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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诽闻绝缘体。
流川安稳的度过了训练,决定去找仙道,如果非要相爱的话,相爱的方式绝对不可能是相守,希望仙道能有这个觉悟。
怎么想,现在的他们也是完全走不到一起了。
仙道却不在宾馆,流川打了几个电话都不见有人听。
他决定去看老爷子的火消了没有。
没想到的是,仙道却在那里。
仙道很大大喇喇的坐在沙发上,带着虚幻慵懒的微笑,眼睛灵活的环绕着站满整个房间的状若打手,保镖似的人。
父亲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严肃的盯着他。
仙道高仰着头,看似温和的眼神蕴涵着类似挑衅的情绪,也或者不是挑衅,只是一种无所谓,一种无所畏惧。
看起来他们已经谈了许久了。
流川对这个场面感到惊讶,虽然很快反应过来父亲的意思,但却反应不过来自己的下一步该是什么,就呆呆的矗立在门口。
后来流川一直在想,到底那天仙道是在什么时候看见自己的,为什么从一进门就觉得他若有若无的目光暗暗刺激着自己,可他看向仙道眼睛时,却没有发现有一掠目光是射向自己的。
记得父亲一直在质问他到底要什么,钱?权势?地位?或者干脆就是要流川?
仙道的手上有一颗香烟,他轻巧的转着,低着眼,根本不看流川的父亲,嘴角布满了讥诮。他这个态度惹恼了周围流川家的职员,作势要上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父亲倒是很冷静,他注视着仙道一会儿,像有了什么感应似的,猛然回头看见了流川,流川自己也被父亲突然而至的目光搞的一愣,随着仙道的注视也过来了,流川努力想看清楚仙道的眼睛,但仙道只是弯起了眼睛,弯起了嘴,很细致的微笑,把一眼的光芒都挤了出来,送到流川面前。
流川被他的表情搞的猛然一惊,心浮气躁起来,咬了一下嘴唇,仍旧没有动,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清冷的调整瞳孔的光亮度。
父亲忽然说:“既然你什么都不想要,那我给你个教训吧。”
面沉似水的一句话,所有人都闻风而动。
仙道被打得很惨,让流川奇怪的是,为什么从头至尾,他都没有挣扎反抗,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变过,那副宜人的笑容灿烂的挂在脸上,在众人辱骂和愤恨的叫嚣中显得格外突兀。
仙道的眼睛时隐时现的出现在流川眼前,不一会儿又被殴打的几个人挡住。但流川知道他一直在看自己,但不是期待的眼睛,是根本没有表情的眼睛,是布满过期了的笑容的眼睛,笑容里丝毫看不出笑意。
等尘埃落定,父亲看看躺在地上的仙道,又看看一直冷冷注视一切的儿子,也读不出这其中的心情。
当屋子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的呼吸声的时候,流川才发现身后的门一直没有关,很轻的冷风悄无声息的走进来,没有前兆的感到了寒冷。
仙道一直躺在地上,眼睛看着天花板,嘴上倔强的挂着微笑,流川默默走近,看到的是对方空洞恍惚的目光在屋子里环游了三圈后坚定的落在自己身上,流川枫自认为是了解仙道的,从刚刚认识的时候他就认为自己已经看懂了仙道,绝对看懂了仙道对自己的感情,如果没有懂,他也不会任由自己和仙道维持了这么久的关系。
但仙道这时的目光却是他流川枫无法解读,他只是安静注视着他,很安静。和17岁时那双调皮狡黠的眼睛不同,和深情含泪的眼睛不同,和前几个月前深切期待的眼睛不同,他的眼睛里只有极为安静的注视,温和却连绵的目光像是川川溪流中的一支要穿透坚硬的石头般。
流川不能忍受在这样的目光下,他不明白仙道为什么要用这么无辜坦荡的目光看自己,难道这不是他的错吗?
于是流川居高临下的冷冷开口了:“起来吧。”
仙道的嘴角微微动了一下,闭了下眼睛。
流川到近处看到他脸上的淤痕,才明白被打的已经很严重了。他狠毒的想着:这是你的报应,白痴。想从我流川枫这里讨着便宜,你是自作自受。
他对仙道说:“你起来,走吧。”
仙道张开眼睛,继续看他,却根本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流川心情烦躁起来,这个人到底是想干什么,他头一次搞不清楚仙道要做什么,心情异常烦躁,生怕自己走错了一步。
“你到底想怎么样?”他皱起了眉,从认识的那一天起,我们就各自想在对方身上索取点什么。那么现在你想要什么?
