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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麦克斯走到大堤时,纳什没多说“早上好”之类的客套话,却盯着我的短裤
说道:“你不冷吗,约翰?”
去你妈的泰德。他带着一副强者对弱者说话的恩主式语气。这必须予以纠正。
我就他那愚蠢的玫瑰色高尔夫体闲裤回敬说:“你是和防弹裤一起穿的吗?”
乔治·;福斯特大笑起来。泰德·;纳什的脸快变成他那裤子的颜色了。麦克斯假
装没听到这一次交锋,贝思的眼珠翻动着。
福斯特先生像个事后诸葛亮,说:“早上好,准备好上船了吗?”我们五个人
便转身向渡轮走去。越过船尾甲板向我们走来了那位穿鲜蓝色上衣的绅士。他说:
“早上好,我是保罗·;史蒂文斯。普拉姆岛安全处主管。”他的声音听来如同电脑
发声。
红裤子先生说:“我是农业部的泰德·;纳什。”
好一句屁话。不仅三位小丑刚从普拉姆岛上一起来,而且纳什依然满口喷着农
用粪肥。
史蒂文斯手中有块写字板——他看上去就像吹口哨或拿写字板的那一类:金黄
的短发,冷冰冰的蓝眼睛,能干先生,前任运动员,结实而有型,组织运动会或把
人分配到棚车中去的事,样样都行,只要需要他做。
贝恩,顺便提一下,穿着她昨天的衣服,我推断她没想过如果她赶上了泄露事
件,也许要留在这儿过夜。正如我们记得的,这种情况是可能发生的……你知道,
动物疾病中心,猪瘟,猪排状岛屿……
史蒂文斯斜膘着写宇板,对麦克斯说:“你是乔治·;福斯特?”
“不,我是麦克斯威尔警长。”
“好。”史蒂文斯先生说,“欢迎。”
我对史蒂文斯先生说:“我是贝思·;彭罗斯。”
他对我说:“不,你是约翰。柯里。”
“对,我们现在可以上船了吗?”
“不,先生,得等到大家都登记完。”他看着贝思说:“早上好,彭罗斯侦探。”
然后看着乔治·;福斯特说:“早上好——联邦调查局的福斯特先生,对吗?”
“对的。”
“欢迎上船,请跟我来。”
我们登上“贩梅者”,在一分钟之内,我们就解开锚,去往普拉姆岛,或如小
报有时称呼的神秘岛,或不那么负责任地说,瘟疫岛。
我们跟随史蒂文斯先生进了宽大而舒适的木板船舱,大约三十个男女坐在带套
的飞机式座位上,谈天,看书或打腕儿。这儿看上去可坐百余人,我猜下一班将运
送在普拉姆岛上工作的大多数人。
我们没有和乘客坐在一起,而是随着史蒂文斯先生下到一节楼梯上,进了一个
小房间,像是军官公共生活室或海图室一类的地方。在房间中央有一圆桌和一卡拉
夫瓶咖啡。史蒂文斯请大家人坐并喝咖啡,但没有人想要其中任何一样。甲板下空
气沉网,发动机的声音充满了房间。
史蒂文斯从他的写字板里抽出几张纸,发给我们每个人一份打印的单张并附一
份复写纸。他说:“这是你们在登上普拉姆岛之前要签署的一份弃权书。我知道你
们都是司法人员,但规矩是规矩。”他补充道:“请看后签名。”
我看着那表格,上面标明“参观者宣誓书”。这是用简洁的英语写成的罕见的
政府表格之一。基本上,我同意和小组在一起,手拉手,并随时有一位普拉姆岛雇
员作陪。我也同意遵守所有的安全规定。我甚至同意在离岛后,至少在七天之内避
免与动物接触。我保证我不会与中、羊、山羊、猪、马等等动物发生联系;我不会
去参观农场、动物园、马戏团、甚至公园,再加上拍卖的谷仓、饲养场、动物实验
室、屠宰加工厂、动物园、兽栏和交易会上的动物展。哇,这实在限制了我未来七
日内的社交生活。
最后一段很有趣,这么写着:
“在紧急事件中,中心指挥者与安全人员可以扣押普拉姆岛上的来访者,直到
必要的生物危害预防措施完成之后。个人衣物或其它物件可能要暂时留在普拉姆岛
以作消毒处理,岛上提供服装,以便让参观者在完成消毒浴后离开此岛。扣留衣物
将尽快奉还。”
令我们此行更添乐趣的是,我同意接受任何必要的隔离与延期。我对史蒂文斯
说:“我想这不是康涅狄格的渡轮。”
“不,先生,不是。”
效率很高的史蒂文斯递出几支政府的钢笔。我们把表格放到桌上,仍旧站着,
抄抄填写,把名字塞进格子里。史蒂文斯收了表,又留给我们一份复印件作为纪念
品。
然后,史蒂文斯散发蓝色别扣式通行证。我们顺从地别到衣服上。他问我们:
“你们有人带有武器吗?”
