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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着哈欠。彭罗斯侦探不想过来,这令我失望,但同时也放松了些。我真的
认为那些护士们在男人们的果子冻或其它什么东西里面加了硝石。也许我需要在食
谱中加多点红肉。
我关掉咖啡壶,按掉灯的开关,离开了厨房。在黑暗中我摸索着穿过那宽大可
爱的房子,穿过磨光的橡树前厅,走上曲折摇晃的楼梯,下到长长的过道,进了天
花板很高的房间,还是小男孩时我已在里面睡过。
脱衣服上床时,我思考着这一天的事,想要决定是否我真的想坐那上午八点的
渡轮。
想去,一是因为我喜欢麦克斯,而他请我帮忙,二是我喜欢戈登夫妇,想要帮
他们一个忙,算是对他们在我一度感觉不太好时给我的好心陪伴,以及酒和牛排的
一种回报,三是我不喜欢泰德·;纳什。我有一种幼稚的愿望要让他难堪。第四,我
确实喜欢贝恩·;彭罗斯,有一种成人的欲望耍……干点什么。然后我又是这样子,
真令人心烦……,不,不是这样的。我正在努力证明,迄今为止,一如从前,我还
有那种本事。最后,当然不是最次要的,是关于瘟疫的一点问题。黑死,红死,各
种各样的威胁等等,以及这可能是我们地球人看到的最后一个秋天的可能性问题。
由于以上原因,我知道我应该出现在上午八点去普拉姆岛的渡轮上,而不是蒙
着被子躺在床上,就像小时候不愿去面对某些事情的时候……
我赤身站在大窗户下,看着雾气从海湾中爬升上来,在月色下显出幽灵般的苍
白,婉蜒匍匐,越过黑暗中的草坪,向房子蔓延而来。这在过去会令我害怕。现在
仍会,我感到皮肤上起了鸡皮疙瘩。
我的右手下意识地伸到了胸口,手指触到一颗子弹的人口处。
然后我把手往下滑到腹部,在那儿第二颗子弹,也许是第三发,穿透我那曾经
紧凑的肌肉,经过肠子,凿开肾盂,打出了我的阑尾。
另外一枪穿过我的左腿肚,没带来多大的伤害。医生说我很幸运。
他是对的。我和我的搭档法纳利掷硬币,来看看谁去熟食店买咖啡与炸面圈。
他输了,花去他四美元。真是我的幸运日。
在外面海湾某处,一只雾角响起来。我奇怪谁在这种时候出海。
我从窗口转过身来,检查了一下闹钟有没有设定,然后确定一下在自动手枪的
枪膛中有一发子弹,用作夜间戒备的。
我跌到床上,像贝思·;彭罗斯,西尔韦斯特·;麦克斯威尔、泰德·;纳什、乔治
·;福斯特以及那一晚许多别的人一样,我瞪着天花板,想着谋杀、死亡、普拉姆岛
和瘟疫的事儿。我的脑海中浮现出骷髅在夜间拍翅而飞的景象,死亡的头颅惨白地
狞笑着。
我想到今晚惟一在平静中安歇的人是戈登夫妇:朱迪与汤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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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六点钟,我起了床,称浴之后穿上短裤,T恤和帆布便鞋,一套便于迅速更
换的衣服,到时可换成防生物危害服或管它叫什么服。
考虑到我那家伙,我开始了哈姆雷特式的犹豫:带上还是不带?这是个问题。
最后裁决定带上。谁知道这一天会发生些什么?也许是一个让泰德·;纳什出丑的好
日子。
早上六点四十五分,我已在公路干道上向东行驶,穿越这酿酒之乡的心脏。
在行驶的过程中,我想到,要靠土地或海洋来维持生计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正
如许多当地人所经历的。但葡萄园却取得了令人惊讶的成功。事实上,当我穿过匹
克尼克的小村庄时,在我的左边便是那最成功的葡萄园和酿酒厂,托宾葡萄园,园
主是弗雷德里克,戈登夫妇的一个朋友。我曾与他短暂地会过一面。我心想要记着
给这位绅士打个电话,看看他是否能为手头这案子提供些线索。
太阳已在树顶,我的正前方。仪表板温度计指示着摄氏十六度。这对我来说毫
无意义。我不知怎么搞的把电脑拧到了公制系统上。十六度听起来很冷,但我知道
那不冷。不管怎样,太阳在燃烧地上的雾气,丽我那价格过高的多用赛车里充满了
阳光。
公路柔和地弯曲着,葡萄园风景如画,比我记忆中那三十年前的土豆地要美上
许多。不时有一些果园和玉米地点缀其中,使大片的葡萄园不至于显得单调乏味。
大鸟儿在早晨的暖气流中翻飞旋转,小鸟儿则在田地和树木上啁啾鸣唱。这个早上
世界上的一切都很好,但汤姆和未迪却留在县停尸房中;很可能空气中有某种疾病,
