脸的问号,罗开程挥手让他出去了。叫这个还单纯的儿子接受现实,罗
开程明白,不是一两天的事。
这间咖啡店很幽静,尤其下午的时刻,几乎只有罗开程这桌的生意。
罗开程并不是一个人,他的面前坐了二个女人,一老一小。
老的四十多岁,胖胖的,有个双下巴,细眯的眼,宽阔的嘴,长相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