我答道:“我相信我们都带了,但你应该好好地接受建议,别问我们要枪。”
史蒂文斯看着我回答道:“这正是我想要的。普拉姆岛绝对禁止火药武器。”
他又说:“我这儿有个带锁的盒子,你们把手枪存在这里很安全。”
我说:“我的手枪在它现在呆的地方就很安全。”
麦克斯接腔说:“普拉姆岛在南侯德镇管辖范围内,我是普拉姆岛上的法律权
威。”
史蒂文斯考虑了好一会儿,然后说:“我认为禁令不适用于执法人员。”
贝思说:“你可以肯定是这样。”
史蒂文斯在卖弄权力的做法受挫后,从容接受了失败,微微一笑,但却是那种
在电影中,趴下的坏蛋在说:‘‘这次你赢了,先生。但我告诉你,我们一定会再
见的。”这话之前发出的微笑。接下来是后跟一用劲,叭嗒一声站起来,转身,顿
足而去。
但史蒂文斯先生现在却无法摆脱我们。他说:“我们为什么不去甲板上面呢?”
我们跟随主人上了楼梯,穿过统舱,出到一节楼梯前,又上到舱上一处很好的
甲板上,没有别的人在甲板上。
史蒂文斯先生指了指一组座位。船每小时前进十五英里,我认为时速在二百节
左右,也许少一点。上面有点儿微风,但很安静,因为离发动机的声音远了,薄雾
正在蒸腾,阳光忽然穿透而出。
我可以看见四面玻璃的驾驶台,船长正站在旋转的轮盘(又名舵轮)前,和大副
交谈。从下面的船尾升上一面美国国旗,在风中啪啪飘动。
我面向船首而坐,贝思在我右边,左边是麦克斯。史蒂文斯在我对面,纳什和
福斯特在他的两边。史蒂文斯说道:“从事生物控制的科学家总是上到这儿来,除
非天气非常糟。你知道,他们有八到十个小时不见阳光。”他又说:“我请求过了,
我们今天早上有这种自由。”
在我的右边,我看到东方角灯塔,那不是一座建在岬角上的老式的石塔,而是
耸立在岩石上的现代化钢铁建筑,绰号“咖啡壶”’
因为据说是看上去像,但我看不出来。你知道,水手们会把海牛误认成美人鱼,
把海肠当成海蛇,把云朵当成幽灵船,等等,等等。我想,如果在海上呆足够长的
时间,你会变得疯疯癫癫的。
我朝史蒂文斯看去,两人的眼睛相遇了。这男人真是有一张罕见的,令人过目
难忘的蜡像般的脸。我指的是,那张脸上除了嘴巴之外,什么都不动,而一双眼睛
正紧盯着你。
保罗·;史蒂文斯向他的客人说道:“好,我认识汤姆和未迪,让我从这儿说起。
他们赢得岛上所有人的好感——雇员、科学家、动物训练师、实验人员、维修人员,
以及保安人员——每个人都如此,他们对所有的同事都以礼相待,尊重他们。”他
的嘴巴做了个怪异的微笑,“我们一定会想念他们。”
我突然有一种想法,这家伙可能是个政府杀手。是的,会不会是政府干掉了汤
姆与未迪呢?哎呀,我忽然想到也许戈登夫妇知道或看到了什么事情,或正要揭发
某件事……我的搭档,法纳利会说:“我的圣母啊!”这是一种全新的可能。我看
看史蒂文斯,试图从那冷冰冰的眼睛里瞧出个名堂来,但他是个很酷的演员,正如
他刚才在甲板上所进行的表演。
史蒂文斯继续着:“当我昨晚听到死讯时,我召集了在岛上的保安人员,尝试
去断定有无物品从实验室丢失——不是我怀疑戈登夫妇这件事,只是谋杀案报告到
我们这儿的方式……哎,我们这儿有着标淮的操作程序。”
我看了看贝思,我们的眼睛相遇了。今天早上我还没找到机会和她说句话呢,
于是向她眨眨眼。她显然不能相信自己的感情,把眼光移开了。
史蒂文斯继续说:“今天一早我乘一艘保安巡逻艇到了普拉姆岛,做了初步的
调查,就此时此刻而言,我能断定,贮藏的微生物或任何组织样本,器皿,其它器
官或生物材料中,没有任何一样丢失。”
这项声明显得如此自私而愚蠢,大家都懒得去笑它。麦克斯膘了我一眼,播了
摇头。纳什和福斯特两位先生,却正点着头,仿佛他们正在买下他的鬼话。史蒂文
斯先生受到鼓励,醒悟到他是在同为政府雇员的伙伴中,继续甩出一长串官腔屁话。
你可以想像在我的职业生涯中,我得听多少这样的胡扯——嫌疑犯、目击证人、
线人、甚至我们自己的队伍,像ADAS、高级军官、无能的下属、低级政客,等等。
胡扯与废话,前者是对真相的一种粗劣而冒犯性的钮曲,而后者却是一坛更温和,
更消极的废物。而这就是警察工作的方式。胡扯与废话。没人会告诉你真相,尤其
是,如果你正试着把他们送上电椅,或什么现在正采用的工具。
我听了一会儿,保罗·;史蒂文斯先生在解释为什么没人能从岛上拿走