屋门大敞着,冷风不紧不慢的走进来,寒冷逐渐渲染了整个房子的气氛,在这样的寒冷中,仙道依然是绽放了温暖的笑容。
流川竟然有那么点害怕,仙道的笑容的意思他不明白,他拼命的看着仙道,想看出端倪来。怕仙道会做出在他意料外的事情。
仙道冲他伸出左臂,意思是拉他一把。流川猛的看见他左腕上的自己送的表,竟然有种触目惊心的感觉,也就只有一秒钟的温柔感觉,只有一秒钟。
这时他想起了母亲的话“枫,从来不想得到就不会失去。”他心念一动,猛的走到仙道近前,狠狠的说:“既然你纠缠不清,我能给你的大概只有这个了。”
他抬起脚踩在了仙道的左臂上,极狠的一脚,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给了仙道最重的疼痛,也许到了这个时候他能给的也只有疼痛了。
要这一脚踩掉所有天长地久的幻想。
流川这样的反应的确出乎仙道的意料,他本想要躲开,却因为身上的伤口而没有来得及,再下来,钻心的疼痛直冲脑顶,胳膊已经踩在流川脚下了,脚正正的踩在那块表上。仙道听见轻微的碎裂声,他分不清楚是表模抑或是自己的心。
他惊异的抬头去看流川的目光,那曾经明澈的眼睛有着极深极深的惧意,像是下狠心毁掉一个惹恼了自己的宠物。
仙道倒平静下来了,他忍耐着流川有力的一脚的蹂躏,不肯罢休的笑着。他想:流川大概忘记了这只胳膊曾经为他裹上了石膏,这只胳膊上曾经有他的吻和名字,那个事情,流川大概是忘记了吧。所以他毫不留情的用脚践踏着过往的温馨。
之后,流川撤回脚,仙道只能看到他的下巴,他听见下巴的主人说了句“你自作自受”后,转身冲门口走去了。
仙道看着他的背影,一时竟也感觉不到痛了,一种僵麻爬满全身。
流川在脚已经迈出门口的时候,听见了仙道的声音:
“你知道,我从来没有想从你那里得到什么……从来就没有……”
流川不敢回头看他,迟疑了许久,虽然他的脑子根本没有把仙道这句话收入,但身体却被定在那里。
最后他安静的轻叹了一声,迈出了门,终究还是没有回头。
过了两年,仙道杳无音信了的日子平淡的充斥着流川的生活,或许,流川有时候会想念他,但是,想念也不过和麻木画上了等号,不足以成为重新挽回的动力。
流川31岁的篮球生涯极近巅峰,他那个同性恋诽闻根本没有影响到他,甚至很快就因为另一主角的失踪而无疾而终,流川枫最后一次见到仙道是在报纸上,那个人离开美国之前接受了记者采访,澄清了这件事情,说明他们之间只是普通的朋友之类的话。
流川看了忽然很想问他,到底,他们两个人有没有做过朋友呢?
事情有了些转机是在两年后的春末,父亲很突然的病倒了,竟然查不出病因,但所谓病来如山倒,没有反应的时间,父亲就已经进入弥留的状态了,一直被安置在床上静养,几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嘴角总是带着白沫,脸浮肿得不象人脸。
当父亲已经完全丧失了说话能力的时候,流川开始着手他的后事,妻子每天来医院照看老人,两个人都感到异常的疲倦。
那个晚上,妻子正在给父亲修剪指甲,流川站在窗边静默。
忽然,父亲的喉咙咯吱咯吱的响了起来,声音极为可怖,吓的妻子“呀”的叫了出声,扔了指甲刀,跳了起来。
流川冲过去,仔细看父亲,老人的眼睛睁的很大,像是看到天上飘忽着什么可怕的东西,嘴也微微张开,有些须类似于声音一样的东西从他嘴里源源不绝的出来,流川的手扶在父亲的肩上,那具躯体抖动着,像是在努力挣扎着。
流川轻唤:“爸爸,爸爸。”
妻子在一边吓的捂住了嘴,做不出反应来。
流川在最后听清楚了,父亲的喉咙绽放的声音组合出来的竟然是母亲的名字,他恨了一辈子的女人的名字,在他最后的时刻还是不能忘怀的名字。但这个名字很快淹没在他喉咙的咯吱咯吱的声音中。流川彻底的愣在那里,脑子里乱成了一团。
妻子终于有了反应,她冲过去按铃,叫医生来急救。
当然已经没救了,医生道着:“节哀顺便。”冷淡的走了。
妻子送医生出去,去做登记,等回来的时候,看到丈夫竟然还跪在床前,她看到丈夫素来没有表情的脸上显现出了绝望的颜色。
她觉得这种颜色出现在流川的脸上是非常可怕的,她忙走过去搂住他,他的身体僵直的融不进自己的怀抱。
流川问自己,到底父母这一生是不是在相爱的呢,如果是,他们的爱太可怕了,互相伤害,至死都没有忘记对方,允许自己折磨对方,也允许对方折磨着自己。
他一直以为父母因为相处后的欺骗和背叛没能再相爱下去,可现在看来,他们至死都强烈的恨着对方,与爱有着太强烈的相反,又有太多的相似。流川不知道这是不是爱的另一种表现形式。
所以他很绝望,他忽然想起了仙道,他很绝望。
办理完父亲的后事的几天,他偶然在街上走着时发现出汗了,才闻到一股夏天的味道,煦暖阳光在空气中酝酿出的夏天特有的味道。
流川绷紧了的神经不自觉的想: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去过一个无忧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