随着热气流升起又落下,被海风带着,拂过农庄与葡萄园,进到人和动物的血液中。
但仍然,今天早上一切看起来都那么正常,包括我自己。
我把收音机从一个新闻频道调到纽约市台,听了一会几乎常的闲话,等着有人
出来报告有什么神秘的事情发生。但似乎还为时太早,我又调到惟一的当地台,赶
上了早晨七点的新闻。那新闻记者说:“我们今晨电话采访了麦克斯威尔警长,下
面让他来给我们谈谈。”
麦克斯带着怒气的声音传出了喇叭,说道:“关于拿骚角居民汤姆与朱迪·;戈
登之死,我们目前认为是一起双重谋杀案,抢劫案与盗窃案,与被害者在普拉姆岛
上的工作无关。我们正想平息这样的猜测,并动员所有的居民对陌生人保持警觉,
向镇警方报告任何可疑情况。不必胡思乱想,妄加猜测,这只是有人持枪进行了谋
杀,抢劫和盗窃,因此你们得提防一些。我们在与县警局合作侦破此案,我想我们
已有所发现。这是我现在要说的。今天晚些时候,我会和你谈谈,先生。”
“谢谢,警长。”先生说。
这就是我喜欢该地方的原因——真正的朴实与单纯。我关上收音祝。麦克斯威
尔警长忘了提他正在去普拉姆岛的途中,而那地方与双重谋杀案无关。他还忘了提
中情局和联邦调查局。我佩服一个知道如何在公众面前亮相的男人。如果麦克斯说
的是:“有一半的可能是,戈登夫妇把瘟疫卖给了想要毁灭全北美生命的恐怖分子。”
那会怎么样?那会使得道琼斯股票平均指数在开盘铃响之际便跌上一跌,更别提那
拥向机场的人流,和去南美度假的突然而又强烈的要求了。
不管怎样,眼下还是一个美好的早晨。我看到右边有一块大南瓜地,想起还是
小孩子时,秋天到这儿来度周末的情景,发疯似地在南瓜地里鲍来跑去,寻找最最
大,最最圆,最最桔黄色,最最完美的南瓜。我记得和我那也是小孩的哥哥,在年
度之选上常有争执,但我们用拳头公平地解决了问题。我总是赢,因为我个儿比他
大许多。至少孩子们也是有心人。
匹克尼克湾之后的村庄是南侯德村,这也是镇名。在这儿葡萄园伸到了尽头,
陆地在海湾和海湾之间变得狭窄。所有的东西都显得更受风烛又漫无拘束。始于曼
哈顿潘恩站的长岛铁路,与公路平行,从左边向前延伸了一段,然后彼此交汇,又
分开。
这个钟点路上车辆不太多,除了几辆农用车。我想到如果有同去普拉姆岛的伙
伴已上路的话,我能在某些地方看见他们。
我驶进绿港村,那是北叉上的繁华区。据路标上说,有将近两千一百人的人口。
相比较而言,我工作过,生活过,又几乎死于其中的曼哈顿岛,比北叉小,却层叠
了二百万人。我所供职的警署拥有三万男女警官,比南侯德镇的全部人口还多。麦
克斯,如我所言,下辖大约四十个警察,如果把我和他自己也包括进去的话。绿港
村实际上一度有过自己的警队,大约六个人。但他们不知怎么惹恼了大家,被投票
废除了。我认为这种事不会在纽约发生,但那不是个坏主意。
有时我想我应该让麦克斯雇用我——你知道,大城市的大腕持枪者驾临小城,
当地法官便会把一枚勋章扣到他身上,说:“我们需要一个像你一样经验丰富,训
练有索并成绩卓著的人。”诸如此类的话。我的意思是,我能在小池塘中做条大鱼
吗?女士们会偷偷向我一瞥,再让手帕之类的掉到人行道上吗?
回到现实。我饿了。这里几乎没有快餐连锁店。这既是小城的迷人之处,又是
个不小的麻烦,还好有几家方便小店,我便在绿港村边上的一家停下来,买了杯咖
啡,和一份塑料包装的三明治,那神秘的肉馅与奶酪哟。我发誓你会食不辨昧地也
吃掉缩水包装和泡沫塑料。我抓了份免费周报,在司机席上吃起早饭来。恰巧报纸
上有一篇关于普拉姆岛的文章。既然当地人对这个迷雾笼罩的神秘之岛似乎非常感
兴趣,这也就不足为奇。几年来,我对于普拉姆岛情况的了解大多源自于当地的报
刊资料。岛上偶尔产生出全国性新闻,但可以肯定地说,十分之九的美国人从未听
说过这地方。但这种情况可能会很快改变。
我读的这篇文章与莱姆关节炎有关。这是长岛东区与邻近的康涅狄格的居民关
心的又一问题。这种疾病,寄生于鹿虱体内,被认为具有瘟疫般的影响力。我认识
得过莱姆病的人,虽然很少致命,但它会让你生命中的一两年着实难熬。总之,当
地人确信这病是从普拉姆岛上来,是在一次生物战实验出错的过程中流散出来的。
如果我说当地人希望普拉姆岛沉人大海,也许并不过分。事实上,我想像过这种场
面——如同《弗兰肯斯泰因》中的镜头,当地农夫,渔民,手拿干草叉与带钩鱼叉,
女人们手持电筒,下到岛上,大喊:“让你们那非自然的科学实验见鬼去吧!上帝
保佑我们!国会调查!”诸如此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